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雖然知道他姐現在在醫院肯定安全,但到底傷勢如何卻不清楚。但只要一想到二十幾個人都死得這麼慘,就足以證明這其中過程絕對不簡單。而且被綁架這麼幾天,以向沄那個女人的狠辣絕不會這麼輕鬆的放過他姐姐。安衡越想越擔心,已經恨不得馬上跳下車沖上飛機立馬離開。
提到外孫女,老爺子也一下子直起身來,突然就有了精神:「你說得沒錯。」他也擔心外孫女的身體,蕭遠渢那幾個小子向來是報喜不報憂,輕描淡寫的就只在電話裡面說人救出來了,還說了懷孕的事情,其他的事一概沒提。但他活了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這過程中的凶險。要不是國內事情不安穩需要他坐鎮,恐怕早就飛過去了。
他也同樣擔心向沄狠辣報復,在被綁架的那幾天內做了什麼事。老爺子花白的眉毛緊皺,手指一下下的撫摸著枴杖,沉聲道:「回去給你二哥打電話問問具體情況。」
安衡忍不住追問:「那我出國的事?」
「等你大哥回來就可以過去。」老爺子道:「家裡到底要留一個頂門的在,你大哥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等他回來你就過去。」
能過去就行,他就擔心老爺子怕他胡來將他扣在國內,安衡暗鬆了口氣,對於所謂時間也不那麼計較了。
擔憂過後想起孫子說的消息他又不由得驚喜,外孫女兒懷孕了。
懷孕好啊!
他這把年紀早就該抱曾孫了,但家裡那幾個死小子就是死賴著不結婚。現在能抱增外孫,也是滿足得不能再滿足。不過丫頭在懷孕的時候被綁架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也不知道身體情況到底怎麼樣?
老爺子擔心得不行,各種情緒在心裡交集,又開始羅列出各種準備事項來,根本就忘了告訴安衡這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乃至於安衡看著老爺子一會兒驚喜一會兒擔憂的變臉,疑惑的挑眉。
不過話說回來他記得那個叫什麼艾迪的助理之前是封景虞的人,這個鍋封景虞不背也得背,他過去當然要出口惡氣。
向家和蕭家距離本來就不算遠,不過十來分鐘就已經抵達。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冬天又黑地早,點點燈光亮起的時候,一點點溫潤了人的內心。安衡攙扶著老爺子下了車,早已經接到消息的大舅母和二舅母連忙過來接了他們回家。之前滿是擔憂的臉上此時也帶上了難得的笑容:「爸、小衡,快回家。」
老爺子杵著枴杖走進去見家裡空蕩蕩的,腦中一邊腦補以後要增加什麼小孩子的玩具,哪裡的邊邊角角要包邊、哪裡要重新佈置,然後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明天去把你媽接回來吧,家裡發生的事到時候慢慢給她說,別一下子說太多刺激到她。」老妻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也就這幾年精神狀態好一些,他也怕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經。
前幾天得知了安朵被綁架的噩耗後,因為顧慮兩位老人的身體,大舅母一直瞞著這件事。但家裡只有那麼大,怎麼可能真的瞞過去?想著老太太反正每年冬天都要去療養院住一段時間,索性今年就提前安排了。
老爺子說完就繼續興致勃勃的打量家裡佈置,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兒媳婦說話,不由得心頭咯噔一下:「怎麼?你媽知道了?」
大舅母尷尬的笑了笑。老爺子又擔心又緊張的時候就聽到大廳內傳來老妻的聲音:「我又不是聾子瞎子,怎麼不能知道?」一邊說老太太一邊慢悠悠走了出來,向來慈祥的老太太不善的盯著老爺子,冷笑著道:「也多虧了我耳朵沒聾、眼睛沒瞎,還能看看新聞和別人聊會兒天,不然我還真得等您老處理完了所有事情才通報我一聲。」
老妻向來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但每次無一例外都是氣慘了,老爺子暗叫糟糕,連忙笑呵呵的走上去,裝傻:「你說的是,那幾個小的都該罰。真當我們兩個老了不當用了,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們,這種事不能姑息,絕對要好好教訓,等他們回來我統統罰他們家法,出口氣。」
老太太不買賬,冷冰冰的看著推卸責任的老爺子,正要開口大舅母眼見不好連忙說道:「爸、媽,你們有話好好說,現在不是一切都過去了嗎。況且爸今天在外面勞累了一天也累了,先坐下來好好聊。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瞞著你們,是我的不是。」
「這件事與你無關。」老太太蹙了蹙眉,聲音雖然冷但臉色卻緩和了一些,嘆了口氣問旁邊的安衡:「事情都解決了?」
「解決了。」安衡連忙走過來攙扶住老太太往客廳走:「外婆您先坐下,我慢慢給您說。」
看著外孫,老太太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嗯了聲配合的牽著他走:「你說。」
安衡慢條斯理的將所有事情都概括了一遍,為了不刺激到老太太脆弱的神經,隱瞞了一些比較血腥嚴重的經過,重點講述所有事情都已經解決完。
老太太心知肚明,卻也能理解他的好意,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問道:「那朵朵那邊呢?她傷勢怎麼樣?現在好不好?好端端的身邊那麼多保鏢跟著怎麼會出事?」頓了頓老太太冷了臉繼續道:「還有向婧,那丫頭怎麼又和朵朵扯到一起了。」語氣中不乏不喜。
雖然女兒去世與向家沒有直接關係,但究其原因還是向家的過錯。對向建林她深惡痛絕,當年那個跪在蕭家大門前的女人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對於那個私生女更是沒有半點好感,恨不得離那家人遠遠的。
但陰差陽錯之下事情到底是鬧到現在地步,但也由此證明和向家距離近了果然一點好事也沒有:「向家教養出來的兩個女孩子一個歹毒狠辣,一個喜歡自作聰明、貪心不足,這次朵朵出事絕對與向婧脫不了干係。」老太太向來慈祥溫和,很少這麼不留情面的批評人,但也由此可見這次她真的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