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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種》第7章
第六章

韓士舒迷蒙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陌生的房間,他躺在一張很大的炕上,就是北方人睡得那種石炕,炕上墊了一層厚厚的軟棉,但他還是覺得背部火燒火燎的疼。眼角瞥見一旁的小幾上有一杯水,想去拿,探出被褥的手卻包滿紗布,飄來刺鼻的藥味,他是怎麼了?

“舒兒,你醒了。”一名眯眼微笑的男子快速走至床邊,體貼的問:“口幹嗎?你現在還不能喝水。”男子從幾上的小盒取出棉棒,沾了水輕輕滋潤自己乾裂的嘴唇。

貪婪的汲取入喉的甘霖,一滴滴的雖一時難以解渴,卻慢慢讓沉重的肢體恢復生機。“夠了嗎?還要不要?”男子問,韓士舒誠實的點頭,男子又沾了更多的水在他唇上。

“……這裡是哪裡?”開口心驚,他的聲音粗嘎的有如裂弦的樂器,幾不成調,四周的擺設都很陌生,眼前的人也很陌生。“你是誰……我……我……我又是誰?”腦裡為何一片空白,頭……好疼……

男子眯起眼睛隱去部份的情緒,他坐在床沿,拉起韓士舒的手緩緩揉搓掌心,輕聲問道:“舒兒都不記得了嗎?”

韓士舒搖搖頭,無措和恐慌因男子溫柔的觸撫漸漸靜了下來,雖然不懂他為何喚自己舒兒,但這人看起來很友善,不會傷害他。

“舒兒因故跟我們大吵一架,私自跑下山,碰到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這樣遍體鱗傷的回來。”男子既生氣又捨不得責罰似的摸摸他的頭、摸摸他的臉,貼著他臉頰的大掌非常小心,好像怕弄痛了自己。

“……很不好……的事情?”韓士舒直覺顫了一下,灰白的影像閃過心頭,快得讓人看不清,他卻恐於去捕捉。

“那是我們的錯,舒兒,你記不起來也好,你若記得,我們也會想方設法的為你抹去這段記憶。”男子面帶微笑,心裡卻在想也許他該挑個時間到北境去,把所有碰過舒兒的妖兵徹底處理一下。

韓士舒不問了,因為對方看起來好像很難過,雖然他還是眯眯笑,但自己莫名就是知道。

“那我是……你是……”

“舒兒,你是舒兒,全名韓士舒。”男子低頭在他掌心印下一吻,然後自我介紹道:“我是孟信,巫孟信,是你的丈夫。”

丈、丈夫!?韓士舒差點咬到舌頭,不能怪他,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什麼都想不起來的人,突然有一天醒來被人告知自己有一個丈夫,任誰都會嚇一大跳,尤其、尤其他是男子吧!?男子怎麼會有丈夫!?男子應該是娶妻,有妻妾才對。

彷佛未看見韓士舒的驚訝,男子神色平常的將韓士舒冰涼的手塞回被褥,說:“你現在的身子還很差,再多睡一回兒,我去準備點吃的,有想吃的東西嗎?”

韓士舒搖搖頭,他全身上下都痛,沒有胃口。

“那就先睡。”男子輕輕揉著他後頸,低聲哄著,韓士舒眼皮漸沉,不到一刻鐘就勻勻睡著了。

巫孟信悄聲退出臥房,廳外一名男子坐在哪裡,不知坐了多久,以他的耳力,剛剛兩人的對話都無所遁形。

“下暗示了?”

“沒有。”巫孟信面露憂色。

“記憶是舒兒自己消除的,可能是事實太殘酷,殘酷到超出他的承受範圍,一旦憶起就會身心崩潰,所以索性選擇封閉,只是我沒想到他激烈到連自己的身份和過往都一併捨棄了。”通常表示極端的否定自我、抹煞自我,遺忘是一種卸載情緒的方法,更多人更常用的另一種方法叫做——自縊。

一襲黑袍的男子默然不語,好半晌才說:“忘了也好,施用暗示多少會扭曲人的精神,從今以後,世上再也沒有惜親王韓士舒,他只是舒兒,單純的舒兒。”男子桌前擱著一個大布包,裡面是十來件的長衫長褲,褻褲裡褲外袍均有,清一色是白色。

“我想再去一趟北境。”巫孟信說道,他後悔讓那些人死得那麼輕鬆了。即使在盛怒中,巫孟信仍然帶著微笑,只有微微的綠光從眼縫中透出來。

“沒有必要。”黑衣男子漠然回絕。要下雨了,他該搬些柴火到廚房。

“大哥。”陰陰沉沈的聲音從巫孟信口中吐出,不滿對方的不當一回事。他的行動不需任何人同意。

二人並無血緣關係,不是真兄弟,他們年齡相差無幾,能力也不分軒輊,叫聲大哥非關敬畏,只是行走塵世的一種習慣。

“我已經去過回來了。”黑衣男子出門前淡淡說道。巫孟信一愣,殺氣頓時泄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幾句抱怨:“動作這麼快,我都分不到一杯羹。”

韓士舒以為自己只睡了幾個時辰,但實際醒來時已整整過了一日,醒時床邊坐著一名陌生人,雙腿交疊、雙手環胸正在閉目養神,韓士舒好奇的觀察他的臉,陌生男人的長相極為冷峻,跟總是笑著的另一人不同。劍眉星目、挺拔鼻樑,卻配上一張一看就不太愛笑的嘴,不過這樣靜靜坐著,倒也頗親人……

男人突然張開眼,韓士舒像惡作劇被抓到的小孩心虛的忙轉開視線。

“餓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話才問出口就覺得多餘,自己在傻什麼,這人全身上下有哪裡不痛的。

陌生男子掀開被褥,抱起韓士舒只著單衣的身子,韓士舒驚慌的摟住對方脖子怕摔下,灼熱的體溫毫無預警的從相觸的肌膚上傳來,讓人心跳不自覺亂了拍。

小廳簡樸的方桌上擺了一鍋稀粥和幾疊小菜,巫孟信站在桌旁正要切一條曬乾的鹿肉,看見他倆招呼道:“舒兒來吃點東西,吃完再給你換藥。”

“喔……嗯……”韓士舒有些不曉得如何應對,有丈夫的事他還是沒什麼真實感,身為男子的自己失憶前真的委身給了另一名男子嗎?

陌生男子並未將自己放在椅子上,反而讓他直接坐在他大腿,舀起一碗滿是米湯的稀粥,說:“你傷勢未愈,只能吃得這個,免得出恭痛苦。”

韓士舒反應過來時,全身都在發抖,這人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如此私密之事!還是說他!他跟自己又是什麼關係,巫孟信就這樣坐視他被別人男人輕薄,甚至出言調戲!?

“你讓舒兒不自在了。”巫孟信將切好的鹿肉乾擺上桌,提醒道。

“我嗎?為什麼?”陌生男子蹙起眉,滿臉不解。

因為你說出恭痛苦,巫孟信在心裡賞了他一個白眼,回頭安撫道:“舒兒,你忘了大哥講話就是這個樣子,別同他計較,來,吃飯要緊。”

“他……”

韓士舒才張口就被餵了一杓吹涼的粥水,剛吞下去,第二口又恰到好處的遞補上來。

“吃完再問。”陌生男子極其專注的吹粥,不容反對的說道。

“唔……!?”韓士舒差點驚呼出生,這、這人竟然舔他的嘴角!

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失當的男子收括了幾粒濕米後繼續餵食,一旁的巫孟信也未對此有微詞。

“我飽了。”韓士舒闔上嘴拒絕再吃下一口,他吃不下了。

黑衣男子嚴肅的看著還剩半碗的粥,似乎在思忖著要用什麼手段把它餵完,韓士舒連忙重申立場:“我真的飽了,再吃會吐。”語畢還揉揉胃部以示不適。

“……好吧。”男子放下碗,韓士舒逮到空檔立刻問:“你到底是誰?”他不敢問你到底是我的誰,總覺得會有很驚人的答案……

陌生男子彷佛沒聽見韓士舒內心的忐忑,直白的回道:“你的丈夫,路勁丞。”

韓士舒眨眨眼,又眨眨眼,他沒聽錯吧,蠕動乾澀的嘴唇,問巫孟信:“你是我丈夫?”

青衣男人愉悅的眯著眼。“毋庸置疑,舒兒。”

韓士舒轉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問:“你也是我的丈夫?”特別強調那個『也』字。

黑衣男人嚴肅的點點頭。

“所以……所以……”韓士舒呼吸急促,大腦混亂,擺在眼前的事實是……

“我和孟信都是你的丈夫,舒兒是我們的妻子。”說話的是路勁丞,下的結論震得韓士舒兩眼發直,如果是巫孟信,韓士舒也許還能說服自己,這人是笑著說話,所以是在說笑話,但……誰能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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