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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豔高手 (情婦難為之一)》第9章
  第九章

  「擒」Bar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如此堅決要和他分開,那一夜,房柏諺眼睜睜看著洪瑞雅離開他的床,眼睜睜看她由他面前走掉!

  那一晚,洪瑞雅對切斷兩人關係的堅定決心,算是有些嚇到了他,所以整整有兩個月的時間,他發現自己竟然乖乖「聽話」,沒有再去「騷擾」她,或是再次要脅她到寓所來見他……

  哼!既然陪伴他對她來說這般為難,那就算了!他也不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男人,她想走就走吧!不過是個床伴,他在乎什麼?

  但是……房柏諺發現自己變得很會發呆,還常常做事做一半便不知不覺發起呆來,更別提心中一直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在那裡飄來蕩去,感覺討厭極了!

  所以,他明白自己有點不對勁了,可卻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直到今天在股市盤中忙下單時,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趣」的感覺,當場嚇壞了他!

  怎麼可能?挑戰自己的看法,在股市中進出並獲利,一直是他的樂趣,多年下來也著實替他賺進大筆財富;他根本沒料到,有一天他的心中竟會浮現出「無趣」這兩個大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腦子秀逗了,還是他的心出了什麼問題?

  愈想愈感煩躁,房柏諺不自覺將手上酒杯裡的酒液一口飲下。

  「哈!不會吧?還真是稀客哪!你這個只會瞪著電腦看行情的人,也會主動上我的店來!」站在被推開的玻璃門前,古志倫一臉揶揄。

  今晚沒事跑來店裡晃晃,竟被他瞄到某間包廂裡出現一張熟悉面孔,真是太巧了!

  「少說別人,你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才真是稀客,竟然也會自動來店裡報到,嘖!我才正想打電話給你。」

  沈閎中才走進Bar,就見到正想聯絡的「老闆」古志倫正站在某間包廂門前,趨前一看,剛好聽見幾句調侃話語,才知道包廂裡的人竟是另一位老友房柏諺。

  「喲!你也來啦?真要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該是你吧!沈小子不是開會沒空,就是人在手術房,無法接電話,想不到也有主動找人的一天!」古志倫毫不客氣地炮轟回去,不吝將見到好友出現的「喜悅」表現出來。

  嗤哼一聲,沈閎中逕自越過古志倫走進包廂。

  見狀,古志倫朝離他最近的服務人員吩咐幾句後,便跟著走進包廂,在一張單人沙發椅上坐下,眼睛瞄向桌上快見底的酒瓶,張大眼調侃地出聲。

  「幹嘛!借酒澆愁啊?股市崩盤啦?」

  這時,眼尖的沈閎中清楚瞄見房柏諺臉上閃過的一抹頹然之色,忍不住跟著問道:「怎麼這麼沒精神?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吧?」

  房柏諺頓感啼笑皆非,「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久久見面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候而是詛咒我,一個說我破財,一個說我病了,我看你們兩個才是眼睛病了,近視加深了咧!」

  「我又沒有近視,加深什麼?」古志倫瞪眼回罵,正想繼續多說兩句,就被敲門進入的服務人員打斷了。

  待服務人員退了出去,古志倫抓起才送到的酒瓶,替沈閎中及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後舉杯。「來吧!我們三人好久沒聚了,就先乾一杯吧!」

  三人各自飲下杯中酒之後,古志倫目光直接放到房柏諺身上。「酒也喝過了,你可以把你煩惱的事說一說了。」

  沈閎中勾起唇角。不愧是好友,真有默契,他還來不及開口,古志倫就先發難了。

  房柏諺愣了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然後不禁苦笑起來。

  他怎麼會以為瞞得過呢?早該知道他們幾個好友知交太深,哪個人心中有事,根本就瞞不過其他人的眼睛,他試圖遮掩根本是白搭!

  「不想說?」沈閎中睨房柏諺一眼。若有困難,他也不會強人所難,硬要房柏諺「說」心事。

  「也不是,只是這種事其實只是小事……」房柏諺欲言又止,實在不想承認自己心中的確有困擾。

  「你就乾脆一點說出來吧!這麼吞吞吐吐算什麼男人?」古志倫不耐煩地催促。

  光看一向冷靜的房柏諺那種沉不住氣的模樣,他就非得問出來不可!

  瞪了一古志倫一眼,房伯諺躊躇一下,忽地歎了口氣。「女人真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生物,讓人怎麼也搞不懂!」

  「女人?!」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古志倫驚嚇地張大了嘴。

  他沒聽錯吧?房柏諺的煩惱是「女人」?!不是「股票」也不是「行情」?

  沈閎中的反應則很平常,他看了房柏諺一眼,徐徐開口。「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應該不是指那位自顧自對某雜誌放話,即將與你這個『股市大亨』成婚的朱姓女人吧?」

  他知道朱麗妍這個女人,如果好友是為了這個女人造成的問題而煩惱,一定會被他徹底唾棄的!

  房柏諺嗤之以鼻,「她沒那麼大本事讓我煩惱!」

  古志倫眼神一亮。「那麼你的問題,應該就是上次我在『怡園』看見和你一起共進晚餐的那位小家碧玉囉?」

  「怡園?」房柏諺詫異地看著古志倫。「你看見我和瑞雅?怎麼沒過來?」

  「我又不是白癡,你們吃甜蜜晚餐,我去插什麼花?」這下換古志倫嗤之以鼻了。

  那次就是因為看見房柏諺看著那個小家碧玉眼中的「溫柔」,他才沒過去「打招呼」;此刻看來,房柏諺該不會是「陣亡」了吧?

  「我們只是吃飯,為什麼不能過來打個招呼?」房柏諺不解。

  「不爽打招呼不行嗎?別顧左右而言他,快把『問題』說出來吧!」古志倫性急地催促。

  沈閎中失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古志倫立刻瞪眼過去。「你管我!而且我也不是太監,謝謝你這種傷男人自尊的形容詞!」

  沈閎中頓時大笑起來,房柏諺看著兩個好友,心中很清楚他們言語之下的關心之意,於是便不再隱瞞地,將他與洪瑞雅之間的事說了出來。

  「她只是個床伴,想走就走。原本我不該在意,可偏偏我心裡就是不舒服,尤其她這麼堅持離開,簡直快把我氣死了!明明眼中對我的感情那麼多,卻能說出這麼決絕的話……說我既有了未婚妻,就不該背叛、傷對方的心,怎麼也要堅持和我切斷關係……哼!真是笑話,我房柏諺該做什麼,要她來教我嗎?」

  聽完之後,古志倫和沈閎中沉默了一下,古志倫突然咧開嘴。

  「柏諺,恭喜你踢到鐵板了!依我聽起來,這位洪小姐應該是愛上你卻得不到回報,因而才堅決和你切斷關係,因為她不想愈陷愈深!不過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奇怪,你有什麼好氣的?除非……」

  「除非,」沈閎中跟著接口。「你也動情了卻不自知,所以才會因為她主動提出分開而生氣,而鬱悶不樂。」

  好友的結論令房柏諺渾身一震。「我……她只是我的床伴!」是嗎?他對她動情了嗎?

  沈閎中深思地看著房柏諺,過了一下才徐徐開口。「柏諺,我們總是將『床伴』這個目標定位成一個沒感情、沒感覺,只是提供『運動』的對象;其實據我觀察,你對歷任床伴的態度,跟對待女友根本差不了多少,只是眼下這位應該更特別、更契合你的胃口,且讓你付出更多關切,是吧?至於無法接受她主動求去的感覺,依我看來,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是因為你對她動情了,但是也有百分之十,可能只是『不甘心』被女人先甩掉的感覺在作祟……你自己想一想,你是哪一種?」

  房柏諺擰起眉,沉默半天之後才說:「你們這兩個遊戲人間的傢伙,懂什麼情愛?!我根本不該問你們的。」

  「那就問你自己的心啊!」古志倫翻個白眼,不服氣地頂回去,「喜歡遊戲人間不代表不懂情愛,你懂不懂?真是一個頑固的笨蛋股市大亨!」

  房柏諺狠狠瞪了過去,沈閎中看他眼中苦悶依然不退,想了一下又說:「柏諺,其實我們這種背景包袱龐大、思想複雜的人,需要的就是一個單純的伴侶。洪瑞雅沒有太複雜的想法,簡單明瞭的個性一目瞭然,而只要我們和對方相處,心中感覺愉悅,還隨時只想著對方,那就是找對人了。」

  沈閎中的分析猶如醍醐灌頂,房柏諺頓時恍然大悟。「你說得對,閎中,看我笨的!果然是當局者迷,身在其中就看不清事實,謝謝你的這番話。」

  沈閎中尚未有回應,古志倫已抗議出聲。「喂!那我呢?怎麼沒謝我?我就沒有開導的功勞嗎?」

  房柏諺勾起唇角,拿起酒瓶替他倒滿,再拿起自己的酒杯朝他示意。「替你倒酒,再敬你一杯,這樣的謝意夠『重』了嗎?」

  古志倫露出得意表情,咧開嘴說:「夠,夠重!」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等柏諺順利抱得美人歸,再讓他謝你吧!現在不嫌太早了嗎?」沈閎中懶洋洋地吐槽,嘲笑某人小人得志的嘴臉。

  古志倫瞪眼過去,想開口罵人,又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猛點頭。

  「對!你說得對!」他轉向房柏諺,又說:「老兄,雖然我們的開導讓你開竅,可你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哩!只要想到之後你即將踏上追愛的艱辛路途,我還是先向你致哀吧!」

  「你在胡說什麼東西!」房柏諺斜睨過去。

  古志倫賊賊一笑,眼底帶著等著看好戲的笑意。「我說,領悟你已『中箭』,代表你得將那位堅決求去的女友追回來!可聽你之前所言……唉!前途堪慮啊!老友。」

  房柏諺臉色僵了一下,猛地大吼出聲:「我怎麼把人追回來關你什麼事,要你來替我『擔心』?我心中自有打算,你少在那邊說風涼話了!」

  其實好友說得沒錯,即便知道洪瑞雅對他有情,可依他之前對她的冷漠態度,他能指望她相信他也愛上她了嗎?畢竟連朱麗妍不是他的未婚妻這件事,他都未曾向她解釋清楚,好讓她安心,她真的會相信他,並再次接受他嗎?

  沈閎中看見房柏諺又蒙上陰影的表情,忍不住罵起古志倫。「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只是說實話不行嗎?」古志倫不服,振振有詞地辯駁。

  「然後讓柏諺再變回苦瓜臉,害我們喝不下酒?」沈閎中指出重點。

  古志倫迅速看了房柏諺一眼,霎時瞪大眼。厚!房柏諺真的變回苦瓜臉了!這下教大家怎麼喝得下酒呢?他低咒一聲,腦筋一轉。「好啦!柏諺,別忙著鬱悶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讓你舒舒心吧!常小子要回台灣了。」

  心神果然被古志倫這句話吸引,房柏諺詫異挑眉,連沈閎中都張大眼看過來。

  「回台灣?度假嗎?他不是說打死也不回台灣的,怎麼突然決定回來了?」

  「他不是回台灣度假,而是結束美國那邊的事業,回台灣定居了。」古志倫得意地報告,雖然他確信眼前兩位好友的信箱裡,一定也有著同樣的郵件訊息,可畢竟他還是先看到了!

  「定居?!」勁爆的消息讓房柏諺和沈閎中兩人異口同聲,表情皆是詫異。

  古志倫咧嘴一笑,嘿嘿笑道:「兩位老友,且聽本人慢慢道來……」

  吃完大餐,飲了一口紓解油膩、幫助消化的香茗,林沛如滿足地歎了口氣。

  「這家館子的菜好到根本無法形容,太棒了,太好吃了,尤其那道『東坡肉』,還有『醃篤鮮』……天啊!誰還管他什麼減肥問題呀?先享受再說吧!」她再歎口氣。「不過,怪了,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家店?它離我住的地方好近。」

  洪瑞雅被她的話逗出笑意。「這家上海館子是我的一位同事推薦的,我帶我媽及妹妹們來吃過,大家都覺得味道實在很棒,所以趕緊找你這個愛吃美食的人過來品嚐一下。」

  「謝啦!只是又要讓你破費了。」林沛如皮皮一笑。「我作東時,你只能吃小吃,換你請客時,我總是吃大餐,所以我跟我男友說,我真像是個爛人,一直在佔你的便宜呢!」

  洪瑞雅猛搖頭,「你胡說什麼?又不是在比賽,誰管哪邊花多少錢啊?而且這家館子也不算太貴,算是中上價位,偶爾來嘗嘗鮮沒什麼不好啊!」

  「真的?不覺得我老是在佔你便宜?」林沛如懷疑地睨她。

  「真的。」洪瑞雅認真點頭。「這家館子的價位不高,就算你自己偶爾想來打打牙祭也負擔得起啦!而且我們之間真的不要計算得那麼清楚,行不行?」

  「好啦!我知道了,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只是閒聊,又不是考試。」林沛如翻個白眼,覺得洪瑞雅老是將某些玩笑話當真,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就這樣,這個話題結束,現在我要問你另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

  林沛如表情轉為認真。「你知道你瘦了好多嗎?瑞雅,怎麼了?你生病了嗎?」

  洪瑞雅愣了一下,眼底飄過一絲陰霾,但她隨即微微一笑。「沒事,我沒生病。」

  「沒生病怎會瘦這麼多?」林沛如滿眼關心地追問:「別告訴我你在減肥!」

  洪瑞雅搖搖頭,輕聲解釋。「最近胃口比較差,瘦了一些,沒什麼啦!」

  和房柏諺分開後,她想他想到失去胃口,也睡得不好,所以體重才會一直往下掉,她也想努力振作,可效果似乎不彰;而且,最近另外一件事也讓她開始憂慮……

  自那夜之後,每月該來的「事」一直未來,她懷疑肚子裡已經有了……

  那夜是意外,原本以為兩人已分手,所以她停止服用避孕藥,沒想到她卻在被他要脅的情況下,與他在大直寓所過了一夜,而兩人再在一起的結果,就是留下了「後遺症」……

  不過,她已決定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勇敢面對,負起責任。所幸她目前收入豐富,對於必須養一個孩子絕對不會有經濟上的困難。

  「瑞雅?怎麼發起呆來了?」

  洪瑞雅回過神,「對不起,沛如,你說了什麼嗎?」

  「瑞雅,告訴我,你還跟房先生在一起嗎?」林沛如十分認真地問。洪瑞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戀愛中人,反倒比較像是失戀了,才會又憔悴又消瘦。

  洪瑞雅垂下眼好一會兒,才抬眼看向林沛如。林沛如的問題讓她的心口揪緊,一陣疼痛劃過。

  「瑞雅!」林沛如低叫,清楚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淚意。「你們分手了?」

  洪瑞雅微微點了下頭。

  「怎麼會?」林沛如不敢相信。「你們不是一直處得很好,為什麼會分手?」之前見洪瑞雅總是笑得一臉甜甜的,怎知才沒多久,那一臉的幸福竟然已經消失了!

  洪瑞雅苦笑。「反正已經分手,什麼原因也不重要了,是吧?」即使兩人交情比之前好,她還是羞於告訴林沛如,她只是房柏諺的床伴,早晚都會結束關係的。

  「瑞雅……」

  「別說那些事了好不好?」洪瑞雅表情充滿祈求。「今天我們是出來品嚐美食的,別讓這種事破壞了氣氛。」

  不想讓林沛如為她擔心,洪瑞雅並不打算告知那件尚未確定的事,或許等決定要怎麼做之後,再告訴林沛如吧!

  林沛如這才點點頭,「好吧!其實我也不想拿那種傷女人心的爛人當話題,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

  看來洪瑞雅猶在傷心期,什麼都不想談,還是先避開這個話題,等她想說了再來安慰她吧!

  洪瑞雅露出若無其事的笑容,「好啊!講點『永碩』的最新八卦給我聽好了。」

  「你真的想聽?」林沛如睨她。她不是最不喜歡聽八卦?

  洪瑞雅又是一笑。「真的。」她需要轉移注意力。

  「好!你還記得財務部的劉協理吧?」

  「嗯!記得。」

  「你知道嗎?那個劉協理呀……」

  之後,兩人沒有再談起令人「不開心」的事,直到分手。

  同好友共飲一夜,房柏諺沒有醉,反倒愈飲愈清醒。

  隔天,破天荒地,他沒有前往每天與兩位助理處理股票進出事宜的辦公室,也暫時忍住想立刻將洪瑞雅抓到眼前的衝動,他待在自己的寓所裡沉思,將他和洪瑞雅近一年來的來往過程,仔仔細細想了又想,然後總算看清以往他沒有看見或不願意去看的盲點。

  而得到的結論,也令他懊惱又懊悔!

  一想清楚後,他已迫不及待想見洪瑞雅,想把一些他先前不肯澄清的誤會說清楚,並且要求她回到他的身邊。

  他打電話到洪瑞雅家,得知她並不在家,而她的手機不知為何竟也不通。

  於是,他開著車來到她家大樓前等她。數個小時後,他才看見洪瑞雅被一個男人以機車載回來。

  只見她脫下安全帽還給男人,笑著與對方說了幾句話,再目送男人遠去,才轉身走向大樓大門,一邊由隨身包包中掏出鑰匙……

  房柏諺輕踩油門,駛到洪瑞雅身邊,「瑞雅!」

  熟悉的嗓音讓洪瑞雅狐疑地轉頭,一看清來人是誰,她臉色一變,直覺往後退了兩步,手指一鬆,鑰匙鏘地一聲掉在地上。

  那天他們不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嗎?為什麼隔了一段時日,他又出現在她眼前,他到底想要什麼?老是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面前,要她怎麼將他忘掉?

  她彎腰拾起鑰匙,板起臉看著房柏諺。「你要做什麼?」

  「上車來,我有事想跟你談一談。」房柏諺溫聲說道。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他快要結婚了,兩人也已切斷關係,還有什麼好談的?

  「你先上車,我們換個地方談一談,好嗎?」他盡量軟下聲要求。

  「我不會跟你去任何地方!」洪瑞雅硬起聲拒絕。

  看著她倔強的表情,房柏諺歎息一聲,慢吞吞地說:「或許我們可以到你家裡談話,我不會反對的。」她如此堅決不與他交談,他只得故技重施,拿她最重視的事來威脅她了。

  「你……」洪瑞雅表情再變,又驚又地瞪住他。

  他又威脅她!他為什麼總是要威脅她,讓她難受?

  無可奈何之下,洪瑞雅終於上了車。

  房柏諺載著她直驅大直寓所,而一察覺車行方向,洪瑞雅小臉又變色。

  「放心,」瞄見她抗拒的表情,房柏諺徐聲解釋:「大直寓所安靜又隱密,適合談話,暫時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用害怕。」

  什麼叫「暫時」不會對她做什麼?洪瑞雅硬著聲反駁:「我才不害怕!」

  她已很難忘記他了,而每多見他一次,就更增添一份痛苦,讓她難過。

  她真不明白,明明兩人上次見面時,已經清楚談好了,她都沒有為上回他要脅她,及事後留下個「後遺症」的事怪罪他,為什麼在隔了兩個多月後,他又跑來擾亂她的思緒?他這麼做,要她怎麼擺脫他的影子,徹底將他忘懷?

  三十分鐘後,房柏諺在大樓地下室停好車,仿若無事似地牽著洪瑞雅的小手直奔頂樓寓所,即使是拿出鑰匙開門時,亦不曾放開她的手,讓洪瑞雅十分詫異不解,可心中偏偏又泛起一絲甜蜜的感覺。

  原來他下在她身上的魔咒尚未解除!唉,她真沒用……洪瑞雅瞥著兩人互握的手,在內心長聲歎息。

  進入客廳,房柏諺終於放開她的手,他垂眼看她久久,不明白自己怎麼有辦法數月不找她、不見她?現下釐清了自己的心情,他簡直迫不及待想將她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輕憐蜜愛一番,並好好安撫她因他而受傷的心,挽回那份他能清楚看見、即使分離數月仍藏在她眼底的感情。

  可首先,他必須先弄清楚一件事。「瑞雅,方才送你回家的人,是你的新男友嗎?」

  這件事若不先弄清楚,他就要因嫉妒猜疑而抓狂了!尤其他還親眼看見她對那個男人微笑的嬌美模樣。

  沒想到他沉默地瞪了她半天,卻問出這句話,洪瑞雅愣了愣,直覺脫口回答,「不是,他是沛如的男朋友,沛如擔心我,才要他送我回家……」

  林沛如擔心她心情不好而有安全顧慮,所以每回聚會後,總是堅持讓男友送她回家;只是,這又關房柏諺什麼事?

  「不過,不管是誰送我回家,應該都與你無關吧?」遲疑一下,她又補上一句。

  誰知她這句話,卻讓房柏諺立刻瞪眼過來。「誰說與我無關?我當然得弄清楚是哪個人想打我女人的主意!」

  洪瑞雅驀地瞪大眼。「你胡說什麼?什麼你的女人?我們早已不是那種關係了!」

  「你又弄錯了,瑞雅,兩次都是你自說自話,我可從沒有答應要分手!」房柏諺粗聲反駁。

  洪瑞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守信用!」

  怎麼會有這種出爾反爾的男人?上回他既然沒表示反對,自然就是同意兩人分開,而這段日子他沒有找她,不就代表事已成定局了嗎?

  「既然沒有答應分手,哪來的不守信用?」房柏諺反駁,忽又擰起眉。「為什麼你對別的男人可以笑得那麼甜,可一看見我,臉色不是青就是白,這是何道理?」

  「你……」洪瑞雅一怔,無法適應他變來變去的話題。他到底在說什麼呀?

  「我是你的男人,你怎麼老是不給我好臉色看?」房柏諺又問,語氣中的不滿清晰又明顯。

  腦子被他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話攪亂了,洪瑞雅咬牙低嚷:「你不是我的男人!我們分開了!你也要結婚了,不要再說你是我的男人或我是你的女人這種話行不行?你到底找我做什麼,為什麼不乾脆說清楚?這樣耍著我很好玩嗎?」東拉西扯不提正事,是存心戲耍她嗎?

  看她突然發怒的小臉,房柏諺反倒笑了。「真難得看你發脾氣,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在忍受我陰陽怪氣的脾氣?」

  眼睛閉了一下又張開,再無耐心的洪瑞雅厲聲吼道:「你到底要不要說你找我做什麼?!」

  凝視她一會兒,房柏諺再次牽起她的小手走向沙發,將她安置在一張兩人座沙發上,然後自己在她的身旁落坐,大手依然握著她的小手。

  「瑞雅,首先我要先跟你說聲『我很抱歉』,沒有早點跟你解釋清楚,其實朱麗妍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父母相中的對象,我一直都不曾同意過,可她不死心,所以才會找人調查我的行蹤,追蹤到這裡來找你的麻煩,我很抱歉沒有早點看清她惡劣的品性,事先做些預防,讓你不僅皮肉受傷,還傷了心。這件事你能原諒我嗎?」

  才聽他說了幾句話,洪瑞雅就呆住了,直到他解釋完,她才深深吐出一口氣。「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要結婚囉?

  不知怎地,他的幾句話,竟讓她鬱悶灰濃的心情露出一絲陽光。

  「不是。」房柏諺語氣堅定。「你肯原諒我經過這麼久才向你解釋嗎?」

  洪瑞雅看著他,搖搖頭。「事情都過了那麼久,那時我便沒有怪她,現在知道她其實並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並沒有虧欠她,心中的愧疚感全部消失,哪還會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她當然可以瞭解,當時他並沒有義務向她解釋與朱麗妍的關係,畢竟她只是他的床伴。她不明白的是,現在他為什麼突然跑來跟她解釋,並祈求她的原諒?

  「不會怪我?」房柏諺沒想到她竟然完全不記仇。

  洪瑞雅又搖搖頭,「你有你的立場,本來就沒有必要跟我解釋,反正我只是一個床伴……」

  「不是床伴!」房柏諺立刻打斷她,對著她嚇了一跳的小臉正經地說:「那只是欺騙你及欺騙我自己的言詞,你在我心中從來不是床伴!」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跳入一個幻境之中,被一團迷霧所籠罩,洪瑞雅怔怔地呆視他,這才發現他的哽再是以往面對她時一逕的冷淡自持,而是很激動,甚至稱得上有些生氣,至於他的眼神……

  他一向深邃幽遠的難懂眼眸裡,竟明明白白顯露出感情……

  不會吧?才不過兩個多月,他為什麼變了那麼多?

  看見她的錯愕表情,房柏諺生平第一次因一個女人而緊張起來,他該不會醒悟得太遲了吧?

  不!他不相信,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感情,讓他明白她對他不變的心意,而現下,他只需要說服她相信並接受他方才醒悟的感情。

  思及此,房柏諺索性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尚不及反應前便直接吻上他思念的紅唇。

  她猛抽口氣,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一時來不及閃躲,便被吻個正著。

  他的吻熱情執著,溫柔又狂烈,充滿著纏綿的情意,不斷傳遞給她……

  一開始的慌亂掙扎,終止於他固執糾纏的唇舌,舌尖不斷傳來的感情熱度,那種溫柔纏綿讓她的眼角不自覺地沁出淚來。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以這麼呵寵、溫暖且充滿感情的方式吻她?她是在夢境之中吧?

  察覺她的顫抖反應,房柏諺仰起臉,看見她眼角滑下的淚,他的心中頓時一陣發疼,他細細吻上她的眼角,溫柔低語。

  「寶貝瑞雅別哭,我會心疼,我不是要傷害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他直接表白自己的感情。

  洪瑞雅瞬間白了臉,顫聲開口。「別……別這麼說。」別給她希望,她無法承受。

  房柏諺溫柔地再吻她一下,「瑞雅,如果我們相處的這段時日,你對我有些瞭解,就該知道我們之間不管好事壞事,我總是直接說,不曾撒謊。所以當我說『我愛你』,當然也是出自肺腑,絕非謊言。之前是我太笨,太遲鈍,當我迷上你時,不曉得用正常方式追求你,反倒施予手段來得到你;佔有你的全部之後,又太慢醒悟自己對你日漸深濃的感情……」

  洪瑞雅完全呆住,怔怔看著他,聽著他的訴情……

  房柏諺對她苦笑一下,「瑞雅,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影響我至此,我終於領悟你在我心裡的份量有多重,相信我,我說的話句句都是我心底的真話……」

  來不及等她反應,他忍不住再啄吻上令他愛不釋口的紅唇,好一會兒才稍稍鬆開,唇舌依舊不捨地舔著、啄著。

  洪瑞雅任由房柏諺佔據自己而沒有抗拒,只因她的心中已完全被喜悅及震驚充斥,全身無法動彈……

  她感覺心底那久久未曾癒合的傷口,已因他的愛語而平緩痊癒,唇上傳來他纏綿的情意及明顯飢渴的需求,讓她不由自主地柔柔回應起來。

  這段分離的日子,她好想念他,明知她與他今生再無聚首機會,她還是無法忘懷、無法死心;可現在他來了,他來到她的面前,向她訴情……

  感覺她終於回應他的吻,讓房柏諺頓時欣喜若狂地仰起臉看她。「瑞雅,你相信我了?」

  洪瑞雅小臉染上一抹紅暈,柔情凝望他緊張的眼,點了點頭。

  「瑞雅!」他欣喜地一把摟緊她,吻著她頭頂柔細的髮絲。「你嚇壞我了,我真怕你不肯相信我,那……你願意原諒我的遲鈍,及一切虧待你的方式嗎?」

  由他懷中仰首,洪瑞雅輕語。「以對待床伴而言,你對我其實很好了。」

  懊惱之色浮上房柏諺的臉龐。「是我的錯待傷了你,我不該嘴硬,老是說你只是床伴,對不……唔!」

  小手摀住他的嘴,洪瑞雅眼露深情地凝視他。「柏諺,當初是我自己選擇踏進來的,就算今天你沒有對我產生感情,我也不後悔跟你走了這一段。」除了感情,兩人在一起時,他對她其實很好。

  他何其有幸得到這個善解人意的小女人?他不該這麼輕易被原諒的!

  「之前讓你所受的委屈,我會補償你。」宛如宣誓,房柏諺語氣堅定。

  「不用了。」洪瑞雅柔柔一笑。「能得到你的感情,我就很高興了。」

  「那你呢?」房柏諺順勢反問,心中一陣忐忑。「你愛我嗎?」

  臉上紅暈更深,洪瑞雅沒有猶豫地點頭。「我愛你,柏諺,好久好久了……」

  她怎麼可能不愛他?即使他口口聲聲說兩人只是床伴關係,可人是感情動物,她仍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這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

  喜悅在他眼中迸發,他再次俯下頭,給她一個纏綿至極的吻,訴說他心底的欣喜快意。

  他收緊手臂摟緊她。「我太高興了……」終於由她口中聽到她對他的愛意,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綻開一個深情笑容,洪瑞雅靠在房柏諺的胸膛上,終於感覺自己被濃濃的幸福包圍,心中不禁想著,不曉得現在是不是將那個「後遺症」告訴他的恰當時機?

  久久,兩相依偎,無聲勝有聲。

  「嫁給我,好嗎?」房柏諺突然出聲,語氣帶著濃濃的期盼與深情。

  洪瑞雅慢慢仰起頭看著他再無任何遮掩的深情眸光。她已經看見他的情、他的愛,現在她更看見他的誠心。

  「好。」她深情低語,語氣欣喜,心中喜悅與幸福滿溢,因為她藏在心q底最深處的夢想已經成真。

  她幸福地迎向他熾烈欣喜的唇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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