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霉車禍
林辰苦笑,抬手將李導迎了進去:「您請。」
安卿站在人群之中,看著林辰和李導在保鏢護衛中走進靈堂消失在眼簾中,臉上空洞而茫然的表情漸漸消散,反而隨之露出冷靜決然之色,緊緊捏著手中的菊花。
至少她還活著不是嗎?
林辰絕不可能做到毫無破綻、肯定會有漏洞,而她此時需要的就是冷靜下來,找到破綻然後戳穿這個天大的謊言。
至於她的事業……
抬頭看了看靈堂前方的巨幅照片,那張她熟悉了幾乎快三十年的臉闖入眼簾,笑容盈盈、眸子漆黑,目光往四周痛哭流涕的粉絲身上一一劃過,落在仍舊接連不斷開上山的車上,還有那些來弔唁的『圈內好友』,她當初既然能一步一步爬到這個位置,現在為什麼不能?
該是她的永遠都是她的,而凶手——絕不會跑掉!
心頭緊繃的心弦一鬆,她抬頭深深看了一眼靈堂前的黑白照片,轉身大步朝外走去。身旁哽咽抹著眼角的女孩子通紅著雙眼疑惑喊她:「待會兒等他們弔唁完了,我們就可以進去看看卿卿了,你不等等嗎?」
安卿腳步一滯,背對著她輕聲呢喃:「我想將她藏在我最美好的記憶之中。」
女孩兒一愣,然後瞭然的點了點頭:「哦。」看著安卿繼續往外走,落在她的病號服和頭上包裹的紗布上,忍不住說道:「你還是先回醫院吧,身體要緊,卿卿也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子的。」
安卿腳步再次停下,轉過頭看向兔子眼的女孩子,將那張圓圓的臉蛋深深記在了心裡,牽起唇角輕輕一笑:「謝謝。」
這個笑容飄渺而放鬆,和安卿臉上的蒼白形成鮮明對比,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在太陽光下流光溢彩的漂亮,瞬間擊中了苗淼的心臟,喃喃的低聲道:「……好漂亮。」
安卿一愣,旋即笑了笑朝她揮了揮手上的菊花轉身走進了人群。等女孩子從這個笑容中恍惚回過神的時候,穿著病號服的安卿早已經在人群中消失不見,女孩子忍不住朝人群中看了幾眼卻什麼都沒看到,加上又一個圈內一流明星抵達,這才收回了目光朝前方看去,目光不經意落在靈堂前安卿的照片上,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
安卿快步離開熱鬧得和靈堂不相符的墓地,快步上了出租車,報了地點後,打開車窗將手中緊握的菊花拋了出去,帶著暖暖陽光的山峰將菊花拋在半空又緩緩落下,不一會兒就隨著車子的急速行駛消失在眼前。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頭頂的太陽光越發灼灼的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之前一鼓作氣站在靈堂前站立兩個小時的勇氣消失殆盡後,後腦勺紗布包裹著的傷處就開始傳來陣陣的銳痛,刺激得她額頭汗水豆大的落下,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顯得慘白虛弱,緊抿這唇角一言不發的靠在後座椅上。
司機透過後視鏡瞅了眼她的病號服,生怕她在自己車上出事,緊張兮兮的驚道:「我說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安卿忍著痛抬頭,一眼看到的就是車窗外飛逝而過快得讓她看不清的下彎道,頓時眼皮一跳,忍著痛繃緊了聲音:「我沒事,你看著路開車。」
司機原本擔心不已,但見安卿懷疑他的車技頓時轉移目標,頗有些不滿的握著方向盤在一個280度大轉彎時朝安卿炫技似的開過去,一邊吹了聲口哨,自得的吹噓道:「我都快二十年的車齡,這條路我開了不下一千次,我就是閉著眼也能開過去,小姑娘你就放一百個心,坐我的車比坐飛機還安全。對了,你臉白成這樣頭上還包著紗布,這是咋回事,要是你撐不住先打120怎麼樣?」
突入而來的大轉彎嚇得她本就超負荷的心臟猛地一跳,急忙抓著固定抓手心口狂跳不已,張口就想唾罵:「你……」
話還沒落下,伴隨著『砰』的一聲,一陣劇烈的劇烈撞擊感直衝而來,伴隨著司機驚恐的慘叫,安卿被巨大的力道撞得倒在後座上,腦袋傷口再次碰撞越發疼痛的同時,心裡猛地冒出幾個血腥通紅的大字!!!
她是沒燒香拜佛還是得罪了哪路鬼神,沒被林辰那個混蛋害死難道才活回來剛定下了目標,就被這個逗比的司機出租車炫技害死?
前一次死了,上了娛樂版頭條好歹還有人同情自己,為她悲傷難過。
這次死了,上社會版頭條恐怕只能得一個司機把出租車當雲霄飛車開,導致一年輕女性當場死亡!
這麼一想,簡直是嘔得她心塞!
「……小、小姑娘……你沒事吧?」司機驚魂未定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撞進了耳中。
安卿深吸口氣睜開眼,第一次發現窗外灼灼逼人的陽光是如此的明媚可愛。瞪著一雙驚魂未定的雙眸,看著駕駛座上慘白著臉屁事沒有的司機,磨牙回答道:「沒!事!」
司機大鬆了口氣剛想下車去檢查車子損毀,車窗突然被人叩叩叩敲響:「請問你們還好嗎?」
車廂內司機與安卿呼吸同時一滯,抬頭看向車窗外那個一身黑色筆挺西服的精英范男人。司機綠著臉這才倒霉的想起來,撞車撞車,當然要兩輛車一起撞到才叫撞,所以說……
安卿嘴角扯了扯,目光從窗外的精英范男人滑到前面那輛銀黑色的保姆車前面一處明顯的凹進,忍不住臥槽的同時為這位車技浮誇的出租車大叔呵呵兩聲。
車內的沉默顯然讓車窗外等候的男人瞬間秒懂了怎麼回事,嘴角扯了扯淡定的雙手抱胸示意司機:「既然沒事,那就下車商量怎麼解決吧?」
浮誇司機欲哭無淚的下了車,張口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精英男點頭微笑:「理解,出租車當雲霄飛車開,而且是在這種山道我想都會出事的。」
司機垮著臉,臉上的表情青黑交加堪比某種排泄物,但在這句話前卻硬生生的憋不出話來,滿臉的心虛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