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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別忘記休我》第28章
  ☆、第28章 分手

  她的心裡有個常人覺著很大的野望,拜秀之先生為師。

  拜師目的也很簡單,如果秀之先生問起,她肯定如實回答。

  擎蒼書院也不是沒有小廝出人頭地的典故,只不過流程較複雜,基本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天賦是天時,被大儒選中是地利,剩下的「人和」便是獲得主子的許可。

  玲瓏有天賦,從長巍先生的態度便可看出。「地利」也不是沒希望,師侄看中的人,師叔憑什麼看不上?玲瓏是這麼想的。

  最麻煩的便是人和,玲瓏的主子是簡珩啊。

  自那晚鬧翻,她口不擇言,說了許多難聽的話,矜貴如簡珩便再也沒騷擾過她,兩人基本上已經省略了一切交流方式。

  說不難過是假的,其實還特別的難過,這些天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小時候,歲月那般靜好,只要被他牽著手,她便安心。

  有時候還會夢見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繡花,簡珩坐在對面讀書,偶爾會抬眸瞥她一眼,她眯著眼笑,他的嘴角也會微微的上揚。

  醒來時他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又一股腦的湧入,沖淡了記憶的畫面,玲瓏便瞬間清醒。

  船上的學子時常拜訪簡珩,有時候只是喝杯茶,有時候卻能坐半天。

  簡珩忙於瑣事,就沒空與她較真,她的膽子便越發的大,行事也不像在簡府的時候那麼溫順。

  比如該她值夜,她推給竹清,該她給簡珩準備沐浴香湯,她推給竹清,該她伺候簡珩更衣,她推給竹清,該她…………

  竹清欲哭無淚,把玲瓏當普通小廝對待只能放在面上,背後她是少爺的姑娘,他哪敢違抗她。

  白天,她才會象徵性的出入簡珩房間,不過船上有書院的僕役,大部分工作都不用她做,她就端茶倒水。

  此時室內端坐簡珩對面的男子年約二十七八,續著短須,目光炯炯有神,他是墨家宗室的墨守心。

  自從簡珩扶持安北晶礦的墨家,又殺了溫氏的鍛造師傅,溫氏這才慌了神,不得不邀請墨家做中間人對話簡珩,立誓不再摻和魏國拐賣吳趙兩國難民的醜事。

  說到拐/賣難民這檔醜事,眾人一片譁然。魏國打著救援的旗號,派遣醫者和軍/隊前往受災的吳趙兩國,竟私自運走救出的災民,人數過千。顏色好的女子直接轉手送進娼/寮,壯丁則押往幽冥穀做*實驗,手段之殘忍令人不齒。

  醜事敗露,魏國草草的處理了幾個不大不小的頭目安撫吳趙兩國的憤怒。趙國素來軟弱,不敢吭聲,吳國的荀氏卻不是好惹的,單憑邪秀一人就血洗幽冥穀,斬殺兩名長老七名賢醫,魏君又驚又怒,連夜求見大儒冷謙,不計一切代價圍殺邪秀,結果又折損了十幾名頂尖暗影。魏君氣的好幾天下不了床,蹦起來就拿趙國撒氣,趙國國君連個屁都不敢放。

  溫氏礙於情面不得不聲討荀氏兩聲,結果聲討的人被邪秀扒了褲子掛在城門,氣昏頭的溫氏就譴責簡氏隔岸觀火,正好給了簡珩一個收拾他們的話柄。溫氏為了魏國四面楚歌,魏國卻裝聾作啞,溫氏傻眼了,也顧不得臉面,只求簡珩賞臉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墨守心爽朗大笑,「他們求到我父親那裡,我只好前來走個過場,想必簡兄心中早有定奪,還請不要嫌棄我多嘴。」

  他話裡話外立場鮮明,以簡氏為重。作為墨家宗室,他的態度就是墨家的態度。

  「悲劇已然造成,不外乎賠償以及善後處理。溫氏不是有個頂漂亮的姑娘嫁去冷氏麼,一家人有什麼不好商量的。關鍵還得看誠意……」簡珩淡淡道。

  「誠意」二字當真意味深長啊。

  墨守心「咯噔」一下,笑道,「還是簡兄洞若觀火,想必溫氏定會有所感悟。」

  簡珩笑道,「但願如此。」

  玲瓏端著燒好的新茶,感覺有兩道視線落在身上,迎面走來一個續著短須的男子,男子對她微微一笑,徑直離開。

  她將託盤置於案幾,嘴角微翕,「少爺……」

  簡珩斜睨著她,兀自解開腰帶脫下長衫,玲瓏騰的燒紅了臉,眼睛朝上看也不是朝下看也不對,他穿著裡衣越走越近,抬手穿過她耳側,勾起掛在玲瓏身後的直裰,嚇得玲瓏大氣都不敢喘。

  玲瓏早就不伺候他更衣,他已養成自力更生的習慣。

  「今天什麼風,把您這位主子吹來了?」簡珩邊繫繩結邊說。

  久違的冷嘲熱諷。

  「少爺說笑呢,少爺才是主子。」她說。

  膽子大了,反抗的精神便越來越強烈,而簡珩沒收拾她,她更加嘗到甜頭。

  可她終歸缺個「人和」,不得不給自己找臺階下。

  簡珩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小啜,「這沒什麼事敢麻煩你,你該去哪涼快就哪涼快。」

  玲瓏硬著頭皮道,「沒,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

  簡珩低聲笑,「你說的沒錯,像我這樣討厭又卑鄙的小人很危險,麻煩您避著點。不過我得解釋下,為了保持這樣的卑劣,我一直在努力。」

  玲瓏臉漲得通紅。

  「走吧,走吧。」他不耐煩。

  玲瓏低下頭,「好吧,那我跟你說個事……」

  「不行。」

  「我還沒說是什麼……」

  「你說。」簡珩垂目盯著書卷。

  「我想去音律堂,可是長巍先生說我現在的身份有點麻煩,必須要你同意,下面的程式才好走。」她說。

  「這事呀……」簡珩翻了一頁,作勢思考,冷聲道,「不行。」

  「你故意刁難我!」玲瓏道。

  「啪」,他把書摔桌上,偏頭看她,「刁難你還用‘故意’?就你也配?我想收拾你,不過抬手之間的事。還是你覺得從我手裡得到好處是理所應當,不管怎樣我都會滿足你?」

  玲瓏一愣,自己從未這麼想過。

  那為何又有種醍醐灌頂的清醒?雖沒想過,潛意識裡卻一直這麼認為。

  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總是很容易實現,這個讓一切實現的人自然是簡珩,以至於她很少明白什麼叫「拒絕」。

  望著簡珩眸中露骨的譏諷,瞬間她就無地自容,也渾身冰涼。

  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沒有我,你就一無所有。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不?

  那晚他追上她,無情的提醒她,用力握住她胳膊,狠狠往上一提,迫使她以那樣近的距離仰望他憤怒的眼眸。

  「還不走?」簡珩的聲音又冷下,「就這麼迫不及待出人頭地擺脫我?」

  「……」玲瓏嚇的往後退。

  「不走?好,我成全你!」

  他猛然起身,都不用玲瓏磨墨,自己把一切備好,奮筆疾書,最後一筆收尾,掏出印章,「哢嚓」一聲狠狠蓋下,一股腦的扔她手裡。

  「滾吧,以後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這是長巍先生所說的「解除主僕關係文書」,拿著這個下船之後會有人給她安排去處,只要通過每半年一次的考核就有機會入音律堂,進了音律堂就有機會見到秀之先生。

  她捧著這張紙,就哭了出來,不是因為簡珩的態度惡劣,而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他,感激他不管多壞,最終還是會遷就她。

  「哭什麼哭?以後就算死,都別想我再為你出頭。」他目光森冷,心裡卻在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只要她放棄這張紙認錯,只要她有一點點的悔意……

  「不是的,」她哽咽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再也不敢給你添堵,我就是想問下,問下你什麼時候給我休書?」

  你——

  簡珩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緩了好半天,捏著她後脖頸就往外面拖,玲瓏尖叫著去掰他的手,前腳不跟後腳的好不狼狽,就這樣被他扔到了門外。

  門外立著羅棲,若有所思的打量情緒失控的簡珩。

  玲瓏也呆若木雞的盯著兇狠的簡珩。

  很快,他就從失控中清醒,轉而握住羅棲的手,將她拽入懷中,在玲瓏震驚的目光裡將門合上。

  那一刻,玲瓏的心居然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據說羅棲第二天清晨才從他房間離開。

  玲瓏下船的時候兩個憤憤不平的佳人剛好在身後交談,這些話也就飄進了她耳中。她藏在袖中的手,緩緩的握緊。

  有個類似管事的人查驗了她的手續,指著不遠處角落裡的一輛車,「先去那兒坐著。」

  那是一輛連頂子都沒有的破馬車,還堆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植物,散發著濃濃的藥味,根部包著厚厚的泥土,玲瓏好不容易才撿了一個空地坐下。

  就見一輛威風凜凜的馬車從眼前駛過,好巧不巧還停她正前方。

  冷若冰霜的簡珩大步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目光緊緊鎖定她,她也知他在看她,可惜很快就移開。

  移開的目光自然落在羅棲猶如朝霞般明豔的臉龐,美麗的女孩洋溢著幸福的光彩,嬌嬌柔柔的立在馬車邊,二人目的地不同,無法同路,需在此刻道別。

  簡珩還溫柔的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

  許多路過的人都朝這對金童玉女投來驚豔的目光。

  他們應當是擎蒼書院有史以來顏值的巔峰。

  玲瓏失落的看著別處,直到竹清氣喘吁吁跑過來。

  「髒不髒啊,你就這樣坐著,快隨我回去,趕緊給少爺道個歉!」竹清說。

  「……」玲瓏垂下眼睫。

  「你還真較勁啦?他可是主子,說你幾句有什麼大不了,再不走,就真沒機會了?」竹清都替她著急。

  「我不是因為較勁才離開的。」玲瓏無比平靜的說。

  竹清語凝。

  她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替我謝謝他。」

  現在過去認錯,簡珩肯定會原諒她。

  可是原諒以後呢?

  他再對她做那種事,她又有何資格說不?

  她好怕,怕簡珩深邃而火熱的眼神以及毫無節制的手。

  紅娟姐姐說了,如果被他破了身子,以後只要他想要就得給他。

  玲瓏問,這樣是不是就代表我嫁給他了?

  紅娟姐姐沉默一刻,不,你只是他的女人,但不是他的妻子。

  望著恍若神仙妃子的羅棲,玲瓏有瞬間的失神,她是傻了才問那樣的問題,簡珩要娶的一直是這個女孩呀。

  卻也贊同這樣的女孩擁有幸福,她值得簡珩深愛。

  竹清口乾舌燥的勸說玲瓏,她聽進了一半也丟了一半,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直到簡珩的馬車從視線裡消失,兩行清淚才從玲瓏眼中滾滾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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