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幾乎夜夜都無法安心合眼休息的靳茗祺,動用了靳府可用的人員,翻遍了京城每一處,就是找不到有關於擄走詠梅的那兩名歹徒的蛛絲馬跡,搜尋的範圍於是逐漸擴及城外。
商務丟在一旁不理,焦慮一日日加重地在他的心頭絞轉,整個定北王府在這股緊迫的氣氛下,下人個個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不再有可人兒相伴的日子索然無味,而擔心她安危的心緒也快逼瘋靳茗祺了。
直到又過了半個多月,茗記商行四大總管之一的勉梓俊將代理風毓宇的商務處理完畢回京覆命時,靳茗祺才終於由他的口中得知詠梅的下落,暴吼聲頓時傳遍定北王府。
「該死的女人!我在京城都快急瘋了,妳竟然還有那個閒情逸致回家看看!該死的!東陽縣才不是妳家,妳家在京城,在定北王府,在迎月居!妳到底懂不懂呀!該死的小梅子,等我逮到妳之後,我非要好好地修理妳一番,讓妳清楚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暴吼之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靳茗祺沒有半點耽擱,立刻整裝帶著靳風與幾名隨從離開王府,出了京城直奔東陽縣。
※※※
東陽縣城南 三里坡坡腳下
晌午過後不久,村口緩緩踱來一道嬌小的身影,朝著村尾靠山邊的小屋而去。
詠梅邊走邊摸摸腰間,心中盤算著加上今日上市集賣包子之所得,她尚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啟程到京城去。這次她不想再像上次一般,邊工作邊往京城而去,因為她好想祺喔!所以她要快點存足盤纏,直接上京。
回來之後,她發現對村裡的一切事務的感覺,已經不像她在未離開前那般深刻了,因為她發現自己一直在想著京城定北王府內的種種。
她想著蓉姊姊對她的好,想著她與小婷一起遊玩的快樂,但是最最令她想念的卻是靳茗祺。
以往在迎月居時,她老是抱怨他總是愛欺負她,而他也總是笑笑的坦承說他的確是很喜歡欺負她。
而今,這麼一段時日沒見到他,她才明白,其實她一點都不討厭被他欺負,甚至被他嘲笑也沒關係,也許她真的有些被虐待狂也說不定,因為她真的好想念之前被他欺負的日子喔!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她一般想念她呢?抑或是他又找到另一個可以讓他欺負的對象,而早就把她給忘了呢?
正胡思亂想的詠梅在走近居住的木屋時,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矗立在小屋門前,她好奇的加快腳步向前。
「祺!」
直待她走近,發現那道身影是靳茗祺,她驚訝又欣喜的低呼一聲,馬上向前撲向他等待中的懷抱裡。
感謝老天!這個他日思夜想,幾乎令他思念成疾,也擔心得快要瘋掉的可人兒,終於還是回到他的懷抱裡了。
而這回,他絕對要看緊她,也絕不再讓她遭險了,因為那種援救不及的無力感,實在是太痛也太苦了。
他緊緊地摟著懷中嬌小人兒,鼻端聞著她身子傳出的自然馨香,享受著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與滿足,埋在她肩上的俊臉不住揉蹭著她細緻的雪膚,一時之間早已忘記他出發前來尋她時所撂下的狠話了。
「唔……」緊貼在他胸上的小頭顱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詠梅發現自己已瀕臨被活活悶死的窘狀。
哼!在他懷中竟還敢掙扎。一時之間,「新仇舊恨」重新湧入靳茗祺的腦中,取代了先前狂喜的感覺,他略鬆開鐵臂,讓她有絲縫隙以利呼吸。
「咳……」臉頰漲得通紅的詠梅睜大眼。「祺,你抱太緊了,差點把我給悶死……」她咕噥著努力調勻氣息。
靳茗祺怒哼一聲,不理會她的抱怨,就地將她的身子抱進懷中,一轉身走進小屋內,還抬起大腳用力踹上小屋的門。
※※※
「妳為什麼不回京?」
氣怒的靳茗祺一坐入椅中,立刻朝被他強押坐在大腿上的詠梅開火,將憋在心中的怨怒轟上她。
「我要回去啊!」詠梅無辜地眨眨大眼覷著他,小聲地辯解著。
哇!祺好凶喔!
「是嗎?」他冷哼,擺明了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真的、真的。」她急忙猛點著頭,信誓旦旦地說:「只要我一存夠盤纏就馬上啟程,真的,我沒騙你!」她甚至還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既然妳打算回京,為什麼不讓勉梓俊護送妳?」他撇嘴冷笑,認定她是在自圓其說。
「勉梓俊?」她疑惑的眨著烏溜大眼。「喔!你是說俊大哥呀。」
靳茗祺哼一聲,算是回答。哼!什麼大哥不大哥的!叫得這麼親熱!
「他是有說要送我北上京城,可是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麻煩人家,而且我身上也沒有錢支付食宿,不過幸好俊大哥要去桓縣的路途中會經過東陽縣,所以……」她偷覷一眼他愈發難看的臉色,嗓音也愈來愈小聲,「所以我就想先回家,等籌足盤纏再北上,畢竟我和俊大哥非親非故,怎好麻煩人家……呃……祺,你在生氣嗎?」
就為了這原因!靳茗祺氣惱的瞅著她滿是無辜惶恐的小臉蛋,一肚子的悶氣是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
她一點都不知道,他在京城為了她的安危都快急死了,而她竟然只為了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原因而滯留東陽縣,籌她的盤纏,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瞅著她良久,他才壓下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妳可知勉梓俊原是我茗記商行四大總管之一,就算他不是,他既救了妳,又有意送妳北上京城,妳大可放心隨他回京,到時我自會重重酬謝他。而如今他剛好是茗記的人,妳又是我心愛的妻,他送妳回京,豈不更是剛好,偏偏妳的腦袋瓜不知是怎麼想的……」
「妻?」一大篇話讓她聽得頭昏腦脹,唯一抓住的只有這個。「我是誰的妻?」她茫然的問。
靳茗祺看她一臉迷糊的傻模樣,終於揚起見到她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我的。」他輕笑的擰擰她的小鼻。
「咦?祺,你說錯了吧!你又沒有與我成親,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妻了?」她滿心不解。
「小梅子,妳是不是曾告訴我大嫂,說我絕不會娶妳為妻?」他正色問道,想起谷子蓉告訴他有關她與詠梅曾交談的一席話。
「對啊!」她坦白的點點頭。
「為什麼妳會這麼想?」他問道。
「因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誰說的?」他撇撇唇。
「呃,我奶娘說的。」她小聲辯解。
「妳奶娘的話就一定對嗎?」他反問。
「呃……可奶娘從沒騙過我。」她有些支吾。
「所以說,除了妳奶娘告訴妳的話之外,恐怕有一些也是妳自己想的吧!」他用著肯定的口吻。
「嗯……大概是吧!」她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耶!
「小梅子,妳真的很不乖喔!」低沉的話由他齒間進出。
「哪有,我只不過問了你一句話,是你自己又問了我一大堆問題的。」她振振有詞,大眼睨瞪他一眼。
「妳本來就不乖,我們之間的事妳不來問我,反而跑去與我大嫂討論,不是不乖是什麼!」
「嗄?」她一愣,立刻心虛的覷他一眼。對喔!她真的從沒問過他這些話耶!不過……「可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呀!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她再問一次。
「因為再過不久,妳就要變成靳府的二少夫人,也就是我靳茗祺的妻子。」
「什麼?你要娶我?」她頓時驚叫。
靳茗祺不悅的睇著她。「幹嘛那副見鬼的表情,嫁給我有這麼可怕嗎?」
「不……不是。」她嗓音頓時驟降。「我……我一直以為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因為你老是欺負我……」她囁嚅地解釋道。
靳茗祺微歎出聲,將一副無辜表情的詠梅摟貼在胸前。
「傻氣的小梅子,別人之於我,我還不屑欺負呢!要不是喜愛妳,我哪會成天追著妳、逗弄妳,還不准妳離我太遠。妳想想,我會對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這麼做嗎?」他的大掌撫揉著她纖小的背脊,深情款款的話語由口中流洩而出,也觸動了她那顆懵懂的心,如雲開見日的領悟躍上她的心頭。
「那我喜歡被你欺負的感覺,就是因為我比喜歡更要喜歡你嗎?」她仰頭疑問的眨著大眼凝睇他。
「是的,那種比喜歡更喜歡的感覺就是愛。小東西,妳愛我,而我也愛妳。」他眼帶喜悅、嘴角含笑地覆上思念已久的嫣紅菱唇並纏綿的吮舔,一解飢渴與相思。
原本只想稍解相思的吻,卻在一接觸到她的甜美時,引爆了他隱忍已久的情慾。
他加深了他的吻,按捺不住的用大掌覆住她胸前的渾圓,隔著衣衫盡情搓揉起來,另一手則滑入她的裙內,溜進她的褻褲裡,探進她的花瓣中,邪惡放肆的揉弄著。
突來的衝擊,很快地讓她的身子癱軟下來,全身因他的挑弄而抖顫。
「妳可知我想死妳了,小東西。」他在她的唇畔邊低喃著,進而咬囓著她小巧的唇瓣。
「嗯……」麻癢的感覺直竄遍她的全身,她不自覺的蠕動起來。
在她私處揉弄的手指急切而放肆,充滿著飢渴的濃厚情慾與柔情,而她因動情而泌出的愛液很快的濡濕了他的大掌。
「呃……」她難耐扭動頻頻弓起的下身,似是呼喚要求著他的佔有。
一隻粗大的手指刺入她泛著濕意的花徑之中,試探她是否已準備接受他了。
「妳好濕了,小東西。」他粗喘一聲,將手指撤出她的體內,接著他扯落她的褻褲,令她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隻大手伸往褲頭鬆開繫帶,釋放出腫脹的男性,且毫不緩下速度的抓起她的纖腰往自己的雙腿間慢慢放下,而他怒張的碩大則往上挺舉的擠入她的體內。
「啊--」
強烈的衝擊令她的身體後仰弓起,十指緊緊地揪緊他肩頭上的衣衫。
他的呼吸濃濁,悶哼一聲的感受著在她體內那種緊窒包夾的銷魂感,吻如雨點般的灑落在她細緻的小臉上,腰桿則不住地向上挺起,一遍遍的進入她。
久別重逢的愛侶,情慾猶如乾柴烈火,在室內熊熊燃燒起來。
粗重的喘息與嬌柔的低吟,混合著無限的深情摯愛融合一道,飄散在簡陋的小屋裡,久久不散……
※※※
當靳茗祺以著最快的速度南下東陽縣,將他心愛的女子「拎」回京城,並打算就近擇一吉日迎娶她時,卻不料突來一道聖旨,什麼都還來不及做的靳茗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詠梅被召入宮。
「什麼?小梅子是皇上流落在民間的親妹?」靳茗祺怒瞪著試圖向他解釋清楚的靳茗雷。「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
「之前你為了詠梅失蹤一事已是心力交瘁,所以我才暫時沒有告訴你,怎知皇上已等不及待我驗明正身向他回復,就頒下聖旨召她進宮了。」
「驗明?驗明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小梅子尚未證實一定是皇上的親妹嗎?」他急問道。
「是的,除了那塊玉珮,另外還有一事可證明她的身份,不過我尚來不及請你大嫂詢問,她就被召入宮了。」靳茗雷無奈的攤攤手。「我哪知皇上會如此沒有耐心。」
「什麼事可以證實她的身份?」靳茗祺緊張的問道。
「據皇上說,他的親妹玉梅公主的小腹之上,有一朵紅梅狀的胎記……」靳茗雷看著立即色變的弟弟,喟歎一聲,「這麼說,她真的是……」
怎麼會這樣?他心愛的小梅子竟是一個公主,那如今他還有資格娶她嗎?靳茗祺握緊雙拳。
「大哥……」他欲言又止,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大哥。
「我明白,茗祺。」他怎會不知道自己的親弟早對詠梅用情已深,無法自拔了。
「大哥,我絕不能失去她!」靳茗祺堅定的語氣中,充滿著極大的恐懼與憂心。
「我明日就進宮面見皇上。」靳茗雷堅決道,眼中有著堅毅的決心。
「多謝大哥。」
※※※
皇宮內
「詠梅,妳有心事?」
「沒有啊,皇兄。」
李玉璋看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親妹,原本掛在她臉上的開朗天真笑容不知何時已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悶悶不樂。
也不過才半月餘的時間,難不成真如定北王爺所言,他這個皇妹犯了相思病了。
「詠梅,告訴皇兄,妳在這兒住得不快樂嗎?」李玉璋試探的問。
「沒有啊,皇兄的家很漂亮啊!」她無精打采地回著話。
「可是皇兄最近老看到妳在發呆,妳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能告訴皇兄嗎?」
聽著李玉璋關心的語氣,詠梅的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再偷覷了他一眼,然後問道:「皇兄,我真的要一直住在這裡嗎?」
「這裡也是妳的家呀!為什麼妳會這麼問呢?難道皇兄不在的時候,有人為難妳?」李玉璋溫和的眼神一轉凌厲。
「不是啦!皇兄,沒有人為難我,只是我……我……」詠梅擔心的偷覷他,實在不敢說出來。上幾回,每次她一說不想住在皇宮裡,皇兄就很不高興,那如果她老實告訴他,她在想什麼,那麼他會不會大發雷霆啊?
「沒關係,皇兄不會生氣,妳就坦白告訴皇兄,妳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好嗎?」看她的表情,他很清楚地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她怕一將心事說出,就會惹他生氣,所以才會一直猶豫不決。
「真的?」她再確認一次。
「說吧!」
「其實……其實我是好想祺,以前住在他的迎月居裡,雖然他很喜歡欺負我,可是他也會逗我笑,那時我每天都好開心喔!」她偷覷他一眼,「可是……可是現在住在這兒,我就再也見不到祺,而皇兄又不肯我出宮去,我好想祺喔!我也好想跟小婷一起蕩鞦韆呢!」她一口氣將心裡的話道出。
李玉璋有些怔愣地聽著。看來定北王爺果真沒有騙他,他這個皇妹的心早就留在定北王府了,即使皇宮裡再漂亮、再舒適,總也不如待在心愛的人身邊來得開心。
唉!罷了!
「皇兄明白了。」李玉璋抬起大手輕撫著詠梅烏黑滑溜的髮絲。
「皇兄,你……你在生氣嗎?」詠梅睇著兄長沒有笑容的臉與深思的眼,有些忐忑地問。
「沒有,詠梅,皇兄沒有生氣,只是在想事情。」他用安撫的語氣說著,目光不覺投向遠處翩翩飛舞的一雙彩蝶。
「喔!」詠梅放心地應了一聲,隨著李玉璋的目光方向,一雙烏溜大眼也看向同樣的花叢處。
御花園中頓時沉寂,各有所思的兩兄妹默默同坐椅上,凝看滿庭蝶飛蜂舞。
三天後,皇上頒下詔書,賜婚「義妹」玉笙公主予定北王爺之弟靳茗祺,一個月之後完婚。
正飽受相思煎熬的靳茗祺終於得償所願。
※※※
一個月後 定北王府
今夜是靳茗祺與玉笙公主成親的大喜之日。
皇親貴冑、名門富豪以及和茗記有生意往來的商家皆趕著送上賀禮。誠心上門祝賀與圍在王府大門外看熱鬧的路人百姓,已幾乎將王府的大門擠破、門檻踏爛,畢竟公主出嫁可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呀!
及待滿眼欣喜的靳茗祺牽著新娘拜完堂,新娘被送入新房,他則被留在喜筵中,招呼著眾多前來祝賀的親朋好友。
酒過三巡,靳茗祺正想乘隙閃人時,眼角瞥見負責招待來客的勉梓俊。今天茗記的四大總管全數到場,並負責招呼眾多賓客。
「梓俊,我尚未好好謝過你先前搭救詠梅的恩惠。」靳茗祺舉起手中的酒杯,語氣充滿著感激。
「得了,你別嚇我了,少爺,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必說得這麼嚴重吧!」勉梓俊綻出不在意的豪爽笑容。
「可是那對我很重要。」靳茗祺笑了笑,眼神認真嚴肅。
勉梓俊驀地一愣,繼而又大笑出聲。「嘖!算我怕了你啦!那你就陪我飲三大杯,算是回禮好了!」
「好!」靳茗祺立刻一口答應。
兩人愉快的各飲下三杯酒,靳茗祺才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在勉梓俊的掩護下溜出喜筵,回到迎月居的新房,見幾已令他思念成癲的心愛女人。
懷著欣喜與滿腔柔情,他輕巧的推開了新房的門,揮退了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然後滿足的看著端坐在喜床上、頭覆紅頭巾的新娘。
她,終於成為他的妻了。
「祺,是你嗎?」不待他掀開蓋頭,頭巾下的小人兒已不耐的出聲詢問。
靳茗祺一笑,上前掀起蓋頭,立時迎上詠梅滿是好奇又有些不耐的大眼。
而她一見到他立刻展顏一笑,由床上站起撲入他的懷中。「祺,我好想你喔!」
「我也好想妳,小東西。」攬緊自動投懷、心之所繫的小人兒,胸中滿滿的情意令他的嗓音低沉瘖啞。
他想死她了!
「皇兄說只要我今天乖乖地照著身邊婢女的指示去做,我就可以永遠住在迎月居與你在一起,是真的嗎?」她急切的問道。
「是的,從現在開始,妳永遠都是我靳茗祺的愛妻,且也永遠都與我在一起,永不分離。」他收緊手臂,嘴中低喃著深情愛語。
「祺,我好開心喔!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不會騙我吧?」她再三詢問,嬌憨之態表露無遺。
靳茗祺聞言一笑,將懷中的小人兒推往喜床方向,然後抱起她往床上躺,並熟練的把她壓在身下。
「祺?」
「小梅子,我剛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也絕不是只是哄妳而已,而且我還要告訴妳,今生我靳茗祺僅要妳一人,也僅愛妳一人,絕不會再有他人。」他語氣柔柔的訴情,大手已解起她的大紅喜衫。
「我也是愛你的,祺……咦?祺,你在做什麼?」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已所剩無幾,忍不住脫口問道。
靳茗祺古怪的勾起嘴角,黑眸閃著情慾的光彩凝睇她。「做什麼?妳不知道嗎?我正在欺負妳啊。」他語帶笑意說完的同時,她身上最後的一件褻褲已被拋在床下。
「嗄……唔--」她才驚呼一聲,嫣紅的菱唇已被他封住。
一對紅花燭在桌上燃著,喜床邊的紅絲帳已放下,虎吟鶯啼聲由帳內飄出,迴盪在房內。
濃濃的情意隨著喜床上糾纏的愛侶的唇舌交纏間緩緩逸出、融合……
這一生,他們已認定彼此,互許白頭直到終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