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幾天後，曼曼確認了一件事。

　　跟蹤她的人就是秦燁！

　　她周一開始到出版公司實習，然後發現了一件事，無論在實習公司樓下咖啡廳，回家路上的小餐館，還是回家的水果攤旁，她連著幾天都能見到秦燁，而且他總能出其不意地冒出來，借故靠近她。

　　要不是秦燁是出了名的研究狂，曼曼真會以為秦燁對她一見鐘情，現在要死纏爛打了。

　　第三天的時候，曼曼終於忍不住了。

　　在回家的路上，曼曼攔住秦燁。

　　要不是秦燁有一副好皮囊，她體內的洪荒之力早就壓制不住了！她問︰「秦教授，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我能給你的都給你！只要你不纏著我。」

　　秦燁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曼曼。

　　曼曼說︰「不好意思，我不可以。」

　　手指往下挪。

　　「圍巾？」

　　曼曼說︰「我在淘寶買的，五十塊……」她本來想說包郵兩個字，但決定放棄。只要秦燁不再跟著她，身上幾百塊大洋的大衣她都能送給他。

　　她利落地摘下圍巾，塞到秦燁手中。

　　「給你都給你，求別再跟著我，謝謝！」

　　「不問原因？」

　　曼曼使勁搖頭︰「不！我不想知道！求別告訴我！」無法理解科學家加偏執狂的思維！也不想理解。

　　她趕緊坐上地鐵，遠離秦燁。

　　而站在地鐵外的秦燁將圍巾系到自己的脖子上，深深地嗅了一口。隔壁的地鐵工作人員用一種變態的目光看著秦燁。

　　曼曼的圍巾是十分少女的粉色。

　　秦燁並不在意。

　　他此刻陷入了沉思。

　　那天離開咖啡廳後，他隱約能感覺到體內的外星人的存在，但很微弱。而連著幾天，越靠近艾曼曼，那一絲微弱的氣息正在漸漸加強。

　　直到現在，他擁有了滿是艾曼曼味道的圍巾。

　　那一絲氣息宛如罩上燈罩的火焰，隔絕了風，瞬間變大。

　　轟隆而過的地鐵窗戶倒映出了一道挺拔的身姿，還有一雙深邃凌厲的眉眼。工作人員不由一愣。

　　咦？她轉了下頭，怎麼變態男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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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曼出了地鐵站後才停下腳步，順便回頭。

　　很好，沒有秦燁的身影！

　　曼曼鬆了口氣。

　　此時，手機響了。曼曼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張遠的名字。

　　「艾曼曼？」

　　地鐵站離她住的小區有十分鐘左右的腳程，她邊聽電話邊往小區走，應了聲︰「有什麼事嗎？」

　　「你認識我舍友李銘嗎？」

　　曼曼有點印象，說︰「不算認識，那天我去13棟找你的時候踫上他了，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後也沒踫上過。」

　　「他好像對你有意思。」

　　外星玩家你這麼八卦真的好嗎！

　　「然後呢？」

　　「我昨晚見到他在打印你的行程表。」

　　腳步頓停。

　　「……什麼行程表？」

　　張遠說︰「就是你這幾天的行程表，什麼一月二十五日下午五點半送五月到校門口，晚上七點半打車回家，車牌號是ac02341，什麼一月二十六日早上八點出門上班。我平常做任……咳咳，我平時經常在圖書館，所以不是很了解李銘。不過人應該挺好的，就是不怎麼愛說話，有點內向，喂？艾曼曼？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喂喂喂？」

　　安靜昏暗的小路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一聲。

　　兩聲。

　　三聲。

　　那一天在校園裡被跟蹤的顫慄感重新涌上心頭，曼曼頭皮發麻。

　　她咽了口唾沫。

　　正猶豫要不要轉身的時候，肩膀啪嗒的一聲搭了一隻瘦長的手掌。

　　曼曼渾身一顫。

　　「艾曼曼，是我。」

　　聲音格外地沙啞。

　　曼曼好一會才聽出秦燁的聲音，那一瞬間竟是鬆了口氣。她轉過身，說︰「不是說好了不再跟著……」話還未說完，曼曼愣了下。

　　不是那個秦燁。

　　儘管容貌一樣，可曼曼知道眼前的秦燁和在咖啡廳裡會臉紅的秦燁是不一樣的。

　　他身姿挺拔如松，像是一個軍人，眉宇間一派從容沉穩，宛若前面千軍萬馬也能處之泰然。

　　曼曼說不出話來。

　　同一個人卻給她帶來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深吸一口氣。

　　「秦燁？」

　　他鬆開她的肩，說︰「跟我來。」

　　他說話的語氣平淡，可莫名的，就是有一種震懾力，讓人下意識地服從。曼曼是抬腳走了五分鐘的路後，才意識到這事的！

　　……摔桌！

　　為什麼要聽話地跟著走！

　　秦燁此時停下來。

　　曼曼險些撞上他的背脊，問︰「來這裡做什麼？」她定睛一看，是小區外的一條小弄，裡面安置了垃圾投放區，而此時裡面居然有七八個混混，正在欺負一個孱弱的青年。

　　青年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秦燁鬆動著腦袋，對曼曼說︰「三十秒。」

　　幾乎是話音一落，秦燁的人影就不見了，只聽骨頭咯咯地響。曼曼再次定睛望去時，垃圾投放區前整整齊齊地疊了八個人，嗷嗷地亂叫。

　　秦燁身上絲毫未亂，他抬腕，說︰「剛好三十秒。」

　　曼曼︰「什麼意思？」

　　秦燁冷聲說︰「你被人盯上了，以你的武力值活不過十分鐘，而我的實力遠比你所見的還要強。你需要我保護你。」

　　忽然間。

　　秦燁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看你看，我都說了我沒騙你！我體內真的有一個外星人！答應他吧。他很強！話說回來，你們星球武力值都這麼強嗎？」

　　他眼神兒又變了，聲線壓低了幾分。

　　「我保護你，而你只需要給我提供你貼身的衣物。」

　　曼曼咽了口唾沫。

　　外星玩家見得多了，但像秦燁這種因為自己對外星文明的追求而分裂出的雙重人格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他又說︰「我們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