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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愛[綜恐]》第94章
   第94章  厲鬼的邀請函完

   郝萌忍著噁心的感覺,迅速反手攥緊厲鬼的手,一邊從懷中掏出符紙貼在它的手臂上!

   “砰”的一聲巨響,火光四濺,冰冷粘稠的液體飛濺到郝萌臉上,伴隨著淒厲怨憎的哀嚎。

   下一秒,頭頂的燈光閃了閃,重新亮起。

   郝萌手上赫然抓著半截發黑的手臂,皮膚乾枯緊貼著猩紅的肌肉,宛如乾屍。

   地上,牆壁上到處是黑色的污漬,陰氣很重。

   小誦進來看到郝萌手上拿的東西,差點嚇的腿軟,哆嗦著問,“那、那是什麼!”

   “扶桑嫂剛才化作你想襲擊我,被我反將一軍。”手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粗糲乾燥的觸感,令人不悅,郝萌厭棄地看了一眼枯臂,點燃另外一枚符咒燒光了它。

   縷縷黑煙從枯臂上升騰,眨眼間焚燒殆盡,只留一地灰燼。

   小誦眼裡的恐懼慢慢被驚訝取代,“你好厲害!你是不是嚇退它了,它不敢再來找我們?!”

   郝萌搖頭,“這個並不是它的本體。”

   前兩天扶桑嫂和資深者鬥法的時候,同樣使用符咒艾麗也沒怎麼傷到扶桑嫂,還被生生拽下一臂。

   而現在,有那麼多的人被害,扶桑嫂怨力逐漸壯大,竟然可以化分身來分別牽制她和塔納托斯了。

   看郝萌臉色嚴肅,小誦眼裡的驚喜也重新化為了驚懼,“意思是,它還要繼續追殺我們?”

   郝萌神情不容樂觀,“比之前變本加厲。”

   電影已經上映了,每多一個人看過電影,它的力量就會增強。越到後來越難對付。而她現在弄傷了扶桑嫂的分身,本體也會受到影響,想必對方現在對他們恨之入骨。

   她帶著小誦去找塔納托斯他們,他倆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

   厲鬼使用了空間平移的方法,自己偽裝成了小謙欺騙塔納托斯進去。

   只不過死神本來對陰祟之物擁有非同一般的敏感,還沒靠近就察覺不對,直接出手毀了扶桑嫂一個分身。

   他們在更衣室的一個櫃子裡找到了被弄昏過去的小謙,小誦激動地一下撲過去,擔心地搖晃他,“小謙!快醒醒!”

   小謙這才慢慢醒來,一臉迷茫,“發生什麼事了?”

   郝萌把剛才說的事情告訴給他,他驚魂未定,“我進來換衣服燈忽然熄了。然後我就聽到塔納托斯在一遍遍地叫我,我以為發生什麼事急忙走過去,扶桑嫂的臉突然出現在面前,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郝萌心下有了數,小謙身上殘留的陰氣比小誦更重,看來扶桑嫂對他“重點照顧”。

   厲鬼往往喜歡三番四次地嚇人,把人的心志給徹底擊潰,這樣就可以方便它們乘虛而入。

   郝萌掏出剩下的幾張符咒全塞給了他們,“如果下次遇到扶桑嫂,不要客氣地把符咒往它臉上招呼。”

   她不指望他倆能對付厲鬼,只要保住性命拖延時間,等到她來救援就行了。

   小誦是見識過符咒威力的,不由感激,“謝謝你!要不是你們幫助我們,我和小謙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

   小謙看小誦的樣子,雖然不知道那符咒有什麼用,但一看佈滿紅色咒符的黃色紙條,肅然起敬,忙把符咒收好。

   四人來到停車場,打算開小誦的車去他家。

   小謙現在還有些頭昏眼花,小誦不會開車。於是郝萌讓塔納托斯開車--沒錯,死神到了人間後,很多技能都無師自通地點亮了。

   釜山行之後,更是不知道從哪兒找到關於駕駛火車的書抱著看。

   黑衣男生嫻熟地駕駛著汽車,副駕駛的郝萌托腮凝視著對方,心裡花痴:俗話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果然如此。

   深邃專注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弧度優美的下顎,冷峻又強大的氣勢……

   郝萌不由咽了下口水。

   察覺到塔納托斯餘光瞟過來,郝萌趕緊目視前方,正襟危坐。

   已經深夜了,路上少有行車。路兩旁是橘色的路燈,一盞盞漸次從車窗外一閃而過。

   後座響起輕微規律的鼾聲。小誦和小謙各自坐在車窗一邊,腦袋抵著玻璃在打瞌睡。

   兩人剛剛和厲鬼正面遭遇,普通人都會受不了陰氣而精神不振。

   跟著導航又開了十多分鐘,郝萌開了車窗,腦袋探出去,愜意地瞇上眼感受夏夜的涼風。

   忽然,她看到後視鏡有什麼東西閃過。

   “開慢點。”她低聲對塔納托斯道,緊緊盯著後視鏡。

   下一秒,一個頭髮稀疏、面目被毀的女人出現在鏡子裡。

   郝萌立即扭頭,只見扶桑嫂整個人手腳並用,匍匐著斜趴在這邊的車門上,身體與地面呈現九十度的垂直,那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郝萌,利爪一伸就要來抓她!

   郝萌迅速把頭縮回車內,同時關上車窗。

   “啪嗒”扶桑嫂的臉貼在車窗玻璃上,朝著郝萌猙獰的笑。

   塔納托斯當機立斷踩下剎車,高速行駛的汽車發出刺耳的尖嘯拖出長長的車轍終於停下,車內所有人隨著慣性先是往前重重撲去,然後倒在靠椅上。

   小誦和小謙也從夢中驚醒,隨著慣性滾到座椅下方,驚魂未定爬起來,“發生什麼了--”

   貼著車窗玻璃的扶桑嫂也被甩了出去,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兩人驚恐,“前面有人!”

   郝萌握緊扶手,緊緊盯著前面,“你們抓穩了!”

   兩人手忙腳亂係好安全帶,小誦眼尖看清對方,“是扶桑嫂!”

   塔納托斯以風馳電掣般的手速掛檔踩油門,發動機轟鳴,200米的路程,汽車迅速從一檔加到四檔,毫不客氣衝向從地上爬起來的扶桑嫂!

   “砰”

   巨大的撞擊聲在安靜空曠的街道迴響,反作用力讓車內人跟著狠狠一震。

   車子從地上的扶桑嫂身上碾壓而過,郝萌他們的汽車絕塵而去,她從後視鏡裡看到扶桑嫂慢慢爬起來,四肢以詭異扭曲的姿態,白森森的骨頭刺破皮膚露在外面,腦袋歪斜著,陰測測地目送他們遠去……

   之後一路無事,平安抵達了小謙的家裡。

   “這裡有一個客房,平時沒什麼人住。你們暫時將就下。”

   小謙和小誦打掃了下客房,又給他們換上洗乾淨的被褥床單。郝萌道了謝。已經很晚了,大家也沒多客套,匆匆洗漱睡覺。

   警戒自然是不用休息的塔納托斯的任務。

   這一晚好歹扶桑嫂沒有再來騷擾他們。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一邊吃著小誦做的早餐,商量對策。

   按郝萌的意思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躲過扶桑嫂的追殺就行了。

   但小誦卻道,“就算我和小謙能在你們的保護下逃脫一次兩次,可是你們能保護我們一輩子嗎?”

   郝萌心說沒那麼長,也就還有三天。但這話顯然不可能直接對他倆說,非得崩潰不可。

   小誦建議,“我們能不能想到辦法,去消滅它?”她眼裡湧動著不忍,“每天看電影的那麼多人,都要慘死在扶桑嫂手下。如果有辦法消滅它就好了,我們也不想過提心吊膽的日子……”

   話音剛落,郝萌的表閃過提示。

   她餘光瞟了一眼,原本不贊同的態度立刻大變,改口道,“好啊。”

   提示:觸發支線任務,徹底消滅扶桑嫂,獎勵五千點。

   郝萌表示,積分從來不嫌多。

   她想了想,“扮演扶桑嫂的演員出事的地方是在拍攝場地,我們到現場查看一下,說不定能發現線索。”

   一行人說走就走。

   即使有可能會遭遇危險,機會總是和機遇並存的,不是嗎。

   反正她不會真的死,怕什麼。大不了拿不到這一萬積分唄。

   不過是場遊戲。

   按照郝萌的記憶,他們取車來到拍攝《厲鬼》電影的取景地--真實事件發生的桑澤村。

   汽車停在馬路上,四人下次,郝萌環顧,這裡是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落,交通不便經濟落後,二十年前鬧出扶桑嫂的事件,一時引起轟動才讓人們知道還有這個地方。攝製組為了還原當年的場景,特意借用了事件真實發生的場所。

   “我們走吧。”

   郝萌走在前面帶路,她還記得拍攝時候的屋子在哪裡。

   小誦走著走著,不經意看到一個中年女人坐在田埂上曬太陽,再看一眼,嚇的一個哆嗦,聲音發顫,“她、她是!?”

   “嗯,”郝萌神色未變,“和電影不同,現實中的原型沒有殺死那些被她綁架的孩子,只挖了他們的眼睛。 所以他們還活著。”

   小謙忽然意識到,“那個人還活著嗎?電影中她被村民吊死了。”

   郝萌搖頭,“據說村民要吊死她的時候,警察趕來了救下了。後來就一直待在精神病院。”

   現在發生的事,和現實中的扶桑嫂原型完全沒有關係。所以她也沒打算去找瘋癲的對方。

   一路上,他們還看到了好幾個眼睛被挖掉的成年人。也有村民路過,冷漠看下他們,連問都不問一句。

   小誦輕輕扯了想郝萌的衣服,“他們看到外人在這裡不會說什麼嗎。”

   郝萌解釋,“扶桑嫂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很是轟動,時不時就有年輕人跑到這裡來看稀奇。村裡人都習慣了。在網上,這裡還被評為冒險勝地。”

   總有那麼些不信邪的年輕人喜歡跑這種地方,他們在這住一晚或者買點土特產,當地人也算是賺了點錢,也就懶得多管了。

   走了大半個小時,郝萌帶他們來到一間破舊荒廢的屋子前,“這裡就是拍攝電影時候的房間,也是扶桑嫂原型以前居住的地方。”

   為了還原場景,劇組還特意修葺過。

   幾人帶著電筒進去,裡面一股霉味,光線昏暗,地板腐朽,踩在上面發出吱呀喑響。

   郝萌拉開地上一個木板,指著下面,“這下面就是扶桑嫂捆綁小孩的地方。”

   小誦拿電筒照了下,隱約可以看到一張有長桌。她調整了下電筒讓光線可以照到更遠的地方,倏地一驚倒退幾步,驚慌叫道,“有、有人!”

   郝萌搶過電筒一照,長桌四周椅子上坐滿了人--不,應該說是屍體。

   有攝製組的人、也有資深者,他們都被挖去了雙眼,或被捆綁或癱坐在椅子上,了無生息。

   而詭譎的黑暗深處,有濃烈的陰戾氣息蟄伏。

   沒想無心栽柳,扶桑嫂的本體居然在這裡。

   “小誦小謙你們先到門外去。”郝萌當機立斷吩咐道,兩人立刻聽話地離開房間。

   郝萌頭也不回攤開手,“火!”

   旁邊的塔納托斯配合默契地遞上打火機和來時路上順便買的汽油。

   本來想著以防萬一,沒想真派上了用場。

   郝萌直接從上面往地下室倒汽油,點燃打火機往下一扔。

   火星遇油,“轟”的一聲爆燃起來,整個地下室淪為火海。屍體被高溫逐漸融化,整個地下室迴盪著女人淒厲的哀嚎,“孩子!我的孩子!”

   燃燒著的人形踉踉蹌蹌地從桌子那邊撲過來,順著扶梯想爬上來。

   郝萌盯著她微笑,“還記得我嗎,扶桑嫂。”

   她所穿越的這具身體,原主就是攝製組的成員,當初道具出了問題活生生勒死了這名演員,而她和其他人一樣,還以為對方表演逼真。

   火苗在厲鬼身上灼灼燃燒,黑氣瀰漫,若隱若現扶桑嫂充滿怨恨的臉。

   郝萌綻開純潔無暇的笑容,吐露陰森的話語,“你活著的時候我都可以弄死你,更何況你死了?變成鬼又如何,大不了再弄死你一次。”

   攀爬在扶梯上的扶桑嫂聞言眼裡流露濃濃的怨恨,縱身一躍想拖郝萌下去。

   郝萌眼疾手快一把合上了地窖的門板,塔納托斯曲指彈出一點陰綠的火星擦著門縫落入燃燒的地窖中。

   那是凝聚了死神現存所有力量的幽冥之火,連靈魂也可以焚燒殆盡。

   郝萌也懶得繼續玩下去了,索性一次解決。

   兩人立即離開這棟屋子,站在外面看著火勢熊熊,將整個屋子籠罩在其中。明明是大白天,火光散發著幽幽綠色。

   小誦好奇,“這火,怎麼看上去有點偏綠?”

   郝萌沒顧得上解釋,附近的村民看到著了火紛紛想趕來滅火,她正在對他們解釋,“這屋子陰氣太重,留著對你們都不好。一把火燒個乾淨,以後就再不會出事了。”

   村民看大火也只燃燒那一塊,沒有蔓延到其他地方,才放鬆了下來,沒有急著滅火了。

   屋子很快被燒成灰燼,小誦和小謙茫然,“扶桑嫂就死了?不會再追殺我們了?”

   郝萌掃了眼手錶,滿意笑了,“嗯,結束了。”

   任務完成,積分到手。

   “是否選擇立即脫離任務世界?”

   郝萌選擇了“是”。

   眼前一閃,她和塔納托斯回到了熟悉的家中。

   “好累。”她整個癱倒在床上,抬起手看了下,苦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皮膚泛白,青色的血管中隱有紅絲流動。再過不久,這具身體就會完全崩潰。

   她看了看日曆,發現居然還有兩天就要高考了。

   想起曾經和黎落約好了要上同一所大學,現在也只是做夢吧。

   臉上閃過一抹遺憾,郝萌問,“塔納托斯,你說過世界開始融合了,我們走了的話,阿落……?”她欲言又止,而眼中的擔憂被塔納托斯深邃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他淡漠道,“你不用擔心她。”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塔納托斯話中別有深意,“去她家住一晚,你什麼都知道了。”

   郝萌懵懂地眨眨眼,不過死神從來不會騙她。

   於是在高考結束的當晚,郝萌就以去黎落家玩的名義,蹭了頓晚飯,還住了下來。

   黎落高考完也是一身輕鬆,兩人進了她的房間,她去拿平板,提議道,“萌萌,我們在床上看電影好不好。”

   郝萌迅速地掃視了遍她的房間,眉眼彎彎,“好啊。”

   憑她現在的力量可以感受到,黎落的屋子裡有一個強大的結界,連她都看不到裡面有什麼。

   但是,那個結界散發著的和黎落一樣的氣息,想來和她關係匪淺。

   心中稍微失落了一下,原來,黎落也有自己的秘密。

   不過現在她也有了自己的幸福,沒有別的期望,只希望黎落能平安快樂就好。

   黎落問,“你想看什麼?”像從前一樣,兩人背靠著床頭,親密地緊緊挨在一起,窩在一個鋪蓋裡。

   郝萌笑道,“看恐怖片吧。”

   黎落無奈,“你呀,膽子又小,又愛看這些。”話這樣說,她還是翻出恐怖類型的電影,一一查找郝萌喜歡的。

   “這個怎麼樣?《生化危機》?”

   “看過啦。”不僅看過,還親身體驗過喪屍遍地的末日世界。

   “《沉默的羔羊》?”

   “這個不看,會戳我淚點的。”另一個世界的哥哥和“莉莉安”,一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

   “這部電影戳淚點?我看到標籤是驚悚片呀。那這個呢。”

   “《恐怖遊輪》講的什麼?”

   “我看看影評,'女主角和朋友上了一艘郵輪,結果發現了竟然還有兩個自己,是三重循環的故事'……”

   “絕對不要!”慘痛的回憶TAT

   “咳咳,我也覺得還是不要看這種燒腦的比較好。”絕對不想去回憶的夢境。

   “要不看死神來了吧?”郝萌提議。怎麼辦即使一個晚上和戀人分開還是很想念,乾脆在電影裡瞻仰死神大人的英姿好了。

   “堅決不要!”這次輪到黎落反對了。想到坑死人不償命的那貨,名義上的“好友”,她依舊心有餘悸。

   郝萌改口,“要不,愛情片?”她以前從來不看這個,現在深有體會,自然能感同身受。

   黎落臉上閃過尷尬,“換一個吧。”

   餘光悄悄瞟向結界,藏在裡面的傢伙們又快要打起來了。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兩人都想看的電影。

   “這個怎麼樣?感覺會很有意思。”

   “好啊。”

   以這部電影,作最後的告別。

   我親愛的朋友。

   枕著黎落柔軟的肩膀,郝萌露出屬於少女的、最純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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