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躲在酒吧的洗手間裡面接了一個電話,傅聞軒神情恍惚地走出來。心不在焉的他,出來就撞到了一個人,那是個高大的男人,長得一臉煞氣,很不好惹的樣子。
「對不起。」在男人發飆罵粗的前一秒,傅聞軒抬起頭對他道歉。
「你他媽……靠……」男人的嘴裡的粗話瞬間變成吹口哨:「好正,出不出台?多少錢?」他看傅聞軒身上穿著酒吧服務員的制服,而這邊的服務員多半就是MB。
「我不出台。」傅聞軒撞了人,說話態度比平時客氣多了,就算被人當成MB也沒生氣。
「那真可惜,留個電話行嗎?有空一起出來玩?我請你喝酒啊?」男人的眼睛粘著傅聞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睛越看越直。
「不了,我家出了事,我現在要趕著回家。」傅聞軒搖搖頭,然後大步地離開。
在他後面的男人戀戀不捨,突然抓著旁邊的人就問:「那是誰?長得太他媽勾人了也!老子被他看一眼就硬了你知道嗎?」
「你是說傅聞軒吧?」那個人嗤笑道:「他就別想了,人家還是學生,良家子弟,多少錢都不出台。」
男人心裡邊抓心撓肺:「我想泡他。」
「嗯,我也想泡他,但是每個這麼說的人,連他的手都沒摸過。」因為人家是真的不混這個圈子,想了也是白想。
自身條件不錯的年輕男子,百無聊賴地進了洗手間,單手撐在洗手台上,吸著煙,感到沒趣。
「軒仔,你回來了?」一頭白髮的老奶奶,從貓眼中看到是傅聞軒,連忙把家門打開。她臉上雙目通紅,明顯是哭過的模樣。
「奶奶。」傅聞軒見到奶奶,胸腔裡的憤怒隱約要爆炸,不過還是很無奈:「他現在在哪裡?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軒仔。」老人家抹著眼淚,悲傷不已,可是那好歹是自己的兒子:「那現在怎麼辦?房子已經抵押出去了,欠別人的債總歸要還,他躲起來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會被砍死的。」
傅聞軒沉默著不說話,也不想走進這個烏煙瘴氣的家:「你先別哭,我打電話給二叔,讓他來接你回鄉下住。」
「那你怎麼辦?你爸說那些人可能會來找你,你也跟奶奶一起回鄉下吧?」
「我還在讀書,不能回去。」傅聞軒站在門口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鄉下的二叔打電話,讓傅二叔明天一早來城裡接自己的奶奶回鄉下。
傅二叔性格老實,家境不富裕,跟油滑世故的傅聞軒他爸不能比。
也算是個孝順的人,但是家裡有個厲害的媳婦,聽說老大逃債去了,城裡的房子也抵押出去了,就剩下個獨子和老媽沒處安置。
「傅明強!你想把你老媽接回來住不是不行,但是生活費得讓你大哥出,他想甩手不管,呵!那是不可能是的事情!」
「大哥不是逃債去了嗎?家裡房子都抵押了,哪來的錢?」
「不是還有你侄子嗎?叫你侄子給!」
「你亂說什麼啊,聞軒還在讀書!」
聽見電話那頭的爭吵,傅聞軒深呼吸了一口氣,跟他二叔說道:「生活費我可以給,每個月兩千夠了沒?」
又說了幾句,傅二叔表示明天一早過來接老媽。
傅聞軒掛了電話,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塞給他奶奶:「拿著,明天二叔來了你就跟他回家,有事給我打電話,二嬸欺負你你就跟二叔說,二叔要是不管就鬧給他看。不用給誰面子,自己過得好才是要緊事。」頓了頓,黑黑的瞳孔再看他奶奶一眼:「我走了,找錢去。」
「軒仔。」他奶奶站在門口看了半天,對著孫子的背影喊道:「你自己小心點!」
走在樓梯裡的傅聞軒充耳不聞,要不是奶奶太寵愛兒子,從小就把他爸嬌慣壞了,哪會有今天的日子。
作為傅明城的獨子,傅聞軒過得特別自由,但是也過得特別辛苦。
從小到大,世界裡就沒有父母,只有一個三觀一言難盡的奶奶把他拉扯大。
長大後的傅聞軒自己爭氣,學習成績特別好。以前傅明城還沒倒台的時候,手裡有錢,給傅聞軒花錢不限制,他也過了十多年富裕的生活。
前年傅聞軒考上大學之後,傅明城的運氣開始走下坡路,以前攢下的錢很快就被他敗完了。
沒錢出去花用,還跑到傅聞軒跟前要他的積蓄。
面對這樣的爸,傅聞軒把身上所有錢,包括幾枚硬幣,也都全給了他。從此以後自己打工賺錢,交學費和生活費等開支,自己一力承擔。
過了一年多不到兩年,傅明城終於到了這個地步,連市中心最後的一套房子也被他玩完了。
「自己作死。」傅聞軒說道,走到馬路邊茫然地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爸欠了別人七百五十萬,除掉房子抵押的錢,也還差一百三十多萬,一個月不還就多兩萬的利錢。
雖然一百多萬不算很多,但是傅聞軒上哪去賺這麼多錢。
指望逃債在外的傅明城自己賺錢還債,那就不用想了,他不死在外面到處欠錢就阿彌陀佛了。
「兒子。」正在想還錢,傅明城的電話就打進來傅聞軒的手機裡。
「你在那裡?」傅聞軒忍著一肚子的火氣,問道。
「我被人抓起來了,你快去找錢來救我,只要一百三十萬,他們就會放了我!」傅明城在電話那邊苦苦哀求道:「兒子,這回你真的要救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否則他們會砍了我的手,兒子……」
「這麼快就被抓了,你是屬烏龜的嗎?」半個小時之前,奶奶才打電話來說傅明城在逃債。
「你不相信我?我真的被抓了,不信你看看!」傅明城見他不相信自己,馬上打開視頻讓他看看,自己身邊站在五六個凶神惡煞的壯漢。
傅聞軒馬上用手指將攝像頭蓋住,不想讓那邊的人看見自己。
「我知道了,給我三天的時間。」
掛了那邊的電話,傅聞軒站在路口,眼中慢慢聚攏了一些沉重的神色。
「我想去參加惡魔盛宴。」他撥了個電話,對電話那邊的男人說。
這個男人是傅聞軒在酒吧偶然認識的人,三十歲上下,總是穿得西裝革履人模狗樣,戴著一副金邊的眼鏡。對方私底下找過他很多次,努力遊說他參加什麼惡魔盛宴。
關於惡魔盛宴的傳聞,其實傅聞軒早有耳聞。
無非是富人消遣的樂子。
最早聽說是在大一的時候,同寢室有一個舍友去過……回來之後沒憋住,跟傅聞軒說:「那是我最難忘的一次經歷,可惜一個人只能去一次……」
看見他臉上惋惜又嚮往的神色,以為是遇到了一個美女金主。
後來他才告訴傅聞軒,金主不是什麼美女……其實是個男人,很帥的男人,點了他但是沒有碰,錢卻照收。
「我聽別人叫他濮曦。」
「你這個電話打得真及時。」眼鏡男在那邊興奮地道,馬上問傅聞軒:「你現在在哪裡,我開車過去接你。」
「及時?什麼意思?」傅聞軒問道。
眼鏡男猶豫了一下:「不瞞你說,我是專門替盛宴篩選邀請對象的人,但是最近符合條件的人越來越少了,像你這種水平的就更少。」
「能給我多少錢?」傅聞軒開門見山,不繞彎子。
「錢不是問題,跟裡面的人接觸過你會發現……錢真的不算事,好了,快說你的地址,我迫不及待地要見你。」
傅聞軒的眼睛暗了暗,給他說了地址。
在路邊等了十多分鐘,一輛白色的轎車開過來,停在傅聞軒身邊。裡面的開門下來,一臉的笑容:「沒想到你會主動找我,這是我今天最大的驚喜。」他把車門關上,看著傅聞軒。
「能保證人身安全嗎?」傅聞軒低聲問道,抬手把頭上的棒球帽壓了壓,這是他的習慣。
眼鏡男點點頭:「能。」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或者只能稱之為青年,高挑碩長的身體很年輕很朝氣,一看就是有跑步運動的習慣,下身肌肉爆發力強,寬肩窄腰,長腿……
視線最後停留在臉上,猶記得第一見的驚為天人,後來無論見過多少次,仍然受到誘惑。
「走吧。」傅聞軒掀起眼簾,形狀狹長偏向鳳眼的眼睛,是他臉上最性感的地方,其次就是嘴唇,不同於一般男生的薄寡,他天生是邀吻唇,顏色比一般男的要鮮豔。
被他這樣看一眼,眼鏡男的喉結動了動,有種想接吻的衝動。
「嗯?」
他回過神來,連忙給傅聞軒打開後座的車門:「請上車。」
傅聞軒淡淡道了聲謝,彎腰坐進車裡。
眼鏡男載著他,在路上疾馳了很久,傅聞軒注意了一下時間,路程不少於一個小時。
把車子開進半山腰的一處豪園,停入車庫,眼鏡男對後面的傅聞軒說:「到了,下車吧。」
傅聞軒睜開眼睛,開門下車。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換衣服。」眼鏡男走在前面,跟豪宅裡的工作人員表現熟悉,一路帶著傅聞軒進入豪宅深處。
並沒有看見多少人,有種冷清的感覺。
「現在還早,他們都是凌晨才來。」眼鏡男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十一點零幾分:「現在來的,都是你們這些……」
「賣肉的。」
「別這麼說,那樣會少了很多樂趣,你應該笑一笑。」眼鏡男對他釋放善意。
可惜傅聞軒一如既往地冷淡,他忍不住問:「你天生就是這樣嗎?明明長得那麼熱情,卻總是像冰一樣。」
傅聞軒皮笑肉不笑地道:「也不是天生的,我小時候很活潑,後來有個算命的跟我說……」
「說什麼?」眼鏡男很感興趣。
傅聞軒睨了眼鏡男一眼,沒告訴他,因為算命的叫自己禁欲,從青春期開始鍛鍊心靜如水的狀態,否則自己活不長。
所以長這麼大,熱情火辣的臉白長了,他還是魔法師。
眼鏡男把傅聞軒帶到二樓,給他找了一間房,吩咐道:「你先進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準備一下,時間到了我會來找你。」
「嗯。」傅聞軒等他離開,自己轉身進了門,把門關上。
是間豪華的客房,床上擺著一套衣服,傅聞軒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大小幾乎合身。
他扔下衣服,走進浴室去洗澡。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臨近零點,傅聞軒聽到外面有了些動靜,他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口面前,看著下面來往的車輛。
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在心裡徘徊不去。
「傅聞軒?」眼鏡男敲開傅聞軒的門,見他穿戴整齊,眼前又是一亮:「看來我選的房間沒錯,這套衣服很合身。」
看來每個房間都不一樣,傅聞軒無心探究,他問:「都來了?」
「嗯,你想問什麼?」眼鏡男笑得溫文儒雅,很上道。
傅聞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說:「想問一個叫做濮曦的人。」
「他?」眼鏡男睜大眼睛,表現很驚訝,然後笑了出來:「你在哪裡打聽到的,他是我老闆,這座豪園就是他的產業。」
「他點人嗎?」傅聞軒抱著碰運氣的態度。
「並不。」眼鏡男的回答很乾脆。
傅聞軒隔了幾秒鐘,點點頭,他不想去問兩年前濮曦為什麼點了人,那不是自己該研究的事情。
「可以走了。」
眼鏡男帶著他穿過長廊,去到一條很豪華的通道,讓他自己找個位置站著。
「一般來說,站在第三四五位最好,但是你的話……」眼鏡男推了推眼鏡,難以保持心靜若水的狀態:「你站在哪裡都無所謂,別人總能看見你。」
傅聞軒哂然,眼睛在四處掃了掃,已經站了七八個俊男美女。
他們對傅聞軒的出現,表現得很忌諱,各自帶上了警惕的神色。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爭搶的心理,傅聞軒隨便找了個角落站著,身體放鬆地靠著牆,旁邊就是盡頭,有一面花紋精緻的刺繡窗簾。
他百般無聊,用手去玩弄一把垂下的流蘇……直到聽見動靜,才回頭。
第一個走進來的男人,三十歲上下,其實面容很年輕,讓人覺得他有三十歲是因為氣勢,很強大很攝人。
傅聞軒一回頭,就撞進對方眼裡,深褐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著自己錯愕的臉。
會錯愕是因為,他也覺得這個男人很帥,不同於自己的美色,那是一種表現在氣質上的帥,已經超過了五官,雖然五官也無可挑剔。
如果傅聞軒是讓人衝動的類型,那這個男人就是讓人摁滅衝動的類型。
在他面前絕對想不起那檔子事,只想到夾緊尾巴做人,千萬別出岔子。
傅聞軒也是的,在對視的一瞬間,他心悸如擂鼓,連忙收回眼神,假裝望著別處。
第一個走進來的男人,就是這座豪園的老闆,濮曦。
這條通道他走過無數次,只停下過兩次,第一次是兩年前的某個夜晚,因為一個年輕的男學生;第二次是今天晚上。
隨著低垂的視線之內,有一雙皮鞋闖入,傅聞軒望著那垂感很好的西褲庫管,緊張得不得了。
他被猶如實質的眼光,逼迫得無所遁形。
「把頭抬起來。」一聲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很年輕的感覺,意外地好聽。
傅聞軒想著有的沒的,在他面前慢慢地抬起頭,再一次和這個男人平視,發現對方幾乎和自己一樣高。
微張的唇忘了收斂,直到看見對方緊皺的眉頭,傅聞軒連忙擺出冰山臉。
「請問,有事嗎?」他臭著臉偏向一邊,雖然決定要來,可是還是習慣性地抗拒。
「什麼時候出生的?」濮曦看不清對方的正臉,蹙眉忍了片刻,抬起手指捏住傅聞軒的下巴擺正過來,讓他正對著自己。
「……」傅聞軒先是微愣,狹長的眼睛睜得圓圓的……這裡也要查身份證,那還挺良心的。然後他從褲兜裡掏出錢包,把身份證拿出來,給他看。
濮曦確認了一眼,然後握住他的手腕帶走。
「……」傅聞軒有點小小的抗拒,伸手抓住窗簾……難道就這樣被拖走,想到未知的未來,他突然害怕。
發現有阻力,濮曦不悅地回頭,看著傅聞軒那隻抓住窗簾的手,他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放手。」
突然變得鬼畜的人,使得傅聞軒抓得更緊,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傅聞軒有點害怕這個男人,待在他身邊有一種全身被壓制的感覺,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不放,濮曦伸出手,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撬開。
傅聞軒說:「你帶我去哪裡?」
前面的濮曦沒有說話,他把傅聞軒扯進一部電梯裡面,摁了一個沒有字數的鍵。
傅聞軒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幾樓,被帶出電梯就直接被推進了一道門,那個男人站在門口對他說:「在這裡等我,我忙完就上來。」
「……」他目送那個男人離開,然後茫然無措地待著。
一會兒揉揉眉心,恢復平時心如止水的模樣。
傅聞軒側頭打量這間房間,發現是一個套房,有客廳廚房臥室,面積很寬敞,好像獨佔了一整層。
心情紛亂地等著時間過去,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左右,那個男人就回來了。
傅聞軒看到他還是那副冷峻的模樣,一進門也沒有看自己,而是直接鬆開領帶進了浴室。
接著又等了十多分鐘,男人穿著白色的浴袍走了出來,赤著腳,頭髮濕潤,有一部分貼著臉頰,使他氣質柔和了一些。
偷偷觀察他的傅聞軒,站在安全的位置貼著牆問道:「你是不是點我?」
濮曦側著頭,眼神射過來,好像在說,不點你我帶你上來幹嘛?
「你會給我錢嗎?」傅聞軒微抬著下巴,略感緊張地看著他。
「要多少?」濮曦坐下來,從桌子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本支票和一隻鋼筆。
「一百三十萬。」這個數字,傅聞軒害怕他覺得太多,不想給,所以說出來的時候有點猶豫。
但是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對方很快速地在支票上籤了名,然後放在桌面上:「過來。」
了結了一樁心事的傅聞軒輕呼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眼睛瞟了一眼那張支票 ,金額那一欄是空白的,難道他的意思是?
還有,眼光接觸到支票上的簽名,傅聞軒愕然睜大眼睛,濮曦?
「……」傅聞軒正在想著,他的肩膀突然就被人按住,推向身邊的三人沙發。
對方濕潤的臉龐貼了上來,首先採擷他那張邀吻了一個晚上的嘴唇。
傅聞軒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嘴唇吸吮著嘴唇,一個隔閡都沒有,完全攪拌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太直接的親密,讓他承受不來,他太青澀了。
以至於接吻的情況下,傅聞軒一隻沒辦法正常地好好呼吸。等到時間一長,他的氣息開始粗重,絮亂,心口很悶,呼吸不上來。
「張嘴。」濮曦拍拍傅聞軒的臉頰,不接受對方抗拒。
「唔……」眼中的霧氣快要溢出眼眶,變成一滴生理淚水。
濮曦的接吻技術並不好,弄得傅聞軒嘴唇和舌頭很痛,沒多久就紅腫起來。
接受過第一次洗禮的唇,鮮豔欲滴,比平時更或人。
濮曦掐住他的下顎,迫使他張開嘴,用深褐色的眸子鎖定了他片刻,然後側著頭湊上去,再一次吻住那張不停誘惑人的嘴唇。
「唔……」說好的不會碰人的呢?
舍友跟自己說,那天晚上濮曦連他的手都沒碰過,更別說接吻。
可是現在的情況,對方明顯食慾旺盛,光是被吻著,傅聞軒就感到自己有種被拆骨入腹的危險。
「叫什麼名字?」濮曦結束了一個很長的吻,暫時停下來詢問自己身下的獵物。
「傅聞軒,你是濮曦嗎?」傅聞軒麻木著鈍痛的嘴唇,躺在沙發上喘著氣,穿著輕薄衣服的胸膛在濮曦的眼皮底下,一起一伏。
「我是。」濮曦的臉和傅聞軒相距不足十公分,他的指腹在傅聞軒的眉毛上,輕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