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 到底怎麼死的?
死人?
大廳內忽然為之一靜,蕭玥挽著安朵的胳膊一緊,訝然的倒吸口氣:「死人了?」
這三個字一出,原本安靜的客廳隨之恢復如常。蕭遠渢拋著手中的蘋果,滿不在乎的挑眉:「管他家裡死了誰,我倒還巴不得他全家都死光。」
「遠渢!」老太太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隨後轉頭看向管家,緩和了聲音問道:「誰出事了?」
原本舉著枴杖和蕭玥胡鬧的老爺子也收了枴杖,眯了眯眼杵著枴杖重新坐到了棋盤前,冷聲道:「向德昌死沒死?要是是他死了,我倒是願意去送送他。」
說著去送人的話,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要去拆台,全家人齊齊汗然,老爺子您這也太明顯了吧。但蕭家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天不可能真的是向老爺子沒了,否則管家表情也不會是這樣。
蕭遠漠神情不變,彷彿絲毫也不在意。而封景虞手中把玩兒著棋子,臉上表情慵懶而緩和,也是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安衡不感興趣的玩兒著手上的刀片,將刀片在手指間飛舞轉動。
以向老爺子和蕭家的新仇舊恨,他要是沒了老爺子恐怕得激動得放鞭炮,但要不是向老爺子出事,那麼到底是誰沒了,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
「是管家。」管家爺爺沉聲回答,給了眾人一個旱天雷:「據說是得了急症,突然死亡。」
急症?
安朵眸子一閃,和正好位置和她相對的封影帝眼神一碰。在四目相對時,都猜到了對方此時在想什麼。急症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意味深長了,而且安朵曾經見過那位管家,對方精神抖擻、雖然年邁,但身體卻很不錯,怎麼可能突發急症,這也太過荒唐。再聯想到管家爺爺剛才走進來的表情,難不成這其中又有什麼故事?
「急症?」同樣是這兩個字,老爺子撫摸著枴杖龍頭,若有所思的嘀咕:「我記得向德昌的那個管家倒是比他身體好的多,向德昌都還沒死,他管家怎麼出事了?」
站在旁邊的管家爺爺臉色並不怎麼好看,蕭家和向家當年關係還好的時候,作為兩家管家他們自然接觸地多。後來兩家鬧翻,他們也鬥得多。但這種對峙顯然沒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此時聽到鬥了幾十年的對手死了,對他而言感官就格外複雜一些。
「啪!」的一聲,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封景虞抬起頭來,貴氣而慵懶的面上噙著微醺的笑意,聲音低沉:「冒昧問一句,向家找了救護車嗎?」
管家眉頭狠狠一皺:「沒有,我打聽到的消息是向家找來的私人醫生,但醫生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私人醫生?
大廳內沒一個是蠢貨,每個人眼中都露出意味深長之意,老爺子更是哼了一聲:「找人查查看,到底是什麼急症,人沒得這麼快。」
「老爺子恐怕查不到。」管家臉色難看的回答:「我進門的時候,向家已經將屍體送了出去,似乎今天就要燒了。」
「這速度還真是挺快啊。」蕭遠渢嘖嘖兩聲:「人剛落氣,恐怕屍體還沒冷就急著把人處理了,這不是擺明了有鬼嗎?」
「想見那邊給的理由是急症死亡太晦氣,加上這幾年向家不太平。」管家爺爺沉聲道:「加上向管家在向家工作幾十年,早就沒了親人,所以這會兒也只能讓向家處理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蕭玥控訴的睜大了眼:「都為向家工作了幾十年,人一沒,靈堂都不幫忙設一個就送葬,這也太冷血了。」
「蠢丫頭。」蕭遠渢嘲諷的睨了她一眼:「所以擺明了這裡面有鬼。」說著站起身來彈了彈袖口的褶皺,嘖嘖的笑了兩聲:「我倒是很好奇人到底怎麼沒的?」說完拿出手機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
對於那位向管家,安朵其實沒什麼好感,但等對方死的不明不白,這種心情自然就有些變了。同情說不上,感慨卻是有的。如果他真的不是突發急症,那這位管家的一生彷彿就是個可笑的鬧劇。為了向家付出了自己的一輩子,無兒無女無親人,但最後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下場。
安朵正唏噓感慨著,忽然就聽到旁邊傳來蕭遠渢氣怒的跳腳聲:「查不到?」
她猛地一抬頭就看到蕭遠渢抓著手機惱怒的皺眉:「怎麼可能查不到。」
查不到?
安朵腦中開始閃爍過頭腦風暴,如果真的查不到,是不是證明這裡面真的有鬼。而向管家跟了向老爺子幾十年,如果真的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就證明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亦或者惹惱了向老爺子?
安朵唇線緊繃,思索萬千的時候,那邊的蕭遠渢已經啪的掛斷了電話,滿臉不悅的大步走過來道:「查不到,向家的人一路上把那具冰棺護得嚴嚴實實,就連燒的時候都有人盯著,根本插不進去手。」
「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證明有問題。」蕭遠渢沉聲道:「根本不用去查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的死肯定有問題,但奇怪的是他跟了向老頭幾十年,什麼隱私隱秘的事情都知道,向老頭怎麼會突然對他下手?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遠渢臉色一變,眯眼道:「我這就找人去查。」
「回來!」一直沉著聽著小輩討論的蕭老爺子突然冷喝:「你蠢不成?你以為向德昌真的很蠢?他既然敢讓他的管家死的不明不白,怎麼可能沒防著有人調查。你讓人去別什麼沒查到,反倒是讓人栽贓到你身上。誰都不許動,這件事我自有計較。」說完抓起一顆棋子抬眼一掃棋盤,隨便的放了上去:「你只要記住,向家內部出了問題就夠了。」
大廳內其他人都跟著恍然大悟,安朵一撫掌低聲啟唇:「我懂您的意思了。」
「懂什麼?」蕭玥困惑得不得了,抓耳撓腮的抱住安朵的胳膊:「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