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有人能主宰你的命運，除了……你自己。’

甄瑤最後的這句話，我總覺得當中別有深意，只是……現在的我還未察覺到，直到那時候……也已經是後事。

暫且先將它放在一邊，因為我正被目前的事弄得頭昏腦脹，原來後天便是天禦的生辰，很多高官貴族想盡辦法暗中派人向我打聽天禦近來的愛好，爭著討天禦的歡心。可惜我不是好人，而是病人，如果沒有甄瑤制止他們，我想自己可能早已受不了而再次昏睡。同時，我之前因發熱昏睡了整整一周，沒了一周準備禮物的時間，所以，我的禮物並不是什麼奇珍異獸，只是一個在這幾天趕工親手縫繡的香囊。

“小憐…日後能娶你為妻的人一定非常幸福…………”

“甄瑤，你說得太誇張了，還有……為什麼不是我娶而是我嫁？”我在什麼時候已被定下來作為‘嫁’的一方？

“琴棋歌舞、廚藝縫紉，小憐你無一不精，不嫁為人妻實在是世上最令人婉惜的事！”甄瑤配合著搖頭歎息，讓人哭笑不得。

我無奈的笑著，甄瑤的美學總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對了！我為小憐準備的服飾明天就會送來，小憐穿了它一定非常非常漂亮！當天晚上必定…………”聽著甄瑤滔滔不絕的讚美，我只能祈求她為我準備的那套服飾，並不誇張豪華，皆因我不想當那觸目全場的人物。

時間一閃即逝，眨眼間，便是天禦生辰之日，幾天不見，不知天禦身體如何？是否還在日日夜夜不停處理國事，弄得憔悴消瘦？想起來……真是令人擔心。

“小憐，別發呆了，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你再不動手我就親自替你更衣！”

“不…我現在就去………”雖說甄瑤是我的義妹，但她本貴為公主，我怎能讓她為我更衣？何況我已懂得穿換這些複雜煩瑣的服飾，自己動手也沒什麼問題。

“等一等！”

我回頭，只見甄瑤指著我手上的白狐裘，微笑道∶“那是二王爺委託我送到小憐手上的禮物，如果小憐在晚宴穿上它，我想二王爺一定會很高興。”說完，甄瑤把我推到屏風後，然後站到外面等著。

雪彥……我撫摸著那柔軟的白狐裘，泛起笑意，決定了披著它出席今夜的晚宴。

“甄瑤，我好了……”剛換好衣服踏出屏風，就立即被甄瑤拉到鏡子前坐下，又是上妝、又是佩戴飾物，在不能拒絕的情況下當了她的‘妝扮娃娃’。算了…由她去吧………深知她需時甚多，我於是決定小睡一會，而甄瑤也樂得我任她妝扮，絲毫不介意我就這樣入睡。

……

………………

……嗚……怎麼開始呼吸困難？

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正在侵略自己雙唇的天禦。

“唔…嗯唔………”天禦將我壓在椅背，讓我無法逃離，舌探入口中，恣意滑過口腔任何位置。

我用手錘打著他的胸口，想要他放開，不然我一定會被吻得昏過去！幸好天禦終於良心發現，在我昏倒前一秒鬆口，並臉不紅，氣不喘，心滿意足的舔舔嘴角說道∶“憐兒……你很漂亮，就像是墮落在人世間的仙子……………”

漂亮？仙子？我睡著的時候甄瑤幹了什麼？推開天禦，望向前方的鏡子………雪白的狐裘包裹著身穿銀線純白雲緞絲袍的自己，腰間掛著銀鈴，響聲清脆。如瀑布般的黑髮披散在白色的狐裘上，被吻的雙唇變得紅潤，配上剛睡醒的容顏，有種說不出的慵懶，無意識散發出誘人的韻味。

這…是我……？怎麼變得越來越嫵媚！？

“雖然我不願他人窺視憐兒的美貌，但以憐兒的身份……不可不出席。”將我從椅上拉起，天禦親自替我整理好身上些微零亂的衣服。

“嗯………甄瑤呢？”環視四周，寢宮內就只有我跟天禦兩人，甄瑤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吩咐她先到大殿等著……好了，我們也是時候過去。”

正當天禦牽起我的手準備離開，被我叫停了，接著我從懷中拿出香囊，放在他手中，笑著說道∶“天禦，生辰快樂，這是我自己親手縫繡的……希望你喜歡。”其實，這是我第一次送禮物給我養父母以外的人，心裡有一點點忐忑不安，害怕收下禮物的人會不喜歡。

天禦頓了一頓，呆滯的表情瞬間換成燦爛的笑容，並立即將香囊掛在腰間，將我擁入懷中，再一次纏綿的深吻。

“憐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