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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176章
  正文 第176章 驚現

  駱宅因為郡王妃的虛弱驚起一灘鷗鷺,也終於驚動了外院的人。

  忠王世子賀齊坐在駱老太太的身畔,安慰道,「阿婆,關郎中可是本地最好的醫者,有他在,郡王妃肯定不會有事,您別怕啊。再說關郎中不也說了,她暈倒是因為驚嚇和疲累再加上稍稍有點兒受涼,幾服藥下去准沒事。」

  駱老太太歎了口氣,餘光淡淡的瞥向端坐首位的睿王賀維。

  郡王妃都來了,想必郡王也在附近,不如一鍋端?她眯了眯眼。

  賀維應該是看懂了她的神色,卻並未回應,待哄走了賀齊才正色道,「京師的計畫有變動,賀緘比我們以為的更強大,他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正主,如今一朝得勢,隱藏在背後的勢力紛紛露出端倪,倘在這時賀綸遭逢不測,那他真如龍入大海,再無後顧之憂。我們幹嘛要為他人做嫁衣,倒不如利用這互相制肘的局面,一點一點的將他們削弱,最終一網打盡豈不更好?」

  說人家扮豬吃虎,其實他又好到哪兒去?除了賀齊是真的傻,姓賀的男子就沒一個好東西。駱老太太定定看他半晌,才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是了,你不是要郡王妃的血嗎,喝了藥之後她很快就會入睡,我讓人取給你。」駱老太太低沉道。

  「暫時無需。況且人怎會最自己的傷口一無所覺,她對我略有所知,你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賀維連忙阻止。

  駱老太太便不再言語。

  而那邊的湯媛喝完藥果然疲憊非常,沉沉入睡,尚不知自己將將逃過了一劫。

  次日燒退,湯媛自知現在不是嬌弱的時候,只能硬著頭皮「好起來」。

  駱老太太攜著兩個兒媳婦又來問安,只見郡王妃早已穿戴整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昨日來的突然,又狀況連連,以至於大家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別處,此刻靜下心來陡然一見首座上那面若堆雪的美人,不免再次怔了怔。

  可能連湯媛自己也沒發現這樣的情況,自從開始發育,她的模樣就像吸收了春露的花瓣,一年比一年盛開的鮮豔。如今的她還是她,比起三年前卻又美的仿佛換了個人,連徐太嬪都驚訝連連,每回見她都是一番驚豔。

  可惜這個美人兒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的美貌。

  她對駱家眾位女眷淺淺一笑,「承蒙貴府招待,理應是我跟郡王爺感謝諸位,大家不必多禮。」

  眾人方才回過神,訕笑落座。

  然湯媛心裡的記掛太多,鬼宿這邊還好,傷勢看著嚇人其實比明通輕,又是在內院,倒也能隨時接觸。可明通不一樣,他是外男,而自己的身份又不同以往,總不好大咧咧的過去探視。

  於是,待駱家女眷一離開,她便去了趟靠近外院的園子,招來女宿打探消息。

  誰知又遇到了駱老太太。這個腿腳不好的老人家簡直無處不在。此刻正由兩個媳婦子攙扶而來,笑吟吟的打招呼,「原來娘娘的身體真是好了許多,出來走走也不錯,老身的園子雖不能跟京師比,卻也有些稀罕的花兒,娘娘若不嫌棄,老身便陪娘娘在亭子裡坐一會吧。」

  說了一半的話兒被打岔,湯媛乾脆直接請駱老太太幫忙,幫忙打聽賀綸的下落。然而駱老太太是個標準的內宅婦人,很多事做不了主,只能去問兒子,誰知她下一秒又改了主意,吩咐人請睿王過來說話。

  「事有湊巧,睿王也在寒舍,雖然不便前去探望娘娘,心裡卻是一直記掛的,聽聞娘娘有恙,他也很是不安。他是郡王爺的親哥哥,娘娘有什麼事不妨請教他,想必官府肯定更樂意賣他的面子。」駱老太太說的也是實情。

  不過她可不是真想幫湯媛,而是想讓湯媛知難而退。這種時候求自家兄弟還不如直接去官府呢!

  話說聽聞「睿王」二字,湯媛登時一愣,早已在心裡捶胸頓足。

  這可真真是應了一句屋漏偏逢連陰雨。

  原來薄荷賤人也在錦州!不但如此,還跟她立在同一屋簷下!尼瑪,她這是在狼嘴裡睡了一夜啊,在此之前竟還渾然未覺。

  是了,錦州是他媽的老家啊!

  他可千萬別挑這種時候落井下石啊!!

  駱老太太看著神色古怪的湯媛,遲疑道,「娘娘,您是不是哪裡又不舒服?」

  怎麼會。湯媛連忙否認,乾笑道,「我的身子素來強健,晨起時便已感覺大好。老太太替我轉告睿王一聲我已經沒事了。而且郡王爺那邊可能真的很忙,我原本也就是想聽聽他的消息,哪裡需要這樣勞師動眾的,若讓睿王聽了去豈不是笑話,將來郡王爺肯定要怪罪的。」

  說完,她飛快的睃了女宿一眼,女宿神色未明。

  「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男人啊都一樣,自己在外面忙的時候你不問吧他怪你不夠關心他,問了他又嫌你添亂,嘿喲,你瞧我在胡亂說些什麼。」駱老太太嘮嘮叨叨的笑著。

  湯媛才懶得管她說什麼,找個藉口匆匆撤退。

  可惜天不遂人願,才離開八角亭,還不等踏上連通垂花門的杏林,就聽得一句「五弟妹」。

  賀維滿眼關懷的走過來,湯媛豎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卻又很快回轉,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

  考驗演技的時刻來了。

  此時的薄荷賤人一定還不知她早已發現了他的真身。換句話就是她在暗他在明,只要穩住不露出馬腳,賀維縱然有千百詭計也騙不了她!

  思忖間,湯媛已經化驚懼為如花笑顏,亮盈盈的眼睛微微彎起,既端莊又含蓄的上前兩步,福了福身,「睿王安好。」

  賀維怔了下,連忙道,「一家人不必多禮。」

  薄荷賤人亦是溫文有禮。

  「五弟呢?你們不是早已啟程如何現在才到錦州?」賀維滿臉不解。

  湯媛滿腦子都在想藉口撤退,不由心不在焉道,「啊,他啊,哦,我們難得出趟遠門,走走停停看風景就耽誤了些時日。」

  反正不能讓他知曉目前自己跟賀綸的難處,更不能讓他明白自己昨天經歷了什麼。否則,難保薄荷賤人不臨時起意,落井下石可比預謀加害容易的多。

  她裝的很像一回事兒,卻騙不了賀維的眼睛。

  這個女人無比的懼怕他,為什麼?賀維審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垂下的眼睫上,又滑過她淺紅色的唇。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哪怕是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宮女們雖然不敢對他好,卻也是不忍心傷害他一下的,湯媛面對這樣的他,就算不喜愛,也犯不著害怕吧?

  賀維柔聲道,「你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咳咳咳,湯媛捏著帕子輕掩櫻唇,「大概是此前受了點風寒。」說完又忍不住咳起來。

  所以好端端的何必要服用依蘭酒取悅男人?本來這也沒什麼的,可能她當時特別激動,情緒起伏異常激烈,這才使得依蘭酒在肺腑越燒越旺,竟化成了微毒滲透肺腑,沒個三五年的溫養調理是去不了根的。賀維暗暗地不屑,盯著她咳嗽的模樣看了片刻,「這一路風餐露宿想必五弟和你都有些疲乏。」

  他無視湯媛一臉明顯的「我不想跟你說話兒」,逕自說道,「你們且安心在遼東待幾年,等父皇消了氣肯定就會讓五弟回去的。當然,你們也不用擔心京師,母后的身體已經轉好,我與三哥自會好好的孝順她老人家,而且父皇還升了章簡莘的的職位,就連一向挑三揀四的蓉蓉也定了親,男方是帝師的嫡孫,家中排行老六……」

  說到此處,他忽然戛然而止,一臉的尷尬,那雙仿若能吸人魂魄的桃花眼眸似三月的春潭,瀲灩生波,目不轉睛望著她,輕聲道,「是我失言了,還請五弟妹不要介意,也不要……嗯,不要在五弟跟前提起。」

  提起什麼,自然是章蓉蓉定親的事。

  兩個青梅竹馬正式分道揚鑣。

  就是小妹妹要嫁人了哥哥心裡都會有點不舍吧,何況章蓉蓉不只是妹妹,還是他童年的親密玩伴,是他的初戀,儘管賀綸抵死不承認。

  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湯媛能嫁給賀綸,是她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又恰好攤上了章家沒落,章皇后才不得不在風口浪尖上選擇了她這樣一個女子。

  同時,大家都知道,一旦賀綸繼承大統,她頂天做到貴妃,而皇貴妃和皇后八輩子也輪不到她,不然章蓉蓉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可是為了章家,為了賀綸,曾經連汾陽候世子都不要的章蓉蓉亦然選擇嫁給帝師的嫡孫,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此生都將是賀綸心口一抹嬌憐的朱砂痣。

  湯媛是何等聰慧的心竅,如何聽不出賀維言語中的深意與嘲諷。

  但她沒有失態,卻在想另一件事。

  她在想,這個人真是惡毒。她是殺了他老爸還是玷污了他老婆,何至於這樣在她心窩裡捅刀子?

  她並不懂賀維為何要傷害自己,卻依然面含禮貌的淺笑,佯作聽不懂的樣子,對他欠了欠身,「時候不早了,睿王請自便,臣妾告退。」

  賀維看著她,不再言語。因為她生氣了。

  所以說湯媛最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了,她不過是跟賀綸談個戀愛,一個個就都跳出來,不是說你們不合適就是說你交了天大的好運。

  他們為何就不能祝福一下?或者說憑什麼認定交好運的那個人是她而不是賀綸?

  再說從頭到尾都是賀綸「追」她的好不好?

  她一個奴婢,沒被強x並打死還能走到這一步,雖然她並不感激賀綸,但確實也算是賀綸足夠有耐心了。人生倘若能選擇,誰特麼願意做奴婢?

  她出身不好是上天決定的,又不是道德問題,就活該低人一頭?

  如果她的親人是富商,不,哪怕是個富農,又何至於賣她為奴。如果她也有爹娘疼愛保護,又何至於流落深宮被男孩子佔便宜。

  在湯媛看來,喜歡賀綸分明就是一件特倒楣的事啊,這麼倒楣的事兒怎麼就成了幸運的?

  而且有一點,他們所有人都不清楚,那就是賀綸永遠不會讓她為妾。

  只這一點就足以讓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跌破眼球。

  湯媛攥著拳頭離開。

  賀維有那麼一瞬不知所措,無奈望著她因怒意而漲的通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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