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王子 S153
回應阿道夫的,是弟弟的沉默,沒有辯駁、也沒有解釋,也沒有劇烈的言詞交鋒,他只是努力支撐的如落葉般顫抖的膝蓋,緩緩跪著在地,靜靜的去撿拾散落一地的破碎紙卷,將它們珍而重之的一枚枚聚攏在自己掌心。
「阿爾…你……」阿道夫瞪得眼框都要裂開了,腥紅了眼,不敢相信這就是阿爾給他的回答!那夜也是這樣,任自己說破了嘴皮,曉以厲害,阿爾就是不能明瞭自己的苦心,硬是要回去,回去囚禁他的牢籠!
「凱爾。」他喚。
「阿?」他還在閃神,思緒還停留在剛剛兄弟爭吵的話題上。
「煩請你帶我回總間。」將集全的紙卷小心的揣在懷裡,再隨意的扯下被單披纏在身上稍作蔽體之物,他無意再與哥哥爭吵同樣的事情,那一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喔。」凱爾傻傻的便應了,一手搭著總管的胳臂,一手扶著他腰,支著他走路。
總間是小四的休息室兼工作房,位在流月宮的一角,拐個彎就是洛克王子在流月宮的寢室,再小繞一下,就能抵達琉璃宮的大銅門,多年以來,所有人都知道,住在總間的總管小四,在流月宮裡是一人之下,負責掌管大大小小、多如牛毛的瑣事、要事、甚至是國家機密。
小四回到他熟悉的總間,裡頭有他的衣櫃,那兒懸掛著好幾套的西服,旁邊的寬大木桌上則是擺著鏡架,他被哥哥弄昏之後,原來的眼鏡不知道哪兒去了,不過幸好他有備用的,鞋襪也有備用的,還有頭髮也必須重新疏理。
小四腦海中飛快的盤算,要怎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理好自己,然後站到殿下身邊,一如往常的克盡職責。
但當他推開總間的木門時,小四楞住了,裡頭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他的西服、眼鏡、領帶、桌椅和床鋪,都沒了。
「呃…先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是有進來過,不過那只是拿一些文件好處理外頭的事情。」凱爾也有些嚇到了,尷尬的解釋。
「…我要去見殿下。」沈重的閉上眼睛,吐出寥寥數語,竟有些顫抖。
洛克正和奧德里奇在玫瑰花園的涼亭裡下棋,其實正確來說應該是狄和奧德里奇在下棋,洛克只是樂呵呵的幫狄擺棋子而已。
「妙!這手真是妙!本君差點要招架不著了。」對於西洋棋這玩意,奧德里奇可是一點都不陌生,在漫長的生命歲月中,這曾是他消磨時間的遊戲,只是一直難逢敵手,如今真是一嘗宿願了。
「尊駕可一點都不像是要招架不著的模樣阿。」洛克懶洋洋的把下巴擱在狄的肩頭,雙臂摟著奴隸的腰肢,一邊不安份的摩挲著。
「要本君認輸,沒那麽容易。」奧德里奇對自己的棋藝非常有自信。
「小貓你歹加把勁,要是輸了,我就把上次許你的賞賜給沒收了。」洛克壞心在他耳邊呢喃,一隻手則悄悄的往下遛躂,在敏感處曖昧的徘徊,擺明故意干擾。
「什麽賞賜阿?」奧德里奇隨口一問,倒也不是真的好奇。
「主奴情趣的秘密,無可奉告。」果然,洛克這種事才不會對外人提起。
奧德里奇也只是哈哈一笑,並不生氣,這兩人此刻在這裡下棋,倒不是在爾虞我詐、相互試探,而是真的休閒娛樂,基本上,自從那日洛克爽快的交出奴隸契之後,兩人倒還處的可以,反正也沒什麽利害關係衝突了。
「無可奉告無所謂,本君看戲總可以。」奧德里奇意有所指的說道,遠處的長廊走來二撥人,一撥是他的小男孩和法西洛克的兩名奴隸,另一撥人是小男孩的弟弟和那名火神將軍,哦,好戲上場了。
「總管哥哥───」賽那高興的猛揮手,他大概是目前所有奴隸中,最搞不清處狀況的一名吧。
「參見殿下。」小四中規中矩的跪下行禮,許久不見,這個禮儀是不可少的。
「起來吧。」洛克還是一副沒正經的模樣。
「總管哥哥,你怎麽穿成這樣!?」賽那蹦蹦跳到小四身邊,驚呼。沒有西服,也沒有眼鏡了,而是一般索威爾人民慣穿的長衫長褲,只有頭髮還束在一起。
「殿下,請收回成命。」他不起來,仍跪在那裡,語氣是少見的強硬而堅決。
「一言既出。」洛克笑嘻嘻的,也不多說什麽,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小四難受。
「…為什麽?」乾啞,喉嚨是前所未有的乾啞,他甚至懷疑自己為什麽還能發出聲音,視線有些模糊,感覺有些暈眩。
「抬頭。」他簡潔的命令。
而他,一如往常的即刻遵命照辦。
洛克微微拉開衣擺下緣,露出他結實性感的腹肌,那兒,一條剛癒合不久的傷疤仍然鮮紅刺眼,震得小四腦袋一片空白。
什麽時候,殿下有這個傷口的!?為什麽殿下會受傷?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可以讓殿下受傷!?這傷疤一看就知道當初一定刺的很深,殿下當時一定有性命之憂,天啊……
「你不夠格做我的總管,你失職了,小四。」洛克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說道。
「所以,你被開除了。」
某方面而言,洛克這個男人,真的很殘忍。
* ☆.★∵* * ☆.* ☆.★∵* ☆.* ☆.★∵* * ☆.* ☆.★∵*
喔喔喔~~~~~~(不知道在鬼叫什麽的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