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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197章
第197章 詢問

  戴笙繁簡適當的與賀綸敘述了一番兀良哈的境況:其實當地人並不支持首領參戰,亦相當的仇視韃子,而韃子那邊又被鐵血手腕的韋勝春打的屁滾尿流,如今僅剩下叫囂的力氣,與潑婦駡街無異。可以想見失去韃子兵援的兀良哈現在有多狼狽。

 戴笙預測兀良哈首領向韋勝春求和只是時間的問題。

 賀綸微微頷首,戴笙所言與他打聽到的基本相符,「既然是這種情況,當時扣押你們的豁察將軍態度為何如此強硬?」

 此番出面與豁察交涉之人在邊境極有頭臉,且與多處將領都能說得上話,偏豁察軟硬不吃,一直拖到今年才不情不願的放人,甚至中途還有反悔跡象,為此女宿差點兒要跟人家拔劍相向。

 戴笙的面色不由變得沉重而陰鬱。「他看上了新月,意圖強佔,又自知所作所為即將兜不住,賣不賣官府的面子都已不重要。然而此人不除,邊境難以安定。」

 首先,就是他攛掇的遼王脫脫勾結韃子反咬大康,其次,貪得無厭,這兩年在邊境無惡不作,去年那場騷亂也是他主使的。

 原來豁察為了補充軍需不惜撕毀承諾,破壞邊境和平,以絞殺亂黨為由,肆意踐踏自由貿易的商人,不管對方是大康百姓還是兀良哈平民,只要有錢,皆逃不過他毒手。他的慣用伎倆就是先把人全家殺了,再搜羅錢財塞進自己口袋,完了貼一個此乃亂黨死有餘辜的白條。長此以往終於激起民憤,當地商會聯合起來向大康官府與遼王進言,不料豁察嗜血成性,當夜便帶大軍踏平商會,他手底下的人除了鎮壓反對聲音還趁機劫掠平民財物中飽私囊,所作所為令人髮指,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盛名在外的戴記沒有逃過那一劫,兄妹倆為了要回父母遺體,不得不付出大量金錢,然而豁察貪得無厭,又看中了戴新月,非要娶她為妻,若非賀綸的人三不五時過去交涉,後果不堪設想。

 講到此處,饒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戴笙的眼眶也已微微發紅,不過他很快平息下來,向賀綸拱手致謝。

 賀綸道,「戴兄不必多禮,阿媛是我髮妻,你們又是她所剩不多的親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郡王高義,戴某銘感五內。」戴笙再施一禮,重新落座,神色凝重。

 「豁察這個人有勇無謀,蹦躂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自取滅亡。」賀綸道。

 所謂攛掇遼王勾結韃子,不過是遼王自己意志不堅定而已,而在攛掇遼王之前,豁察已經私下與女真、韃子結成同盟,意圖劃分遼東邊境,但他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持野心,這才走火入魔,可惜白白便宜了背後的女真和韃子,不日韋勝春就要發兵攻打韃子王營,屆時為了和談,那幫人一定會把豁察推出來平息怒火。

 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那邊廂,福甯館,湯媛將阿蜜抱出來認姨母,戴新月想也不想,就從手上擼下一隻寶石綠和雞冠紅的雙色翡翠玉鐲,遞進阿蜜小小的手裡,那鐲子之所以雙色是用了金鑲玉的工藝包了邊再加以活扣,匠心獨運,皆是最上乘的玻璃種,價格自不必說。湯媛連忙推拒,無奈戴新月一點兒也不以為意,這東西在她看來雖然貴重卻也沒那麼嚴重。

 倘若來之前就知道小阿蜜的存在,她一定送個更貴重的。

 思及戴氏的財力,湯媛覺得再推讓下去難免要流於小家子氣,便含笑接納。姑母一家待她這麼好,她早已記在心裡。

 戴新月這才露出爽朗的笑意,也暗暗的欣慰,這麼快就辨別了首飾的價值,可見表妹嫁了一個讓她識得人間珍寶的好男人。

 這些年,母親很少再與鐘離家的大房來往。從前大家都窮的時候尚能好好說話,自從戴記生意做大,大房的人就沒皮沒臉的黏上來,絲毫不顧念她只是戴家的一個兒媳婦,為人婦者,哪能一味的往娘家貼錢?再者大房爛賭成性,敗光二房也就是湯媛生父的遺產又敗光自己的,如同無底洞,填多少也沒用。

 此外,母親恨他們無情無義,當年要不是他們死活不肯借錢,二哥的孩子又豈會被賣入宮中為奴,生死不明!

 然而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烏糟事兒的時候,媛妹妹有了好歸宿,母親泉下有知總算可以瞑目。

 戴氏兄妹因為父母的突然辭世不得不暫且擱下定居京師的打算,只因族中豺狼甚多,見兄妹二人年紀尚輕不免要生出吞併股權的心思。二人不想讓父母的心血平白便宜豺狼,少不得要在長平堡住下去,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幾年。

 如今能與郡王妃妹妹相認,于戴氏兄妹而言無異于如虎添翼,族裡不安分的人必然無話可說。

 既能認回親人又有利可圖,世上還有幾樁這樣的美事,是以戴氏兄妹待湯媛可謂拿出了十二分誠意。

 話說兄妹二人長得一點兒也不像,真正計較起來,湯媛這個表妹都比戴新月更像戴笙。

 戴新月非但不覺著尷尬,反而拿出來與湯媛說笑,原來她長得像父親,骨骼亦比之南方女子要略粗些。不過她的五官合在一起看非常漂亮,倒是個令人目一新的美人兒,然而與戴笙相比……怎麼形容呢,還是很有一段距離。

 「因為哥哥長得像母親和大舅舅。」戴新月提到母親時目光暗了暗。她的年紀雖然不小了,可是為了生意還不曾嫁人,沒嫁人就還是姑娘是孩子,如何不想念母親。可是提到傷心事,姐妹倆不免要哭一場,好不容易緩過來哪能再破壞氣氛,她笑著接過湯媛遞來的帕子,「見到了媛妹妹,我終於知道大舅舅當年的第一美男子稱號不是虛的,妹妹果然天香國色,比家鄉的牡丹還要美豔。」

 湯媛拉著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這日,王府大擺酒宴,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團圓飯。

 戴笙見郡王對馬匹生意感興趣,不由暗喜,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他也很清楚,這種生意只有官府和官府特批的商人才能做起來,藩王絕對不能沾染,至少表面上不能。

 且郡王城府極深,熱絡的表像下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海,令他一時也不敢妄加鼓動。

 是夜,賀綸終於搬回了福甯館,莫名的有點兒緊張,直到確定湯媛並沒有要跟他計較的意思,那些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地。

 之前那句「要女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你回不回避都改變不了」委實……魯莽。

 他把那時說的每一個字都重新琢磨了一遍,又細細的揣測阿媛當時的反應……好像沒有異樣。

 又好像有一點,她望著他的目光幾不可見的閃了閃,又恢復如初。

 不過她不喜歡提不開心的事兒,只在乎眼前,快樂一天是一天。

 印象中的阿媛從不曾與他提及過未來。

 湯媛還沒從認親的喜悅中拔.出,見賀綸邁進來,對他笑了笑,「熏爐燒的正暖,我幫你烘烘頭髮。」

 她是個細心又體貼的人,梳頭發又快又柔,極少扯到頭皮。

 「阿蘊,你的頭髮真好,像女孩子。」

 他這樣果決剛硬的一個人,卻有一頭濃密烏黑又柔軟的長髮。

 聞言,賀綸撫著她腰窩的手微微用力,又將她拉近了幾分,「阿媛,你對這個表姐的印象如何?」

 「大方豪爽,能言善語,但看得出心地不壞,我很喜歡她。」

 賀綸點點頭,「確實是個好女子,不過你這位表哥……倒是個極有城府的。」

 戴笙非常聰明,近似於狡猾,無可挑剔的外表下有那麼一點兒亦正亦邪的味道,他親近賀綸夾雜了極大的功利性,一種接近于野心的功利,一時半會兒很難察覺。

 不過他要是個仁善的,也不可能在戴記做到力挽狂瀾的地步,早就被人大卸八塊。賀綸姑且對這個人持保留評價。

 湯媛想了想,道,「世道艱難,商人生存不易,我覺得他多半是得到你的支持。」這種支持並不一定要賀綸參與其中,有時候只是一句話的事,然而適不適合終歸還要賀綸說了算,她並不捨得孩子的爹冒險。

 殊不知賀綸自身就是個不安分的,早已對遼東的馬市覬覦多時。

 「阿媛。」他緩緩握住她的手,讓湯媛停下動作,「你真的一點兒也不生我的氣嗎?」

 生氣?湯媛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你是指前幾天那件事?」

 賀綸嗯了聲,緊緊望著她的眼睛。

 原來是這個。湯媛笑道,「夫妻倆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上牙齒還會跟下牙齒磕碰呢。」比起她爸爸的全武行,賀綸這個不要太溫柔啊,「只要你不打我,尊重我,不開心的事很快我就會忘記。」

 「那你不想我永遠愛你嗎?」

 「現在你就很愛我呀。」

 「我不娶蓉蓉。」

 「我知道,完全的,相信你。」湯媛斂神回答。

 「我,我沒想找女人,真,真沒想,以前的不算,也收回那句……你回不回避都改變……」他的唇被女人溫軟的小手蓋住。

 湯媛不想聽太飄渺的承諾,能做到最好,做不到承諾的再美好也沒用,只會徒增失望。

 不管賀綸將來是個什麼樣的人,湯媛都不回頭,只會向前看。她穿越前就十七歲,又有前世的記憶,仿佛提前活過一生,早就過了因為渣男而痛不欲生的年紀,除了愛情,她還想多關注其他有意義的東西。

 賀綸垂眸怔怔望著她。

 「阿蘊……」

 他俯身封住她的唇。

 湯媛顫了顫,便順從的偎入他懷中。

 賀綸比從前收斂許多,哪怕她有些適應了他的存在,也不急著胡亂折騰,只耐心的盯著她的反應。

 身下女人的粉暈從額頭一直彌漫到鎖骨,她竭力不讓自己發出「古怪」的叫聲,輕輕咬著下唇,直到被他從榻上完全的豎抱起來。

 湯媛抓住他肩膀尖叫。

 事後她睡得很沉,背朝他的玉背溫暖而滑膩,猶如上等的瓊脂。

 她對他的要求居然只有不打她,尊重她……對有的男人而言,太難了,可對賀綸來說,又太簡單。

 她怎麼可以要的這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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