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十八,獲救
滿臉痤瘡的男人猥褻地摸他的屁股,雙手被另一個人緊抓著按在頭頂。齊清睜大著空洞的雙眼,慘白的臉滿是無措和絕望,身體劇烈的掙扎扭動。
“媽的,這小子扭起來還真像只鴨子,剛毛你有經驗,扭得這麼騷得被多少個人操過?”
“估計不少,屁股都被操大了,看樣子就是個出來賣的。”
“哈哈,今天能親眼看操屁眼了!”
“臥槽,搞基真噁心,你們真他媽行……”
周圍的人像是看熱鬧似的圍過來,淫穢猥瑣的笑罵聲充斥在耳邊。
“別碰我……我不是男妓……你們別碰我!”齊清無助地哭嚎只會更加增加男人們欺淩弱者的快感,他們用更加下流的語言羞辱他。就算不是同性戀,欺辱一個處於劣勢的同性也足以讓他們產生病態的愉悅感。
陌生的混雜著口臭的氣息湊近他,齊清厭惡地撇開頭,卻被人蠻橫地鉗住下顎。
“臭爛貨還他媽敢嫌棄老子,老子今天操不服你!”下流淫穢的男聲近在耳邊,他卻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施暴者,看不見惡意嬉笑的人群,也看不見未來……
大腿被人強制性分開,身體最隱秘的部位羞恥地呈現在所有人面前,齊清屈辱地渾身顫抖,喉嚨裡是絕望的嘶喊,他就像一隻待宰的羊羔,在臨死前還要被狼群戲弄,直至被撕成碎片。
這就是真正的深淵……絕望到看不見一絲光亮,甚至連心底最後那抹身影也漸漸模糊……
“老大,你什麼時候喜歡看現場版GV?”一個清冷的男聲極為突兀的冒出,所有人都不由地安靜下來。
原本像一灘爛泥似的坐在太師椅上的李虎立刻直起身體,眼神陰冷道,“祈軒?你怎麼來了。”
叫做祈軒的男人耐心地扒開人牆,悠然自得地走到李虎面前。
男人長得非常漂亮,俊秀精緻的五官帶著些許女氣,但高挑的身材隱隱能看出藏在襯衫下的結實肌肉。
沒有人會輕視祈軒的實力,即便是垂涎他美貌的人。
那個滿臉痤瘡的男人像是怕極了祈軒,看見他的瞬間嚇萎。
祈軒微翹的薄唇掛著嘲諷,極為嫵媚的鳳目掃視了全場,幾個剛入幫的漢子統統倒吸一口氣。
“老大,你不是想找刑峰嗎?我給你帶來了。”
祈軒微笑著拍了拍手,門口立刻湧進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為首的男人高大英俊,氣勢逼人,神色卻滿是焦慮。
男人掃視四周,看見齊清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時,雙眼像是流血似的通紅,神情暴戾恐怖地沖過去。
周圍沒一個人敢去攔,直接嚇癱的猥瑣男被男人揪起,拳頭發狠地招呼在臉上,每一拳都發出詭異的悶聲,甚至有骨頭破裂的聲音,混雜著猥瑣男瀕死般的慘叫,聽得人毛骨悚然。
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下,男人放開了屍體樣的猥瑣男,帶血的拳頭慢慢鬆開,顫抖著,伸向齊清。
齊清赤裸地蜷縮在地上,微微顫抖,男人看著他的樣子,像是心痛到極致,英俊的臉扭曲著。他彎腰想抱住他,卻在快要碰觸的一瞬間被齊清驚恐的尖叫震退。
“齊清,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在這裡,我永遠都在這裡……”男人沙啞的哽咽著,此生竟第一次落下眼淚。
他脫下外套,披在齊清身上,齊清茫然地看著四周,像是感知到危險的褪去,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直到那個熟悉的氣息充滿他的唇舌,他驚叫一聲,身體被狠狠撞進男人溫暖強壯的懷抱。
男人發狂地吻他,像是失而復得的欣喜若狂,男人急促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鼻翼,齊清的臉頰終於恢復了血色,空洞的雙眼拼命地想看清男人,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此時的千言萬語只彙聚成兩個字,“邢峰……”
邢峰根本不給他說話的空隙,舌頭霸道地伸入口腔,像是要清除掉齊清記憶中的所有穢跡,從牙齦到舌根全部肆虐一遍。這簡直不像一個吻,像是要把他活活吞進肚子裡一樣。
齊清被親得忘記了一切,他任由男人霸道的吮吸舔舐,主動地摟住男人的脖頸,默默地承受著他所施予的一切。
輾轉的吻無休止的持續著,沒有人捨得放開對方。
“咳咳!”
邢峰一邊吻他一邊摟他的腰,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近得幾乎沒有縫隙,熾熱的體溫慢慢融化了齊清的恐懼。
“咳咳!!”
邢峰粗糙的手掌輕撫著他的臉頰,溫柔繾綣的愛意蔓延開來。
“……大哥,現在在黑幫火拼好嗎,麻煩你們回家再親好嗎?”
齊清的臉驀地變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邢峰在一大群黑幫人士的尷尬圍觀中進行著纏綿無比的男男激吻。
邢峰不滿地狠瞪祈軒一眼,這才放過那雙被親的濕潤充血的唇瓣,他輕輕摟住齊清的肩膀,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低聲說,“你先走,我一會兒去找你。”
齊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聲音微顫,“你不能死!”
邢峰撲哧聲笑了,調戲似的舔他的鼻尖,聲音帶著自信與霸氣,“三十對十,你說我會不會死?”
“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演瓊瑤劇嗎?大家都在這等著呢!麻煩尊重一下直男同胞好嗎!”
邢峰站起身,表情冷峻地看著祁軒,毫不客氣地說,“廢什麼話,是你要解決李肥豬,老子最多是看看熱鬧。”
祁軒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心道,出門前還緊張得跟狗似的,現在又開始裝逼,你丫救老婆還他媽拖小爺下水!
但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做的,此刻,李虎和他的手下每個人的頭上至少頂著兩支槍。
李虎被迫抱頭,跪在地上,氣得肥肉亂顫,全身像個抖動的水球,他咬牙切齒地瞪著祁軒和邢峰,恨不得用犀利的小眼睛殺死他們。
邢峰邁開長腿走近李虎,居高臨下地看著胖子,李虎被他的眼神盯得後背發涼,但作為一個黑幫老大,輸人不輸氣場,他肥厚的嘴唇一歪,剛想說話。
就看見白光一閃,一支匕首插進他大腿。
“啊啊啊啊啊啊!”殺豬的慘叫回蕩在地下室裡,李虎的手下全部臉色死灰地低著頭,動也不敢動。
邢峰眼皮都不眨地凝視李虎,猛地拔出匕首。
又是一聲令人膽寒的慘叫。
齊清什麼都看不見,聽覺卻更加敏銳,他知道邢峰不會出事,可慘叫聲讓他心慌意亂,他甚至又回憶起剛剛受辱時的場景。
假如邢峰沒有及時趕到,假如他真的被人輪奸……
而且,他已經瞎了……
驀地瞪大雙眼,齊清只覺得渾身發冷,他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可此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沈小茜陰狠尖銳的聲音又鑽了出來,無休止地循環往復,“齊清你還真是無恥下賤,毀了我的人生,勾引我的愛人,奪走了我的一切,現在卻躲起來裝可憐裝無辜?”
“你也是個男人,你不會不明白男人需要什麼吧,邢峰一直想要個孩子,我可以給他生,那你呢?呵呵,裝女人也裝得像一點,好歹去做個變性手術,哦……我忘了,人妖也不能生孩子……”
“喂喂,你老婆好像不太對勁。”祁軒無意間瞥了眼齊清,就看他臉色慘白地蜷縮在角落裡,渾身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似的。
邢峰的匕首正對著李虎的眼珠,李虎早沒了黑幫大佬的霸氣側漏,小山似的身軀嚇癱在地,身下一大灘尿液。
聽到祁軒的話,邢峰急忙回頭,看一眼就知道齊清又犯病了,匕首扔給祁軒,從西服內側掏出藥瓶,在所有人詭異的視線中,又走回李虎跟前。
李虎一看見他就忍不住尿液橫流,哭喪著胖臉說,“邢峰!邢哥!邢爺!我真的沒叫人碰他!是這些小兔崽子不聽指揮……”
邢峰打斷他說,“有水嗎?”
“額……額?”白虎幫老大有點懵。
祁軒無力扶額道,“桌子上有茶。”
邢峰喝了一大口,鼓著嘴就走向齊清,祁軒遠遠就看見兩人似乎又親上了,但很快分開。
邢峰打橫抱起齊清,溫柔的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男人走到祈軒面前,祁軒眼角抽搐地看著兩人,深吸一口氣說,“邢峰,我錯了,以前總覺得你腦袋有問題,現在看來,你腦袋何止是有問題……”
“祁軒,今天這事兒辦好了,龍哥的電話就給你。”
“……啥?”
“幫裡人都知道你的心思,龍哥的私人電話……”邢峰惡質地笑著,“想要嗎?”
祁軒沉默良久,直到漂亮的臉蛋漫上彩霞般的紅暈,“……你小子說話算話!”
“嘖嘖,走了。”
走出廢棄的地下倉庫,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邢峰心情大好地低下頭,看齊清緊閉的睫毛輕顫著,故技重施地舔他眼瞼,聲音色氣沙啞,“裝睡的小母狗,來一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