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拉開的床帳
等到任淺甦醒的時候惡魔阿斯蒙蒂斯已經趁著那些大樹失去魔力給跑了,在醒過來的那瞬間,感受到被艹得合都合不攏的小穴,想到這是一段自己的黑歷史,實際上那麼一瞬間他是動了殺死任淺的心思的。
不過魔力不能浪費,又擔心對方身上有什麼自保的手段,他還是忍住了渾身的痠痛,用魔力把自己的黑袍修復好,就越過躺在地上的任淺直接回了自己的地盤休養。
在他燒開樹木的一個大洞跑掉之後,在地上的任淺也睜開了眼。阿斯蒙蒂斯想殺他,他還想把對方給殺了呢,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藥,他也不至於那麼失控。
任淺也不準備要自己撕成破布的衣服了,幸好他的倉庫裡還有備用的衣服,倒不至於赤身裸體地走出去。
阿爾曼公爵的屍體引起了宮廷的又一次恐慌,這一次自然是紅衣主教出來安撫的民心。睿智的紅衣主教聲音平穩的開口:「阿爾曼公爵被邪魔入侵吞噬了靈魂才會導致如今的死亡,只要心志堅定的人,在光明神的庇佑下自然不會被惡魔誘惑,大家儘管放心。而且邪魔已經離開了力坦國,不用擔心它的危害。」
大部分人都相信了紅衣主教的說辭,只是人群中還是傳出來一兩個不合群的聲音:「不是說國界邊上有結界嗎?為什麼還會有惡魔入侵?!總不能讓我們一直活在擔心害怕裡。人都是有缺點的,要是惡魔幻化成我們親人的樣子那誰也認不出啊!」
這種聲音再一次帶起了人群的騷動,紅衣主教揚了揚手:「這次入侵國都的惡魔是衝破了那一層結界。阿斯蒙蒂斯是七大惡魔之首,地位等同於人類的君王,你可蹭見過,哪一個國家的君主會次次親歷親為。」
大部分人因此放心,但還是存在質疑的聲音:「即使如此,那誰能夠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惡魔了呢,」
這一次紅衣主教沒再說話,而是站在他身邊的屬於國王那派的一位文官慷慨激昂的說了話:「難道我們因為不能保證杜絕死亡而停止呼吸嗎,吃飯也可能被哽噎到,我們就應該為此停止吃飯嗎?教廷和國王的軍隊守護著結界,當他們遇到惡魔中的君王抵抗卻無力,難道我們就是站在這裡動搖軍心,讓百姓不信仰神袛然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嗎?我有權懷疑之前的人是敵國派來的奸細,還請大家散開,以免軍隊傷及無辜的人。」
人群很快地散開,之前說話的人很輕易地被人群所孤立,想要逃竄卻無處可逃。不管是教廷還是皇室都不允存在妄圖破壞和諧的異類,人類的數量比起那些生物來說雖然多,但力量又太小,一旦崩潰瓦解,必定全部都會淪為惡魔的奴隸。統治者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站在紅衣主教邊上的王子奧德里奇得到了一個壞消息,除了阿爾曼公爵之外,還有一位公爵也失蹤了,而且正是如今皇室的大紅人,尼爾?文森特公爵。
作為王子的奧德里奇深深的皺起了眉,而站在一邊的紅衣主教顯然發現了他的苦惱:「我能否知曉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種時候皇室和教廷是沒有任何衝突的,奧德里奇點了點頭:「尼爾?文森特公爵失蹤了,就是在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他後頭緊緊跟著的就是死去的阿爾曼公爵。」
紅衣主教摸了摸口袋裡的感應器:「王子殿下可以放心了,如果文森特公爵身上沒有弄丟我送的十字架的話,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當聖水觸碰過的十字架碰到惡魔時候都會發生反應,如果是高級惡魔,可能不能夠傷害對方,但感應器還是有反應的。從昨天到現在,他這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阿爾曼公爵跟著文森特可能只是個巧合,或者是沒來及得動手惡魔就先行離開。
奧德里奇可沒有紅衣主教那麼樂觀:「那惡魔誘惑別的人類拿開十字架呢?」
紅衣主教愣了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情況,聖水對惡魔會產生反應,但對邪惡的人類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他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那就祈禱公爵閣下能夠平安歸來了。」
那個十字架早在任淺被惡魔阿斯蒙蒂斯追逐的時候就塞到了口袋裡,他不允許自己身上有任何的事物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可以被人拉扯纏繞脖子的項鏈首先就作為危險物被取了下來。
而在隨後和阿斯蒙蒂斯的交歡中,那條十字架項鏈隨著被撕碎的衣袍一塊被遺棄,換上了新的衣物的任淺也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樣東西被他遺落在森林裡。
王子奧德里奇請求紅衣主教對戴著十字架項鏈的公爵進行了定位,最後他們在魔幻森林的邊沿找到了被撕碎的衣服的碎片和那條項鏈,而空氣中還殘留的屬於惡魔的魔藥的氣味讓控制力不強的侍衛當眾就失了態。
還好有紅衣主教在場,只是殘留了一點點氣味的魔藥沒有帶來太糟糕的影響,拾起那條項鏈的紅衣主教用一種略帶惋惜的口吻說到:「公爵閣下可能遭遇了某種不幸,從現場來看,閣下應該是和惡魔阿斯蒙蒂斯發生了一場搏鬥,地面上那朵藍色的花就是阿斯蒙蒂斯血液澆灌出來的邪惡花朵。」
剛剛士兵的失態讓王子奧德里奇覺得很丟臉,實際上他剛剛也受了輕微的影響,不過想到自己的情人可能因為這種該死的魔藥而命損於魔鬼之手,內心的失落感很快讓這種情慾撤了下來,他的褲子也只是因為藥物的作用而膨脹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而已。
他們在這邊確定任淺的死訊,但是當事者已經筋疲力盡的返回了家中。殷切的僕人為他準備了熱水澡,在天使拉斐爾守著任淺沉睡的時候,從森林折返的紅衣主教和國王這邊才得知了尼爾?文森特已經歸來的事實。
奧德里奇決定去探望平安歸來的情人,而紅衣主教也有與之同行的好理由:「這一位不一定是真正的文森特公爵,如果我去說不定能夠給予公爵大人一定的幫助。」
兩人人帶著侍衛和神僕往任淺的府邸趕,天使長拉斐爾則用自己的治癒力小心地治癒任淺身上的傷痕,惡魔阿斯蒙蒂斯在歡愛的時候在任淺光滑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道長長的指甲痕跡,而上頭的黑暗元素造成的疤痕除了聖潔的能力很難消除得掉。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如此疲憊,不過拉斐爾不忍心吵醒對方的美夢,看到背部的傷害時他下意識地去撫平它,儘管知道那應該是任淺和惡魔做愛留下來的痕跡,但他還是沒有辦法去責怪對方,甚至說不出一句質問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任淺歡愛的緣故,拉斐爾的記憶恢復的比以往還要快,就像那個在他的腹中悄然孕育的小生命一樣,他在光明神處受到的教導,作為天使的職責和以前的日子漸漸的在他的腦海裡清晰成型,儘管還沒有完全連貫,但他已經能夠確認,在自己掉落馬棚之前,他並非任淺的弟弟,而真正的哥哥和弟弟在人類的綱常裡頭也並不可以做那樣的事情。
情慾會讓天使墮落,拉斐爾不願意墮落,也不願意和任淺分開。他低下頭吻了吻男人洗澡過後有些干燥發白的唇瓣,天使的愛和那些以美貌著稱的妖精不一樣,那些美麗的獵物只為最強者而臣服,而天使一旦通曉情愛,就注定只能為一個人動心,天使之心不容侵犯。
拉斐爾在把任淺身上所以黑暗元素造成的傷痕抹去之後,就和衣躺在了床的裡側,也就是任淺的右側。
我們可以想像紅衣主教踏進任淺的府邸的時候有多麼的震驚了,在昨日前他有懷疑過,但如今他已經完全能夠確定那位消失的天使長拉斐爾就待在這個府邸裡。任淺同樣是灰髮,但和那位天使的模樣很不相像,而且對方出現的時間和天使長消失的時間也不一樣,因此紅衣主教並不會認為任淺就是消失的天使長拉斐爾。
在昨天他還認為對方可能是把天使藏在某個特殊的地方,但事實上天使長就是一直呆在這位尼爾?文森特公爵的府邸,他為自己犯下的愚蠢錯誤而感到羞愧,但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埋怨過去,而是馬上找到那位文森特公爵,並且找出拉斐爾的下落。
他並沒有選擇去詢問下人,畢竟那得到的也只會是引起他誤會的假象,和他不同的是,王子奧德里奇是真心擔心自己的情人的身體,雖然對方的心琢磨不透,不過要是人死了,那可就連琢磨的機會都沒有。
比起紅衣主教,他不希望任淺被惡魔阿斯蒙蒂斯吞食的心就真誠了許多。雖然尼爾?文森特公爵地位尊崇,但這兩個人的地位比他要更高的多,府裡的下人無一敢阻攔,在王子殿下的要求下,也沒有人去把疲憊的公爵大人叫起來迎接尊貴的客人。
兩個人懷著各異的心思先後踏進了臥房的大門,越進房間紅衣主教能夠感覺到天使的神聖力量就越強烈,然而床帳緊緊閉著,房間裡頭除了床帳有綿長的呼吸聲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別人。
心急的奧德里奇拉開了那屬於情人的床帳,站在他後頭往床上看去的紅衣主教連手裡的十字架都驚得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