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獻慇勤的小蛇

　原葉手一揚，一個拋物線甩出去，啪——遠處灌木叢傳來物體落地的聲音，不是太大，一條小蛇而已。

　「薇姐早！」原葉向留香薇薇問早安，拿起洗漱用品去溪邊洗漱。

　河水清澈清涼，嘩啦，一聲水響，一條小蛇從水裡冒出頭來，衝著原葉搖頭擺尾，張口一吐，一小團沁肺香出現在它口邊。

　「怎麼又一條這樣的蛇？沁肺香很不值錢嗎？」原葉將小蛇抓起來衝著山谷上的留香薇薇叫道，「薇姐，拿採集瓶來，有好東西。」

　「好。」留香薇薇答應一聲，沒多會兒拿著瓶子過來，看到原葉手上的小蛇，很是驚喜，連忙將沁肺香收了，「這東西得到一滴都難得，我們竟然連續得到兩滴！」

　原葉搖著手裡的小蛇道：「這種蛇很難見到嗎？昨晚一隻，現在又一隻。」

　小蛇在原葉手裡拚命搖頭擺尾，想說我就是昨晚那隻，奈何原葉哪裡懂？

　留香薇薇將沁肺香收了起來，原葉隨手將小蛇扔掉，洗漱完畢，回到車前。車窗玻璃上爬著一條青白小蛇。

　留香薇薇驚訝地看著小蛇道：「這種沁肺香的青白小蛇很難見到的，我們怎麼一連遇到三條？」

　只見小蛇尾巴勾在車頂，身子向著車窗啪啪拍打。

　原葉好奇：「這蛇在幹嗎？自殺？」

　留香薇薇恍然大悟，指著小蛇道：「是它。昨天晚上就是它！」

　原葉伸手將小蛇從車上抓下來，小蛇在她手裡連忙搖頭擺尾似乎在討好。

　原葉問留香薇薇：「它昨天晚上拍車窗戶了？」

　留香薇薇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給原葉聽。

　原葉看著手裡的小蛇笑道：「難怪把半邊蛇身都給拍成粉紅色，原來敲了一晚上車玻璃。怎麼，難道你是留香白芷派來的間諜？」

　小蛇瞪著滴溜溜的黑眼睛，無辜地望著原葉賣萌。

　「若不是留香白芷派來的間諜，你敲我們車玻璃幹什麼？」原葉再次揚手，將小蛇扔出去。

　留香薇薇笑笑道：「快吃飯，然後我們還要去找香料。」

　原葉道：「我們已經找到沁肺香了，他們再努力還能怎麼樣？這次的魁首又是你的了。」

　留香薇薇道：「別太驕傲，白駝山總有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我們有機緣。別人也會有。第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快吃飯。」

　原葉接過留香薇薇遞來的粥，吃了一碗，野果野菜就著點心。

　吃完飯。兩人收拾東西。背好背包出發。

　今她們向西北方向探索。邊走邊採集各種可以製成香料的草藥、野果、礦物……

　灌木叢中，一顆小樹上掛著幾顆粉紅色的果子，果子的形狀十分奇特。竟然像一隻蜷著食指、中指無名指，伸著大拇指和小指的手，體積自然沒有人手大小，只有約莫核桃大小。

　原葉叫道：「薇姐，快過來看這是什麼果子？聞不到任何果香，不能做香料吧？」

　留香薇薇小心的繞過帶刺的灌木走過來，看著眼前的的小樹驚喜道：「佛手果！這是佛手果！」

　「佛手麼？確實有些像一隻手。」原葉看著粉紅色的果子道，「有毒嗎？」

　留香薇薇笑道：「毒麼，算有，也算沒有。」

　原葉靜等留香薇薇解釋。

　「這果子還有個更直白的名字，叫誠實果。吃了這種果子，人會不由自主地說實話，知道果子的藥效消失。果子倒是可以疏通經絡，淨化血液，軟化血管。其它沒有副作用。」留香薇薇笑道。

　原葉大笑：「真是好東西，拿回去讓二姐她們一人吃一顆，看她們會說些什麼？還有，讓留香四爺和留香白芷都吃一顆，問問他們是不是謀殺你爸爸，目的是什麼？」

　留香薇薇忍俊不禁道：「名為誠實果，其實也是在一定範圍內，能督促人的神經、血脈，刺激腦細胞，讓大腦做出切合真是的選擇，並不能完全左右人的思想，也不會迷惑心智。留香四爺和留香白芷那種老謀深算、心思深沉的人，就算吃了誠實果，也未必遵從本心，把實話說出來。不過倒是可以參考。」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把果子摘光，千萬不能留給別人。」原葉伸手去摘果子，「這種樹在白駝山常見嗎？」

　留香薇薇也伸手幫著摘果子：「這種樹只是傳說中的樹，我從家族藏書閣的資料閣偶然見到過，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遇到。」

　原葉將果子小心收在準備的收集果子的袋子裡，一邊道：「回去先讓李秋雨試試藥，看看效果如何？」

　留香薇薇道：「秋雨那種心思單純，性格率真的女孩子，不用果子也不會撒謊，何必浪費這好東西？」

　原葉數了數，一共收了十七顆，果殼堅硬，屬於堅果類：「就這幾顆給李秋雨吃確實是浪費了。這果子能不能種出來？」

　「不知道，我們回去可以在野草谷找個地方中下試試。」

　收好誠實果，兩人繼續在山裡搜索，找到了不少可以製作香料的材料。中午找了個地方吃點麵包點心，下午繼續採集。

　太陽落山前，原葉和留香薇薇回到駐地，留香家族的駐地又人腦起來，篝火、歌舞、烤肉的香氣……

　當然烤肉沒有原葉做的烤肉的味道。以前三大世家幾乎不怎麼吃燒烤的，自從原葉在調香大賽做燒烤得了魁首，烤肉被家族主事會議的眾人搶光，留香世家邊開始流行吃烤肉，這愛好也漸漸傳到兩外兩大世家。

　這次沒有人再招呼留香薇薇和原葉過去，兩人自顧自地走回自己的營地。

　原葉打開車後備箱。將今天的收穫分門別類放進去。剛剛管好後備箱，一隻小蛇從車底下滾了出來，小蛇身子抱著這一隻紫瑩瑩的果子，滾到原葉腳邊。

　小蛇鬆開纏繞果子的身體，蹭到原葉腳上，討好地蹭了幾下，然後用尾巴輕輕敲敲那顆果子。

　「幹嗎？難道說你想將這只果子先給我？」原葉低頭看著地上的小蛇。

　小蛇再次在原葉腳上蹭了蹭。

　「什麼時候動物都知道賄賂了？你賄賂我，有什麼企圖？」

　小蛇不懂人言，或者不會說話，只是在原葉腳上蹭了蹭去。賣萌討好。

　原葉看了看那只果子。圓溜溜的，紫瑩瑩的，分外好看。便開了靈眼，靈眼所見。這果子竟然充滿紫瑩瑩的靈能。原葉用鼻子細細聞。這果子的果殼密封極好。裡面的香味很少散逸，但原葉的鼻子太敏感，即使這果子的果皮很密封。依然讓她問道美麗的味道。

　「薇姐，你過來瞧瞧。」原葉對留香薇薇道。

　留香薇薇從車中拿出洗漱用品，走過來道：「什麼事？」

　原葉指指地上的小蛇和果子。

　留香薇薇驚訝道：「這隻小蛇怎麼又來了？這果子……」她疑惑地將果子從地上撿起來，仔細端詳，放在鼻子便聞，眼中漸漸流露出驚喜，「這難道是紫香珠？」

　「紫香珠是什麼好東西？」看留香薇薇喜悅的樣子，一定不是壞東西。

　「紫香珠是只用絕佳香料，純正高貴，這香料甚是難得！我聽說十九爺想要製作一塊香玉，用到此物，留香園給找了好幾年仍未找到。」留香薇薇激動地道。

　原葉不屑道：「我老爹製作的香玉用途……嘿嘿，既然他用到這種香料，這香料還能是好東西？」

　留香薇薇解釋：「所以我說著香料的品性純正，若是十九爺製作香玉，定然能提正香玉的純性，成為一塊香玉中的正義之品。」

　「總之是好東西，收起來吧。」原葉擺擺手，彎腰將那只仍然在自己腳邊蹭蹭的小蛇提起來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小蛇忙搖頭擺尾在她手上賣萌。

　留香薇薇道：「這小傢伙似乎很喜歡你，不如你收它做寵物吧。」

　原葉立刻否決：「我可沒閒情養寵物，我還恨不得讓別人養著我呢。你要喜歡，你拿去養。」

　留香薇薇道：「這小蛇頗具靈性，它似乎只對你有好感，我養怕是不聽話。」

　「那就不養了。」原葉揚手一拋，小蛇又滑出一個拋物線飛出了。

　一夜無話，第三天、第四天，她們繼續搜索材料。珍惜的東西，畢竟少，大多還是平常的東西。但勝在數量多。

　第五天是最後一天搜集材料，剩下兩天，他們要就地提煉材料，製作初步香料，決定勝負。

　第五天傍晚，原葉往後備箱放東西的時候，車底下再次滾出那條小蛇。

　這次聽纏著的是一根樹根，原葉看都沒看，直接招呼留香薇薇過來道：「薇姐，看著又是什麼好東西？」

　留香薇薇仔細辨別後，肯定是秋暮茶的根，據說是珍惜中藥。

　留香薇薇將樹根收起來道：「這小傢伙為了討好你，也是下了血本了。你就帶著它吧。」

　原葉搖頭：「那可不行，我要養了它，萬一它那天發癲狂咬傷了人，我可賠不起。瘋狗咬傷人還能打狂犬疫苗，蛇咬傷了人，讓我到哪裡給人找血清？」

　可憐的小蛇再次拋物線了。

　第六天，大家都開始提煉香料。

　這時候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雖然同是留香家族的族人，但大家的提煉方法各不相同，一方面是有不同的傳承分支，一方面也與人的天賦有關。

　留香薇薇的提煉方法是水提法。

　山谷有上好的山泉水，很是方便。

　有的弟子用的火煉法，有的是研磨精製，有的用鍋炒……

　這次得到的珍品，沁肺香、紫香珠還有那根秋暮茶根，留香薇薇都不打算用，這東西太珍惜，被人知道了難免有麻煩，她並不是太在意名次。自然要將好定西藏起來。

　留香薇薇動手配置的一種提神益腦的香料。

　她設計好方案，便開始動手配置，原葉一邊幫忙一邊被留香薇薇教導。

　第七天上午，香料差不多要成功。

　留香薇薇細細分辨了一番，有點失望：「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原葉安慰道：「反正最次也是三十名，比我們落後的人多去了。」

　留香薇薇搖搖頭道：「我打算用這款香料下個月做香玉，這樣的品階不夠。」

　「你不是要用沁肺香做中秋的香玉嗎？怎麼又變卦了？」

　留香薇薇道：「中秋做的香玉是要上交的，用沁肺香太可惜了，我變卦了。」

　原葉笑道：「原來你也很小氣啊，把好東西留給自己，次一點的才給家族。」

　「家族多是拿出去出售，好的東西不能隨便外流。」留香薇薇笑道，「我記得我們前天在白駝山西梁採藥的時候見到一種紅花，紅花在懸崖上，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所以就沒采，我們現在去採過來，我記得那花的味道，如果能將其花蕊提煉加入我的香料，這香料就能提升一小階品質，時間還不晚，我們過去採了。」

　原葉看看表，才上午十點多，離下午四點的評判還早，便整理背包，和留香薇薇出發去西梁採花。

　兩人先去與香堂堂主知會一聲，告知行蹤，才出發。

　製作到近乎成品，發現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又出去採藥的人，不光她們。好幾位弟子一早就出發了。

　十四小姐比她們早一點出發，去的目的地也是西梁。

　原葉和留香薇薇順利找到白駝山西梁的那個懸崖，上面的紅花已經凋謝了幾株，只剩下一株還盛開著。

　留香薇薇道：「一株應該就夠了，我們想辦法採下來。」

　原葉看了一下，這峭壁約莫四五層樓高，那種紅花長在三層樓的位置，差不多算正中間，上不上下不下。峭壁陡峭，爬上去不容易，便道：「我們從那邊小路繞道懸崖上面，用繩子攀下來。」

　兩人繞過荊棘灌木，從另外一個山坡繞到懸崖之上。

　懸崖上長滿野草，很是滑腳，原葉道：「我下去，薇姐在上面接應。」說著將繩子挽在自己腰間。

　留香薇薇本想自己下去，奈何她比原葉長得更加高挑，上樹爬牆不及原葉靈活，原葉肯定不讓她下去，只好答應：「你小心些，我將繩子繫在那邊的那棵樹上，在懸崖邊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