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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天敵(豪門遊戲絕配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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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司家大宅占地多廣,他們還是可能會出其不意地碰見彼此,夏日的長廊,從落地窗透進了過盛的陽光,風見唯恰好提著一隻鋪著棉布的藤籃,籃子裏放著一些剛從院子裏摘來的花朵,等著送去給艾瑞克做花草餅乾。

她看見了司晨從長廊的另一端走來,明亮的陽光將他高大的身影襯托得更加修長,俊美的五官更加分明迷人,在陰影之下的黑眸透出邪惡的光芒。

風見唯知道他看見她了!所以,她走下腳步,準備跟他寒暄兩句,免得又被他念說沒規矩,只不過——

「哼。」他對她視而不見,直接從她身邊穿過去。

又哼?!最近幾天,這男人簡直就有病,除了會對她哼之外,到底還會做什麼?

她到底是什麼地方去招惹到他了?風見唯決定非問清楚不可,她三步並成兩步,追在他的身後,「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他又輕冷地哼了一聲。

「我招惹你了嗎?」她又不死心地追問。

他挑眉橫睨了她——眼,那不屑的表情似乎告訴她「我司晨大爺何許人也,怎麼會為了你區區一個小女子而動肝火」,不過,實際上他的確介意得很,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在她的眼底,自己的地位竟然不如艾瑞克!

她氣悶地吸起紅唇,「你別瞧不起人喔!好歹……好歹我也是個人,也是有自尊的,如果你太欺負人的話,大不了我就……」

「就怎樣?」他冷笑的語氣還是充滿了不屑。

「大不了……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她想也不想就沖口而出,完全沒有想到後果如何。

「想跟我同歸於盡?就憑你?」他覺得這句話更好笑了,司晨完全不介意把這心思放到表情上,好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憑她不行嗎?風見唯兩頰氣得鼓鼓的,她總覺得自己被嚴重侮蔑了。

她也看得出來他在嘲笑她喔!真是難得啊!司晨聳了聳寬肩,在進房門之前,冷笑地回眸挑睨了她一眼,「我把話說得更清楚一點好了,想要與我為敵,就憑你?下輩子吧!」

她氣得伸手按住他想要關上的房門,「司晨!你最好趕快把這句話收回去,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我想你還是沒有把我的話聽清楚,風見唯,我在給你最後的機會,確定自己是否想要與我為敵。」

「你想要我的答案?」

「你想清楚了嗎?」他願聞其詳。

「對,我當然想清楚了。」她清了清喉嚨,扯開一抹美麗至極的冷笑,「我會殺了你,絕對!」

「真是想不開。」他輕聳鐵肩,兩掌一攤,做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

「你管不著。」她氣急敗壞地嬌聲回吼道。

他挑眉回睨了她一眼,「我確實是管不著,不過,像你這樣年紀輕輕,芳華正盛,怎麼老是喜歡想不開呢?真是教人感到惋惜。」

「也不需要你惋惜。」

「那同情呢?」

「更不需要!」

「可憐?」

「你敢!」

「友情?」

「誰要跟你這個爛人當朋友!又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她噘起紅唇,不屑地冷哼了聲。

「我只不過說子兩個字,你哪來那麼多話可以說?不過,我從來就不把你當朋友,我們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他低沉的嗓調平靜而且冷漠,聽不出一絲多餘的情感:

聞言,風見唯的心就像被蜜蜂螫了一下,傷口隱隱約約抽疼了起來,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的毒舌,怎麼能夠希望從他那張毒嘴裏吐出好話呢?

如果她曾經想過,那現在也只能證明她當初的想法簡直就是愚蠢到家了!這個男人沒救了!

「你說對了,我們確實永遠都當不成朋友,我也不想把你這個男人當朋友,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跟你這個討厭鬼老死不相見!」

「你確定嗎?」他高大的身軀一步步逼近她,黑沉的眸子透出一絲絲邪惡的氣息。

「再確定不過了!」風見唯被他驟然轉變的態度給弄糊塗了,才勉強想站定身子對抗他,下一刻又被他的強勢姿態給逼得讓步。

她後悔了!他剛才要進房間,她就乾脆讓他自己一個人進去好了!她於嘛賭氣跟他一起跑進來呢?完了,她不會有事吧?

「那我倒要看看今天以後,你是不是還能這麼討厭我。」他唇畔的微笑邪惡至極,隨手將她拉進了房間,順便將們帶上。

「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是今天?告訴你,就算是明天、後天、大後天,我都還是一樣會討厭你。」風見唯心驚膽跳地看著他,聽到了!她百分之百確定自己聽到了他剛才把門上鎖的聲音!

「別嘴硬,試試看就知道了。」奇怪了!剛才不是還纏著他不放嗎?現在怎麼看見他像看到鬼一樣,跑得那麼遠呢?

「不要過來。」她兩手往前推,活似面前有一扇無形的牆。

「我不過去的話,咱們怎麼試呢?」他唇畔

的笑容越發邪氣,漫不經心地解開外套,然後就是襯衫兩邊的抽扣,最後就是胸前的鈕扣,露出一小塊強健的胸膛,隱約可以窺見他訓練有素的精健胸肌。

風見唯慌了手腳,奇怪了!有話好好說就行了,這男人幹嘛沒事脫衣服啦!她吞了口唾液,決定不再受他威脅,「司晨,你要是敢打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二哥也不會,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快放我出去……」

「你想說的話就只有這些了嗎?」

他解開最後一顆鈕扣,質地上好的白色襯衫往兩旁一敞,偉岸的胸膛隨著他的——舉…動散發出迷人的男性魅力。

風見唯皺起美麗的小臉苦思,完了,她想不出來,不過,他如果還想聽其他的,難道就不能替她編一下嗎?

「沒有了。」她決定放棄最後的發言機會,不過,這並不代表女她已經認命了,圓溜溜的黑眸轉呀轉,正積極地尋找出路。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她沒有注意到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唔……原來男人的肩膀與胸膛都是那麼寬闊又強壯嗎?她悄悄地在內心疑問著,一雙消眸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在哪里。

「既然你沒有活好說,那就輪到我表現,如何?」司晨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大掌撚起她一束黑髮,感受著那束青絲的柔軟。

他想要她!或許,在抱了她之後,他就能夠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情會因為她而紊亂,一旦知道了原因,他就能夠很快排除干擾因素,恢復往昔的正常。

風見唯不解他話裏的意思,更不明白他此刻內心極端自私的想法,顫怯怯地就像只不知所措的小鹿,卻忍不住好奇地伸出冰涼的小手,

熨貼在他溫熱寬闊的胸膛上,心跳明顯地加快了一拍。

真是怪了!明明就是她在觸碰他的肌膚,為什麼是她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樣呢?風見唯開始懷疑自己心裏是否有病,還是正常女子看到剛猛裸男的反應其實都跟她一樣?

「喜歡嗎?」他掀起一抹微笑,大掌按住她柔嫩的小手,強迫她更進一步地貼近自己。

「摸起來硬硬的……跟女生的感覺不太一樣。」她很認真地分析出兩者之間的不同。

司晨輕輕笑了起來,她可愛又稚氣的答案教他覺得有趣,教他不太介意親身替她蔔一堂「健康教育」課程,好讓她更明白兩者之間更大的不同。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頷,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嬌嫩玫瑰,沒有經過任何污染與摧殘,透出鮮豔欲滴的甜美氣息,教人忍不住想要吸吮品嘗,一探究竟。

**********************

天涼涼,風清清,沾著露水的空氣之中不斷地傳來清脆的鳥鳴聲,完全就是一幅美好的夏日早晨風情畫,只不過,在這清晨的某個角落,正有一股不尋常的風暴在醞釀著,一觸即發。

「風——見——唯!」

石破天驚的吼聲徹底打亂了清晨的寧靜,人們不知道在這吼聲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惟一可以想見的是情況不妙,因為,這個男人很生氣。

不敢置信!

司晨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有種腦袋缺氧的休克前症狀,他的臉……他那張不算難看,甚至於是俊美迷人的臉上竟然被畫了一隻大王八!

如果……只是如果,這個被畫王八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話,他會哈哈大笑,並且稱讚那個畫圖的人技術不錯,用色豐富,不過…

見鬼的!現在被畫成大花臉的人是他!他竟然還有心情去稱讚那個將他畫成這副德行的人?!

不!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一件生平最想做的事情……司晨在心裏咬牙切齒地想,這件事情他非做不可。

「風見唯,這次我絕對會宰了你!」

*****************

在這個世界上最會虛張聲勢的人大概莫過於他的主人了!艾瑞克端著新鮮的生萊沙拉上桌時,心裏忽然有所感觸。

雖然口口聲聲說想要宰了風見唯,不過事實證明,她此刻正坐在餐桌前享用美味的早餐,

完全無視樓上有個男人正想要她的命。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呢?我只不過是用了水彩。」風見唯感到不解,聰明的人都知道,水彩的顏色一洗就掉了!

「喔?照你這麼說,我應該要感謝你嗎?」司晨冷笑的嗓音從餐廳門口傳來,一臉陰沈地瞪著她。

「不客氣。」沒想到他真是有禮貌呀!她沖著他展開一抹甜美的微笑,存心火上加油。

「哼!」這妮子真的以為他在感謝她嗎?司晨悶吭了聲,一語不發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是很難有好臉色面對她:

她怎麼可能以為他在感謝她呢?風見唯撇了撇紅嫩的小嘴,心想她又不是智商負二十的白癡,才不可能那麼天真呢!

她停下了刀叉,端起盤子準備起身,這個舉動教司晨看了覺得不解,忍不住隨口問道:

「怎麼不多吃一點?’’

「是艾瑞克說在你進來之前,我可以先在這裏用餐,沒想到你起得那麼早,既然你這個主人已經到了,那我就只好退場了。」

「你要去哪里?」他不願意承認,在她剛才端著盤子想要離開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餐桌太大、太空蕩了!

原來,他都是一個人如此孤單地用餐嗎?司晨一思及此,忽然問胃口全失,強烈的厭惡感教他幾欲反胃。

「廚房,我都是在那兒吃飯的,你放心吧I我不是天天都這樣不懂規矩,趁你不在跑到餐廳來吃飯,只不過我今天早上起床時……太餓了,廚房又忙著在做你的早餐,所以……」

「不用解釋那麼多,既然你的早餐已經在這裏開動了,就在這裏把它吃完。」他喝著提神的咖啡,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用了,我……」

「你今天早上肚子會那麼餓,我也有一份責任,坐下。」他不動聲色地命令,不想被知道是他想要把她留下來。

聞言,她悄臉泛起羞人的紅暈,牛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好乖乖坐下,安靜了牛晌,才終於忍不住道:「你把畫和字都洗掉了嗎?」

「對,你在我臉上畫的王八,還有胸口寫的色鬼、色狼,我都洗掉了,就如同你剛才說的,水性的,很好洗。」他撕了片麵包,放進嘴裏咀嚼,眼光依舊漫不經心地放在報紙上。

他必須讓自己完全不注意她,否則,她美麗白嫩的小脖子恐怕會遭他毒手。活了近三十年,他司晨第一次被人家在臉上塗鴉!

上帝只說被人打了左臉,就要把右險也伸出去讓人家打,但可沒說被人塗鴉了該怎麼辦!不過,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司家的顏面何

存?!司晨暗咒了聲,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教她如此輕易得手!

「呃……」她偷偷瞄了一眼他古怪的表情,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而她則是一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怎麼了?」他狐疑地瞥了她一眼:

「其實……還有。」她深吸了口氣,端起盤子,挪離他兩個位置。

「你說還有什麼?」他心裏泛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時候,我很氣你……」她很小聲、很小聲地闡述一個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在他的瞪視之下,巴不得能夠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顆豆子般大小。

「然後呢?」他腦海中的警鐘大作,心裏非常明白這個女人一卯起來,簡直就是不擇手段!

「誰教你要對我做出……做出那種事情!要

不是你先動手,我也不會……也不會……」

他幹嘛那麼凶的瞪她啦!風見唯心理委屈地想,她又不是想要惡人先告狀,只不過想要說些話勾動他的罪惡感罷了!而且,這整件事情的「惡人」到底是誰,只怕都還說不清楚呢!

「你到底在我身上又幹了什麼?」他壓沉了嗓音,一臉陰沈地逼問道。

「其實,不只有‘色鬼’、‘色狼’,還有一個‘大色魔’。」她一口氣說完,立刻又把盤子挪移了一個位置,還不忘在伸手可及之處拿了一顆紅蘋果,以防等會兒事情有變,她可以有逃命的糧食。

她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逃得掉嗎?司晨在心裏冷笑了聲,氣過頭之後,反而顯得異常冷靜,「我想,那三個字一定在背上吧?」

要不然,早在他剛才晨浴時,應該就已經看見了才對!司晨立刻就做出了合理的推斷。

「對……」她點了點頭。

他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得正著!風見唯正在考慮是否應該拍手為他喝采,不過,她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只為了不讓自己死得更慘烈。

「應該也很容易洗掉吧?」他不確定地問道。

「不,那是用奇異筆……寫的。」吞著口水說完最後兩個字,風見唯已經準備拔腿就跑,不過,她立刻就被人用狠厲的目光給逮住,身子僵硬得不知道該如何動彈。

「奇異筆?!」司晨惡狠狠地眯起黑眸,語氣透出不善, 「你不是說自己只用了水性的顏料嗎?」

「人家剛才忘記說了嘛!」 ’

「風見唯!你這個……」他陰霾的神情犬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呀!」斤斤計較,小氣鬼!

「什麼時候的事情?」司晨拿冷眼睨著她,心想,她打算就這樣跟他蒙混過去嗎?

「呃……現在。」仔細想想,她好像真的沒有道歉,風見唯心想換個說法,他應該會比較容易接受才對。

「我沒聽見。」不,應該說他是壓根兒沒聽過才對。

「對……不起。」她低著頭,很小聲地說。

「我還是沒聽見!」他大爺就是存心跟她過不去,怎樣?

他踐什麼啦!風見唯氣得差點跳起來,「喂!你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喔!告訴你,寫個大色魔還是便宜你了呢!下次就不會讓你那麼好過了!」

聽到她這個說法,司晨一雙黑眸之中忽然盛滿了邪惡的笑意,不懷好意地瞅著她,「想必

我昨晚應該讓你很滿足才對,否則,你也不會現在就開始想咱們的‘下次’是什麼時候了吧!」

「我哪有?!你不要胡說喔廠風見唯整個人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片刻不能反應過來,小手握成了拳頭,不知所措地抵住紅潤的小嘴,完全不復剛才潑辣的模樣,反而更像個嬌羞的新娘。

看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絲愛憐冷不防沁人他的心扉,這教他覺得懊惱不已,他怎麼可以容許自己……對陶薰以外的女人心生愛憐呢?原來,在抱了她之後,依舊沒有找出她令他心動的原因。

風見唯沒發現他的不對勁,被拳頭捂住的小嘴兀自喃喃念道:「沒關係,你儘管欺負我吧!反正,你背後用奇異筆所寫的大色魔保證三天洗不掉,哼,看誰比較厲害……」

聞言,司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眸,心想他竟然還為她感到懊惱,簡直就是白癡行徑,「風見唯!」 、

這時,遠在廚房的傭人們都可以聽到主人咆哮的聲音,無不提心吊膽,深恐這一波危險風暴會波及到自己。

「艾瑞克;怎……怎麼辦?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沒事的。」他一副神閒氣足的模樣。

「你就這麼篤定嗎?主人的脾氣不太好,只怕小唯她———」

「如果會出事的話,早就已經出事了,根本就不可能到現在還好好的,別管那麼多,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聽艾瑞克這麼說,眾人雖然心裏還是怕怕的,不過,最後還是各自回去工作,惟一教他們心驚膽跳的,就是他們的主人不時會發出生氣的低吼,以及唯小姐不服輸的叫囂聲。

但,就真的如艾瑞克所說的,一直到他們用餐結束之時,桌上的杯盤刀又都還很安分地被擱在原位,沒被當成武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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