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X：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噴射機

　　崔仔仔說的夜宵其實很簡單，出門500米右拐，恩，巷子口的老張燒烤大排檔……

　　而出乎崔仔仔意料之外的，原默對這種地方居然絲毫沒有陌生感，充滿貴氣的熟練刷醬翻肉片兒。

　　崔仔仔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原默有些好笑的換了個手拿火鉗：「我工作很晚肚子餓了照樣會買路邊攤，你以為高檔飯館會24小時開放？」

　　崔仔仔仔細想了想，舉例道：「可的和全家？」

　　原默點頭：「嗯，還有麥當勞。」

　　崔仔仔樂了，他把烤好的肉片兒分了一半，堆在兩人碗裡，拿著筷子敲著碗玩兒，原默聽了半天才稍微聽清楚崔仔仔哼哼唧唧唱的是啥。

　　崔仔仔搖頭晃腦的很投入，學著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周星馳尖著嗓似的唱戲：「小人本住蘇州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我奶奶罵他欺騙善民，反被他捉進了唐府，強姦了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啊一百遍……」

　　原默聽著聽著就笑了：「你怎麼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這麼喜歡被強姦了一百遍？」

　　崔仔仔愣了愣，反射弧打了個結才反應過來，瞬間惱羞了，想也不想的敲著碗繼續唱：「把原默抓進了崔府，強姦了一百遍，一百遍！哼哼！」

　　原默鼓了鼓掌：「嗯恩，唱的真不錯。」

　　崔仔仔咬牙：「……一百遍啊一百遍！」

　　原默：「繼續繼續。」

　　崔仔仔：「……」

　　不到一小時兩人便解決了兩大盤雞脯肉，三十串牛腩，雞翅鴨心各十串，崔仔仔抹了把嘴，打了個嗝決定要葷素搭配才健康：「老闆，花菜韭菜再每個來個十串啊。」

　　原默又加了一句：「嗯，還有金針菇。」

　　崔仔仔瞪了他一眼：「你是豬嗎？」

　　原默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和你一樣？」

　　崔仔仔翻了個白眼，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蔬菜盤子。

　　仍是原默烤，崔仔仔負責吃，結果原默要的金針菇大部分都進了崔仔仔肚子裡。

　　原默很無奈：「我的金針菇都被你吃了，那我吃什麼？」

　　崔仔仔想了想，狗腿的將自己烤焦的韭菜伸到他面前：「嗯，我的韭菜給你吃好不好？」

　　原默不說話，他很自然的握住崔仔仔的手腕，然後底下頭就著崔仔仔的手將韭菜吃乾淨，細嚼慢嚥的嘗了會兒味道，點頭微笑起來：「雖然焦了，不過味道還不錯。」

　　崔仔仔：「……」

　　吃完原默想買單，被崔仔仔一眼瞪了回去，他掏了半天，從牛仔褲的屁股口袋裡拿出一把零碎，慢慢數著遞給老闆：「吶，正正好好，張叔你點點看啊。」

　　「不用點啦不用點啦。」張叔揮著手，拎了玻璃瓶的可樂遞給他：「請客你們吃的哈，下次再來嘛。」

　　崔仔仔也不客氣，用牙要開瓶蓋遞給原默，囑咐道：「快點喝啊，喝完瓶子要還給老闆的撒。」

　　原默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缺不缺錢？」

　　「噗！」崔仔仔捂著嘴，斷斷續續的咳了一會兒，感覺眼睛裡都被噴到了，正眯著眼找紙巾，就感覺下巴被人溫柔的抬了起來。

　　「閉眼。」原默乾燥的掌心貼著崔仔仔的臉頰，拿著紙巾的手小心翼翼的擦過眼角，崔仔仔眨了眨眼，看清了原默近在咫尺的臉，他下意識的抬手想揉，結果還沒抬到一半的時候被原默牢牢握住。

　　「還沒擦乾淨麼？」原默有些擔心，彎著腰湊得跟近了一點：「哪裡還難受？」

　　崔仔仔僵硬的往後仰了仰，伸手抵住對方肩膀：「停！你靠的太近了！」

　　原默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握著崔仔仔的手卻沒有鬆開，繼續道：「你缺錢的話……白天想不想打工？」

　　崔仔仔實在不明白原默為什麼會認為他缺錢，不過也懶得辯駁，順著話題道：「我快要出來實習了，正在找……」頓了頓，他斜眼看著原默：「怎麼，你能給我介紹？」

　　原默沒有正面回答，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是有多好。

　　「如果你方便的話……」原默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笑的發自肺腑的真誠又動人：「星期一你可以來我這裡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