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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別忘記休我》第92章
  ☆、第92章

  冷笑一聲,辛世瞻不屑道,「黃毛小兒。」

  不得不說,這四個字一直是簡珩的痛腳,即便從未將情緒表露人前,但玲瓏隱隱約約覺得簡珩其實非常在意,就像他從不在她面前提及年齡,好似小她一歲零六個月是多大的恥辱。

  簡珩伸手扶起玲瓏,嘴角含笑,「大叔,你年紀也不小了,早點成家立業吧,免得盯上別人的女人便移不開眼。」

  辛世瞻嘴角彎了彎,不以為意,「主公還有句話命我交代你,不必打魏王的主意,魏王不會相信一個妖言惑眾的小孩。」

  簡珩垂眸,把玩著手中如意。

  「對了,本著私人的交情,我再透露一句,主公瞭解你的為人,所以提前修書一封,想必此刻早已到達明鏡島,簡老夫人不來也得來了。」辛世瞻笑道。

  簡珩面色如常,玲瓏卻先失了顏色,「卑鄙小人!」

  「論卑鄙,六國無人敢及簡珩。請吧,薛姑娘。」辛世瞻沉聲道。

  玲瓏也就仗著簡珩在身邊才敢這麼對辛世瞻,其實心裡還是極有分寸,說完那一句就立刻閉上嘴,乖乖隨辛世瞻離開,並不敢惹惱他。

  按理說,以辛世瞻的地位傳送個人哪裡需要他親自跑一趟,然而次次他都踹門而入,可見沒安好心,不對,根本就是存心。

  越得不到便越惦記。玲瓏終於在感情方面聯想到這句話。不禁想起小時候,嘴饞蘋婆果,然而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此樹不易栽培,成活了也沒那麼容易結果,好不容易盼到結果,產量卻低的驚人,饞了一年又一年,每次路過蘋婆樹下,嗅到怡人的花香,看瑩白如雪的花/蕾沉甸甸的綴在枝頭,心裡的欲/望就不可遏制的歡騰,當真的盼來一桌蘋婆果做的美味之時,那種歡騰漸漸趨於平靜,不過三天,便也膩味。

  所以說,對辛世瞻而言,自己就是那蘋婆果,可玲瓏不想被吃了再膩味,最好不吃就膩味。

  「小心。」辛世瞻伸手握住玲瓏胳膊,恐防她摔倒。

  玲瓏回過神,忙注意腳下的鵝卵石小道。

  「辛世瞻。」玲瓏清了清嗓子。

  辛世瞻嗯了聲,瞥眸看她。

  「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我現在可是簡珩的妻子,還有了他的孩子。」倘若簡珩跟別人有了小孩,玲瓏覺得自己可沒有與他繼續做夫妻的魄力。

  「得不到就是好的,當初你若從我一次,說不定我就不喜歡了。」辛世瞻道。

  果然如此,既然你都這麼清楚,幹嘛還不肯放過我!玲瓏氣得面紅耳赤,偷偷在心裡罵辛世瞻,可她低頭的刹那,正好錯過男子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再抬眼,辛世瞻目光淡漠。

  「確實害了你不少次。運氣好的話,在你十歲那年就該死在我的暗器下,那樣你就跟所有死在我手裡的人一樣。」辛世瞻不無遺憾道。

  玲瓏快要氣炸了,又想起肚子的小孩,心神立即穩了下來,哼了聲,表示「不管你說什麼都別想氣到我」。

  她甩袖快步領先,辛世瞻望著她的背影笑。

  明知道沒有未來,但此時此刻還能多看她一眼,心裡竟覺得格外安寧。其實辛世瞻說謊了,縱使那瞬間殺了玲瓏,他應該也會記得她,因那雙眼似春/水微瀾,滌蕩人心。

  ¤¤¤

  在冷謙坐臥休息的地方設了不少禪室,一個兩手沾滿血腥,惡名遠播的人居然信佛,說出來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玲瓏立在門前,侍女立刻將門拉開,待她走進去,表情驚愕。

  那驚愕很快又轉化為驚喜,連眼角似乎都要飛揚,她按捺心底的興奮,規規矩矩地對冷謙施禮,冷謙示意她坐下。薛琳琅坐對面,也在打量玲瓏。

  「你是個好孩子,如今有了身孕,冷氏的人不會為難你。」冷謙手裡的佛珠換到右手,翻覆了一遍,他下頜微抬,容顏炫目,美至近妖。

  玲瓏可不敢欣賞這老頭,反而覺得他身上散發的陰鷙十分嚇人,即使現在對她態度友好,也覺得後背發涼。

  「謝尊上關懷。」玲瓏道。

  「好孩子自當誠實,我不喜歡簡珩,心眼太多。」冷謙這態度這語氣根本就是鄰家老爺爺啊。

  可是玲瓏暗暗不服,你才是心眼最多的人,還殺人如麻!

  冷謙目光盤桓玲瓏片刻,招招手,寒月將一本羊皮書奉上,此書正是老乞丐贈送玲瓏的那本,玲瓏一點也不驚訝,他們既然對乞丐老前輩感興趣,且這書那日當著辛世瞻的面交給她,自然瞞不住,只要冷謙一句話,簡氏肯定雙手奉上。

  不過這書真的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連簡珩都說只是趣味橫生的故事。不過冷謙看上去並不信任她,這也正常,換成玲瓏也不會信他,可事實確實如此。

  冷謙出自擎蒼書院,自然也懂羅蘭古語,想必早已看過內容,被其中樸素而奇怪的故事深深震撼。這樣異常的一本書,又出自神秘莫測的人之手,居然只是故事,不合常理啊。

  「那位前輩與你頗有眼緣,改日有機會,希望你能坐下與他好好聊聊。」冷謙翻過佛珠,笑道。

  玲瓏點點頭,心裡很明白,這是發現了老前輩的去向?人家武功那麼高,你能抓到?嘁!

  上方的寒月與冷謙交換了下眼神,冷謙點點頭,寒月便傾身攙扶冷謙離去,留玲瓏兩姐妹相聚。

  剛才還裝和藹可親老爺爺呢,問不出自己想要的轉眼就變成冰塊。玲瓏哼了聲。

  冷謙確實在試探玲瓏,以他的段位,兩句話,打量一眼,不難將玲瓏看得清清楚楚,卻也看不出端倪,這才失了興致。

  他身體不好,又憂思過度,這幾日不大見客,卻也沒閑著,在盤算如何弄死簡珩。

  這孩子太危險了,留下來必然後患無窮。

  然而人和人不同,有的人,殺起來連句話都不用解釋;有的卻要找個藉口;最麻煩的要數簡珩這類,光有藉口和機會都不行,不殺,後患無窮,殺了,無窮後患。

  ¤¤¤

  方淺坐在竹椅上,點點頭,「你若允我離開,那最好不過。」

  「含盈會扮成你見那孽障,」二十多年不見,就不信他還分得出真假,簡叢負手而立,「我允你離開並非只是擔憂含盈出紕漏,畢竟簡言也有些年頭沒見你,我看他想得緊,又不敢說。」

  說到底你還是怕珩兒有危險。方淺在心裡冷笑,不過她對簡珩的疼愛之心比簡叢更甚,也不在乎被簡叢利用,只不過對簡叢偽君子的嘴臉感到不屑罷了。

  不相見便也不相厭,最近事情牽扯了她,於是簡叢出現的也有些頻繁,喜靜的方淺略略不快。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簡叢面朝門口,似乎又不急著離開。

  侍女們遠遠地站在廊下,皆眼觀鼻鼻觀心。

  還能說什麼?方淺回過神,見簡叢沒走,「罌神散我服用了五個月的劑量,別忘了給我備解藥,倘若你半路死了,千辛萬苦趕回來的我恐怕未毒發身亡也要先冤枉而死。」

  從方淺坦然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並非諷刺簡叢,單純就事論事啊。

  簡叢對於不信任的人,通常以罌神散控制,比如荀殷。而方淺自知要被囚/禁一生一世,聽說不日便可離島,心裡竟沒有半分歡喜。

  因為太瞭解,所以不歡喜。果然不出她所料,簡叢帶著侍女來給她喂藥,方淺也不矯情,拿起來便吃,不曾與簡叢多說一句廢話。

  簡叢回身看她,冷笑,「你最好別咒我死,因為我要你陪葬。」

  已經二十多年沒對他有什麼情緒的女人,臉色一變,蹙了半天眉心,複又低頭繼續做針線。

  「怎麼?你不恨我?」簡叢問。

  方淺搖了搖頭,卻略有鬱悶道,「我就是不懂你們。為何總是跟女人過不去呢?明明是你用情不專,辜負愛人,也辜負我,到頭來偏偏拿我撒氣。冷謙也是,打不過你就拿我撒氣,你們倆不愧為師徒,無論性格還是行事作風,簡直如出一轍。」

  簡叢出神的盯著她,她蹙眉的時候眼角微微的現出了歲月的風霜,可看上去依然美麗。

  「不,我跟他不一樣,我不睡別人的女人。」簡叢道。

  然而美麗的女人似乎不打算與他多說什麼,垂眸專心致志做針線,繡著一尾藍白相間的金魚。

  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虧他說得出。好在這些年煎熬過來,方淺早已沒了氣性,沒有氣性的人通常不太愛說話,這也是減少簡叢在眼前晃的必殺技。她繡了一會,翻了翻小竹筐,找配好色的線,誰知簡叢還立在原地,看著她。

  方淺無奈,慢吞吞道,「我不想太早陪葬,您還是下去好好休息,多吃藥,爭取活的久一些吧。」

  擁有悲劇的人生不代表就想死,她能說捨不得這一池錦鯉麼。

  簡叢轉過身,默默離開。

  又青苑的竹子比從前茂盛許多,但住在這裡的人都老了,去了。他忽然想起方淺第一次來到島上的時候,

  花一般的年紀,婷婷的立在這一片竹林裡,整個世界的焦點仿佛都集中在綠鬢紅顏的她周身。

  她喜歡烈火一般的石榴裙,織錦花的羅繡,笑起來齒如白玉唇如丹。

  他問她:嫁給我多好,整座島都是你的。

  她開心的笑,無比慶倖:你若早點告訴我有這麼一個神仙地方,我早就嫁你了。

  他搖頭:那可不行,那樣你嫁的是島不是我。

  新房佈置在又青苑,來往侍女僕從無不面容清秀端正,進退有度,就連見慣了王公勳貴的她都驚歎不已。

  他並不著急洞房,主要覺得她還有點小,帶著她在島上玩了兩年,都說女大十八變,短短兩年,她就長高了許多,也有了凹凸有致的曲線,看上去有點少女的模樣了。

  當陽光透過竹葉淡淡的落在簡叢的側顏,那些甜蜜的往事忽然被抽幹,讓他無法用心沉浸,只能看見現實。

  他回身望去,早已看不見方淺的身影。

  ¤¤¤

  玲瓏開心的握住薛琳琅的手,「姐姐,你是來看我的嗎?」

  薛琳琅點點頭,「傻瓜,怎麼也不想想,就懷孕了。」

  這個……也不是我說了算呀。玲瓏羞紅了臉。

  歎了口氣,薛琳琅也知這樣責備妹妹完全沒道理。姐妹倆無依無靠,都是捏在別人手心的玩/物,尤其妹妹,弱小可欺,每日與簡珩那賊廝同處一室,哪裡還能指望有個清白身子。

  「姐姐,見到我不高興麼,你怎麼哭了?」玲瓏緊張,薛琳琅這樣強勢的人還會哭?

  「喜極而泣。」薛琳琅言簡意賅。

  確實喜極而泣,自從出賣袁伯宗,又捅了他一刀,薛琳琅的好運不斷,從教習升為大儒,更博得了冷氏族長幼弟的歡心,未來一片光明。

  既然脫離泥潭,也得拉妹妹一把,就剩這麼一個親人,薛琳琅發誓要助妹妹脫離簡珩的魔爪。

  孰料妹妹竟然懷孕,且也看不出有多恨簡珩。

  「好妹妹,你聽我說,如今我地位非同一般,只要你點頭,我就有辦法帶你脫離苦海。」薛琳琅拉住玲瓏的手。

  玲瓏遲疑的看著她,「兩年前,我無時無刻不盼著你出現跟我說這句話。可是現在,一切已成定局,而且簡珩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傻丫頭,趁著孩子還小,趕緊做掉,姐姐發誓,一定給你找個好人,一生一世對你好。」薛琳琅無視玲瓏說的話。

  玲瓏嚇一跳,雙手護住小腹,「姐姐,倘若只要求一生一世對我好,簡珩已然符合條件。況且,孩子是我的,不准你傷害他!」

  一上來就讓她做掉孩子,確實操之過急。畢竟這丫頭天性善良,不似心腸冷硬的自己。

  薛琳琅想了想,便放下此番話題暫不提及。

  從前因著自身難保,不得不對玲瓏冷嘲熱諷,如今地位不同,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姐妹倆執手重歸於好。

  直到冷氏的人過來接薛琳琅,姐妹倆才依依不捨的道別。

  薛琳琅意氣風發,直到發現回去的路有些不同,這才呵斥下人停轎。

  轎子一停,她就怒衝衝鑽出來,渾身一抖。

  袁伯宗一身黑衣,邪笑著負手而立。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麼?

  用來出賣的證據天衣無縫,為了以絕後患,自己還專門捅了他一刀,不死也得殘,這,這是怎麼回事?薛琳琅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薛琳琅下意識的環顧一圈,園子裡沒什麼人,最近的侍衛離這裡大約五十米。而抬轎子的下人早不知溜到了哪裡。

  他優雅的立在原地,似乎不打算攻擊。

  「薛琳琅。」他笑道。

  薛琳琅抖了抖,努力穩定心神,眼波一橫,「尊上。」白酥手兒繞了把青絲玩耍,她非但不逃,還款步上前,身子好似沒了骨頭般,無視袁伯宗陰沉的神情,媚聲媚氣道,「這麼久也不見你的影兒,還以為你移情別戀了。」

  袁伯宗目光緩緩轉向她,用很低很低,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小騷/貨。」

  薛琳琅神情一凝,去你娘的,給你點好臉還真當我怕你。卻不料那一蓬馨香柔密的青絲猛然被這個男人抓住。袁伯宗咬牙切齒的瞪著薛琳琅,強迫她仰起臉面對自己,哪裡還有往日的儒雅風範。

  「我真是白養你了!」他燒紅了雙目,用力扯住女人的頭髮,恨不能捏碎她的骨頭。

  薛琳琅哈哈大笑,好似感覺不到疼,「你也太不講理了吧,不就吃了你三年飯。可我也給你睡了啊,十四歲就睡,我還沒長大呢。」

  袁伯宗心口翻騰,痛苦的望著她,「為什麼要背叛我?」

  雖然不知他如何逃過一劫,但薛琳琅有恃無恐,背叛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她笑了笑,眼珠兒一轉,「誰說我背叛你的,可有證據?自你走後,我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倘若不是冷啟明,或許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袁哥哥。」

  那一聲嬌嫩的袁哥哥令袁伯宗渾身一震。

  「你弄疼我了。」她柔弱的皺了皺眉。

  疼麼,怎麼不疼死你才好。袁伯宗恨得臉色蒼白,可抓著她的手卻緩緩鬆開。

  薛琳琅理了理微亂的青絲,嘟起小嘴,眯眸打量袁伯宗片刻,轉了轉眼珠兒,「幹嘛這麼凶,要不……今晚陪你玩玩?」她調笑著,兩隻藕臂早已勾上他的脖頸,蛇一樣柔軟。

  袁伯宗渾身僵硬,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滾,騷/貨!」

  嘁,裝什麼裝,賤人!薛琳琅心裡不屑,撇撇嘴,翻個白眼兒道,「不玩就算,老娘還有事,改日再聊。」

  胸/口似乎轟了一個炸雷,袁伯宗氣得臉色發青,扶著身邊的假山方才勉強站穩,而那個婀娜的身影洋洋得意的越走越遠。

  才走了十幾步,薛琳琅就感覺頭皮一痛,「袁伯宗,你有病吧!」她怒吼,眼前一花,人已經大頭朝下被扛起。

  也不知他憋了多久,隨便找了個野地就要行苟且之事。薛琳琅忍著噁心,翻身騎到他身上,「賤人,每次都說不要,還不是跟狗一樣跟著老娘……」

  袁伯宗大概氣瘋了,一巴掌抽翻她,翻身將她壓倒,落下了雨點般細密的吻。薛琳琅捂著嘴,扯開衣襟,掏出肚兜,露出白花花的身子,對他道,「親這裡,別碰我嘴。」

  「薛琳琅,薛琳琅……」他痛苦的愣在當場,嘴裡不斷重複她的名字,似乎只會說這一句了。薛琳琅等得不耐煩,趁他發呆,重新騎他身上,自己動起來,「想要你就要唄,何必憋著自己,你就那麼喜歡夜黑風高,別人看不見的時候再偷偷鑽我屋裡?」

  袁伯宗推開她,踉踉蹌蹌逃走。

  逃過一劫的薛琳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今天算是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可明天呢,總有一天,他會琢磨出來,那時再找她算帳該怎麼辦?

  還好,出賣他的時候未曾留下證據,牽涉進去的人也被滅口,薛琳琅眼底閃過一絲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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