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夏久勝被警察帶回派出所。
這算是二進宮了,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顯然沒有第一次那麼好了。
進了審訊室,警察並沒有把他的手銬摘下來,也沒有人給他做筆錄,只有一個長得非常粗豪的警察,坐在他對面,用要吃了他的眼神瞪著他,希望他害怕。
夏久勝平靜地坐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他很怕警察,但是現在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或許因為修煉出神識後,精神力強大了無數倍,他們這點小兒科的把戲,根本不夠自己瞧。
見他們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夏久勝乾脆閉上眼睛。
呯的一聲,那個粗豪的警察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好小子,打了人還敢這麼囂張,你真以為我們是吃素的啊」
「那你們是吃什麼的?是吸老百姓的血還是吃老百姓的肉?」夏久勝睜開眼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平靜地說。
「好個伶牙利齒的小鬼——」那人被他氣樂了。「看來不給點一點苦頭吃吃,你以為我們是請你來吃飯的?」
「那就來吧!」夏久勝無所謂地笑道。
今天的事,給夏久勝很大的刺激。他一直以為,自己有了神秘的空間,又修煉出了神識,等於成了半個修煉人,只要他低調處事,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他,沒想到,一個村支書,就讓他陷入了險境,連爸爸受傷,都沒有辦法陪在身邊。
原來在權力面前,他既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更沒有能力保護他的家人。
「小子,那可是你自找的。」粗豪的警察殘忍地一笑,向旁邊的瘦高警察示意了一下,旁邊那人走出去,隨手關上了門,粗豪的警察從牆上摘下橡膠棒,握在手裡,得意地晃動著,趁夏久勝不注意,猛地往夏久勝背上砸來。
夏久勝有了神識,只要注意力集中,即使閉了眼,也能觀察到他的一舉一動,此時身子向後一仰,橡膠棒砸了個空。
旁邊那個警察離開,夏久勝猜他是關監控去了,這樣最好,自己動點手腳也不會留下證據。
身子後仰的剎那間,他雙手一用力,手銬已被他扭得變了形,他隨手把手銬丟入空間,劈手奪過警察手中的橡膠棒,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住椅子上,照著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打去。
那個警察又沒什麼功夫,被夏久勝按住打,立即痛得鬼哭狼嚎。夏久勝知道這裡隔音效果好,外面聽不到,不再收手,狠狠地在對方的大退內側、小腹、屁*股、後背等地方又抽又戳。
直到他聽到對方的嚎叫聲越來越弱,知道差不多了,才收了手。
將橡膠棒在對手身上擦了擦,除去自己留下的指紋,施施然地站起來,回到了椅子上。
那個粗豪警察見夏久勝鬆手離開,才忍著痛站起來,可是身上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人啊,下手居然比他這個老手都黑。
「還有什麼手段,繼續使出來啊!」夏久勝翹起二郎腿,抖了抖腳尖,冷冷斜了他一眼,譏笑道。
「你——」那個粗豪警察畏懼地望著對面的煞星,連狠話都不敢放,只是身子慢慢朝後退,等到門後手一碰到扶手,扭開門就朝外踉蹌跑去。
「你怎麼了?」瘦高警察此時從電機房走過來,看到同伴的樣子,不解地問。
「別說了——」粗豪警察搖搖手,嘴裡發出哧哧地痛呼聲,只覺身上除了頭,全部都疼。「痛死我了。」
「他不是被銬住了嗎?怎麼你反而被他打了?」瘦高警察驚訝地問。
「他有功夫,手銬根本銬不住他。」粗豪警察狠狠地白了瘦高警察一眼,如果早知道那小子這麼能打,讓他留在那裡打手,自己離開好了。
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粗豪警察心裡亂成一團,不禁問身邊的同事:「現在怎麼辦?」
「既然打不過,那就把他這樣關著,不給他吃東西,看他餓幾天後,還有什麼功夫使得出來了——」瘦高警察陰毒地說。
「好,就這麼辦。」粗豪警察聽了,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就點頭同意了。
兩人倒不擔心夏久勝會逃跑,如果他敢這樣做,那事情反而好辦了。
於是他們把夏久勝帶到拘留室裡,鎖上門後就離開了。
夏久勝這個時候反而靜下心來,他坐在地上,考慮著自己下一步的行為。
至於吃的東西,他一點也不擔心,晚上沒人的時候,去空間一趟就行了。
***
到了下午兩點,陳紹峰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虞城市的同學。
聽他說明來意,老同學倒是很熱心,告訴他別著急,他馬上去問一問情況。
既然陳紹峰信誓旦旦說不可能是耕地,解決起來就容易了,就怕老同學開口,要他做違反制度的事,那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後果了。
陳紹峰見老同學滿口應承下來,就放了心,又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
趙擇中他們投資的電影終於在滬市開拍了。 今天上午,他們幾個投資人一齊趕到滬市的外灘邊,參加開機儀式。
現在國內拍電影,也越來越重視儀式,整個過程前前後後花了兩個多小時,才順利結束,趙擇中不耐煩這些,只是在記者見面會時,露了下臉。
午飯自然是在自家位於外灘邊的國際大酒店的餐廳吃的,演職人員加上嘉賓,擺了八桌。那些演員知道越擇中是主要投資人,又是國民老公,找機會靠上來敬酒,混個臉熟,趙擇中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目的,能推的都推了,只是象徵性地和幾個特邀嘉賓喝了幾杯酒。
趙擇中的酒量並不好,中午喝了酒,下午就犯困,於是跟幾個死黨打了聲招呼,叫前台給自己找了間客戶,就爬上床睡覺去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房間有動靜,趙擇中以為自己還睡在夏久勝家,眼睛也懶得睜開,嘴裡咕噥道:「陽陽別吵,讓我再睡一會。」
忽然聽到嗤的一聲輕笑,像是年輕女孩子的聲音。這在趙擇中耳中像是起了一個炸雷。他一下驚醒過來,仰起身子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一個女孩子正背著他在脫衣服,似乎等一下打算爬上他的床跟他睡一起。
趙擇中平時習慣裸*睡,所以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即使被子掀開,也不會感冒。此時見一個陌生女人在屋裡,他哪裡還敢睡著,隨手扯過被子捲住身子,坐起來喝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趙總,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麼馬上就忘記我了。」女孩子見趙擇中醒了,停止了脫衣,轉過身子嬌笑道:「剛剛我們還一起吃過飯,我還向你敬過酒呢!」
「你是這部電影的演員?」趙擇中隨手拿起床頭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嘴裡繼續問:「那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聽說你一個人在睡午覺,怕你寂寞無聊,就來陪陪你唄!」女孩子見趙擇中沒有生氣的樣子,認為有戲,笑道:「人家可是很自愛的,到現在還沒有談過男朋友呢——」
「那可真難得。」趙擇中將內衣往身上套,一邊笑道:「可惜我睡夠了,準備要起床。」
話音未落,外面已有人把門打開,客房服務員領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四少。」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健壯男人,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挺拔的身姿,刀刻般的線條和飽滿結實的肌肉,無不在提醒著別人,他是一個有強大力量的男人。
「先把她的手機留下來,看有沒有亂拍東西,然後通知導演,換演員。」趙擇中此時已沒有再跟她玩下去的心情,冷下臉來吩咐道。
剛才沒有發火,是因為怕女孩子拍了自己裸身睡覺的照片,如果被自己嚇跑了,他光著身子也無法追出去,萬一照片流傳出去,那他的名聲就臭了。
「好的,四少。」男人依然面無表情,動作卻很快,一把將那個女孩子的手臂反轉到背後,從她身上摸出手機,隨手打開看了看,臉上馬上陰冷下來。
「不要啊,四少。」那個女孩子一聽,大駭,一邊掙扎一聲叫道:「我只是跟四少開個玩笑,別趕我走啊!」
「通知酒店的總經理和保安隊長,查清楚誰這麼大膽?敢勾結外人,未經我允許放人進我的房間?不管查到是誰?一律開除處理。」趙擇中從貼身保鏢的臉上,知道這個女孩子肯定拍了很多自己睡著後的不雅照片,心中怒火上湧。「你們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我錯了,四少,饒過我吧——」女孩子在保鏢手裡拚命扭動,身子不斷往地上滾,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不斷地求饒。
「滾——」趙擇中已不耐煩了,厭惡地喝道。
這些女的,總是想方設法,往他身邊靠,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有這個本錢,可以爬到他床上,從此麻雀變鳳凰。從來不會考慮他的感受,自己是不是喜歡被陌生女人這樣騷擾。
如果接近的方式正正當當的,他還會客氣一點,能幫就幫一點。而這個女孩子,膽敢買通酒店人員,擅闖他的房間,還拍他睡後的不雅照,那就不單純了。
所有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只會反感,絕不會客氣。
等趙擇中穿好衣服,到衛生間洗了個臉,走出房間的時候,外面的走廊上已站了幾個人。
保安隊長和總經理都在。他們此刻臉無血色,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做為國際大酒店的最高層,他們每年賺的並不少,所以也不願意因為犯錯,丟了這份工作。
如果被國際大酒店因為犯錯開出去,名聲肯定也會影響,哪裡還有同行敢用它們。即使敢用他們,這種高等職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想再找同樣的工作,談何容易。
趙擇中揮揮手,往電梯走去。「這件事你們自己去解決,把結果告訴我一下。」
「是,四少。」幾人見趙擇中沒有大動干戈的意思,都鬆了一口氣。
「管理得抓一抓,否則國大的名聲要砸在你們手裡了。」趙擇中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幾人的泠汗又要流下來了。
四少雖然沒有罵人,但是這敲打可是實實在在的,如果再有下次,肯定不是這樣有話有商量了。
當天晚上,趙擇中在微薄上發文:「在自家酒店住宿,居然被陌生女孩子摸進屋。這樣的管理水平,我也是醉了。」
網上一下子炸了。
各種各樣的留言都有,有笑的有罵的有起鬨的。
最經典無疑是一個網友的留言:「我發起飆來連自己都罵。」
真是一針見血,把趙擇中的中二病揭得清清楚楚。
他的家人倒是一笑置之。
別看這條微博是在罵自家酒店,但是憑國民老公在網上的號召力,它等於是在給國際大酒店,做了一回最大的廣告。
***
祝彬宇受傷住了院,他的女朋友錢小麗,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家,先去醫院看望自己的男友。
見男友身上的傷痕,性格爽直的錢小麗氣得直罵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祝彬宇倒是看開了,勸女朋友別生氣了,好好工作。兩人考上公務員都不容易,如果因為得罪上面的人,被開除公職,那就得不償失了。
今天下午大姑一家的遭遇,他已全部知道了,這件事,正說明了民與官斗,永遠是老百姓吃虧的道理。
錢小麗也不傻,自然懂得男友的意思,於是坐下來,問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祝彬宇也沒瞞他,將知道的全說了。至於村裡為什麼要拆大姑家的房子,他的猜測是,大姑家種菜賺錢大容易了,所以有人想佔為已有。
「這幫畜生。」錢小麗聽完,忍不住罵了一句。
***
安安放學回家,沒有看到哥哥和爸媽。只有大伯母守在家裡,看他回來,接他去自己家吃飯。
十歲的安安很敏感,他預感到家裡出了事,就跟在大伯母后面,問大伯母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大伯母不敢說出真相,怕安安年紀小會受不了,只告訴他你爸爸生病了,你媽媽和哥哥陪著去虞城看病了。
爸爸病了嗎?安安的不安一點都沒有減少。
等吃了晚飯,他一個人回到家裡,熟練地給竹園裡的雞喂了食,然後關緊所有的房門,一個人上了樓。
上了床,安安的眼淚才流了下來。
哥哥到底怎麼了?安安捲著身子,縮在被子裡眼淚汪汪地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堅信哥哥一定是出了事,否則不管有多忙,哥哥都會安排好自己的晚飯和睡覺,即使回不了家,也會打電話到大伯母的手機上,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告訴他,讓他一個人在家裡擔心。
忽然他有強烈的衝動,希望自己快快長大,那樣哥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可以馬上趕去哥身邊。
他在被窩裡一邊流淚,一邊握著小小的拳頭髮狠。
明天早上起來,一定要多跑一圈,他要讓自己快點長高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