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識香

　三大香玉世家的開山祖師居然是連襟，原葉感覺像聽故事一般：「這三位香玉師不是親兄弟？」

　留香薇薇搖頭：「當然不是，要不也不會是三大香玉世家，而是一大香玉世家了。」

　「不說他們娶媳婦兒三姐妹的事了，咱們什麼時候去藏書閣？」原葉著急找到解開留香薇薇丹田中困住靈種的網。

　不知情的留香薇薇卻道：「怎麼也得再等一周，這雪化得才能開車。」

　「留香園不是不准開車嗎？」

　「機動汽車是不准開的，但是電動的可以啊。要不留香園如此巨大，我們辦點事情，時間全浪費路上了。你不是最討厭看書嗎？怎麼現在這麼著急去藏書閣？」留香薇薇解釋完問道。

　原葉心道，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不就是等一星期，等就等吧。「我不著急，就是在這山谷裡憋得慌，想出去放放風。」原來她打算回葡萄小院玩幾天，休息日的時候跟她們逛逛街，後來跟留香薇薇化解了誤會，留香薇薇一個人孤獨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逮住個傾訴對象。原葉不忍心再次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山谷裡。

　留香薇薇明白原葉的性格不像自己一般安靜、自甘寂寞。是在這山谷裡只有她們兩人，她不露痕跡，原葉幾乎忘記了自己臉上的疤痕，一旦出谷，遭人異樣眼光後，僅僅十六歲的原葉，心情肯定會低落，甚至出現不好的想法。

　所以留香薇薇寧願原葉在這裡憋屈憋悶，總比她出去受人白眼好。她卻不點破，只當自己不願放原葉出去玩，笑道：「明天我教你識香。」

　「什麼十項八項的？」原葉莫名其妙。

　留香薇薇笑道：「不是十項，是識香，認識的識，香玉的香，製作香玉除了需要玉石，還要用到香料，所以要求香玉師不僅是個雕玉大師，還必須是個香料專家。但是人的鼻子是個很奇怪的器官，如果天天聞香料熏染，會變得遲鈍，所以對嗅覺的訓練要循序漸進，每隔幾天進行一次。還要飲食清淡不沾煙酒辛辣之物。留香家族的子弟對飲食生活習慣都很注意，連飲料都只有白開水和茶葉，果汁汽水之類的是不敢沾的，煙酒辣椒就更不用說了。」

　「簡直是自虐，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連辣椒都不能吃，果汁都不能喝，掙再多錢幹嘛花？」原葉簡直不懂這個奇特家族的生活習性。

　「我們追求的意義是香玉製作的更高境界、距女媧大神更近一步。」留香薇薇虔誠地說道。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原葉無話可說。

　第二天，留香薇薇帶原葉來到山谷的最後一座小樓，小樓沒開暖氣，除了牆壁簡單塗過，沒有任何裝修。兩人上了三樓，留香薇薇打開全部窗戶，外面寒冷的空氣立刻浸透了整個屋子。屋子裡有很多櫃子，留香薇薇打開最外一個櫃子，取出兩個小瓶道：

　「今天的目的就是讓你能夠識別兩種香味。」

　原葉沖手呵著氣道：「就兩種，快點快點，這裡好冷。」

　留香薇薇不語，微微一笑，一手握小瓶，一手打開蓋子，手指在空氣中稍稍一劃，立刻蓋上蓋子。

　一絲淡淡的香氣飄進原葉鼻子，原葉不解地看著留香薇薇道：「幹嗎？」

　留香薇薇問：「能聞到味道嗎？」

　「當然能，這麼明顯的味道！」

　「什麼味？」

　「這難不住我，茉莉花的味道。」

　留香薇薇讚道：「不錯，嗅覺很敏感。」

　窗外寒風很快將那一絲淡淡茉莉花香吹走。留香薇薇又打開另一隻瓶子，又飛快按上瓶蓋，看向原葉：「什麼味道？」

　原葉吸了吸鼻子道：「這個嘛……更簡單，玫瑰香。」

　這一次留香薇薇不是讚賞，而是有點小吃驚了：「我又將香量減小到標準的十分之一，你還能聞到。你的鼻子不經訓練居然都這麼敏感，太好了！」同時給原葉解釋道，「一般人的嗅覺能在乾淨的空間中嗅到香味的香量叫標準香，就是剛剛我放出的茉莉花香的那種量。我能嗅到標準減量十分之一還是訓練了兩個月才做到的。好了我們現在練習識別混合香。」

　留香薇薇取出一個噴劑小瓶，朝空氣中輕輕噴了一下，揮手助香味散開問：「什麼味道？」

　原葉想了想道：「這個應該是茉莉花和玫瑰花混合的味道。」

　「份量？」

　「一般多。」

　留香薇薇再次露出讚賞笑容：「前後？」

　「什麼前後？」原葉莫名。

　「就是先調那個後調那個？」

　「這我怎麼知道？」原葉翻白眼，「兩個香味混在一起還要問問先混那個，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拿香水來說，一般分頭香、體香、基香。最先聞到的是頭香，然後是體香、最後是基香。調製的時候，先基香後體香最後頭香。」

　「讓我想想，嗯……好像是先聞到玫瑰、後聞到茉莉，茉莉的味道似乎更持久一些！」

　留香薇薇點頭微笑：「不錯，果然有調香師的潛質。」好的調香師在留香園是很受歡迎的，香玉師往往會高薪聘請一位調香師幫助自己制玉調香。

　留香薇薇繼續用不同的玫瑰和茉莉配比來教原葉學習調香。

　今天原本只打算教給原葉認識兩種香味，但在原葉靈敏鼻子的挑戰下，留香薇薇不斷增加香味種類，最終增加到十種，隨著種類增多，她也越來越興奮，這簡直是天賜的天才調香師！

　「原葉，你的鼻子怎麼會這麼管用，聞了一天香精，我都快受不了了。」留香薇薇收起所有瓶子說道。

　原葉想了想道：「小時候牧羊，被狼偷走的羊，我們家的獵狗太老了追蹤不到，媽媽就讓我用鼻子嗅著追蹤。不過那時候並沒有這麼靈敏，能一次分辨這麼多味道，我的鼻子變得這麼管用好像是從王胖子讓我熬藥後開始的，特別是最後那次熬的藥，好像讓我的鼻子一下子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