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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種兵夫人》第340章
事實上,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后,她的心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見女儿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沉默著思考,任昌一咬牙又繼續說道:“這次住院,其實也是被你媽氣的。醫生說了,我現在的身体需要靜養,不然的話只怕下一次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澳洲那邊環境好,空氣清新,剛好適合我養身体。當然……”

 他停頓了下,才咬牙說道:“我也知道你的朋友大多都在國內。如果你舍不得他們的話,我也是不勉强的。你也長大了,能夠給自己做主了。以后只要逢年過節的時候,能去那邊陪陪我這個孤寡老人也就行了。”

 他把自己說得可憐,甚至不惜用上了“孤寡老人”這樣的字眼夫子與卿。

 任若彤聽了這話,哪怕心里本身是有些不情願此時也是願意了。

 她很清楚自家爹地對自己的疼愛有多厲害,以前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爹地媽咪,覺得他們是自己在世界上最親的人。

 然而,現在,她卻是看清了,從頭到尾,真正對她好的人,只有爹地一個而已。

 再想到在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女儿他還這樣疼愛自己,任若彤心中的天平就直接無限制地往他那邊傾斜了。

 最后,她直接一咬牙點著頭說道:“爹地,你別說了,我現在在這里還哪有什麼朋友的。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自然是你到哪我就跟著到哪了。爹地,我們什麼時候走?”

 任昌聽了這話,心中一喜,離開說道:“我這邊都准備好了,只要你願意我們立刻就可以走了。”

 任若彤愣了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走吧。”

 等到照顧著爹地重新休息下,任若彤强忍著悲傷和疲倦准備去找醫生詢問下自家爹地的具体病情。

 她知道自家爹地生病了是不假,因為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虛弱是偽裝不了的。

 等找到醫生辦公室,敲門進去的時候里面的醫生正在看報紙。

 見任若彤進來,也就隨手把報紙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

 任若彤卻是顧不上說來的目的,就被那份報紙上的內容給吸引住了。

 好在這時候她還記得要有禮貌什麼的,先和醫生打了個招呼:“醫生,這份報紙能先給我看看嗎?”

 醫生自然是有些不高興這樣的,並不是小氣什麼的,而是病人家屬來他辦公室是找他詢問病人情況的,現在卻首先被一張報紙吸引了注意力。這樣一來,他就有種自己被無視的感覺了。

 只是看著面前的女人,雖然有些憔悴,但並不影響美觀。而且她身上的那種貴氣,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況且,在這種地方,家屬憔悴,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想到這,醫生倒是將心里的那點不滿咽了下去,甚至還主動將保持拿了起來:“看吧,最近都是這些新聞。”

 任若彤也顧不上和醫生搭話什麼的,趕緊拿著報紙找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地方,又仔細看了起來。

 誰知道一看之下,整個人大駭,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胡說八道!”

 她看著實在氣不過,竟是直接罵了起來。

 那個醫生被嚇了一大跳,后來見她一直盯著那份頭條看,覺得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跟著說道:“原來小姐你在看這個啊。這個新聞最近很火的,都炒了好几天了。不過我看不是炒作,而是確有其事。畢竟,現在網上不僅有那麼多照片,還有視頻為證。照片可以偽造,視頻的話倒是比較麻煩。只是沒想到這位以冷艷出名的商協主任,背地里竟然是這種人。”

 醫生說著,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女人來。

 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驚呼出口。

 因為他訝異地發現,面前這個女人,竟然和新聞上還有他看過的那些照片上的女人,有著七成相似。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也絕對是有什麼血緣關系的。

 再加上她之前那惱羞成怒的表現,更是證實了這個可能。

 這下子,醫生是既好奇又尷尬起來。

 好奇的是遇到了當事人,尷尬的也是同樣如此,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

 任若彤聽著醫生說的那話,越聽越氣,最后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拽著報紙扭頭就跑。

 任若彤一路飛跑到了病房外,等到了病房,想起爹地的病情,手上的報紙握緊了又放開。

 “是彤彤嗎?”

 她這邊沒進去,屋內的任昌卻是聽到了那急促的腳步聲,躺在床上喚了聲。

 任若彤這才驚醒,遲疑了下,最后還是放棄了去找爹地詢問打探的打算,回了句:“爹地,我沒事,剛忘了點事,本來准備問下你的,現在想起來了。”

 任昌也不疑有他,聽了解釋就放下了。

 任若彤拽著報紙,在走廊上待了很久,最后還是沒忍住心里的衝動,出了醫院。

 等拿著從爹地那拿來的信用卡買了新手機,撥打那個早就熟記于心的電話時,等來的結果卻是號碼已停機的通知聲。

 這個情況,讓任若彤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她們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出現手機欠費停機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對方真的不想要用了。

 然而這個說法,卻是她不願接受的。

 任昌是發現女儿已經很久沒出現的,他自然知道女儿是去做什麼事了。只是心里卻隱隱的有些擔心,女儿的這一去是不是就會一去不復返了。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間,終于看到女儿拎著餐廳外帶盒出現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擔心了一下午。

 他很清楚地看到,女儿再次出現時,那魂不守舍和心不在焉的狀態,以及眼底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恨意。

 他大概了解到,女儿應該是看到那些東西了。

 想到這,他又默默地舒了口氣。

 “爹地,吃飯吧。我問過醫生了,你現在最好吃些清淡的,所以我就給你打包了一些素食。那家店我以前去過,素菜做得很好。”

 任若彤强顏歡笑著,將飯盒拿到自家爹地旁邊的櫃子上放下,開始收拾東西。

 任昌看著她那樣子,喉嚨滾動了几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彤彤,你去找你媽了?”

 任若彤的動作僵住了,許久之后才僵硬地點了點頭:“嗯。不過她的電話已經停機了,找不到人。”

 “我也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不過她現在的狀況應該不太好。那都是她罪有應得,她背著我們父女倆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只不過是輪回的報應罷了。”

 被戴綠帽子這種事,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願提及的恥辱。

 如果可以的話,任昌也不想說起那些事,可是沒辦法,他現在只剩下這個女儿了。如果女儿還向著別人的話,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為了徹底斷絕女儿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系,他就必須狠一點。況且,他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狠的,那個女人連那些事情都做了,難道還怕這點小事?

 任昌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泄憤,報復呂歡背叛他的事。另一方面,卻是為女儿抱不平。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惡毒到連自己的親生女儿都不放過的話,那麼現在他的女儿還是那個天真開朗的小公主,何必會落到現在的田地?

 想到這,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打算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

 “彤彤,她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雖然那件事對男人來說很恥辱,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她的心里,根本沒有我們父女兩個。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都是因為她。我們在她心中,頂多就是有點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現在,棋子沒有價值了,自然也就成了棄子。”

 任昌語氣沉重地繼續說著:“那時候你和馮濤的事情,我也要負上一部分的責任。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那都是那個毒婦的陰謀。她就是為了報復阿鴻和景嵐,所以才會那麼折磨你。她就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你千万不要和她接觸。不然的話,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聽著爹地的話,任若彤的身体由僵硬又慢慢放松下來。

 她轉過身子,試探著問道:“爹地,媽……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說得隱晦,就是擔心如果是自己誤會了爹地剛才話中的意思的話,這樣一說就成了打草驚蛇了。

 任昌的臉色難看得很:“現在漫天都是那些新聞,我怎麼可能看不到?我還慶幸自己住院了,不然的話,還真丟不起那個臉。不知道有多少人現在正在背地里嘲笑我這個綠帽子。”

 任若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消息……應該不是事實吧。媽,她不是那樣的性子。而且哪會那麼巧,消息突然一下子出來了,我覺得這肯定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家。”

 “不是針對我們家,是針對她,或者她的那些奸夫。現在這些都跟我們沒關系了,彤彤,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你。我知道你跟她是不一樣的。而且那些照片和視頻,已經被證實是真的了。其中一個是前市委書記,現在正在接受紀委的調查,所以整個消息也都被司法機關驗證過了,是真的。”

 任若彤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了。

 ……

 “誰呀?”

 寧芮夕正抱著飯團玩呢,飯團現在月份大了,勁儿也跟著大了,特別活躍,平時喜歡伸著小胖手摸摸別人的臉,然后趁著人不注意就唰的一下轉移了目標直接瞄准了頭發抓過去。

 為了這,寧芮夕都在猶豫著要不要把頭發剪短了。

 她可是被這個壞小子抓了好几次,疼得很。

 她最羨慕的,就是自家男人那渣青的板寸,儿子那小胖手,根本就抓不住。

 每次看著飯團伸著小胖手,卻是什麼都沒抓住委屈著小臉的樣子時,她就是又想笑又羨慕。

 “寶貝,松開,松開。媽媽都被你抓疼了。”

 一不小心,寧芮夕的頭發又被壞小子抓住了。

 飯團哪懂這些啊,就是咧著小嘴傻兮兮地笑。看著人小,但力氣可不小,抓得人頭皮都在疼。

 每次這個時候,寧芮夕都是恨不得把小包子翻過來趴著打屁股。但是一看到那張白嫩嫩的可愛小臉,還有那滿是信任的眼睛,就怎麼都狠不下心來了。

 “老公,老公……”

 見自己現在這會實在是掙脫不了小魔王的小魔爪,寧芮夕只好朝屋內喊著求救了。

 很快,穿著休閑服整個人比起平時多了几分閑適味道的高翰就出來了。

 他一看到妻子現在的困境就懂了,几個大步衝過來,就准備去把那個淘氣搗蛋的儿子接過來了。

 奇怪的是一看到他出現,之前還淘氣得不行怎麼都不放手的飯團就笑嘻嘻地松開了小魔爪,咧著小嘴對著高翰傻笑。那樣子,就跟個見到偶像的腦殘小粉絲似的。

 寧芮夕每次看這一幕都會忍不住在心里唸酸。明明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到最后卻跟自家男人的關系比較親昵。

 “老公,外面有人敲門。你去開開門。”寧芮夕想起找老公要做的事情,趕緊說道。

 高翰先是拍了拍儿子的小胖手,以示警告,這才大步往門口走去。

 而想要爸爸抱抱卻被打了小手的飯團則是委屈極了,看看自己有些痛的小爪子,又看看那邊走開不理自己的爸爸,扁著小嘴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樣子。誰知道,下一秒,他就不知道想起什麼的,仰著小腦袋看看抱著自己的媽咪,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然后還主動上去親了親。

 等到做完這些,又把小胖手舉得高高的,想要讓媽媽看到,剛才壞爸爸打他了。

 注意到飯團的委屈,寧芮夕很小心眼地竊笑起來。

 等到笑完,又忍不住親親儿子的小胖手:“小笨蛋,看你以后還是不是老向著你爸!”

 至于在這個過程中,高翰是為了自己出氣才打了小包子這個,則是被她選擇性地忽視了。

 等到和飯團玩鬧了一番,寧芮夕才想起來自家男人去開個門卻是半天都反應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叫道:“老公,是誰來了呀?”

 高翰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站著的人,眼神深邃。只是回頭看著屋內時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柔和了許多:“有個朋友來找,我先出去下,等會就回來。”

 寧芮夕聽到這,也就不再管了。

 “阿翰……”

 任若彤神色復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她從懂事開始就仰慕的對象,然而現在,卻突然一下子成了她的哥哥。這種驚天的轉變,還有某些旖旎的因素,饒是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比起她的尷尬和無措,高翰倒是要淡定很多。

 他直接帶著任若彤去了小區下面的咖啡廳,等到坐下之后才開口說道:“還好嗎?”

 一聽到這話,任若彤在別人面前都一直强忍的淚意卻是突然間有些失控地往上涌。

 高翰顯然也沒想到他只是這麼一句話就讓面前的人化作了淚人,一時間,氣氛倒是變得更尷尬了。

 好在任若彤很快回過神來,她强忍著某些情緒,聲音都有些發啞了:“還好。我和爹地明天就要走了,想著臨走前來看看你。”

 高翰早就知道任若彤出來后就要離開的事情,所以此時聽到倒也沒什麼感覺,只是點點頭說著:“這樣也好。”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任若彤的情緒就泛濫似的激動到不行。

 “阿翰,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討厭我?特別,不想看到我?”

 任若彤艱難地說道。

 對于這個有些曖昧的問題,高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好最后一個女孩紙的學霸系統。特別是知道面前這個一直對自己有著那種心思的人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妹妹,夾雜在一起,那種滋味就更奇怪了。

 只是他一向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就算心里波瀾壯闊的,表面上也是風平浪靜,就算眼神都不會改變那麼一下下。

 最后,高翰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是反問了一句:“那時候我儿子被綁架,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手腳?”

 任若彤當下就僵住了。

 她突然間就想起了這几年她做的那些事情。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卻突然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那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嗎?

 那個時候,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做出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我以前確實是做了不少錯事,以前總想不開,覺得世界都是繞著我轉的,現在才知道那個想法有多可笑。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是自作自受,跟其他人沒有關系。阿翰,我今天來看看你,其實就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以后也沒有什麼就會見面了。我不想讓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任若彤苦笑了一聲,看著面前的男人,手舀著咖啡,一下一下的,如同她斷斷續續的思緒。

 高翰這才重新用種新的目光打量著她,淡淡說道:“這樣就好。人生還長,只要你想開了,以后也會過得很幸福的。”

 “借你吉言。”

 任若彤笑著接過話茬。

 其實她心里還是有個事情一直想說的,可是看著男人的臉,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想問問高翰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是他妹妹的事情,后來想想,就算問了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怎麼樣呢?現在的情況不會有任何改變,相反的,還會雪上加霜,本來就不怎麼樣了,只怕會更加窘迫。

 兩人坐在那沒有太長時間,任若彤倒是有很多話想說,只是現在的情況,再加上高翰的沉默,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話獨角戲也是很難繼續下去的。

 最后,她主動站起了身,看著那個從頭到尾神色都沒有變化面容冷峻的男人,咬咬唇,最后才下定決心說道:“我為我這几年做的那些事,對你和……”她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你和你老婆說聲對不起。以后,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說完,等待了几秒鐘,見男人還是沒有說話的打算,心里有些冷,只好選擇了放棄。

 就在她轉身離開几步的時候,聽到身后傳來男人那個低沉的聲音:“一路安好。”

 明明不是她期待中的那几個字,但是聽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能夠這樣,也就夠了。

 罪,是要贖的。

 等到高翰回到家,看到那邊正嘻嘻哈哈的妻儿時,心中的沉悶倏然消失了不少。

 他走過去,很自然地就伸出手將老婆摟進了懷里,悶悶地說道:“剛才若彤來了,她明天就要離開了。”

 寧芮夕驚了下,下意識地抬頭去看自家男人。只是很快,她就消化了這個消息:“那就好。”

 “她跟我說對不起,感覺她好像終于長大了。”

 高翰繼續說道。

 在寧芮夕面前,他根本不需要掩飾自己的那些心理活動。甚至于,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的話,還能夠得到她的安慰聲。

 她看了看那邊正自顧自玩著自己小腳丫子的飯團,反身伸手回抱住男人,輕輕笑著:“以后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舒心的。”

 一如寧芮夕所說的,在將壓在高家人身上多年的事情解決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變得順利起來。

 寧芮夕不知道任家父女和呂歡之間后來有沒有發生什麼,只是之后几天就聽到了他們父女倆離開國內的消息。而在兩人走后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傳來了前市委書記錢國强貪污濫用職權的消息來,在錢國强認罪的前一天,整個事件的另外一個當事人呂歡在獄中自殺。

 第二天,錢國强認罪。

 在那些照片被爆出來的時候,呂歡就知道她完了。而且也猜想到,這些東西肯定是那個男人傳出來的。這樣雷厲風行,還真有他一貫做事的風范。

 而在事件爆發后不久,她就被公安機關逮捕了。

 她在看守所就知道她是完了。

 她最后一個願望,就是要求見一個人。

 而之后,那個人也真的出現了。

 帶著一貫的嚴肅冷漠,看著她的眼神就跟看世界上最肮髒的垃圾一樣。

 以前他看著自己就是沒有什麼表情的,現在在知道了那些事后眼神就更加冷漠,掩飾不住又或者說是毫不掩飾的嫌惡和憎恨。

 呂歡覺得自己的心理也算是很强韌的,就算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也還是淡定的。然而,這種堅韌在這個男人面前就變得比泡沫還要虛弱。人家只要稍微一個眼神,她的所有防備就頃刻間都化作了烏有。

 “你來了。”

 她極力讓自己表現得漫不經心的:“我還想著你應該不會出現,不想看到我的。”

 聽到她的話,高鴻倒是毫不客氣的:“這是自然。”

 那淡淡的四個字,卻比任何東西都要來得有威懾力,呂歡所有的防備都被擊潰。

 她只是呆滯了一會,就重新調整好情緒淡定下來。

 以前她看高鴻的時候都要顧忌什麼而掩飾著,而現在卻根本不需要了。

 她的眼神,炙熱得像是恨不得將高鴻整個人都生吞下去般。一般來說這樣的情緒都是因為仇恨,而在她身上卻不一樣,她是因為愛。

 那毫不掩飾的濃烈愛意和痴迷,很成功地引起了高鴻的反感。

 “我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看著高鴻那態度,呂歡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許久之后才調整過恢復過來。

 “阿鴻,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恨我。我只想知道,如果沒有蘇景嵐的話,我和你之間,有沒有什麼可能?”

 她說完這話后,高鴻用看神經病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冷地說道:“從來就沒有半點可能。不管有沒有景嵐,都不可能。”

 他的這個話,讓呂歡臉上最后一點神采都跟著消失了。

 “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對吧?我才知道,原來你真的這麼恨我。”

 呂歡見一種說法不行,又開始轉用另一條套路。

 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高鴻,而不是什麼普通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這里,是你咎由自取!你之前說景嵐怎麼樣怎麼樣的,事實上,在我心里,你連景嵐半點都不如。景嵐是天上的白云那你就是地上的淤泥,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沒有什麼,比這樣的評價更讓人絕望的了。

 呂歡再也不見了以前的高傲和冷艷,如同其他失戀的人一樣,都是滿臉傷心欲絕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忙。”

 高鴻見呂歡半天也說不到什麼讓自己關心的事情,起身就准備走了。

 他確實是想從這個人口中得到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內幕。可是,如果想要用那件事為理由要求什麼的話,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事情,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反正,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是已經確定了的。

 想到這,他的眼神又變得幽深了几分。

 見男人毫不留情地轉身就准備走,呂歡終于有些慌了。其實,如果是平時的話,她還不至于這樣。然而在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又面對這個一直如同她肋骨的男人時,就沒了半點招架之力。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和彤彤的真實關系嗎?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冒出來這明明一個女儿嗎?”

 呂歡是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了。

 她知道,既然自己被抓到了這里,想要出去的話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別的不說,單就她那些事情牽扯到的人,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饒過她。

 簡單來說,這個地方,在別人看來也許艱辛苦悶,但對她而言也許卻是世上最安全的地帶。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她已經出國了。而且,我和阿昌說過了,她永遠都是阿昌的女儿,我只會有兩個儿子。我連親子鑒定都懶得去做,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這件事?”

 高鴻這話一出,完全就是直接給呂歡判定了死刑。

 呂歡身形抖了抖,最后化作了上涌的絕望淚意。

 “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她想到自己忙碌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最后是一無所有,甚至連唯一的女儿都失去了,現在只能孤零零地待在這個別人視為豺狼之地的地方尋求庇佑。她甚至都想不起來,如果自己不待在這里的話,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終于是死心了。

 知道,這輩子,不管她做了什麼,和這個男人,都是沒有半點可能了。

 這個認知,徹底擊垮了她。

 “彤彤確實是你的女儿,這件事我沒撒謊。但是我們沒有發生關系,本來那時候我已經買通那個叫阿蘭的女人在你喝的酒里下藥了。可是誰想到你昏了之后不管我怎麼挑逗你都是沒有反應,所以最后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我拍了几張照片,我跟景嵐說的是你借著酒醉强了我,而且我還有了你的骨肉。這個,就是那時候景嵐選擇離開的主要原因。至于彤彤,是我后來通過人工授精懷上的。我買通了你家里一個女佣,將你們夫妻房間里的垃圾交給了我,從那里我得到了你的精子……”

 說完這最后的秘密,呂歡像是一下子放松了。

 她嘴角噙著笑,配合著那張雖然有些憔悴卻依舊美艷動人的臉,依舊如同那個迷倒眾生的天生尤物。

 “有件事我確實沒有撒謊,景嵐和你在一起,一直覺得背叛了我,很心虛。所以在我說了那些話后,就選擇了離開。不僅如此,她的那個初戀男友,卻是真的。而且,我告訴你哦,那個人,現在真的回來了。而且吧,還是個大官呢……”

 最后那句話,她是附在高鴻的耳邊小聲地嘀咕著的。

 說完之后,也不管高鴻有什麼反應,只是深深地看著她几眼,才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走到半路,她背對著高鴻站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話:“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

 第二天,就傳出來了呂歡在獄中自殺的消息。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殺,就沒人知道了。

 她的艷照門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太復雜,就算不經過司法途徑,也會有不少人不想再見到她。

 知道呂歡自殺的消息后,高翰帶著老婆孩子去了媽媽的墓地。

 在那里,他們遇到了早就到達的高鴻。

 “老公……”

 感覺到男人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寧芮夕有些疑惑地朝他看了過去。

 高翰收回打量著那邊的目光,幽深的眼睛里帶著一絲難掩的嘆息:“父親來了。”

 寧芮夕懂了男人的意思,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某塊墓碑前,手上拿著一塊潔白的絲絹,正在溫柔地擦拭著。

 “那我們還過去嗎?”

 寧芮夕詢問著自家男人的態度。

 高翰遲疑了下,想了想說道:“你跟飯團在這等會,我先過去。”

 寧芮夕點點頭,接過沉甸甸的小團子,目送男人離開。

 “你來了。”

 看到儿子出現,高鴻倒是一點不意外,只是擦拭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下,像是被儿子看見了自己這樣煽情的動作有些不好意思般。

 高翰先是對著墓碑上盈盈淺笑的人照片鞠了一躬,這才回答父親的問題:“嗯,我帶小夕還有飯團來看看媽。”

 高鴻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儿媳和寶貝孫子,感覺到這一家三口的溫馨,也不知道是出于羨慕還是什麼的心態,他說了句:“你媽媽看到你現在這樣,肯定會很欣慰的。阿翰,不要重蹈我的覆轍。男人,只有變得足夠强大,才能守護好自己在乎的人。我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失敗。”

 高翰的眼神變得堅定:“我知道。”

 “好了,你帶小夕過來吧。我就先走了。還有,你們在這不要待太長時間,一恒年紀還小,這地方陰氣太重。等他長大點你再帶他過來。”

 高鴻說了這句話,戀戀不舍地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才步履踉踉地離開。

 看著父親離開的背景,高翰突然發現,不知何時,父親一直筆挺的脊背已經彎了下去,人雖然還是高大的,卻多了几分年邁的佝僂。

 這一瞬間,他的心里澀澀的,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叫做那個男人,可是看看旁邊的媽媽,又默默咽了回去。

 “爸。”

 寧芮夕和高鴻之間的相處倒是要自然很多。

 也許是因為只是公公和儿媳關系,所以寧芮夕一直保持著對客氣而不親昵的態度。

 這樣一來,倒是在很多時候要自在許多。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寧芮夕只要保持最起碼的禮貌就行了。

 高鴻看著寧芮夕的時候是面無表情的,但是目光落在她懷里那正叼著奶嘴睜著大眼睛的飯團時,眼神就變得柔和了許多。他遲疑了下,最后還是忍不住走了過來。

 寧芮夕注意到他的動作,先是愣了下,而后反應過來,趕緊將懷里的小包子挪個位置遞過去。

 高鴻抱著孫子,看著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心都軟成了一團。只是這樣子的他不太想被其他人看到,所以就對儿媳說道:“你去阿翰那吧,一恒我抱著。”

 寧芮夕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爸……”

 她倒不是擔心公公把儿子哪里磕著碰著了,她擔心的是她公公。要知道,飯團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每次都會讓他爺爺吃點虧。第一次見面是尿了他一身童子尿,第二次見面把頭發給抓著了,之后几次見面,也都會出各種各樣的狀況。

 說來也奇怪,飯團平時都很乖,除了現在有些調皮之外,基本上還是很聽話的。然而每次碰到公公都會變得很不安分。哪怕前一秒還在傻兮兮的笑著,下一秒被公公抱著,就會化身炸毛的小貓。

 看出儿媳那欲言又止的話帶著著什麼,高鴻也僵了下,看著懷里正乖巧地吸著奶嘴的孫子,怎麼看怎麼一個可愛,完全看不出搗蛋時那調皮樣。

 “沒事的,你去吧,一恒很聽話的。”

 見公公還是這麼堅持,寧芮夕也無奈了。

 飯團眨巴著眼睛看著麻麻突然就越走越遠了,有些搞不懂狀態,看看麻麻,又看看正抱著自己的人,奶嘴都顧不上吸了,小嘴扁了扁,作勢就要嚎啕大哭了。

 高鴻看到這樣,趕緊笨手笨腳地抱著飯團顛著:“一恒乖,爺爺在這里陪你啊。”

 飯團對“一恒”這個名字根本沒有半點認知,平日家里人都是叫他飯團的,連那些叔叔阿姨都是。所有人中,也只有他這個古板的爺爺才會無論什麼時候都叫他的大名高一恒了。

 現在聽著一恒什麼的,也完全就是聽陌生人。

 本來還只是扁著小嘴,現在就是眼睛都開始發紅,水汪汪的,小胖手也開始朝著寧芮夕離開的方向伸著,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看得高鴻又是心疼又是頭疼。

 他又重復念叨了几次那笨拙的安慰,見孫子還是完全不給面子,繼續委委屈屈的樣子。下意識地看了看那邊的儿子儿媳,確定他們應該是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了,才跟做賊似的小聲說道:“飯,飯團乖,爺爺在這里陪你。飯團乖……”

 對于孫子這個稀奇古怪的小名,高鴻是非常不理解的。

 要他說,小名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應該存在的。

 可是奈何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就算他這邊叫著大名叫一恒,那邊依舊照常“飯團”“飯團”地叫著。最重要的是,因為和儿子之間那有些復雜的關系,直接導致他根本沒有直接插手孫子教育的權利。而這個,才是最致命的一點。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堅持自己叫孫子大名。無奈的是,孫子對自己的大名根本沒有歸屬感,一點都不熟悉。叫他人就當叫陌生人一樣,完全沒反應。

 也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那個熟悉的稱呼,還是發現粑粑麻麻雖然離得遠但一直站在那里還能看得到的關系,飯團倒是慢慢冷靜下來。

 他突然對抱著自己的人產生了好奇,小胖手在半空中自由地揮舞著,最后直接落在了高鴻西裝上那枚精致的領扣上。

 看著那小胖手抓著自己的衣服,高鴻突然間就緊張了。

 哪怕面對几億的合同都是眉也不皺一下直接簽下大名的高鴻,在這個時候,居然緊張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寶貝孫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讓他並不舒服了。

 寧芮夕趕到的時候,高翰正在小聲地和媽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寧芮夕先是叫了聲“媽,我來了”,然后就站在男人身后,安靜地聆聽著。

 等到男人把所有的事情說完,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牽住了,寧芮夕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

 她揚起笑容,回應著男人。

 高翰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淺淺的弧度。

 等到兩人趕回原來的位置,看到那邊的一老一小兩個人時,寧芮夕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高鴻是因為好不容易變得乖巧的孫子又再次活躍起來,伸著小手往什麼地方掙著時才注意到儿子和儿媳過來的事情。

 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聲,掩飾般地說道:“你快回部隊了吧?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回家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高翰應下了。

 等到高鴻離開,寧芮夕才輕聲說道:“老公,其實爸也不容易。現在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他也很孤獨。不過你放心,我以后會記得帶著飯團時不時地去看看他的。”

 聽著妻子的話,高翰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我們回家吧。”

 “好。”

 你來我往間,兩人一同往外走去。

 而飯團,則是窩在自家粑粑的懷里,異常的乖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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