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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172章
  正文 第172章 鵝攻

  連續趕了五天的路,因繞道的緣故,難免要浪費些許時間。

  卻也並非沒有好處,至少行至現在還算風平浪靜,避免了不少沒必要的麻煩。

  倘若再捨棄馬車,人人以馬代步,想必速度也就能再提升一倍。可惜這樣的念頭,女宿也只能放在肚子裡想一想,誰讓郡王妃是個廢人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連多坐一會子馬車郡王都怕顛破了她,委實令人惱火!

  在他看來,他不覺得累,湯媛也該不怎麼累,以及他能策馬狂奔,湯媛就也該如此,至於女人那些惹得郡王心疼不已的小毛病根本就是行媚乞憐,故意邀寵罷了!

  可見尚且青澀的陰暗小暗衛壓根就不知曉「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也鬧不明白女人的骨頭有多嬌嫩。

  無奈郡王是主子,而暗衛最基本的素質又是「言出必行」,主子言出,他們必行。女宿縱然再多不爽也只能憋著。

  明通坐在雞窩附近悲傷逆流成河,哀怨的看了許久,才對一旁掏雞蛋的鬼宿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早點告訴我他是個男的?」

  一路走來,他足足偷看了女宿三天,還做了一回春.夢,直到前天,那悲劇的前天,話說當時他感到尿意,不得不拐入一處僻靜好地釋放,孰料尿至一半收也收不回去之時,女宿就走了過來!

  猶如一座行走的冰山。

  明通霎時就懵逼了,也羞澀的驚呼一聲,將要張口安撫美人一句「別怕啊,叔叔這就把傢伙事收起來」,美人已經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然後掏出一條……呃,一條比他大的黃瓜!!往事不堪回首,明通痛苦的蓋住眼睛!

  他好想死!

  鬼宿摸出六隻新鮮的草雞蛋,好心提醒明通,「我勸你不要偷看他,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敢在郡王跟前收拾你。再一個,切記切記,休要拿他性別開玩笑,這傢伙發起瘋了狗都怕。」

  這倒是實話,女宿正琢磨如何弄死明通,因為此人目光猥.瑣而癡呆,偷看了他好幾天。

  被同類視.奸,簡直是奇恥大辱。女宿冷冰冰的眯了眯眼,卻見鬼宿大步走來。暗衛等級高者為尊,雖然鬼宿年長他十五歲,但架不住級別低啊,於是女宿對她說起話來就格外的不客氣,「大嬸,一把年紀了就回家養老吧,莫要在人背後八卦。」

  鬼宿冷不丁被齜牙咧嘴的小畜生嗆了一句,不怒反笑,「嘖嘖嘖,這臭脾氣,怪道人家當年不喜歡你,換成我也寧願傾慕郡王那樣的真男人啊!嘖嘖嘖。」

  這下可捅了女宿的軟肋,恐怕連殺人的心都有。

  偏明通挑在此刻路過,女宿渾身一凜,斜眼看向明通,四目相對,明通登時酥了半邊身子,臉竟也慢慢的紅了。

  我.操,你他娘的這是什麼眼神?女宿終於炸了。

  這日黃昏時分,鼻青臉腫的明通從客棧後院奔逃而出,身後跟著一群引吭嘶吼的大白鵝,原是店家養來看家護院的,平時拴在圍欄,天黑才放出,如今日頭還沒落盡就傾巢而動,組隊與明通拼命!

  動靜之大,連湯媛都驚動了,她連忙放下杯盞推窗查看。

  只見客棧的前院早已亂成一團,鵝毛滿天飛,除了嘎嘎嘎就是啊啊啊,聽聲音好像是明通呀。

  卻說大鵝越戰越勇,明通漸漸寡不敵眾,直到客棧掌櫃殺過來搶救自己的鵝,事情方才告一段落。

  張宿出面,賠了店家三隻死鵝的銀錢。而店家賠了明通四隻鵝蛋做醫藥費。

  晚膳那會子,生無可戀的明通吃了幾塊紅燒鵝肉便回房暗自神傷。

  湯媛簡直都不知該說啥好了,當時幸虧鬼宿將她及時拉回屋,不然她可能腦子一熱就沖過去幫忙。那樣的話,店家頂多再賠四隻鵝蛋。

  要知道大康的鵝比狗還凶,皆是養來看門鎮宅的,且還擅長群毆。一旦張開翅膀,單用鐵鉗子一般的嘴,就能把人啄個窟窿。明通被打,定然是他對那群鵝做了什麼。

  可就算如此,那畢竟是個人,哪有人被鵝打……朋友袖手旁觀的?

  然而暗衛的規矩就是如此,不參與任何跟主子安全無關的事。

  明通被鵝打,只要不出人命,他們絕不插手。

  不過店家做的燒鵝還真是好吃。湯媛懷著愧疚的心情吃了一大碗燒鵝。

  「他,是不是戀愛了?」事後,湯媛越琢磨越不對勁。

  主要是明通這幾日的表現實在是……怎看怎麼反常:時常獨坐一隅,眼神呆滯,喃喃自語,面頰也動不動就泛紅,卻不像是發燒,就連方才被鵝打,那委屈之極的淚眸竟還透出一抹淒然魂銷……湯媛打了個寒噤。

  戀,戀愛?鬼宿愣怔了一下,湯媛急忙解釋,「就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不能夠啊,這裡唯一的姑娘就是我。」鬼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話雖如此,但這裡還有一個比姑娘都美的女宿,刹那間,二女渾身一震,張口結舌望著對方,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

  「那他可就慘了!」鬼宿一拍巴掌,「女宿喜歡姑娘啊,芯子是實打實的男人,倘若明通對他有非分之想,絕對死路一條!」

  這麼嚴重!湯媛眨了眨眼,卻聽鬼宿信誓旦旦道,「就是這麼嚴重。當年女宿為了跟郡王爭章小姐……呃,呃,不是那個爭,我指的的是另一種爭哈,就是……反正被郡王打的很慘,呵呵,小孩子嗎,輸了姑娘又輸面子,陶瓷心碎成了渣渣,哈哈,我在說什麼……」

  完了完了,越說越沒法兒解釋了!

  鬼宿膝頭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娘娘饒命啊,千萬別跟郡王說是我透漏給您的啊!」

  所以女宿是賀綸前女友的愛慕者,也就是「前情敵」?

  湯媛可算是明白了!

  怨不得每回一問他為何跟女宿怪怪的,他就支支吾吾,總也不肯詳說!思及此處,湯媛氣的個頭頂生煙!

  她從來就沒介意賀綸跟章蓉蓉的往事啊,他憑啥這樣防備她?!

  而且她不介意是一回事,但他故意隱瞞還威脅屬下也不准說漏嘴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日就寢之時,賀綸親昵的立在湯媛身後,笑意曖昧,拍了拍她嬌嫩嫩的屁.股,「還愣著幹嘛,過來伺候爺更衣。」

  湯媛垂著眼皮,好一會兒才轉過身,有一搭沒一搭的幫他解開腰帶並褪下長衫,他還笑,鉗著她下巴輕佻道,「好姑娘,越來越會伺候人了……」然後會伺候人的好姑娘就將腰帶一股腦的砸他身上。

  誰知被砸的他還沒生氣,砸人的她倒是先哭起來。

  怎麼了?賀綸一愣,「我哪兒招你啦?」他探手將不講理的女人扯進懷中,只捧著她委屈的小臉,「好阿媛,你說,我又哪兒招了你?」

  「騙子!」

  「我騙了你哪兒?」

  「你有事隱瞞我!」

  「哪一件?」賀綸慢條斯理的脫著她的羅裙。

  「你跟女宿,你們不合,他恨你!這樣的暗衛你都敢留在身邊,還不告訴我原因!」她越說越委屈,才擦掉眼角的淚花,就發現褲子不見了。

  賀綸嗯了聲,「也許吧,不過恨我和保護我是兩碼事,他比誰都分得清,這就是章家的暗衛。所以你哭就是因為我沒告訴你他恨我的‘原因’?」

  「是呀,誰讓你故意隱瞞我的!還不准旁人告訴我!你太過分了!」湯媛恃寵生嬌,偏就攥住他褲腰帶,不讓他脫,然後空著的手就去撈自己的裙子往腿上套,「我才不想知道你跟他是如何爭搶章蓉蓉的,可你這樣處心積慮隱瞞我就是過分!」

  竟是在為這麼點小事潑酸醋!賀綸含笑推開她的手,三兩下就佔有了她。湯媛驚呼著微微顫抖。

  「你管我搶過誰,只要知道這一刻以及今後,我疼愛的人只有你……不就可以?」

  騙人,他只會欺負她,哪裡疼愛!

  「想來是疼的不夠明顯,這下感覺到了嗎?」賀綸忽然用力。

  湯媛嬌呼連連,早已被他欺負的語不成調,有一點點痛,但很快風暴般巨大的快樂就撲面而來,把那些不斷呢喃的指責都融化成了綿綿的輕吟。她攀著賀綸的肩膀喊出聲,想要逃卻更想要靠近,整個人都將淪陷在他甜蜜的折磨中。

  「阿蘊,阿蘊……」她仰著脖子呼喊。

  賀綸目不轉睛盯著懷中女人佈滿紅暈的香腮,俯身狠狠吻住她微啟的紅唇。

  「乖,小點兒聲,今晚值夜的是女宿。」

  「唔唔……」湯媛閉著眼胡亂掙扎,「不,不,你少用點勁啊,不能這樣……」

  話說一向以聽力見長的女宿隱隱約約聽見了郡王妃兩聲不成調的「慘叫」,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又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看不出來還挺會叫呀。

  青澀而又陰暗的小暗衛雖然不懂女人,但其實是個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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