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樓傳說
連著幾天大雨,導致氣溫下降,很不幸地,我感冒了。
沒辦法出去跑步,五哥便讓我在跑步機上跑。跑完了熱下身,便在客廳裡跟他學拳。
“架勢不錯,就是一點力度都沒有!”五哥一邊擺正我的動作,一邊點評道。
空有架勢沒有力度,那就是花拳繡腿,這我都知道,可我這小體格就是沒有多少力氣啊。
“下一式,金剛搗碓。”五哥做出示範,我依葫蘆畫瓢。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趕緊擦下鼻涕,快過河了!”
“哦。”我急忙到茶几上拿紙,窘迫不堪地擰起鼻涕來。
唉,這下五哥更得說我像小孩了,畢竟只有小孩才總掛著鼻涕。
感冒吃不吃藥一個星期後都會好,只不過鼻塞、流涕一類的症狀太難受了。帶著病跟著五哥繼續晨練,好在這幾天五哥除了藥店的事以外,沒有接到什麼給人看事的活兒。
等我感冒好了,天氣也熱了起來。上了七月份,也就離三伏天不遠了。我跟著五哥去商場買衣服,結果太陽一曬、空調一吹,便中暑了。
本來我還跟胡長河說:你看,還說五哥會克我,結果我來這麼些天了都好好的,連洗碗時都沒打破一個。我覺得是他的氣運克了我的黴運。
結果得意完,第二天我就感冒了。感冒剛好,我又中暑了。
五哥從藥店裡給我帶回了好些藿香正氣液,我捏著鼻子喝下去,一鬆手那股難聞的氣味便反了上來充斥在鼻腔裡,簡直難受得要死。
連著吃了好幾天的藥,那種發虛冒冷汗,頭暈目眩沒力氣的症狀才好轉。
胡長河趴在供桌上,眼皮都不睜一下,對著躺在床上的我說:“連著病兩場,感覺如何?”
“估計是我自身黴運的事,天氣一變身體就受不了了。”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將自己體質弱、易生病、愛倒楣的情況推到五哥身上。
胡長河沒與我爭辯,繼續睡它的覺。
***
這天下午,我正睡午覺呢,聽見有人敲門,便迷迷糊糊地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男人,他客氣地說道:“你好,請問魏先生在家嗎?”
五哥去藥店了沒在家,我便禮貌地回道:“他有事外出,還沒回來。請問您是哪位?”
“哦,我是他朋友,姓姜,打他手機關機了,便直接過來了。”
我一聽是五哥的朋友,忙請他進來,他卻擺了擺手,說:“等他回來你告訴他一聲我找過他,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就行!”
“行,一定轉告。”
我將那姓姜的朋友送走後不久,五哥就回來了。我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他掏出手機一看,說:“沒電自動關機了,難怪他找不著我。”
五哥將手機插上電後,便給那位姜姓朋友打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他對我說:“小愷,明天我去給朋友看事,你病沒好就在家休息吧!”
“我沒事了,我跟你一起去!”
這幾天呆在家都快悶死了,好不容易有出去的機會,我豈能錯過?
“下次吧,你先把病養好。”
“不行,我這幾天快憋瘋了,你就讓我跟著去吧!”
見我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五哥終於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我和五哥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棟三層的小樓,三樓明顯是才蓋不久的,水泥的顏色很新,而且還沒上門窗。一二樓的窗玻璃沒剩下幾塊,院子裡全是雜草,很顯然這裡沒人居住。
我們在柵欄式的鐵門外停車,來到門口往裡觀瞧。
五哥說:“聽過206鬼樓的傳說嗎?”
我搖了搖頭,畢竟我不住市區,對這裡的傳聞知道的比較少。
“這裡就是。”
五哥給我講起了這個傳說。
據說,凡是在這棟樓裡過夜的人絕對會睡著,而且醒來後一睜眼就會發現自己睡在外面。然後團結路的某派-出所的幾個人不信邪,便帶著傢夥(槍)跑這來打麻將。本來是打算玩通宵的,結果快天亮時,幾個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醒來後,幾個人不僅睡在了外面,連身上的槍都被扔出了好遠。
聽五哥講完,我問他:“這裡真的鬧鬼?”
“誰知道呢?咱們看看再說。”
五哥的那位姜姓朋友前不久將這裡買了下來,他不僅不信傳聞,還在上面加蓋了一層,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建築材料堆放在院子裡,第二天一定是散得到處都是。而且,有工友從上面掉了下來摔壞了腿,還有工友說曾看到黑不溜秋的東西一閃而過。
最後,這位姜姓朋友想起幹這一行的五哥,便找上門來,希望五哥能給看看。
“翻進去麼?”我問。
“現在是白天,而且我陽氣重,進去以後那鬼若是躲起來,我們也找不到。”五哥想了想說。
“那怎麼辦?”
五哥看了看我右肩上的胡長河,說:“你請狐仙幫個忙,讓它進去給看一眼。”
我扭頭看向胡長河,還沒等說話,胡長河便哼了一聲:“不去。”
我有些無奈,又轉回去看向五哥。
五哥笑了笑,似乎料到它會這麼說,“既然它不肯去,那我們倆只好翻牆進去了,走吧。”
五哥說著便走向一旁的紅色磚牆,我也跟了過去。就在我們倆扒住牆頭,要往上爬時,胡長河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無奈地說了一句:“還是我去吧。”
五哥笑吟吟的,似乎早猜到了胡長河會妥協,對它說:“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愷的!”
胡長河白了他一眼,跳上了牆頭,然後又跳進了院子裡,往房門走去。
見胡長河正要進去,我連忙提醒道:“小心一點!”即使它是狐仙,可我依然有些擔心。
五哥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它不會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見他摟著我的肩膀不放,本想讓他鬆開手,卻突然明白過來他這麼做的用意。胡長河一走,我就有危險,只有挨著陽氣旺盛的五哥,我才能安全。
就在我們耐心地等著胡長河的消息時,突然一道尖銳的叫聲從樓裡傳了出來。我不由一驚,立刻喊了一聲:“狐仙!”
從一樓進去的胡長河突然出現在二樓的門口,它縱身一躍,跳到了我面前的牆頭,然後又蹦到了我的肩上。
“你沒事吧?”我急切地問它。
“沒事。”它蹲坐著,望著鬼樓的方向。
順著它的視線看去,二樓的一扇窗戶裡有個模糊的人影,似乎是個女人,看不清她的臉和穿著,但是她手裡抱著的東西我卻看清了——那是一隻純黑的貓!估計剛才那一聲尖銳的叫聲就是那貓發出來的,雖和平常的貓叫略有不同,但還是有相似之處。
“果然是一人一動物,跟傳說中的一樣。”五哥在一旁輕聲說道。
我問他:“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回去吧今天的我也在拯救世界!”
我和五哥上了車,直到快開出了那條道口,我依然能感覺到那一鬼一貓的窺視。
五哥說:“我雖然不懂風水,但也能看出這房子所在地點不好,就算沒有鬧鬼,也不是個好住處。”
據五哥說,這房子所在地是一個三岔路口,過了門前那條路還有條河,在風水學上來說,容易聚陰氣。
凡是在鬼節晚上出去燒紙的都知道,地址一定要選在十字路口或三岔路口,還有人會去河邊、江邊,因為這些地方離鬼的世界最近。
回到家以後,我問五哥有什麼打算,他說:“東西不多了,咱先準備一下,明後天再說。”
中午吃過了飯,五哥說要買一些東西,我便跟著他出門了。
我們來到一家香燭用品店,五哥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說:“你們進得去嗎?”
我一怔,剛想問他什麼意思,胡長河開口了,“我們在外面等。”
我又是一愣,看了看胡長河,問它怎麼了。
“裡面有佛像。”胡長河給瞭解釋。
因為天熱,店門大敞,我站在門口往裡一看,對面的牆上有一個神龕,裡面供著幾尊佛像以及觀音像。
草頭仙有尚佛的,有尚道的。供奉保家仙所用的紙有紅有黃,區別便在於此。有的仙堂,堂單和佛像供在一起都沒事,就是因為那些仙家是尚佛的,不然像胡長河這種,遇到佛像是會犯沖的。
既然它進不去,那我也不能獨自進去,便只好對五哥說:“我們在外面等。”
五哥笑了笑,說:“我進去也不好受,就不進了吧。”說完,他便朝裡面喊:“張老二,出來接客!”
噗——我差點笑噴,五哥這話讓人聽了容易誤會啊!
那個叫張老二的老闆,本來正躺在最裡面的躺椅上睡午覺,一聽有人喊他,迷愣著坐起來,呆呆地看了門口的五哥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是你啊!”走了過來。
五哥跟他簡單說了幾句話,拿出一張單子遞給他,“東西都要好的啊!”
“放心吧,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孬的!”張老二拿著單子進去了。
五哥買了好多香燭、燒紙、以及黃紙一類的用品,和張老二道別後,我們便往回走。
“五哥,你每次買東西都站在門口啊?”我問他。
“進去也行,就是渾身難受。”五哥答道,“我本身學的是道術,加上蟒二爺也不尚佛,所以進去肯定犯沖。”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小時候曾跟同學去過一次當地的小廟,結果走到門口就開始渾身難受,後來聽了胡長河的話就沒敢進。
雖然那家店供了佛像,像我們這種顧客進不去,但是那老闆卻必須得這麼做,不然他家的香燭紙錢容易招鬼惦記。若是被鬼上了身纏著要冥錢,那日子不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