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三十九章 案首

　　「你想賭什麼？」肥胖少年問道。

　　宋硯道：「就賭我能不能中童生，我中了，你輸我五兩銀子，我輸了，我給你五兩銀子！」

　　「這？」

　　肥胖少年不由露出了猶豫之色，五兩銀子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不敢賭嗎？那就算了！」宋硯微笑著搖搖頭。

　　肥胖少年梗著脖子道：「誰說我不敢賭了，只是擔心你這個窮酸小子拿不出五兩銀子！」

　　「啪！」

　　宋硯直接將幾塊碎銀放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五兩。」

　　頓時，肥胖少年變得騎虎難下。

　　「你呢？」宋硯逼問：「你笑話我窮酸，我都拿出了五兩銀子，你不會拿不出吧？」

　　聞言，眾人都異樣的看著肥胖少年，而對方臉上則滿是窘迫之色，五兩銀子節約點，足夠三口之家生活半年了，肥胖少年雖然家有薄資，也不可能隨身攜帶五兩銀子。

　　「我只是忘記攜帶錢袋而已！」

　　雖然拿不出五兩銀子，但肥胖少年依舊不肯認輸。

　　「黃兄，既然你沒有帶錢袋，我先借你五兩。」蕭玉拿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放在桌上。

　　「多謝蕭兄！」黃顯感激道。

　　「無妨，小事一樁而已，只是不想看到某些人太過囂張！」蕭玉示威般看了眼宋硯，隨即道：「你叫什麼名字，免得你冒名！」

　　「呵呵，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我叫宋硯！」

　　半個時辰的時間悠悠而過，又有一張紅榜張貼了出來，同樣錄取了三十名童生。

　　陳沖正欲去看榜，宋硯卻道：「大哥稍安勿躁，不必急著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蹬蹬蹬的跑上了茶樓，然後朝著肥胖少年道：「少爺，少爺你中了，五十九名！」

　　「哈哈！」

　　聞言，肥胖少年不由大笑了起來，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頓時，茶樓裡的一干學子，紛紛開眼恭賀。

　　緊接著，又有幾個小廝相繼來到茶樓，卻是又有幾個學子中了童生，一時，茶樓裡變得熱鬧非凡。

　　「你去看看，榜上有沒有叫宋硯的人！」黃顯對小廝吩咐道。

　　不到半刻鐘，小廝回來：「少爺，沒有宋硯！」

　　「小子，你就等著輸掉五兩銀子吧！」聞言，黃顯大為鬆了口氣，鄙夷的看著宋硯道。

　　「不是還有一榜嗎？」宋硯淡定道。

　　黃顯冷笑道：「就憑你，也想中頭榜，不自量力！」

　　「是不是，等紅榜張貼出來，自然見分曉！」宋硯拿起茶杯喝了口。

　　時間慢慢過去，終於，最後一張紅榜張貼了出來。

　　「大哥，你這下去看看吧！」宋硯吩咐道。

　　「好！」

　　陳沖興沖沖的下了茶樓，然後擠進了人群看向紅榜，他是從最後一個開始看的。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一連看了十多個名字也沒有看到宋硯的名字，陳沖不由有些慌張了，他繼續往下看。

　　十五名。

　　十四名。

　　十三名。

　　當他看到第三名也沒有宋硯的名字。

　　第二名，洪宇鄉學子蕭玉。

　　「那小子居然中了第二名！」

　　陳沖隱隱感到有些不忿，那小子居然也能中第二名。

　　帶著僥倖，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一名案首之上，一看到案首的名字，他的呼吸陡然一緊，居然是……

　　茶樓內，宋硯正在安然喝茶，憑藉他的眼力，他已經看到，他榜上有名，而且還是……

　　而一旁的黃顯則暗自冷笑。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衝上了茶樓，激動喊道：「少爺您中了，您中了第二名！」

　　聽到這話，蕭玉不但不喜，臉上反而露出了幾分陰沉，他自認在黃山縣年輕一輩中才學第一，案首也是他的囊中之物，居然有人搶走了他的案首之位！

　　「誰？是誰搶了我的案首！」蕭玉在心中大喊，隨即他冷臉問道：「案首是誰？」

　　「好像叫宋硯。」小廝道。

　　頓時，蕭玉、黃顯，以及一干學子的目光都盯向了神態平靜的宋硯。

　　短暫的安靜後，一干學子紛紛上前來恭喜宋硯。

　　就在這時，陳沖的聲音也傳來了：「小郎，中了，你中了案首啦！」

　　宋硯笑了笑，卻並沒有半點得意，對他來說，案首卻算不得什麼，然後他起身走向蕭玉和黃顯那一桌，探手將那錠銀子收起，說道：「今日真是雙喜臨門，中了案首還贏了五兩銀子，黃公子，真是謝謝你，你就是個好人，對了，蕭公子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借銀子給黃公子，他也不會和我賭！」

　　說完這句話，宋硯扭頭就走，也不管蕭玉和黃顯的臉色會變成如何。

　　所謂案首並不是頭名那麼簡單。

　　因為按照規矩，只要在童生的考試中案首，那麼，考秀才只要不是答題太差，一般都會中秀才，因此，案首的名頭才會如此的響亮。

　　「小郎，沒想到你居然中了案首，嘿嘿，你們宋家算是光宗耀祖了！」

　　「大哥，你這話都說了十遍了，不就是個案首嗎？等考秀才，我也弄個頭名！」宋硯絲毫不客氣的道。

　　知道自己中了後，宋硯和陳沖離開了縣城往宋家村而去。

　　路上，陳沖依舊沒有回過神來，臉上寫滿了興奮。

　　下午兩點鐘的樣子，宋硯和陳沖一起回到了陳家村。

　　陳幼娘正站在門口仰望，似乎在等待宋硯歸來。

　　「小郎，中了嗎？」

　　一看到宋硯，陳幼娘就關心的問道。

　　還沒有等宋硯開口，陳沖就搶著道：「中了，還是案首，以後一個秀才功名是跑不了了！」

　　「真的嗎，我家小郎太厲害了！」陳幼娘滿臉崇拜的道。

　　宋硯扭頭對陳沖道：「大哥，你先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岳父，我稍作梳洗就去拜會岳父！」

　　「好，我這就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阿爹！」

　　陳沖點點頭，然後就朝鄰村飛馳而去。

　　當陳衝回到陳家，岳父陳大成正赤著膀子在劈柴。

　　「你個娃子怎麼回來了？」陳大成有些意外的道。

　　「我跟捕頭告了幾天假！」陳沖道。

　　頓時，陳大成大眼一瞪：「混帳東西，老子花了那麼多銀子才把你弄進衙門，這次幾天，你居然就給老子翹班！」

　　「不是阿爹，我回來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撿銀子啦？」

　　陳沖笑道：「比撿銀子還好，小郎考中了童生！」

　　「啥？」陳大成一愣：「那小子也能考中童生。」

　　「不止考中了童生，還是案首！」陳沖更加得意了。

　　陳大成大笑：「案首！哈哈！老子果然英明，我就知道這小子有出息，不然老子哪裡會把女兒嫁給他！」

　　「對了爹，小郎說了，等會他就會帶著幼娘來拜見你！」陳沖再道。

　　陳大成瞪了眼陳沖：「你個兔崽子，怎麼不早說，趕緊讓你媳婦將屋裡收拾乾淨點，小郎可是讀書人，對了，我也去收拾收拾，一身的汗臭，免得熏到我的好女婿了，對了，你去通知下村裡的人，就說我陳大成的女婿考中了案首，要大擺宴席！」

　　半個時辰後。

　　宋硯攜手陳幼娘來到了岳父家，卻沒有想到，岳父家裡坐滿了人，一時他有些發懵，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而陳大成則穿著一身頗為喜慶的大紅袍子迎了上來：「好女婿你來了！」

　　「小婿見過岳父。」宋硯連忙行禮，卻是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爹！」陳幼娘也喊了聲。

　　「哈哈，快起來，快起來，你可是案首，怎麼能給我一個殺豬匠行禮！」陳大成連忙將宋硯給扶起。

　　「案首又如何？那還不是岳父的女婿。」宋硯順勢起身，微笑著道。

　　聽到宋硯的話，陳大成卻是大感欣慰。

　　隨即，拉著他向他介紹這些人。

　　在場的人都面帶笑容，而且每個人都要誇上宋硯幾句，不過翻來覆去都是那麼幾句。

　　但宋硯卻沒有不耐煩，都一一回禮。

　　當晚，陳大成在家裡擺了三十多桌，將村裡的人都請來吃席。

　　當夜，宋硯就在陳大成家裡住下。

　　睡覺前，他調出了系統，目光落在了氣運那一欄，卻是吃了一驚，沒想到，考中一個案首，居然直接漲了八點氣運，使得他的氣運達到了十三點。

　　第二日，宋硯離去時，陳大成卻是塞給了他十兩銀子和兩塊肥肉，窮人吃肉都喜歡吃肥肉，因為肥肉油水多。

　　宋硯也沒有矯情，直接收下。

　　沒想到，剛回到家裡一會兒，馬上就有人前來拜訪。

　　都是村裡的人，而且上門都帶了禮物，卻是陳大成昨晚大擺宴席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村裡，也讓大夥兒知道宋硯考中了童生，而且是案首。

　　起初，有人不知道案首代表著什麼，當村長告訴大家，中了案首，那麼考中秀才的機率超過九成後，大家都大呼了不得。

　　在村裡的人差不多都來拜訪了宋硯時，村長來了，而且還帶著個六七歲的小屁孩，正是他的孫子石頭。

　　村長不止送了禮物，還給宋硯包了三兩銀子。

　　晚上，宋硯吃過晚飯，走到了院子裡，心念一動，溝通系統，讓他把一堆砂石吸入系統將其轉化為玻璃。

　　果然不出他所料，被吸入系統的砂石都變成了玻璃。

　　既然能變成玻璃，那麼，將這些玻璃變成玻璃工藝品也沒有問題吧？

　　他一聲令下，這些玻璃都變成了玻璃工藝品。

　　「很好！」

　　看著這十多件玻璃工藝品，宋硯咧嘴一笑，以後銀子的事不用愁了。

　　不是隨便的砂石都能用吧？必須是含有二氧化矽的矽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