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涂琰被涂哲修關了兩天,敢怒不敢言。
眼看著第二天就要進組了,涂哲修還是絲毫沒有放涂琰出門的意思。涂琰只好跑去對哥哥要求道:「我得回去了。」
涂哲修聞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回去幹嘛?」
涂琰:「明天的飛機,我東西還沒收拾呢。」
涂哲修笑著摘下眼鏡:「放心,我已經叫助理幫你打理好了,明天直接送到機場。你從家裡直接走就可以。」
涂琰急道:「那不行,他不知道球哥要帶什麼!」
涂哲修皺了皺眉:「你出去工作,還要帶著貓?」
涂琰撇撇嘴:「好幾個月呢,我不帶他誰照顧?」
涂哲修:「不是有寄養嗎?」
涂琰搖搖頭:「寄養不行,球哥會生氣的。再說這電影得拍好幾個月呢,讓我好幾個月見不得球哥?得想死我了。」
涂哲修怒道:「好幾個月不回家你怎麼就不想!算了算了,滾吧。」
就這樣,涂二少再次被哥哥掃地出門。
「我哥最近跟個神經病似的,估計快到更年期了。」涂琰一邊打包貓罐頭,一邊對聞歷吐苦水:「他就像個土皇帝!□□!暴力!」
聞歷低笑了一聲,沒理他。
涂琰蹲得久了,索性一屁股做在地上:「你都不知道,我哥現在那個說一不二的勁兒越來越像我爸了。你說,他們倆天天從早忙成狗,家裡一天到晚就我一個人,晚飯都不一定能吃到一塊兒去。這還說什麼『培養家庭感情』,有意義嗎?」
聞歷每次聽到涂琰這些「甜蜜的抱怨」都更羨慕他有這樣好的家人,聽一聽都覺得自己更幸福了。他基本上不會回應也不會附和,反正涂琰也不是真的要從他這裡得到什麼答案。果然,坐在地上的涂琰沒一會就一臉嚮往地說道:「不過,我妹妹快回來了。」
聞歷對涂琰的妹妹也是久聞其名。涂琰跟他妹妹是雙生子,就是娘胎裡營養分配得可能有點不均衡。他妹妹跟他一樣健康一樣漂亮,可是卻得到裡幾乎所有的智商。
聞歷忍不住問道:「你妹妹是不是很崇拜你?」
涂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妹聰明乖巧又漂亮,我氣得我哥凍結了我的錢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她已經拿到了博士學位,也沒耽誤把事業經營得風生水起。你覺得她到底哪裡想不開,會崇拜我?」
聞歷:「……」
在這樣凶殘的環境下長大成人的涂琰,竟然堅持當了二十多年廢柴毫無壓力,可見是心大得可以。聞歷抽了抽嘴角,心想怪不得被人黑成那樣也能無動於衷,這心理素質是怪好的。
聞歷拎了兩袋貓砂一邊跟涂琰閒聊:「你妹妹這回回來做什麼?」
涂琰一聽這個,興高采烈的表情一下就垮了下來。他懨懨道:「她懷孕了,等到這一胎穩定下來,要回來生寶寶。」
聞歷看涂琰的表情,覺得自己可能無意間觸碰到了什麼豪門秘辛,有些尷尬。哪知涂琰下一秒就開始竹筒倒豆子似的跟他吐苦水:「我那個妹夫,哼,姑且叫他妹夫吧,也不知道哪裡好,長得還沒我帥,我妹妹竟然要嫁給他!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會離婚,現在好了,孩子都有了。」涂琰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痛心疾首:「她才多大啊。」
涂琰很少對人抱有這樣大的敵意,以至於聞歷都有點擔心他的妹妹是不是真的遇人不淑。他皺了皺眉,問道:「那你哥哥呢,他沒有反對嗎?」
涂琰嗤笑一聲:「他?他怎麼會反對?那傢伙是他的師弟,跟他是同一種人,都無趣得很。可憐我那麼好的妹妹啊,這麼小就要進入老年模式……」
原來如此,你要是真不發愁了估計你哥就該發愁了,怎麼看都是你這樣的伴侶更不靠譜一點吧,聞歷默默想道;他覺得自己以後再也無法真心實意地相信涂琰的抱怨了。
第二天,他們託運了一堆行李,又萬般小心地把球哥交給工作人員後,帶著一點隨身的行李上了飛機。
等到飛機起飛了,涂琰才後知後覺地對聞歷道:「你說,劇組會不會不允許帶貓?」
聞歷:「……」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法回答,從他這幾年的拍攝經驗看來,確實沒見過帶貓進組的。後排的夏曄拉下眼罩,道:「不會明確反對,但是我認識一個帶狗拍戲的女演員,她和她的狗一樣作,不怎麼討人喜歡。」
涂琰覺得自己不作,但是球哥高冷脾氣又壞,恐怕……
結果現實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球哥剛從託運的箱子裡被放出來,都沒來得及等到進貓包就委屈地給了涂琰一爪子,幸虧它沒使勁,只留下了兩道白印。涂琰一路都在擔心壞脾氣的球哥不被劇組的人喜歡,聞歷安慰他道:「球球性格很好的,你幹嘛這麼擔心?」
到了劇組,涂琰抱著球哥挨個跟大家打招呼,剛到陌生的環境的球哥根本不敢亂跑,慫慫地趴在涂琰懷裡。雖然因為害怕有點抗拒陌生人的撫摸,不過它任憑鏟屎官以下犯上抓著陛下的爪子,跟人 hi 了 bye,bye 了 hi。
溜躂了一圈,涂琰就帶著球哥回房間了,這一趟這一人一貓無疑都給人留下了不粗的印象。
涂琰決定以後都不會放球哥出門了。因為這貨用不了一天就能自來熟,接著就會恢復那趾高氣揚的可惡的大爺樣。
讓涂琰沒想到的是,跟球哥一樣自來熟的影帝大人,晚上居然上他的房間串門來了!
此時球哥已經滿血復活,把酒店房間納入了自己的領地,正上竄下跳地作天作地。涂琰非常緊張,生怕它會給人一爪子什麼的。他的室友聞歷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給謝瀾淵倒水。
謝瀾淵隨和地笑道:「有個室友真好,我也不喜歡自己一個人住。養寵物真好,我家只有我一個活物,我早晚得得抑鬱症。」
涂琰只當他說笑,配合地笑了。結果一低頭,只見球哥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爪子已經好奇地搭上了謝瀾淵的膝蓋。
謝瀾淵一臉單純無知的憨笑,配合地去摸球哥的頭。
這是球哥慣愛使用的一個小陷阱,他閒得無聊的時候總想作弄人,於是就會擺出一副求抱抱的樣子跑到你面前。但你要是真的伸手去抱了,那麼對不起,百分之九十都會得到三道御賜血印子。
涂琰回回上當,回回感嘆他們家貓可能是要成精。
然而他自己可以心甘情願地當貓抓板,可不能讓別人也掉這個坑。涂琰一邊伸手去揪球哥的脖子,一邊斥道:「不許胡鬧!」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謝瀾淵已經把球哥抱起來了。
讓涂琰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球哥竟然真的是在求抱抱!他不僅讓謝瀾淵抱了,而且還狗腿地蹭了蹭人家的手心,簡直威信全無!
謝瀾淵驚訝地看著涂琰:「怎麼了?」
剛端著沖好的飲料回到房間的聞歷同樣驚訝:「是啊,怎麼了?」
謝瀾淵膝上的球哥慵懶地「喵」了一聲,好像在嘲笑:「愚蠢的兩腳獸。」
涂琰覺得這個世界再也不能友好了。
聽完涂琰對球哥的控訴,信仰唯物主義的中、共、黨、員謝瀾淵詫異地看了溫順的球哥很久,幽默地安慰涂琰道:「你在擔心什麼?建國後動物不能成精的。」
涂琰:「……」
謝瀾淵待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球哥還戀戀不捨地抱著他的手腕,他的心都快萌化了。最後謝瀾淵抱著球哥吻別,千叮嚀萬囑咐,讓涂琰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貓。
聽得涂琰一臉黑線。
關好了門,涂琰鬱悶地轉向聞歷:「我沒騙他。」
聞歷點點頭:「我相信。」
涂琰委屈地捲起袖子:「昨天你走了以後他還趁著我抱他的時候撓了我。」
聞歷一看,涂琰胳膊上果然有兩道淺淺的白印子。他安慰地摸了摸涂琰的頭髮,涂琰哼了一聲:「就會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
聞歷沉默了一下,然後對涂琰道:「可能也不全是裝的,球球在我家的時候也很乖的,脾氣很好,給抱,撓撓下巴就咕嚕咕嚕的。」
涂琰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騙人的吧!」
聞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真的。」
涂琰不可置信地看著球哥:「我一直以為它是脾氣不好,可原來就是光欺負我一個人嗎!」
聞歷:「……你真當他有表演型貓格?別傻了,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雖然你不是黨員,但是政、治正確也很重要!球球是什麼時候開始跟你不好的?」
涂琰想了想:「大概就不久以前吧,好像給他做完手術他性情就變了。」
說到這,涂琰慢慢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貨是在報復我嗎!」他難以置信地看向球哥:「天哪,別人家的貓不是也都做絕育的嗎?那些人之後是怎麼拯救他們的父子關係的?」
聞歷扶額:「你對他好一點,他會慢慢忘掉的。別想這個了,明天有咱倆的鏡頭,你劇本看好了嗎?」
一提到這個,涂琰果然就把球哥拋諸腦後了,他緊張地點點頭:「看是看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過。都說周老師很嚴,我現在有點害怕了。」涂琰哭喪著臉,說道:「我之前究竟為什麼會覺得他很和藹的?那畢竟是言導的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