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塵埃落地的結局
壓制著自己的雙臂用力而緊繃。圈住她的腰身、讓她呼吸困難的使勁兒,抵著自己額頭的下巴強制而冰冷,但此時卻讓她無比的溫暖而心軟。
她纖長捲翹的睫毛顫了顫,然後閉上眼放任自己不去思考那些事情,讓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倚靠在他懷中嗅著鼻尖熟悉的味道,漸漸鬆開握著項鏈青白交加的手指,抬手回抱住他。那一秒,她之前面對林辰時冰冷而寒徹的情緒瞬間被暖風吹拂,脫離了寒冬迎來了最美妙的春天。
身後的一群警察穿過兩人、握著槍飛快的衝進公寓,在看到裡面的佈置後都是詭異的毛骨悚然了一下,除開樓層和完好程度不同,這裡竟然和樓上的公寓一模一樣,饒是身經百戰的武警官兵們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對視一眼,飛快的閉了幾個手勢,幾個武警官兵衝進了大廳,已經扣好的扳機隨時準備瞄準射擊,但大家神經緊繃搶先入內,看到的不是傳聞中精神失常、格外狠辣無情的歹徒,而是臉色慘白、腹部冒著血、雙頰消瘦仰躺在地上的男人,要不是胸腔在微弱的起伏,恐怕會有人認為他早就沒了氣息。
一個武警官兵警惕的上前,銳利的雙眼在林辰腹部看了一下,愕然一瞬然後謹慎的告訴身後的人:「槍傷!」甚至於槍擊事件並不算長,而剛才房間裡面只有林辰和安朵兩人,所以放出這一槍的人不必他想。
「先抓人。」專案組負責人上前一步,冷聲命令。
「是。」幾個武警官兵上前,並不因為林辰受傷而忽略他的戰鬥力,給他的手上戴上冰冷的手銬,哐的一聲手銬落下的時候林辰眼皮抖了抖,然後任由人扣著他的肩膀將他拉起來,扣住肩膀推出門外。而專案組的調查人員則是檢查整個公寓,在發現這個公寓和樓上的公寓竟然全部都一模一樣、甚至於那些裝飾品、獎盃和牆紙以及地板、擺件全部都完整的複製出來後,頓覺頗為悚然。
「受傷沒有。」門外,封景虞抓住她的手,擰眉繃唇正要打量,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封景虞抬眼看去就見到林辰滿面狼狽的被推拒出來,他臉色慘白、整個人呈現一派死灰之色,卻在走出來後忽然睜開眼睛,一雙死沉而波瀾不驚的眼睛盯著封景虞看了半響,四目相對,一森冷黑沉、一陰霾蒼白,但誰都不後退一步的樓下風頭。
林辰眼珠僵硬的動了動,然後緩緩落在安朵的後背上。封景虞眉峰一沉、將她往懷中攬了攬,看過來的目光冷冽森寒警告。林辰見此目光下滑落在他攬著安朵腰間的手上,唇邊騰起一抹笑容,閉了閉眼忽然低笑兩聲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胸腔震盪、笑得腹部血液滲出越來越多,笑得慘白的臉上浮起病態的紅暈。
身後的武警推了他一把,警告道:「趕緊走!」
他哈哈大笑著、踉蹌的走了出去,消失在兩人面前。
「沒事了。」
「他身上的傷是我幹的。」
寂靜的走廊上,兩人同時說完。安朵一怔抬起頭,然後下意識的搖頭:「沒有。」但一想到自己之前電話中所說的事,卻有些沉寂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緊張、忐忑這種對她來說似乎很遙遠的情緒此時卻是切切實實的浮在心底,她在擔心封景虞接受不了、擔心對方眼中露出生疏和不喜,甚至於……
「幹得好。」低沉有力的三個字伴隨著頭頂一下下帶著安撫的撫摸傳來,封景虞深吸口氣攬著她的腰身,將眼中的殺意盎然和黑沉滲人遮掩,低啞的輕聲說著:「沒受傷就好。」察覺到懷中再次僵硬起來的身體漸漸柔軟,他緊繃的下顎才松懈稍許,脫下身上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抓緊了她的手、另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扣住她的腰,沉聲道:「我們回家!」
回家?
安朵眼皮顫了顫,任由封景虞的動作將自己推拒往前,越來越快地走出走廊,睫毛抖了抖輕聲回答:「好!」
「封先生。」兩人剛走出走廊,正要上一樓走到大廳卻被幾個警察為難的攔住:「安小姐涉及這次案件,恐怕需要去做一個筆錄。」還有林辰身上的傷口顯然是槍支造成,而國內的國情是不允許配槍,那安朵身上的槍是怎麼來的,這就有些需要解釋了。
「筆錄?」封景虞薄唇微掀,眼中挑起森寒的弧度:「想要做筆錄,找你們局長來和我談。」說著抓緊了安朵,穿過幾個警察大步往外走。
「封先生。」幾個警察面面相覷,卻是半點也不敢去攔,眼睜睜看著兩人走上樓梯消失在眼前。
封景虞死死扣住她的手,牽著她大步往外走,直到走上樓安朵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被林辰帶到了負一樓。
此時仍舊是夜色漆黑,之前磅礴的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走出大樓往外一看都是密密麻麻的數十輛警車,而這棟樓已經被拉了警戒線、不少警察都站在那裡,見到兩人出來大家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兩個年輕點的小警察猶豫著的目光冷笑著解釋道:「今天的事情說白了,安朵是受害者。以她的背景,做不做這個筆錄都差不多,誰有能拿她怎麼樣?」
小警察很想反駁,說她手中的槍需要解釋,卻聽老警察叼著一根菸撇嘴:「禁槍令看著是過你誰都不准配槍,但你看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沒點護身的東西,就算去查了也查不到什麼,聽我一句勸,那把槍的事多半都會被上頭壓下來,既然如此何必去問?」
這邊廂,封景虞扣住她的手抓著她大步走到了一輛車前,打開副駕駛座將安朵送了進去,然後拿起鑰匙大步踏進了駕駛座,砰的將車門觀賞。
「安全帶。」封景虞提醒。
安朵嗯了聲,剛扣上安全帶,整個身體卻是被急速的一騰空,差點往前面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