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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71章
  第71章 說夢

  像賀綸這樣的年紀,本就是少年人的衝動期,結果搭好的弓箭都拉開了卻沒射,不難受才怪。

  這一夜他摟著湯媛,反復難眠。

  然而人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東西令你喜歡的放肆,可有些東西喜歡的已然近似於克制。他努力克制著想要在她身上胡來的衝動,就這樣抱著也挺好。

  因為他更想與她一同陷入快樂中。

  三月份的天氣夜裡微涼,賀綸的身子像火爐,被他抱著,暖烘烘的舒適。半夜湯媛將胳膊放在外面,被賀綸拿進去,過了一會她又拿出,他便圈著她。少年人的胳膊比女孩粗,又攥住她的小手,兩人的手臂嚴密的吻在一起。

  只是半醒半夢間,他忽然聽見了低低的呢喃。含混著甜甜的纏綿氣息,自湯媛粉紅的唇瓣吐露,賀綸微訝,仔細辨別,她竟在叫「阿蘊」。

  阿蘊?

  你在叫我嗎?

  大膽!他笑嘻嘻埋在她頸子裡輕咬,說道,「再叫一聲我聽聽。」

  湯媛被熱氣蒸醒,迷迷糊糊的但覺身上一陣酥癢,愣了下,方才想起睡在誰懷中。

  賀綸親了親她的發頂,「醒了?」

  湯媛垂眸嗯了聲,腦袋懵懵的,尚且帶著夢中的不舍與眷戀。兜兒後面只有兩個帶子,怪不得賀綸這麼喜歡從後面抱著她,他的懷抱滾燙,燙的她後背發麻。

  賀綸將她翻過了,「你不會是夢見我了?」

  湯媛枕著他手臂,手臂確實比枕頭舒服,讓她內心安逸。

  「本王問你話呢,快說,你究竟夢見了什麼?」想到她會夢見他,賀綸的燥熱登時一掃而空,丹田叫囂的邪火也沒了,只餘奇異的悸動。

  誰知催了兩遍,她茫然的神情漸漸有些繃不住,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殿下,其實奴婢……好像中邪了。」

  「什麼邪?要不要我渡你點陽氣?」

  顯然就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湯媛怕癢,推開他搭在自己腰窩的手,「奴婢是真的中了邪。」

  她總是夢見一些沒發生過的事,卻又與現實高度的吻合,令人心神難安。

  「有多可怕?嗯……咱倆躺在一塊尊稱可免。」賀綸親了親她額頭。

  特別可怕

  。湯媛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在搬來王府之前,我就夢見了頤波苑,萬沒想到王府真的有一個頤波苑,方才,我又夢見了。」

  頤波苑乃裕親王府一處極為靈秀之地,距賀綸的正院也極近,如無意外此地應是未來王妃的居所。

  是嗎?賀綸漸漸收起了促狹,帶上了三分肅然,「那你說說裡面長什麼樣?」

  「裡面種了好多噴雪花,正是盛放的季節。還有一條小溪橫貫苑中央連著外面的沿蘭池,溪水清澈見底,鋪滿大小不一的鵝卵石,小溪畔則開滿了婆婆納,藍紫色的。」

  她踩著溪水笑鬧的跳上賀綸的背,撩他,他竟沒有生氣,還轉過頭與她說話,兩人打打鬧鬧間弄濕了衣裳,少男少女的形態是那樣的美好……

  而賀綸在聽清噴雪花和婆婆納那瞬間已是駭然非常。

  她怎知噴雪花?

  這在京師還未盛行,即便是簪纓世族恐怕也沒幾個人認識,更何況湯媛!

  婆婆納就更不用說了,歷來只作為點綴之物的東西,被工部獨闢蹊徑,植滿溪畔,壯觀不已!

  「你,進去過?」一問完賀綸就想收回這個問題,廢話,各齋各苑豈是下人能隨便逛的!

  從賀綸的反應,湯媛更加確定自己中邪的事實,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她下意識的環住賀綸的腰。

  賀綸也愣了片刻,捧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又是如何認識噴雪花?」

  我?湯媛怔怔道,「是你告訴我的……」

  夢裡的他告訴她的。

  她果然是中邪,原是想半真半假的嚇唬賀綸,卻不知不覺的跟他說了大實話,這下好了,他不把她綁出去燒了,也得給她找家精神病醫院。

  「什麼時候開始的?」賀綸一瞬不瞬看著她,「就只有這些?」

  他不信鬼神,但信湯媛說的話。她顯然還未從夢境完全脫離,整個人懵懵的,顯得異常溫順。

  什麼時候開始的?湯媛忽然不想再回憶,只因夢裡的她很少快樂,居然做了賀緘的小妾,可是賀緘對她不好,而看上去對她好的賀綸,卻在箭亭石林對她施.暴。

  甚至,她還稀裡糊塗的大著肚子,圍觀心愛的人與別的女人歡好。湯媛收起視線,翻身背對賀綸,「不記得了,就是忽然做了個頤波苑的夢。」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有毅力拒絕如此疼愛自己的賀緘,因為她怕看見他與別人歡好,那是無法承受之痛。

  她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厭惡賀綸,因為箭亭石林的他就像野獸。

  不知不覺,她的喜惡早已深受夢境影響。

  這就是「女鬼」的目的嗎?

  「殿下……」她低聲道。

  賀綸嗯了聲,親了親她瑩潤的肩頭,「我有個瘋瘋癲癲的師叔,法號明通,擅長對付癔症以及各種解釋不清的行為

  。等他出關見了你,一定有辦法。」

  其實他頂討厭明通,因為對方斷言他沒有做太子的命。然而明通在算卦領域名稱聲極差,所以也用不著當真,且賀綸本就不信鬼神。那他為何還要請明通為湯媛治病?因為他覺得湯媛這是病,是巧合,然而哪有這麼詭異的巧合,只能先請明通死馬當活馬醫。

  原來他也覺得她是中邪了。

  卻不叫人燒她,反而先要為她治病,這讓湯媛驚訝之餘又微微的動容。

  「原來你真不怕鬼。」她小聲咕噥了一句。

  賀綸立時來了精神,揉著她的小肚子笑嘻嘻的,「自是不怕的。不過我還挺喜歡看異志話本,哎,你知不知道沒有腳的冤魂是怎麼走路的?別躲啊,聽我說,它們頭朝下,用腦袋走,半夜就吊在帳子上面,一眨不眨盯著你,還有一種,喜歡摸小姑娘肚子,像我這樣,摸著摸著就大了……」

  你神經病啊!湯媛渾身起了一層小粟米!

  可是她越躲他就越開心。她捂住耳朵,他就貼上去說。唇瓣若即若離的啄著她手背,當他講到「那書生咯咯地笑,撩起後腦勺露出血盆大口,對姑娘道我吃人的嘴在這裡呢」,湯媛已然快要嚇暈!

  兩人在被窩裡一個捉一個藏。她是又氣又怕,他是玩心大起,鬧著鬧著她漸漸體力不支,也許是受夢境影響,一時忘了賀綸的討厭,而他的眼睛又好看的過分,在枕邊那顆淡淡的明珠輝映下,猶如落在深海的星子。

  輕紗帷帳晃了晃,賀綸的喘息越發急促,聲音又沙又啞,「所以姑娘家就不要到處跑,更不能搭理壞男人,他會吃了你。太和街的鋪子挺好的,我安排個小掌事幫你管理,你有什麼不懂的就讓他說給你聽,待你熟悉了這一行,我在長樂街買一家給你玩還不成……」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湯媛迷迷糊糊的就發現變成了這樣,衣服也不知飛去了哪兒,她忍不住叫出聲,賀綸心神俱顫。

  這一夜,小廚房給正院傳了一遍熱水,天快亮的時候又傳了一遍。

  王爺威猛!

  翌日卯時早已過了三刻,累暈的湯媛仍在沉睡,一動不動縮在賀綸懷中。

  第一遍她差點被瘋掉,快樂的眼淚直飆,第二遍她就不行了,連連求饒。

  戰場遍佈寢臥各種角落,什麼桌邊,案上……最後就連架子上的大銅盆都打翻了,濺了一地的水。

  暈過去之前,湯媛腦子裡就剩一個念頭,他,或許是泰迪精。

  當她醒來時賀綸早已不見蹤影。

  湯媛扶著腰慢吞吞挪下床,好痛,下半截已經不聽使喚了。

  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子,做完這種事,她多少有些失落,但也算不上悔恨,這還沒到絕路呢,她就當享受了一次高級夜店的頭牌牛.郎,出場費都要上百萬的那種,真是太賺了。

  再說他還有潔癖,雖然是公用的黃瓜,可架不住個人衛生好呀,傳去侍寢的小姑娘哪一個不是從頭洗到腳,只差泡一遍消毒液,因此絕對不會有傳染病的風險。

  湯媛歇了口氣,忍痛飛快的逃離此地。

  沒過兩天賀綸竟真的安排一個姓鄭的小管事做點心鋪子帳房,打著聽候差遣的名義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大包大攬,將她擠出太和街。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湯媛正在給秋海棠澆水,碧綠的植株枝葉繁茂,再過兩個月興許就要開花了。

  萱兒神采飛揚走進來,先是恭喜湯媛置辦私產,又好奇道,「咦?媛姐姐,你不是慣會偷閒,只愛養藤蘿和銅錢草,我竟沒發現你何時又養了這個,這是什麼呀,綠油油的。」

  湯媛垂眸漫不經心道,「秋海棠。花棚裡隨便撿的。」

  秋海棠雖然占了海棠二字卻是草本植物,有的人覺得好看有的人覺得俗氣,反正不能與西府海棠相比,而且它也沒什麼香味,養起來怪雞肋的。大康人對這個不怎麼上心,是以,瞭解它特殊毒性的就更少。

  反正湯媛養的盆栽基本都沒啥觀賞性,萱兒隨口誇了句長得還挺茂盛,就與她說到了另一件事。

  原來是三月中旬的玉泉山狩獵。

  一般情況下皇子最多帶兩個女人。湯媛占裕親王府的第一個名額,這點毋庸置疑,可另一個嘛,萱兒覺得自己與湯媛最是要好,而湯媛又是王爺的心尖尖,「媛姐姐,你就幫我在王爺跟前說兩句好話。王爺如今都不讓我們幾個值夜,再不自己謀個機會侍寢,我此生就完了。」

  萱兒眼淚汪汪。

  看上去挺可憐的,可是賀綸的黃瓜也不聽她指揮呀。湯媛愛莫能助,「這個我真幫不了你。」

  「為什麼?王爺最疼你了……」萱兒以為湯媛怕自己分寵,連忙道,「姐姐,王爺,他,他有潔癖,都不准我用嘴碰他,更不會用嘴碰我,卻把你啃的滿脖子都是花兒,你瞞的了別人瞞不了跟你住一屋子的我啊!我只不過是想求王爺多看一眼罷了。」

  「你誤會了,我並非不願你爭寵,而是王爺就沒打算帶我,我怎麼幫你說話呀?」湯媛無奈道。

  你說啥?萱兒瞠目結舌。

  湯媛把原話又重複了一遍。

  賀綸今早兒用膳的時候跟她明說了,不帶她去狩獵,如果她想去,以後他會抽時間專門帶她玩一趟。

  湯媛倒覺得無所謂,跟喜歡的人在哪兒都是天堂,反之,即便是玉泉山,應該也沒啥意思。況且說是帶著她玩,最後還不是讓她伺候他。

  卻沒想到他不帶她去玉泉山會讓這麼多人激動!

  三選一最終變成了三選二,萱兒、含薇和紫露欣喜若狂,又不免有點兒物傷其類,可同情歸同情,真要問她們願不願讓湯媛得寵,那答案自然又是否定的。

  於是湯媛莫名其妙的「失寵」了。

  其實不帶湯媛隨行的理由很簡單,賀綸不想為她跟賀緘製造一分一毫相見乃至相處的機會。

  這個女人最是垂涎老三,但凡湊成堆兒少不得眉來眼去,看著就讓人心煩。賀綸立在書房,默默的擦著箭矢。

  「那您準備帶誰呀?一個都不帶的話……娘娘說不準又要擔心。」馮鑫含蓄道。

  章皇后就這麼一個成年的皇子,只盼著他多子多福。倘若賀綸年紀輕輕的就不近女色,那真不算好事,多半是身子有問題。

  可帶誰過去呢?賀綸想來想去,選了最漂亮的萱兒。沒錯,男人就是這麼膚淺。當然他選萱兒還有另一個原因,小丫頭挺懂事兒,味道也比另外兩個清淡。

  最終萱兒成為了這場角逐的黑馬!含薇和紫露傻眼了。

  湯媛吃了口甜瓜,覺著屋裡氣氛不對,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媛姐姐傷心的走了。她一失寵我就上位……萱兒想到這裡多少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開心。

  紫露僵硬的笑了笑,「萱兒,恭喜你了,回來可別忘了給我們帶幾朵玉泉山的牡丹花。」

  含薇低著頭,泫然欲泣。

  有人歡喜有人憂的事兒不提也罷,只說湯媛一見到鄭管事就窩火,這小子拿著雞毛當令箭,三番五次阻攔她插手自己的鋪子。好不容易佈置下來,她前去巡視,赫然發現當初留作閨房用的二樓被他改成了雅間,尼瑪,她都要氣炸了!

  這是她的地盤,卻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是以枇杷回稟鄭管事來報帳,湯媛就沒打算給他好臉。誰知一邁進外院,等候她的人除了鄭管事還有賀綸。

  不由想起那失控的一夜,湯媛兩腿發顫,收起了刁難人的心思,恭恭敬敬的上前問安,安安靜靜的聽鄭管事回話。

  賀綸笑道,「我選的人不錯?原就是謳歌的三掌櫃,送給你簡直大材小用,你可不要委屈了人家。」

  原是為狗奴才撐場面來的。湯媛乾巴巴的笑,點頭連稱不敢。

  這二人算准了湯媛不會善罷甘休。而鄭管事好歹也是個人物,就這樣被湯媛糟踐了,賀綸還真過意不去,方才主動過來提醒一二,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想她了。

  自從那夜一連三日未見,只在早膳時講了不帶她玩的話,賀綸忐忑不安,卻也怕她無動於衷。

  這邊姓鄭的慣會賣好,見湯媛客氣,立時也笑眯眯的彎腰作揖,稱她為老闆娘。

  出發前一日,賀綸帶湯媛去頤波苑玩耍。

  夢見噴雪花和婆婆納或許只是個巧合,他想知道實物跟夢境也一模一樣嗎?

  結果湯媛不看還好,一看嚇得面色蒼白。

  她得去寺廟做個法場。卻被賀綸攔了下來,他是個「熱心腸」,將她扯進花廳抱在椅子上毫無保留的貢獻了自己的一番「陽氣」。

  湯媛配合的叫出聲,努力逼退眸中的淚意。

  賀綸去尋她的唇,她偏頭躲開,「殿下您仔細貢獻陽氣,奴婢剛吃過甜瓜沒刷牙。」

  「我也想吃。」他閉目深深的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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