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胡榮燦回到慈城,急急趕往親家家裡。
程學寒這個女婿,當初還是他看上的,媒人也是他派去的。
他有親戚跟程學寒是鄰居,當他偶爾聽親戚說起,有一個在外企做部門經理的青年才俊,從滬市回來,暫時沒有找工作,在家休息。更重要的是,對方才三十歲,還沒有結婚,就動心了。
他今年已五十多歲,精力已大感不如從前,女兒又是草包,沒有能力管理工廠,所以他希望找一個各方面都比較出色的男人,做自己的女婿,能接過他手裡的攤子。
第一眼看到程學寒,他就動心了。他自問看人還有點眼力,徐學寒眼神堅定,是個目標明確,意志堅定的人,這樣的人最適合做一把手,而自己工廠,現階段就需要這樣一個人,將工廠發揚廣大。
至於他的外表,也非常帥氣,女兒一眼看到,就喜歡了。
於是他費盡心機,才把這個女婿搞到手。
不過程學寒說在滬市這幾年,太勞心勞力,想休息一段時間,他也沒有反對,只要女婿偶爾到廠裡走走看看,熟悉一下環境,反正他還能撐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急。
走進程家的老房子,看到親家夫婦在廚房裡燉什麼東西,屋裡蒸氣繚繞,飄著一股濃重的肉*香,女婿沒有在,估計在書房。
程學寒回家後不久,在慈城買了一套別墅,把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結婚之後,家裡多了一個人,房子雖然還是非常空曠,但是平衡卻被打破了。
胡心蕾自小任性慣了,又不懂做家務,反而對照顧她的婆婆諸多埋怨,什麼菜不合口味啊,不喜歡這個佈置啊,看不順眼那個風格啊,反正經常會沒大沒小地找婆婆的茬,時間久了,程爸程媽受不了,提出要回老家。
程學寒見父母跟胡心蕾在一起,確實問題很多,也同意了。
再說,他也看出來了,父母在這裡,反而沒有在老家快樂,那裡有他們認識了一輩子的老街坊,關係都很好,可以經常串門聊天,不像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天天只能悶在屋裡。
胡榮燦因為這個罵過女兒,但是最後也沒有辦法改變她,只好想辦法補償女婿,所以總的而言,翁婿關係一直不錯。
「親家來了啊。」看到胡榮燦,程爸爸從灶下走出來,招呼他到客廳坐下。
又遞上煙,泡了茶端上來,陪他坐在沙發上。
「學寒呢?在樓上?」胡榮燦急迫地問。
「是啊——」程爸爸以為親家來這裡,是因為小夫妻又鬧矛盾了,來做和事佬的。
在這一點上,程爸爸還是很滿意這個親家的,至少不像有的人,仗著有點錢,就看不起鄉下的親戚。
「兒子,心蕾她爸來了,你下來吧!」程爸爸站在樓梯口,往樓上叫道。
「知道了,爸。」程學寒在樓上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
看到走下來的女婿,程學寒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才幾天沒見,女婿臉色灰暗,鬍子拉碴,如果不是衣服看起來還整潔,實足一個街邊的流浪漢。
難道因為跟女兒吵架,讓他心煩?又或者他過去的同性戀經歷被揭開,讓他無臉見人,憔悴至此?
應該都不是,女婿不是那種會為了這些小事,就想不開的人,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胡榮燦的心提了起來。
「爸,你來了?」程學寒走過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
「學寒啊,你要注意身體,別累壞了——」胡榮燦對這個女婿的器重,是真心實意的,即使心裡不安,也忍不住勸道。
「謝謝爸,我會注意的。」程學寒望了眼面前的老人,低頭暗了暗眼神,答道。
這件煩心事,並不是他們能幫忙解決的,程學寒心裡很清楚。對手太可怕,自己連招架的資格也沒有,這才是他真正絕望的原因,搞不好,還會連累面前這個關心自己的岳父。
「到底有什麼為難事,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嘛!有必要一個人兜著嗎?」程爸爸這話也不止說了一遍兩遍了,可是沒有一點用。現在親家來了,他又忍不住勸道。
「爸,你別管。」對於自己的老爸,程學寒說話就直接多了。
他清楚老爸的見識有限,有的事不給他知道還好,知道了反而讓他擔驚受怕,把身體都急壞愁壞。
「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胡榮燦把手中的煙吸完,用力摁在菸灰缸裡。「不過我這裡也有一件麻煩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程學寒抬起頭望著胡榮燦,眼角別別亂跳,心裡突然有了強烈的預感,岳父說的事,很可能跟自己有關。
「前幾天,心蕾給那個溫悅打了個電話,罵了他幾句變*態,現在惹來了一些麻煩,我就想問問你,這個溫悅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胡榮燦避重就輕地問道。
「什麼?心蕾給溫悅打電話了,還罵了人?」程學寒猛地站起來,聲音都變了,他眼神直直地盯著胡榮燦,不敢置信地叫道。
自己跟溫悅的事,已讓他驚懼不已了,那個十三*點倒好,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大,居然主動去招惹他,那不是讓溫悅更恨自己嗎?
「是啊——」胡榮燦無力地點點頭。
女婿的反應讓他的心情更沉重,那個溫悅真是個大麻煩,女婿光聽到,就怕成這個樣子,看來要解決,希望不大了。
「那個溫悅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趁今天我們翁婿都在,正好商量一下,怎麼解決?」胡榮燦希望女婿眼界比自己開闊些,能給自己出些主意。
「爸,這件事根本沒有辦法解決。」程學寒見胡榮燦還天真的想解決這件事,絕望地說道。「溫悅以前跟我都在一家德資企業工作,他是總經理助理。他離職後,新上任的總經理助理,因為諷刺了溫悅兩句,就被公司炒掉了。」
「啊?」滬市的德資企業,不是都有來頭的嗎?為什麼還會怕人?「難道他的朋友,當了很大的官?」
「你應該聽說過趙家吧?那個首富家族,他的朋友就跟首富是嫡親——」程學寒恨恨地說。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他怎麼也不會背叛溫悅,當初自己怎麼會鬼迷了心竅,做出這件自私自利的事。
剛從滬市離開時,其實他並沒有想過貪溫悅的錢,他是確實想回老家創業,才向溫悅借了錢。
到了家之後,他用自己的錢買了一套別墅,想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彌補這些年,跟父母分開生活的遺憾。然後尋思著,找個合適的項目賺錢。
但是跟父母生活了一些日子後,看年老的父母,迫切想要他早日結婚生子的樣子,他苦惱猶豫了很長時間。後來更是有媒人來說親,說一戶有錢人家看上他,只要他願意娶他女兒,家裡的億萬家產以後就是他的了。
說不心動心肯定是騙人的,何況他並不是真正的同性戀,最多只能算雙性戀。而父母卻不知道真*相,以為兒子身上的錢全是他賺的,就勸他不要創業了,岳父家的工廠遲早要交到他手裡,不如把錢全買了鋪面,坐等將來升值和收租,算是有一份家產,這樣跟親家的差距也不算太大。
在一步一步滑向自私的境地之後,他也越來越難以面對溫悅,等到錯已鑄成,他的心反而硬了,反正溫悅是個孤兒,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大不了以後有錢了,還給他就是。
更巧合的是,最後一次見面,溫悅居然因為意外失憶了,這讓他放了心,安心過起了跟滬市完全不同的享樂生活。
「什麼?趙家?首富趙明康家?」胡榮燦一聽,癱倒在沙發上。
***
胡榮燦暈乎乎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只感覺天已蹋了,一切都沒有了希望。
心裡雖然清楚,造成這個後果,女婿也有責任,但是他現在已沒有追究的心思。
想到白天去溫悅家的情景,只恨得想撞牆,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放低身段,像以前對待那些客戶一樣,誠心誠意地跟他們道歉,求得他們原諒呢?
反而自作聰明,覺得他們年輕好糊弄,把事情搞砸了。
他看得出來,對方並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只是因為自己態度,觸怒了他們,才拒絕了自己,如果換一種態度,或許他們已原諒了自己。
唉,一切都是命啊。
回到家,他沒有精神回答老婆的話,癱在沙發上,只覺得全身累得很,一動也不想動。
***
夏媽媽吃過晚飯,將下午煮好晾在盆子裡的雞肉,拿出來放在砧板上,一隻雞斬成七八段,瀝乾水。拿來一碗加了花椒、八角等香料細細炒過的熟鹽,抹在雞肉的表面上,放到盆裡。
今年雞肉比較多,一個罈子肯定糟不下,要用兩罈子才行。夏媽媽打算先吃一個罈子的,另一隻後吃。先吃的鹽抹少一點,後吃的多抹一點,這樣可以放久點。
將從市場買來的酒糟,分成四份,分別放入紗布袋裡,綁緊袋口。先放一袋壓扁後的酒糟鋪到罈子底下,然後將抹了鹽的大塊雞肉放進罈子,等放得差不多滿了,壓了壓,再在上面放一袋酒糟,然後找來塑料袋,蓋在罈子口,用繩子綁緊,防止酒糟漏氣出來。
用同樣的方法,將剩下的雞肉糟好,在罈子外做上記好,鹽放得少的先吃。
剩下的雞肉同樣斬成塊,將買回來的蝦油露倒進鍋裡,煮開後盛起來,倒進罈子裡放涼,放進雞肉就行了,同樣封了口。
如果對味道有特別要求,比如喜歡吃辣,可以煮的時候,加入干辣椒和花椒。喜歡酒味重一點,還可以加白酒或黃酒。
雞肉處理好了之後,就等明後天做各種材料的紅燒肉了,當然主要就是牛肉羊肉豬蹄了。
將桌子收拾乾淨,灶上煮了十來個小時的粽子也差不多熟了,夏媽媽揭了蓋子,拿了一串出來,又蓋上鍋蓋。
把一串四個粽子解了,裝在盆上,分別是蛋黃五花肉粽、蛋黃臘肉粽、棗子花生豆沙粽和白米粽。在客廳聞著香味的人,都趕過來,拿了筷子夾了一塊品嚐,感覺跟買回來的品牌粽子,味道一樣好。
見軟硬差不多了,夏媽媽叫夏爸爸退了柴火,這樣悶一會,等睡前裝進竹筐裡說算好了。
等明天,如果哪家沒有包粽子,可以給他們送一些。
一般爺爺奶奶家不會包,小*姨家也不會包,其實幾家年年都不會忘記。
***
離過年還有四天時間,聶紅軍一家終於也團圓了。
把工作重心放在西南的大兒子,今天帶著兒媳和孫女,比往年早兩天回到了家,讓聶紅軍夫婦滿意極了。
夫妻倆鑽進廚房,忙上忙下,做了一桌子好菜出來,給難得回家一趟的大兒子一家接風。
大兒子是橋樑建築師,長年在交道不便的鄉村工作,因為要掌握第一手資料,所以經常到處跑,人曬得黑炭似的,精神倒是非常好。
大兒媳是聶紅軍的學生,現在畢業了也留在大學任教,跟兒子在同一個省,週末會帶孩子去跟老公匯合,平時就一個人在省城邊教書邊帶女兒。
孫女今年十三歲了,嘴巴很厲害,又很有想自己的想法,所以在飯桌上跟爺爺奶奶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健康和營養等話題,把兩老逗得合不攏嘴。
唯一安靜的是聶正誠,他低頭喝著一杯鄉下親戚送來的糯米酒,微微有點臉紅了。
聶正信意外地望了弟弟一眼,平時兄弟見了面,就他話最多,今天怎麼這麼沉默?連女兒招惹他幾次,也不出聲。
他端起酒杯,跟弟弟的酒杯碰了碰,見他依然低頭不說話,疑惑地望著父親。
「別理他,也老大不小了,盡做些不經大腦的事——」聶紅軍白了小兒子一眼,惱怒地說道。
小兒子今年也三十二了,在普通人家,早該結婚生子,努力事業了,他倒好,天天糊裡糊塗地做些不靠譜的事,一點計畫都沒有。
今天早上突然來找自己,說打算跟一個人定下來了,安安穩穩過日子。在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時候,又石破天驚地說要跟一個男人結婚,把他氣得差點吐血。
他自問不是老封建,也不會看不起同性戀,但是自己兒子跟一個男人結婚,他還是沒有辦法一下子接受,於是父子兩人大吵一場。
事後他細細想了想,兒子的話,也有一定道理,為什麼外甥找個個男孩子,他就能接受?自己兒子找男人,就不能接受?說到底,還是老觀唸作祟。
可是,唉,他在心裡嘆了口氣,他需要靜一靜,才能消化這個消息。
「我怎麼沒頭腦了?不就是找個男人嗎?」聶正誠似乎有點醉了,突然不顧一切地叫了出來。
「誠誠——」他老媽還不知道這件事,一聽也嚇了一跳。
做媽的心裡,小兒子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所以她依然叫著兒子的小名。可是她的態度跟老公一樣,除了震驚,哪裡可能馬上接受。
「小叔,你好酷。」侄女聽到,愣了愣,沒有絲毫反感,反而豎起大拇指,露出崇拜的樣子。
「你懂什麼?」大嫂聽女兒亂說,白了她一眼。
這種事,做為嫂嫂,自然不適合發表意見,所以沒有開口,也阻止女兒繼續說。
「我怎麼不知道,兩個男人談戀愛,那是純愛,最美好的事。」女孩子口無遮攔地說道。
「誰告訴你這些的?」見女兒說出這樣的話,大嫂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大家都這麼說的啊。」女孩子見媽媽大驚小怪的樣子,嗤地笑了一聲,一付你老土的嫌棄模樣。
「囡囡,別亂說。」聶正信沉下臉來,瞪了女兒一眼。
女孩子見爸爸生氣,吐了吐舌頭,不再作聲,只是暗地裡舉了舉拳,算是給小叔鼓勵打氣。
「好了,這件事先放放,以後再說。今天老大一家回來,別說掃興的事。」聶紅軍不想破壞氣氛,教訓道。
聶正誠再次低下去,吃自己的東西,聶正信努力找些話題,活躍氣氛,但是他的寶貝女兒,似乎對他們的態度不高興,所以悶著頭吃飯,不再搭理他們的話題。
吃完飯,聶紅軍把大兒子兒媳叫到房間,把趙擇中和夏久勝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又把自己跟夏久勝的一些接觸,也說了一遍。
聶正信長年在外,也算見多識廣,聽聞有這麼神奇的事,暗暗吃驚。
但是父親的身體,完全好了卻是事實,難道世上真的修煉這回事?
如果這樣,那跟夏久勝家搞好關係,也是值得的,特別是現在大家是親戚關係了,更應該多多親近,所以對父親明年要幫夏久勝建農莊,不但沒有反對,還提了自己的意見。
聶紅軍打開保險櫃,把省下來的一點葡萄酒交給兒子,叫他睡前喝了。
兒子長年在外奔波,身體或多或少總有傷,相信到了明天,就會一切恢復到最佳狀態。
聶正信握著酒瓶,哪裡敢不信,見老婆眼睛明亮的望著自己,也懂了她的意思,把酒交給她,讓她先拿回去。
至於弟弟的事,聶正信沒什麼意見,他們這種家庭,又不用擔心傳宗接代,只要弟弟喜歡,管他跟誰結婚,男孩子生不了孩子,去領養一個就是了,或者去做代孕。這種事雖然國家禁止,但是那是針對普通老百姓的,對他們這樣的家庭,還不是小事一樁。
聶紅軍聽老大一說,心也軟了,嘆了一口氣,唉,不管了,是禍是福,都是他自己的命。
***
聶正信夫妻回到屋裡,拿出葡萄酒,裡面剩得已不多,最多只有半斤。
他也不找杯子了,打開瓶塞,直接把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早幾年,他有一次去勘探地形,不小心從一個陡崖滾了下來,好在下面是平地,並沒有像他擔心的那樣,砸傷自己,只是落地時,腰部撞上一塊尖石,當時痛得直不起腰,在地上整整躺了半天,才爬了起來。
他以為只是外傷,沒當一回事。老婆知道了,強迫他去檢查,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只看到腰上有一塊嚇人的淤青。可是奇怪的是,從那以後,他就不舉了,不管老婆如何刺激,一點反應也沒有。
斷斷續續也去看過男科,找過專家,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慢慢地他們也死了心。
好在夫妻感情深厚,並沒有因為這個而破裂,但是夫妻之間沒有了性,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這件事他們沒有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否則以爸媽的性格,估計自己都舍不得喝,全留給自己了。
酒很淡,就像葡萄酒摻了果汁,喝完之後,一點醉意也沒有,不過暖暖的很舒服。
兩人脫衣上床,像往常一樣擁著睡在一起。
到了半夜,聶正信突然被尿憋醒,坐起來披睡衣的時候,突然察覺自己下面硬得像鐵棒一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聶太太被老公開燈聲驚醒,睜開了眼睛。見老公怪異地露著下*體,傻傻地盯著自己那根衝天而立的棒子發呆,正要笑話他,忽然明白過來,也忍不住驚叫一聲。
聶正信因為幾年沒有發洩*了,氣血特別旺*盛,所以下面看起來特別猙獰粗*壯,聶太太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面孔潮*紅、全身發軟,剎時間化成了一灘春水。
望著太太醉紅的臉頰,聶正信此裡哪裡還忍得住,廁所也忘了去,撲到老婆身上,手一摸,下面已濕成一團,在老婆的驚叫聲裡,頂了起去。
這無疑是夫妻倆認識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次運動,聶正信夫妻倆都忘了攀上幾次高峰,只知道到最後,身體像是脫了力,沒有力氣再動,才癱倒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精神飽滿地醒來,看身上到處都是恩愛後的痕跡,又害羞又滿足。像新婚夫妻一樣,一起去衛生間洗了洗,到了最後,沒忍住,又恩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