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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所代表的是一個龐大家族的姓氏。
司晨,是司家最新一代的繼承人,他的地位崇高而令人景仰,手裏隨時掌握著數百億資金的流動,他的一句話,可以擾亂世界的經濟脈動。
不過,這卻也代表著他必須要保護司家的資產不受動搖,名譽不受毀損,同時擁有規範司家人行為的權力,與保護他們安危的責任。
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不過,司晨從小就是長輩屬意的接任人選,他的聰明
才智不容否定,他對於世界趨勢的獨到眼光,更是備受家族長輩的重視,雖然,在他的身上並非找不出缺點,不過,司家新一代的接班人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人選可以勝任,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司家的家族結構龐大,來往的人士關係複雜,大大小小的餐會是不可避免的,就像今天,聽說司家又標到了一個大案子,雙方一起舉辦慶功宴,希望熱鬧的氣氛能替整件案子的進行博得一個好兆頭。
鮮花美酒,衣香鬢影,前來參加的人們無不摩拳擦掌,希望能夠借這次機會,與司家的新一代繼承人司晨取得良好的互動,如此一來,說不定能夠在他們行走商界時,有更好的助益。
然而,在宴會的小小角落,一張白色的小圓桌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點心,有巧克力口味水果口味,還有看起來就教人覺得罪惡的甜美
鮮奶油,數量之多,幾乎淹沒廠坐在桌前的美麗女子。
她以納悶的眼光看著一旁忙著熱絡交際的人們,似乎不解他們為什麼會對如此美味的點心一點興趣也沒有,比起知道某位貴婦手上的鑽石有幾克拉,她更寧願祈求平空出現一位萬能的上帝,幫她把這些迷人的點心統統搬回家。
「唉……」
她實在很不想歎氣,因為那會教人覺得對不起眼前這些甜美的東西,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一再歎息,白淨的小臉皺得像一顆苦瓜。
在今天之前,她的人生真是白活了!
因為,她一直到了今天才終於吃到堪稱人間美味的甜點,心裏不禁又喜又悲,唉……風見唯又挖了一口充滿濃濃焦糖味的布丁吞下,甜人心扉,臉蛋卻還是苦苦地皺成一團。
她才不管那個叫司晨的男人今天不能出席,
就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興趣知道,就算此刻一堆打扮得妖嬌美麗的女人正悲傷地談論著他不能來的消息,只差沒有抱頭痛哭,她依舊不感興趣。
她想把這些甜點統統帶回家啦!
管那個司晨到底有多迷人,又或者是已經好幾年沒傳出桃色花邊,她也懶得效法那些花癡的行徑,把自己弄得像春天裏的一枝花,隨時都準備在那位正主兒出現之時,搔首弄姿,花枝亂顫。
她苦惱地吃著焦糖布丁,看著人來人往,忽然,風見唯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盯住了一個目標,偷偷地從位置上溜走,跟了上去。
過了會兒,一輛銀色的餐車異常迅速地穿過人群,不過卻非常識相地在飯店經理面前緩下腳步,雙方點了點頭,餐車又加快腳步離開。
「奇怪了!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經理播搔頭,一臉納悶地跟身旁的助手說道。
「什麼事情不太對勁?」助手的神情也跟著納悶了起來。
經理忍不住回頭又瞧了那輛餐車一眼,「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推餐車的女孩子,她是不是新聘進來的?」
「不可能吧!司家是我們飯店的大客戶,每次替他們辦理宴會時,一定都是挑選經驗最老到的服務生,絕對不可能讓新進的員工砸子我們飯店與司家的合作關係。」
「我想也是,說不定我眼花子,剛才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新進人員。」
兩個人達成這個共識之後,才步入會場,準備在宴會結束之後,張羅員工善後的工作。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門口,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下車。
「總裁,請快點進去會場吧!大夥兒已經等您很久了。」
「嗯,我知道。」司晨輕輕頷首,眼光依舊專注在剛才助手遞過來的檔上,想要在踏進會場前的最後一刻把這件事情解決,他一個沒留神,就被迎面而來的餐車擦撞了下。
「小心一點,別把吃的東西灑在總裁身上。」身為司集團總裁的秘書,饒天早就練就了一身靈敏的反應。
「是,對不起,下次我會小心的。」推著餐車的女子頭壓得低低的,忙不迭地說著抱歉。
沒錯,她就是風見唯,她笑眯眯地彎腰賭不是,心裏卻想,你大爺以為這些點心灑上了身,不高興的人只有你們嗎?本小姐才會心疼死呢!
「我沒事,別小題大作了。」司晨淡聲打斷了饒天的話,率先調頭走進大門,往宴會的場
地步去。
「是。」饒天朝風見唯揚了揚手,示意她趕快離開。身為機要秘書多年,他知道該如何巧妙地替犯錯的人解圍,如果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錯。
風見唯驚訝地看著饒天,唇畔忍不住址開一抹微笑,原來,他不是真的要罵她,只不過是做做樣子!
司晨專注在檔之中,並沒有發現身後兩人的異狀,忽然問,一絲熟悉的馨香竄人他的鼻息之中,司晨不由得回眸,瞧著那推著餐車漸行漸遠的嬌小背影,輕輕地笑歎了聲。
怎麼可能呢?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會是她,他只是太累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一群飯店的工作人員跑了出來,其中還有一個身型異常高大的外國人,他就是長年在司家工作,並且負責這次宴會甜點製作的艾瑞克。
「怎麼回事?宴會不是還在進行嗎?怎麼拋下客人跑出來了?」對於他們莽撞的行徑,司晨略表不滿地質問道。
「因為……因為……」負責的飯店經理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遠方根本就已經看不見蹤影的小餐車,連吞了好幾口唾液才能開口道:「剛才……剛才那個女子偷了我們員工的制服,把我們要用的甜點全部偷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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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
從噩夢中驚醒,男人猛然睜開雙眼,寬闊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似乎感到極度的慌亂,只是,教他感到驚悸的並非噩夢的內容,而是他伸出手卻什麼也抓不住的空虛感。
又夢見她了!
兩年又六個月,從她死後過了將近一千個日子,日日夜夜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多麼地想她啊!
可悲的是,無論他在夢中如何努力,一追再追,都無法再見到她,陪伴他醒來的,永遠都只是無止盡的悔恨與空虛。
司晨伸手抹了把臉,試圖甩去惹人愁悶的思緒,他動作優雅而緩慢地起身,隨手套上了浴袍,卻絲毫不減強健體魄散發出來的迷人魅力。
「晨……」
他聽見于熟悉的甜美喚聲,是她嗎?司晨猛然回眸,一刹那間感到恍惚,難以接受觸目所及一片空蕩的孤寂。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夠明白自己心愛的女人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呢?不管到何時,失去她那一瞬間的悔恨,就像如影隨形的鬼魅般,教他心口沉重如石,卻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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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永遠充滿了奇怪的顏色。
不過,多數的顏色來自於她喜歡畫畫,紅的、綠的、藍的、紫的,只要能夠想到的顏料,統統在她身上找得到。
所以,在風見家裏有一個房間,無論是屋頂、牆壁、傢俱,都能夠找到她的傑作,有時候是一張靜止的風景畫,有時候則是既不像獅子、也不像老虎的奇異怪獸,還有一株快要枯萎的大樹幹,在它的枝幹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每一天,都能夠在房間的小角落找到她新的畫作。
沒有人能夠搞懂她風見唯心裏究竟在想什麼,她有一頭長而柔黑的秀髮,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雪白的皮膚,粉嫩的嘴唇,纖細的身形,就像是一尊巧匠精心打造的洋娃娃,從來沒有人可以從她身上猜到真實的年齡。
「小唯!」風見彥人走進畫室,看著妹妹一邊畫著圖,一邊把餅乾送進嘴裏,一副好不滿足的模樣。
「二哥。」風見唯回眸笑瞅了二哥一眼。
「你在幹什麼?」他實在多此一問,這個妹妹除了畫畫之外,生平最大的興趣就是吃甜點。
「吃餅乾,你要不要也來一塊?」
「不了,小唯,甜食吃多小心蛀牙。」身為人家的兄長,告誡妹妹是應盡的義務。
「無趣的人生比蛀牙更可怕。」她聳了聳肩,又丟了一塊餅乾進嘴裏,嚼了兩下,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真是拿你沒辦法。」風見彥人為她這個說法感到好笑,溫柔的雙眸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著牆上的畫。
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什麼都畫,就是不畫海。
她曾經對他說過,深藍色的海水總會教她覺得害怕……甚至於心痛。
風見唯隨著哥哥的視線,也瞥了那面被他所注視的畫牆——眼,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目光已經轉移到她的身上。
她是一個看起來乾淨而且柔軟的物體,總是拿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美眸盯著人瞧,微微抿起的嫩唇內,總是含著一兩顆糖,或者是甜中略帶苦味的巧克力,只是,每個人都被她騙了,像她這樣看起來完美無缺的女子,其實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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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外人的眼光看起來,司家的人口複雜,不過,司家本系的人口卻超乎尋常的簡單,
除了司晨之外,就是一直都在司家佔有重要地位的老奶奶。
她從小就對司晨的教育非常嚴格,只希望他的繼承能夠為司家帶來更蓬勃的發展,原本她以為一切就此j頃當,不過,三年前出現了一個陶薰,差點就毀了她多年的苦心;
自從陶薰死後,雖然她這個孫子表面上不說,也似乎早就已經將她給忘記了,不過,事情卻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司老夫人心裏明白,要讓自己的孫子恢復以往的模樣,惟有讓他徹底地忘了陶薰這個女人,最好就連她的名字都可以完全不記得。
所以,今年她並不刻意鋪張自己的生日,只是一定要司晨下南部看她,最好能抽空過一晚,司老夫人知道他就算再不願意,也都會勉為其難答應。
他是他們司家最完美的作品,也是她畢生最大的驕傲。
「少爺呢?」司老夫人才剛起床,就發現自己的孫子已經不見了。
「剛搭上車子離開。」管家剛送走少主人,正好走進門。
「嗯,那就好了。」她轉頭步上樓梯,卻又忽然回頭問管家道:「已經照我的吩咐去做了嗎?」
「是的,整件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管家恭順地點了點頭。
「很好,不過這件事情必須慢慢來,不能太過躁進讓他發現,下一個暗示就過一段時間再做吧!」
「老夫人,要是他發現咱們對他做了這種事情……」在司家那麼多年,等於是看著司晨長大的老管家心裏擔心,平時不動聲色的少主人,一動起怒來,可是驚天動地呀!
司老夫人卻不管那麼多,在步上樓梯之前,神情堅定地說道:「所以我才說不能太過著急,一步一步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忘了她,徹徹底底地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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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從南部探視完奶奶回臺北之後,司晨就——直覺得不太對勁,似乎哪里出了問題,他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他該忙的事情太多了,不容許他有太多時間去仔細深想。自從陶薰死後,他找了一堆事情藉以麻痹自己的身心,三年來,司家的金控體系因他而日漸完整,轉投資的子企業也越來越多,漸漸的都步上了軌道。
令他煩心的事情向來不止這些,最近,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那個人就是司家多年來合資的夥伴風見家的千金,
風見唯。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天偷走宴會全部甜點的人就是她!他實在很難對她有好感,因為這個小妮子性格瘋瘋的,但看在她是風見家的人分上,他沒辦法毫無顧慮地對付她。
「總裁,她又來找麻煩了!」饒天帶著一份資料表走進總裁辦公室,表情是好笑又無奈。
「又是那個女人?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死心?」司晨忍不住蹙起眉心,合起文件,寬背往皮椅上一靠。
「我想,或許她太喜歡你了。」
「照你這麼說,我應該感謝老天爺對我的厚愛嗎?」他挑起眉,惡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晨,風見唯似乎是——個挺可愛的女孩,說不定咱們都誤會她了……」
「誤會?我可能誤會所有人,但絕對不可能
誤會她!」司晨冷哼了聲,想到那個專門以騷擾他為樂的女人,心情就快活不起來。
「你知道她究竟針對我做了什麼事情嗎?不,你絕對很難想像,她總是有辦法讓我公司茶會要用的點心全數消失,這也就算了,被她動過手腳之後,其他送上來的食物簡直就難以下嚥,她這究竟存了什麼心?」
說著,司晨心裏就越生氣,原本像宴客這種小事應該輪不到他來管,但是,茶點損失事小,司家喪失面子事大,他也只好插手管了!
「好,這也算了吧!就在上個星期,我做好了所有預防她破壞的準備,甜點到了,食物也沒受過她的摧殘,才正覺得那天的公司宴會可以正常舉行時,她竟然透過我們的名義,對外宣稱那是兒童慈善晚會,是專門辦給孤兒院幼童享用的大餐!老天爺,看著那群小孩像蝗蟲一樣擠進大廳時,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親眼
所見。」
說著,司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低喟了口氣,似乎對於這一切發生過的事情感到無奈至極。
「我想不只是你,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只不過,她也一併召來媒體,教咱們根本就不敢驅趕那些孤兒,否則,那些一媒體大概不會放過這個見縫插針的機會,好好痛宰咱們一番。」
「所以你說,我誤會她了嗎?」司晨的眼神不善,似乎不太樂意聽到被否定的答案。
「好吧!那我也只能說你的命特別容易犯克,尤其是跟那種年輕古怪的女子……」話才出口,饒天立刻有種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
司晨神情一黯,唇畔泛起苦笑,心裏不高興,卻無話可說。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饒天所說的事實。
他的陶薰,也是一個招惹不得的女子,要是不小心碰上她,大概誰都會想要哭爹叫娘吧!
想起她,司晨不由得莞爾,卻在下一瞬間,一陣如刀割般的頭痛襲上他的腦海,教他無法再深想下去。
他眯細黑眸,咬牙忍住劇烈的頭痛,直覺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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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作了!
不行……她已經忍耐那麼久,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此刻,她體內的癮蟲就像螞蟻大軍過境,凡是觸目所及的一切,它們統統沒有放過,那煎熬的感覺教她幾乎快要瘋狂。
那可恨的男人!占著茅坑不拉屎,存心教人氣煞!
自從在司家的宴會上吃到第一塊蛋糕,風見唯就忘不掉那迷人的滋味,那是一種輕飄飄的,會教人忘記自己是誰的美好味道。
她忘不掉,希望自己有機會能再嘗到。
「小姐,巴黎來的國際電話,說要找小姐的。」女傭敲了敲門,拿著無線電話走進畫室。
聽到巴黎兩個字,風見唯一雙美眸閃閃發亮,丟下畫筆,跳起來抄過女傭手裏的電話,「喂喂,師父.謝天謝地,你終於回電話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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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的家族結構複雜,很少有人能夠弄得清楚,除了本家、分家、旁系的親屬之外,還有類似像艾瑞克這種從小就寄住在司家的人,他們替司家做事,有些被視為比親人更親的一分子。
他們各有所長,但對於司晨,他們一樣都是忠心耿耿。
考慮了兩天之後,艾瑞克終於決定要告訴主人,他找了一個晚餐的時間,向司晨請求允許。
「你剛才說什麼?」司晨停下手中的刀叉,質疑地問道、
從小就跟主人一起長大,艾瑞克非常清楚司家的餐桌上永遠都只有主人獨自用餐,對他而言,食物好吃是必然的,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感動,曾有一度這個情況被改變了,不過,那段時間太過短暫,沒多久就被迫結束。
「主人剛才沒聽清楚嗎?我說,昨天接到了一通從巴黎打來的電話,我在巴黎的師父希望我能夠幫他照顧一個後進的小徒弟。」
「這是你個人的私事,不需要告訴我。」司晨微笑,再度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食物上。
「事情本來應該是這樣沒錯,不過,表小姐希望能夠借用主人的院子辦生日派對,也希望我能夠幫她準備當天宴會的料理,這些主人應該都知道才對,所以,我抽不開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可以的活,我希望能夠將那位徒弟帶進來訓練一個月,並且保證絕對不會妨礙到日常的工作,請主人答應。」或許,在這一個月內,司家原本已經僵化的習慣與觀念會被改變,艾瑞克心裏如此希望著。
「這……」司晨低吟了半晌,心裏雖然覺得艾瑞克這個要求異乎尋常,不過,他已經是他身邊要求最少的人了,似乎沒有什麼理由不答應他。
片刻後,司晨微笑點頭, 「隨你去吧!不過,別讓那個新來的人在司家有任何逾矩的行為,時間一到就立刻請他走人,知道嗎?」
「知道了。」艾瑞克扯開一抹滿意的微笑,心裏懷抱著無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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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唯是那種厲害大廚最喜歡的人物,她甜美的笑臉會教人折服,她的讚美會教人覺得自己好像製造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艾瑞克從師父的口中知道她這些特點,見到面之後也有一樣的感覺。
幾乎是她進門沒多久,司家上上下下的人就都已經喜歡上她這個瘋瘋怪怪的丫頭,巴不得趕快將她推薦給自己的主人,讓他也能夠感受到這種喜悅的感覺。
不過,他們似乎都料錯了,司晨看到風見唯的第一眼是愕然,他定定地看著她,沈默了好久都沒說話,那神情似乎他們以前曾經見過面。
不,他們並不曾見過面,風見唯搞破壞時,向來都不喜歡讓自己露面,她覺得不夠神秘的話,就沒有當壞人的本錢。
這丫頭似乎很愛笑……司晨一時間看傻了她甜美的笑顏。
不過,緊接著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教他難以置信,因為,像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人告訴他一聲?!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風見唯。」這個男人很喜歡重複問題嗎?風見唯納悶地心想。
「我沒聽錯吧?風見唯?」司晨仔細地玩味了這三個字之後,股色陡然一變,轉頭問向艾瑞克,「她怎麼會在這裏?!」
艾瑞克沒有料到主人會是這種反應,「主人,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師父托我照顧一個小徒弟——」
「這個我知道,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她,風見唯,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神色略顯嚴厲地指著她,陰沈的眸光又忍不住瞟了她一眼。
該死,她還在笑?!這一點教他感到不太爽快。
「她就是那位小徒弟。」
「你好,諸多指教。」風見唯趁機打招呼,甜美可人的小臉硬是擠出了一抹膩死人的笑容。
見鬼的好!他現在一點都好不起來!司晨陰陰地眯起黑眸,從上到下打量了風見唯一遍,越看越礙眼。
不過,身為一個當家做主的人,不僅僅需要具備相當的威嚴,更需要有臨危不亂的鎖定,司晨心裏非常明白這—點,雖然他現在面對眼前這一張甜美的笑臉,心裏正是恨得牙癢癢的,
他朝她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但還是不忘多向風見唯加一句,「你,吃飽飯後到我書房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