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曼曼狐疑地看著秦燁。

　　秦燁自動轉換書呆子秦教授。

　　「好厲害！太厲害了！艾曼曼！我都不知道我身體能有這麼強壯的力量！」

　　她問︰「你的第二人格怎麼出來得這麼隨意？你能告訴我一下嗎？以後要怎麼把你的第二人格叫出來？你今天要是不出來，我們倆都得死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出來，就在剛剛他拿刀對著你脖子的時候，我的身體忽然就不受控制。」

　　曼曼說︰「讓你家外星人回答。」

　　說到此處，曼曼瞅了眼地上的男人。

　　秦燁一拳的力度就解決了殺人犯。

　　他的鼻梁骨似乎斷了。

　　曼曼咽了口唾沫，問︰「你不會一拳把人打死了吧？」

　　「這身體平時沒有鍛煉，死不了。」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凝，垂了眼說︰「我聞到了血的味道。」說著，硬生生地偏過頭，掃視了客廳一眼，忽然筆直地走向電視牆。

　　曼曼跟著走過去，問︰「什麼血的味道？」

　　他俯身打開一個正方形的盒子，在曼曼踮腳探頭時，利落地撕開包裝，等曼曼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添了一道暖意。

　　她伸手撫上脖子，略微粗糙的觸感。

　　是創可貼。

　　他硬邦邦地說︰「你們地球人真脆弱。」

　　剛剛水果刀只是輕輕地一踫，擦破了皮膚，留下了一道很淺很淺的傷口，並不嚴重。所以在秦燁解決殺人犯的時候，她已經忘記自己脖子被到劃傷了。

　　沒想到秦燁居然還記著。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怎麼出來？」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現在還不清楚，你把水果刀給我。」

　　曼曼撿起地上的水果刀，刀上還有一點點她的血跡，她正想擦拭了，秦燁卻說︰「不用，讓我帶回去。」

　　……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見到地上的男人，懵了下。

　　……鼻梁徹底斷了。

　　白隊長問秦燁︰「你打的？」

　　曼曼怕外星人格秦燁又在瞎扯，立馬說︰「我們是正當防衛。」

　　「小伙子力氣很大，有考慮過參加明年年初的警察考試嗎？」

　　呃，都來招攬人才了！

　　曼曼瞅了眼秦燁。

　　他正以一種嚴肅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白隊長。白隊長不由自主地挺胸抬頭，無端的有了種長官下來巡視的既視感。

　　「不考慮。」

　　白隊長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曼曼輕咳一聲，問︰「我需要跟你們到警局做筆錄嗎？殺害我舍友小八的真凶就是他吧？他是李銘的父親對不對？」

　　「不用，在這裡做就可以。二十分鐘前，李銘全都招了。」

　　白隊長示意身邊的人開始，有個年輕人拿了一支筆，翻開一本手冊。曼曼就把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她有一件事甚是不解。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讓我熱小餛飩……」

　　白隊長說︰「他很謹慎，應該仔細研究了你們小區的監控，還有你這棟樓的居民。他是從十七樓的陽台翻上你家的陽台，沒有踫你家的任何東西，說明他不圖財，目的只奔著一個，就是你。陽台門口有一簍子的衣服，你是準備晾的吧？」

　　曼曼有點不好意思。

　　「早上急著出門，沒來得及晾，本來是打算晚上晾的。」

　　白隊長指著曼曼家陽台。

　　「你家平時曬被子都站在板凳上吧，如果你晾衣服的時候，被他要求站在板凳上，然後輕輕一推，你就是失足摔下十八樓，那麼大的動靜不用十分鐘就有人發現，等查到你的樓層，進來一看發現桌上小餛鈍還熱著，外面晾的衣服還剩一半，自然而然地認為你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曼曼心有餘悸地說︰「所以他是想制造出意外的現場？」

　　「對。」

　　曼曼問︰「……他為什麼要殺我？之前說了一句和小八有關的話，說是小八把照片發我了，但是我並沒有收到任何照片。」

　　白隊長說︰「等審問後告訴你，以後不要跟著那混小子亂跑。」

　　曼曼順著白隊長的視線望去，發現匆匆而來的張遠。

　　【系統︰玩家遠古星人好有趣已完成拯救大學生艾曼曼任務。】

　　【系統︰玩家遠古星人好有趣已完成尋找殺害巴筱筱真凶任務。】

　　經驗條順溜地漲了一大半。

　　張遠升到13級了。

　　……

　　小八的案子結束了，李銘的父親以故意殺人罪被判無期徒刑。白隊長告訴曼曼，共江五園是李銘父親載客時無意間從房產中介口中發現的空房子，李銘父親知道自己兒子喜歡小八，但因為窮和自卑一直不敢主動追求，所以想幫兒子一個忙。

　　他偷偷地從房產仲介手裡復刻了鑰匙。

　　小八那天離開轟趴後，上了李銘父親的車，半路小八發現不對勁，偷偷拍了李銘父親的照片想發給她，結果被李銘父親發現了，兩人起了爭執，小八把手機扔了出去，揚言把照片發給她朋友了如果他不放她遲早會被抓。李銘父親把小八關在共江五園，兩人又發生爭執，他失手殺了小八。

　　他本來想自首，可是不甘心，在外地躲了幾日後發現並沒有警察查到他的頭上。他稍微壯了膽子，重新回來A市，因為一直惦記著小八所說的照片的事情，所以開始跟蹤她。

　　得知事情原委後，曼曼很是唏噓，也很是傷感。

　　周末的時候，曼曼打算回學校緬懷小八。

　　一出門就踫上了方小貓。

　　那天之後，她似乎好久沒見到方小貓了。

　　「曼曼早！」她咧開八顆牙齒笑得很燦爛，然後收獲了曼曼的一點好感度。

　　在小八這件事上，她出了不少力，曼曼發自內心地冒出好感度，她主動問︰「你考完試了？」

　　小貓受寵若驚地點頭。

　　「我這幾天家裡忙，小八的事情我聽張遠說了，那天本來也想過來的，剛好家裡有事。」

　　【嗚嗚嗚這不怪我啊，這陣子服務器老抽，我一直登不上星號。】

　　【系統提示︰你的好友遠古星人好有趣已上線】

　　【玩家遠古星人好有趣︰啊，終於登上來了！萊維特撈了這麼多錢，服務器就不能換一個嗎？我系統託管了好幾天，說不定又錯過什麼大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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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曼說︰「我準備回學校。」

　　小貓︰「我陪你去！」

　　曼曼說︰「不用啦，我就是挺想小八的，想一個人自己在學校裡走走。」

　　小貓聽明白了，說︰「好噠，等你有空的時候一定要找我玩哦！我們可以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

　　學校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份外冷清。前天下了場小雪，紛紛揚揚的，伴隨微風刮來，嗖嗖嗖的都是入骨的冷氣。曼曼裹緊圍巾，走著曾經和小八一起走過的路。

　　到荷光湖的時候，曼曼踫見了李銘。

　　小半月未見，李銘憔悴了許多，臉上還有胡子渣渣，他見到曼曼，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曼曼說︰「你不應該對我說。」

　　「我沒想過我父親會這麼做，更沒想到小八她……」他哽咽了一聲，眼眶裡全是紅血絲，「後來我想過阻止他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我只好跟蹤你，怕他對你下殺手。我保護不了小八，但保護了她的舍友，才敢來這裡祭奠她。」

　　「你並沒有保護我，真正保護我的人是秦燁。」

　　李銘的嘴唇哆嗦了下。

　　「害死小八的人是你父親，我知道我不該遷怒你，可我做不到。喜歡不分貴賤，你喜歡小八就堂堂正正地去追，偷偷摸摸地拿小八的東西算什麼？小八從不會看不起窮人，她只會看不起連說喜歡她的勇氣都沒有的人。」

　　說完，曼曼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銘蹲在湖邊，垂著頭，背影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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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曼離開學校準備回家，走到地鐵口的時候有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緩緩放下。

　　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秦燁。

　　只不過如今這張面孔上的表情讓曼曼分不出，究竟是秦燁的主人格還是第二人格。

　　「艾曼曼，上車。」

　　語氣也是平平淡淡的。

　　曼曼仍然分不出。

　　自從那天後，她也是小半月沒見過秦燁。

　　曼曼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系上安全帶後發現車內暖氣開得有點高，索性把圍巾脫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她問︰「秦教授要送我回家？」

　　秦燁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不是想知道我第二人格怎麼出來嗎？」

　　聽到這話，曼曼微微了然，看來是第二人格的秦燁。不過……似乎又有哪裡不對勁，比起之前第二人格的秦燁，他似乎又有點像主人格的書呆子。

　　車駛上高架橋，最後來到一處郊外的別墅區。

　　曼曼跟著秦燁進了其中一棟。

　　屋裡擺設相當整潔乾淨，與曼曼想象中的書呆子家完全不一樣。

　　她問︰「你的第二人格是怎麼出來的？」

　　一直走在前面的秦燁忽然停住腳步，緩慢轉身，目光落在曼曼的脖子上。

　　她脖子仍然貼著創可貼，之前的傷口很淺很淺，小半月的時間本該痊愈了，可曼曼前天上班的時候整理紙張時，不小心被紙割傷了。公司裡的同事還笑她頭一回踫上這麼倒霉的人。

　　不過幸好傷口也很淺，只留下一道口子，但仍然需要貼個創可貼。

　　他一步一步地走來。

　　冰涼的手指撕開了創可貼。

　　忽然，他單手攬住她的腰肢，埋首在她的脖子上，吻住傷痕。

　　陽剛的氣息充斥她的鼻尖。

　　他聲音沙啞地道︰「艾曼曼，你身上有我母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