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冰箱裡的食材很多,有蔬菜鮮果,也有肉類。傅聞軒逐一拿出來看看,發現很新鮮,就像今天才買回來的。
不由覺得濮曦足夠細心,上次自己提了一下,他就記住了。
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誰,都挺好的。
拿出番茄和牛肉,做了兩碗番茄牛肉麵。雖然濮曦說不要,傅聞軒還是做了他的份。他心想,如果對方不吃的話,大不了自己全吃了。
「面來了,你真的不吃嗎?」端著兩碗麵進了房間,傅聞軒問道,然後快點把碗放下來,因為很燙。
摸摸耳朵,發現屋裡沒有人回答自己。傅聞軒四周圍一看,看到濮曦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睡著了?
「濮曦?」他喊了一聲,走過去,用手掀開一點被子,果然看到一張雙眼緊閉的睡顏,而且呼吸平穩,近似於無。
「真不容易,終於把你的作息倒過來了。」傅聞軒看見他在睡覺,心裡挺舒坦的,也笑得很開心,轉身坐過去吃自己的面,真的餓了。
兩碗牛肉麵全被他一個人掃光,然後收拾了碗筷,去洗澡。
濮曦這裡沒有自己的歡喜衣服,傅聞軒打開他的衣櫃,好的,全是一路貨色……日常一種款,睡衣一種款,而且睡衣是薄款,不分季節。
傅聞軒找了一套出來,還有內褲。
倆個人的身材區別不大,衣服褲子都可以混著穿。
洗完澡出來之後,傅聞軒也很累了,躺上床就睡覺。
濮曦轉身,過來抱著他,然後聞到他身上滿滿都是自己的氣息。
「這麼快醒……」傅聞軒放在枕邊的手,摸摸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眼睛也看著他,笑眯眯地說:「穿了你的睡衣,不介意吧?」
濮曦的手掌,在他手臂上來迴游走,喜歡這種流暢結實的線條,介於青年的朝氣和男人味之間,他們扔然保留於心底的純真,很讓人著迷。
「你都穿了,總不會叫你脫下來。」
「怎麼不能,我很願意為你脫的……」凝望著很少開玩笑的男人,傅聞軒笑得春暖花開,有種幸福的味道。
「算了,你睡覺吧。」濮曦以為他說真的,手移上來摸了摸頭髮。
傅聞軒扭頭躲開那隻手,抗議地說:「你這樣做會讓我很有壓力,我沒有比你小很多,只是兩歲而已。」
「嗯。」濮曦默默地想,其實真的很多……但是這個不能說吧,肯定不能。
「這幾天在*本玩得開心嗎?」把濮曦的手拉過來,放在手裡把玩,傅聞軒發現這個男人的手指很長,皮膚也很白。
白到連蓋肉的指甲都沒有血色……大部分人是粉紅色的吧。
「開心。」濮曦說著開心的時候,仍舊一本正經。
傅聞軒想像不出來,對方說情話會是怎麼樣?或者害羞地笑起來會是怎麼樣?
他想到就做,用手摸著濮曦的臉:「給我笑一個?」
「……」為了滿足傅聞軒的要求,濮曦勾了一下嘴角。
「噗嗤!」剛才還是敷衍性質的,看到傅聞軒好笑的笑容,才是真的露出微笑,連眼睛都在笑。
「我這樣陪著你好不好?是不是很幸福?」看得出來他在開心,傅聞軒自己也很開心,他問問現在的枕邊人,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幸福。
「是。」濮曦受不了他調侃的眼神,用手掌摀住他的眼睛:「睡覺吧。」人類。
「嗯……」壓著對方的半邊肩膀,傅聞軒的手擱在他胸口上……
濮曦默默拿起來,換了一個位置,移到自己小腹上面。
「噗嗤……」沒有睜眼,傅聞軒又笑了,笑完繼續醞釀睡意。
這是漫長又短暫的一夜,對於濮曦來說,他的時間被分割的支離破碎,已經很久沒有在意時間流逝。
在記憶的洪流中,只有幾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場景,仍刻在腦海中,偶爾會回憶起來。除了承認那是過去,幾乎無法引起一絲情緒。
卻總是會回想起,第一次和傅聞軒見面的那個晚上,對方的一舉一動,包括表情變化,每個眼神的流露。
越來越清晰。
如同情景回放般,濮曦猶如看電影的人,看著一幕幕重新演繹。現在的他身為局外人,無法對裡面的傅聞軒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只能摟緊身邊的人,去釋放一些惶恐。
甚至很想鬧醒他,讓他繼續在自己的耳邊說話。
日出之後,飽睡了一夜的傅聞軒踢開身上的毯子,轉了個身,很享受地伸懶腰:「濮曦,你醒了嗎?」
也是很能裝的男人,從鼻孔裡哼出一個嗯字,愣是帶著濃濃的睡意。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腰,而不用擔心他沒睡夠會生病。
被人從後面抱著,傅聞軒反手摸著他的臉,好奇地說:「怎麼你不會長鬍子?」靈光一閃,想到太監好像也不會長鬍子,跟什麼雄激素有關。
濮曦不會長鬍子,百分之九十跟他不舉是有關係的……
於是傅聞軒結結巴巴,連忙轉移話題:「今天天氣好好,想戶外踏青,你說怎麼樣?」
「好。」濮曦也是迷之從善如流,根本不想跟他討論自己的鬍子。
「不過,你好像很討厭陽光,要不還是算了。」傅聞軒打了個哈欠,有睡個回籠覺的念頭。
「沒關係,可以去。」
「嗯,有自行車嗎?不用出去哪裡,這邊的景色應該就很好。」騎著自行車沿海岸走一圈,多好。不過自行車這種東西,傅聞軒已經做好了這邊沒有的心準備。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濮曦說有。
在床上躺了一下,倆個人起床,在浴室裡一起洗漱。迎著五月天的朝陽,覺得心情也跟飛起來一樣輕鬆飛揚。
「看來我們又要吃麵了。」傅聞軒打定主要做兩個人的份量,要看著濮曦吃下去。
「……」對著一大碗的牛肉麵,濮曦瞳孔擴散,放在人類的身上,這種現象就是要暈倒的狀態。
這碗牛肉麵,他確實是吃了。
等傅聞軒收走碗筷去廚房洗碗,他淡定地進洗手間,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這是技術活,不是那麼簡單。
吐不好,會把內臟也吐出來……
「濮曦?你在哪裡?」傅聞軒從廚房出來,看見客廳裡沒人,他在附近轉了轉,突然看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有點驚悚:「剛才去了哪裡?」
想說突然出現有點嚇人,配上這個詭異的大客廳,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真的不敢多待。
「洗手間。」濮曦的手指上還滴著水,可見出來得很急。
「你先擦一擦手。」傅聞軒把桌面的紙巾抽兩張遞給他。
「謝謝。」濮曦垂下眼簾,默默地擦乾淨手指。
「為什麼,要在大廳掛自己的畫面?」傅聞軒站在屋子中央,抬起頭很容易看到外面八方的肖像畫。
有些是素描,有些是水粉,還有國畫和油畫,各種類型和大小,唯一不變的就是畫中人。
說句實話,在自家客廳掛肖像畫,一般都是掛逝去的長輩……
「太多,沒地方掛。」
濮曦抬眼瞧了瞧,回答很彪悍。他記錄時間流逝的方式,就是每年花錢畫一幅肖像畫。
五百多年間,畫了三百多幅。
客廳裡面掛的畫面,時代變化比較明顯,一眼看過去可以知道當時是什麼社會背景。
「挺詭異的,你的愛好。」傅聞軒甩甩腦袋,說:「準備出門,你想繼續穿這套黑西裝出門,還是怎麼樣?」
明知道對方的衣櫃裡全是黑西裝,傅聞軒還是要挪移他。
青年那賤賤的笑容,讓人心情開朗。
濮曦說:「不換。」
「嗯,畢竟條件不允許。」總不能穿睡衣去游海岸,他說道:「我們走吧,自行車在哪?」
「我需要想想。」畢竟是幾十年前使用過的交通工具,濮曦想了好一會兒,移步走向豪宅三樓。
打開其中一道門,一股灰塵味道撲面而來。
「咳咳……」傅聞軒站在門口,捏著鼻子揮揮手掌,在猜測這道門有多久沒有開啟過??「平時沒人打掃?」
「沒有。」誰敢來。
濮曦打開屋裡的燈,裡面全是些古舊的老東西,大約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舊物。
有櫃檯、老木箱、算盤,等等……
一輛自行車也在其中,是七十年代的經典款,鳳凰二八……
「你說的有自行車,就是它?」出生在九十年代的傅聞軒,沒有見過這麼挫的自行車,他並不知道當時這輛車意味著什麼。
站在自行車面前,他一副深深困擾的模樣:「請問乾癟的輪胎,還能打氣麼?就算打上了,能騎不能?」想來想去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輛車是多久以前的?」他指著自行車問道。
「四十年前。」濮曦一看也知道,這輛車不行,所以皺著眉頭。
「這很可以,跟你一樣酷。」傅聞軒點頭說,調頭準備出去:「你們家留下的老古董就算了,我們步行遊海岸線。」
封塵了四十年再打開的門,差不多也等於濮曦的態度。他願意為傅聞軒打開過去的自己,不過對方能不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又是另外一碼事。
不解釋的話,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一直沒有問過,關於你的家人,能說說嗎?」傅聞軒兩手插著褲兜,臉上雖然悠閒,卻不乏誠懇。
「不在了。」
傅聞軒滿臉驚訝,露出歉意的神態,「抱歉。」濮曦還這麼年輕,他從來沒想過對方的親人已經全部過世了,那肯定是死於意外:「對不起,無意提起這件事。」
「沒關係。」濮曦顯得不介意,親人的記憶太久遠,雙親長什麼樣,經過五百多年的流逝,差不多已經淡忘了。
傅聞軒抽出手掌,握著他的手,「上次管你要的一百三十萬,是為了給我爸還債。我沒媽,只有一個爸,還有個奶奶住在鄉下。」
走在清晨的海岸線上,濮曦眯著雙眼,靜靜傾聽身邊的講述。
「不說這些了,你應該不愛聽。」傅聞軒踢著腳邊的石仔,海風吹著他的頭髮。對濮曦的印象還停留在冷酷大總裁,而不是可以分享生活的居家愛人。
有時候因為這些差異,心情會很難受。
「說吧。」濮曦扣住他的手腕,接受這種手牽手散步的模式。
「已經說完了。」傅聞軒笑了笑,感覺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走在一起,沒有旁人幹擾,有機會跟他糾結和生氣,其實已經很不錯的了。
「你家多長時間沒人打掃了?」想起那件灰塵滾天的房間,傅聞軒突然問道。
「很久。」濮曦默默算了算,四十多年。
「有空幫你打掃一下,反正我這麼閒。」傅聞軒舉起另一隻手,伸了個懶腰,露出消瘦的腰線。
濮曦手疾眼快,幫忙把衣擺扯下去蓋好。
「怎麼?」傅聞軒被扯得一愣。
「會著涼。」著涼了會生病。
「……」傅聞軒有感動一下,但是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真的不會那麼容易生病。
沒有走完一整條海岸線,應為太大了。走到差不多的地方,他們原路返回。
「這麼漂亮的海岸,為什麼沒人來欣賞?」走了那麼久,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這是私人島嶼。」濮曦的回答讓人心服口服。
「你比我想像中有錢。」所以給情人贈送一家會所,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應該是的。」濮曦點點頭,感覺握在手裡的手掌不如剛出來的時候那麼暖和,他加快腳步,回家。
海風還是有點冷的,兩三年沒生過病的人,回去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濮曦眉頭一皺。
「沒事,只是打個噴嚏。」傅聞軒說,抽了一張紙巾抹抹鼻子。
下一秒卻被人拉著,上了二樓的浴室。
濮曦放了滿滿一缸的熱水,叫傅聞軒躺進去泡著。然後自己下了廚房,拿了很多拍好的生薑上來,扔進水裡。
在他的概念中,風寒是要命的一種疾病。
「我真的沒事,你有點太緊張了。」傅聞軒躺在浴缸裡,心情酸酸甜甜地,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對方心裡很重要?
「謹慎一點。」
「哈嘁!」
話剛說完,傅聞軒的噴嚏接二連三,真的有種要感冒的跡象,他自己喃喃道:「怎麼會這麼快?」
濮曦在旁邊,嚴肅地看了他一會兒:「我去叫醫生。」
「但是,只是感冒而已。」傅聞軒抽著紙巾,聲音含糊不清地嘀咕:「沒聽過感冒叫醫生上門的。」
這次突然感冒,傅聞軒覺得應該是自己太久沒有生過病。他在浴缸泡了十多分鐘,起來穿上睡衣。
水裡有姜,所以渾身發燙,起來之後鑽進被窩出點汗,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估計就會好。
他躺了約莫半個小時,濮曦帶著一位醫生上來。
「你真的……」傅聞軒覺得腦仁兒疼,揉揉額頭對人家醫生笑了笑,真是辛苦了。
看過之後,確實是感冒的跡象,只不過是初期。如果及時吃藥的話,有可能可以把感冒的苗子按下去。
醫生開了藥,還給打了一針屁股針。
「……」傅聞軒埋著自己的臉,長這麼大打屁股針的次數屈指可數。
醫生打好針之後,他連忙拉上自己的褲子。
濮曦瞧了一眼,轉身將醫生送出門。
傅聞軒隱約聽到,那個男人向醫生請教問題,怎麼照顧病人之類的……
等他回到自己床邊,那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自己要死了似的。
傅聞軒對他說:「濮曦,我真的只是感冒,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吃藥。」他拿著一手的藥丸,以及一杯溫開水,等傅聞軒起來吃藥。
「謝謝。」傅聞軒坐起來靠在床頭,接過杯子和藥丸,仰頭一口吃下去。
剛才在被窩裡出了一身汗,他現在額頭都是濕漉漉的,而且身上很臭,都是生薑的味道。
「睡吧。」看著他把藥吃完,濮曦動手將他按下床,讓他睡覺。
「……」傅聞軒不是太想睡,不過睡覺可以修復身體,他沒有拒絕濮曦的好意。
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鐘,他也真的睡著了。
濮曦把手伸進傅聞軒的被窩,握住他放在身側的手腕,一會兒之後又放了回去。
下午醒來,傅聞軒在床上滾了兩圈,感覺自己渾身輕鬆,神清氣爽。
他連忙起來洗澡換衣服,把渾身的姜味兒去掉。
「濮曦?」那個男人不在房間,不知道在哪裡。
傅聞軒走出長廊,站在樓梯口,想下樓吃東西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腳步突然遲疑,最後上了三樓。
其他的屋子,他沒有打開,只是推開自己上午進去的那間。
打開燈,濮曦並不在裡面。
寬敞的屋子,東西擺得很隨意,最裡面有兩排書架。傅聞軒直徑走到窗戶旁邊,把厚厚的窗簾打開。頓時陽光照進來,把屋裡的黑暗驅散。
「咳咳咳……」不過也揚起一陣灰塵,弄得傅聞軒灰頭土臉。
他面前是一個老式的玻璃櫃子,排著一排書。書脊上沒有字眼,說明這些是筆記本。
雖然覺得拿出來翻看不好,但是傅聞軒的好奇心全冒了出來,伸手抽出一本墨綠色的筆記本。
才打開第一頁,一張東西掉了出來,掉在傅聞軒的腳下。
傅聞軒彎腰撿起來,發現這是一張黑白老照片,而照片裡的人跟濮曦很像,或者說就是濮曦本人。只是髮型和服飾不同。
照片中的人,穿著老式的衣服,梳著老式的頭髮,坐得端端正正,一臉冷漠。
看著他的眼睛,傅聞軒呼吸變得急促,這是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沒錯。
如果不是濮曦,就不會有讓人心悸的感覺。
反過照片的反面,那裡寫著一九六二年,XX攝於北平,冬季。
把照片收起來,傅聞軒看了一眼被自己忽略的筆記本,他在扉頁上看到了濮曦的名字。
隨性的前面,跟給自己的支票簽名沒有多大區別,都是一樣個性。
傅聞軒的心臟,噗通噗通地急促跳著,高溫缺氧的腦袋,有一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他把照片放進自己口袋,筆記本鑲回去。
退出三樓的房間,傅聞軒保持平靜的步伐,走下一樓,進入廚房做飯。
差不多晚飯時分,濮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嚇了傅聞軒一跳。
他試了一口湯說:「現在才回來,幹什麼去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對方身上到處打量,傅聞軒才發現濮曦手裡提著東西。
濮曦手上提著名貴的食材和藥材,一股腦地交給傅聞軒,讓他自己看著辦。
「靠,哪弄的……」傅聞軒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參,粗得跟什麼什麼似的。
「買的。」濮曦把東西交給他,自己上了樓。
望著他的背影,傅聞軒的臉色漸漸沉重。他這次做好了兩碗湯,放下東西端起來跟上去。
「濮曦,喝湯。」
等傅聞軒端進房間,濮曦從洗手間出來,瞥了一眼桌面上熱氣騰騰的東西。
「下面還炒著菜,我先下去,你慢慢喝。」
走到門口,關上門待了兩分鐘。傅聞軒打開門再次走了進去,他看到桌面上的湯碗已經空了,而濮曦坐在一角翻開書籍。
發現傅聞軒去而復返,他僅是掀了掀眼皮。
「餓成這樣?」傅聞軒一邊收拾一邊說:「那你趕緊下來,可以吃飯了。」
「嗯。」
端著碗出了門,傅聞軒膝蓋一軟,幾乎是拖著兩條腿走下樓的。
他不信一碗滾燙的湯,濮曦在兩分鐘之內就能喝下去,除非他拿去倒掉。可是為什麼要倒掉,為什麼不能經常看到他吃東西?
在自己來之前,這座豪宅為何死氣沉沉,連喝的水都沒有?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濮曦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