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拐一送一

　　「任何人都可以學煉藥嗎？」一個極其膽怯的聲音在雲苔的身邊響起，把神遊天外的雲苔嚇了一大跳。

　　還沒等雲苔回答，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雪倩，你瘋了嗎？你煉製出來的丹藥誰會去吃？」

　　看到面前只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小女孩，聽了這話，黯然退縮的樣子，雲苔不明白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吃？」

　　「她是暗黑系的，她煉製出來的丹藥誰敢吃，不怕變成骷髏傀儡嗎？」大聲嚷嚷的是水雪麗。

　　「暗黑系，怎……」雲苔卡了卡，一下子反應過來，「暗黑系，你說你是暗黑系的？」

　　她激動得雙手一下子抓住了水雪倩的雙肩，天哪，暗黑系的小蘿莉啊，超級擋箭牌有沒有！

　　「你願意名垂千史嗎？你願意流芳百世嗎？你願意成為這個世界上第一位外科醫生嗎？」大忽悠模式自動開啟。

　　水雪倩直接被晃傻了，不僅僅是她傻了，滿屋子的人都傻了。

　　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是水雪麗，她根本不相信雲苔的話。她一下子沖上來，拉開雲苔的手，將水雪倩拉到自己的背後：「有誰會讓暗黑系的法師治病救人的？姐，你別傻了，這人腦子有病，你離她遠點。」

　　「雪麗！」艾麗卡呵斥道。但不可否認的是，整個屋子除了桑席之外，其他人的臉上依然非常贊同水雪麗的話。這是這個世界人們的固有概念，治病救人，找光明系法師，丹藥吃火系煉丹師煉製的丹藥，就算其他系的法師成為了煉丹師，他們煉成的丹藥效果也肯定沒有火系法師煉製出來的好。雲苔提出的讓其他系法師治病救人，已經讓人不以為然了，更不用說是光系向對的暗黑系了。

　　雲苔又怎麼會輕易放手，暗黑系啊，而且還是思想還沒有定型的小蘿莉，多好的擋箭牌，有她在，解剖什麼的，也許會引來不贊同或是非議，但絕對不會被當成怪物看，最多是被認為受到了表姐的影響，學壞了。至於是誰教壞誰，事實真相如何？這重要麼？

　　「光明系的治療法術是以面蓋點，殺死人體內的病毒細菌，給細胞沖癢，增強它們的活躍性，它不是萬能的。如果這張桌子的腿斷了，我們必須把它的傷口對齊，然後修復，不然這桌子永遠都不穩當。人的骨頭也一樣，如果有一根碎骨卡在傷口出，用光刃、水刃、風刃都可以把它打掉，然後讓骨頭生長，癒合。沒有光系治癒術，骨頭也能自然長好，但時間和治癒質量上要差很多。這點不可否認，但這不意味著它不可替代，草藥，食療都可以促進傷口的癒合。而且在這之前，在看不到的情況下，你怎麼能夠確認用法術可以準確地把這根碎骨頭打掉？」雲苔指了指自己的腳。因為沒有其他東西，為了更加形象地說明，雲苔把自己的腳伸到了一個桌腳下面。「你怎麼能夠保證一個光刃下去，不是先切斷了人的動脈血管，造成大出血致死？對人體結構的瞭解有誰比得上暗黑系法師？別跟我說大光明術之類的，依照以面蓋點的治療方式，如果某個光系治療術的強度可以消除這跟碎骨，那麼它同時也會對你整個身體的骨骼造成傷害。這就跟攻擊術傷害的道理是一樣的。至多他會再給你一個治癒術。但受傷後治癒和沒有受傷這會一樣嗎？」

　　「你胡說，你污蔑。光明系的治療法術怎麼會對人體產生傷害？」水雪麗的氣勢弱了許多。

　　雲苔沒有理睬水雪麗，繼續說道：「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案是暗黑系魔法師將傷口切開，剔除碎骨，或是直接用腐蝕術將碎骨腐蝕掉，然後讓光系魔法師使用聖光術之類的殺死腐蝕病菌，然後用治癒術促進傷口的癒合。」一口氣說完，雲苔只感覺自己的嘴巴好乾。

　　水雪倩聽得兩眼亮晶晶：「雪麗，不如我們搭檔啊。」

　　水雪麗一臉勉強：「好吧，我要看好你，誰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萬一你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水鴻軒用手肘撞撞老大，兩人咬起了耳朵：「我怎麼覺得小表妹用她那豬玀獸的外表掩蓋了其奸商的本質。一拐就是兩個，而且還是自動送上門的。」

　　水鴻炎點點頭：「我會將你的原話轉告給雲苔小表妹聽的。」順便再問問她有什麼生財之道。

　　「我也聽到了。」水鴻銘在一旁插嘴道，很顯然，他也打著相同的主意。

　　「喂喂，太沒有兄弟愛了吧。」水鴻軒的音量一不小心高了。

　　「兄弟愛是什麼？能吃嗎？」雲苔接口接得那個順溜。

　　噗哧，這個新認識的小表妹太可愛了有沒有。

　　水鴻軒想要昂天長歎，受傷的為什麼總是我！

　　事情定下來之後，水家的行動能力還是非常強的。為了方便雙方來往，水家甚至在兩邊建立的傳輸陣。這在不大的小鎮所引起的轟動不言而喻。傳輸陣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建造的，沒有一定的背景和實力的家族，想都不用想，哪怕是科羅拉多的鎮鎮長都沒有這個實力弄個傳輸陣。

　　法赫洛克驚了，鎮長慫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大幫顯赫的親戚？」法赫洛克再次煩躁地在自己的客廳裡轉著圈圈。同時他忍不住埋怨鎮長辦事不牢靠，妄為他許諾了三成的利益，居然還把事情辦成這樣。

　　瓦倫鎮長也在懊惱，這種事情誰知道啊，有誰家那麼低調的麼，明明有著大靠山不去靠，反而窩在這個小鎮過苦日子，自己過苦日子也就算了，平時也露個口風，也好讓他們心裡有個底啊，這個桑席恁不地道！可惜現在他想退出也晚了，而且那三成的利益，說實話，對於他這個破落小鎮的鎮長來說，也是一筆眼紅心跳的數字，真的捨棄，還真難以割捨。

　　「現在怎麼辦？」聽說桑氏藥鋪要重新開張，不但重新開張，還有擴張，藥鋪的掌櫃立刻慌了。

　　羅浩這個大嘴巴早就把自己要到桑氏藥鋪打工，而且半年就有一個金幣的工錢的事情渲染得全鎮皆知了。對於窮人家來說，這樣的機會誰不眼紅？

　　「慌什麼。」法赫洛克一擺手，「他們也不想想，這鎮子有多少人？每天又有多少看病的？算上進山的傭兵，到了冬天一封山，又會有幾個人來這個小鎮？等開張了，你再讓幾個人裝扮一下，去搗搗亂，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怎麼辦？把攤子鋪了那麼大，看不賠死那個桑老頭！」

　　鎮上的人可不管這些，他們只要看到桑家真的準備再次開門，這就足夠他們歡欣鼓舞了。桑席的為人，整個小鎮誰不知道，他不但幫人治病，還想著法兒幫著他們既省了錢，又能治好病，能碰上這樣的藥師真的可以說是祖上積德了。再聽羅浩這麼一炫耀，誰家不想自家能出一個煉丹師，光宗耀祖？哪怕是一階的煉丹師那都是祖上積德了。別說半年給一個金幣了，就算是一分錢不給，倒貼一個金幣他們砸鍋賣鐵也願意！

　　因為有護院守著，最好說話的桑藥師他們是見不到了，不少有孩子的家長就把主意打到了藥鋪重建上。既然藥鋪周圍買下了那麼多的地皮，房子要重新翻修吧，肯定要雇人吧，他們不要錢，就一個要求，等著藥鋪重新開張之後，讓他們的孩子也能夠像羅浩一樣，當一個學徒。

　　弗恩校長雖然覺得讓孩子給人治病非常之不靠譜，但既然桑席難得開了這個口，他也不可能拒絕，因此，他還特意在大清早，全校集合的時候，讓雲苔上臺，當眾招攬。

　　小孩子顯然沒有大人那般想得深遠，有的感覺挺好玩，有的想幫家裡賺點錢……

　　和雲苔同班的魔法一班的同學們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們依稀記得第一天上學的時候，雲苔提過，她學習水系魔法的目的是為了打掃屋子，洗衣燒飯方便。難道說，她現在覺得一個人打掃屋子，洗衣燒飯還不夠，還要我們跟著一起打掃屋子，洗衣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