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可惜了

　　「水副校尉，剛剛校尉可是說了，要我們精誠合作，其他團可都已經摩拳擦掌了。我們是不是到你的住處去商量一下？」錢承志對水鴻宇說著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向雲苔的背影。

　　水鴻宇斜跨一步，擋住了錢承志的視線，一臉陰沉：「錢副校尉，請。」

　　水鴻宇沒有辦法拒絕錢承志的要求。一個團三百人，校尉手裡一百，兩名副校尉各一百。而之前的作戰會議，校尉的確是做了部署，要求兩位副校尉配合他。現在錢承志提出商討如何配合默契的事情，這是公事，他找不出半點可以用來拒絕的藉口，雖然誰都看得出這個錢副校尉要去水鴻宇那裡坐坐的本意根本不是什麼見鬼的兩隊士兵的配合作戰。

　　走進簡陋的石屋，看著單調到光禿禿的牆面連一幅裝飾品都沒有，錢承志很是鄙夷地撇了撇嘴。這種地方真虧這位水副校尉呆得下去。聽說他們家還是蓉城大戶，別是家族裡那種不受待見的弟子，不得不為了出人頭地而參軍吧？原本家裡就打聽過，這個水鴻宇家裡是蓉城大戶，但在軍隊裡沒什麼根基。到時候分功勞的時候，他吃肉，施捨給對方一口湯，就算抬舉他了。現在看到這住處，錢承志更是放心了，就看這個水鴻宇識不識抬舉了，如果不識抬舉，連湯都不給他喝，看他又能怎麼樣？

　　當水鴻宇請錢承志落座的時候，錢承志拿出一塊絲織方巾鋪於圓凳之上，看得水鴻宇的臉色再次變了變。

　　「咦，你的貼身小廝好像不在啊？這怎麼可以呢？主人請客的時候，唯一的小廝居然還到處亂跑，要是在我們家，這種不懂規矩的小廝早就被亂棍打死了，難為水副校尉居然還忍受得了。這關係不同，就是不一樣啊。」錢承志曖昧地呵呵一笑。

　　「錢副校尉，請自重！」水鴻宇差點拍案而起，就差一點點。因為他想起面前這位副校尉的武力值比他高兩個等級，他這麼說，說不定就是為了激怒他，好讓他先出手。到時候自己就算被打廢了，恐怕都是白挨！

　　「九級鬥士？你說那個錢副校尉是高級鬥士。」雲苔真的驚訝了。

　　「沒看出來吧。」爆料的老葛喝了口水，得意地說道。

　　「不對，如果是高級鬥士的話，他直接當一名校尉都綽綽有餘了啊。」雲苔搖頭否定道。就她所知，水鴻宇的頂頭上司也才剛剛進入九級鬥士這個境界。

　　「校尉以上的軍官升遷，軍功為主，實力為輔。」老兵們替雲苔科普。

　　之前雲苔幫孫甯拿藥，遠遠看到表哥和那位錢副校尉往回走，怕被惹麻煩故意繞了點路，順便打聽一下情況，看看以什麼方式對付比較好。之前水鴻宇對這個錢承志的描述並不多，只是讓她能躲就躲，沒必要惹這個麻煩，就水鴻宇從校尉和老兵那裡聽來的消息，這類鍍金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那麼一兩個，待一段時間，撈個資歷和軍功之後就走，不會長留。今天碰上，看來二表哥是失策了，麻煩躲不掉。看那個錢副校尉的樣子，他應該以為自己抓住了水鴻宇的把柄，鐵了心得想要找她麻煩。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難道說，找她的麻煩，打擊到了水鴻宇，他就能多拿軍功？沒可能啊。不明白！所以不明白的地方，雲苔直接扔到了腦後，直接詢問她想要知道的信息。當雲苔一開口詢問這個錢承志的背景，那些士兵立刻七嘴八舌地講開了，他們說的遠比水鴻宇講的詳細得多了。

　　聽說這位錢副校尉來頭不小。雖然在軍隊裡的根基一般，但架不住人家家裡有人霸佔了皇庭油水最足的部門。聽說連太尉都在和這位錢副校尉套近乎。

　　聽了這些消息之後，雲苔決定還是依然依照表哥說的，能躲就躲，雖然她不畏懼麻煩，但有些麻煩還是能免就免。特別這裡是戰區，相比她，表哥應該危險得多，軍令如山，如果那個錢承志真的來陰的，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雲苔算好時間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那個錢承志居然還沒有離開。

　　「啊，水副校尉，你的貼身小廝總算是回來了啊。」錢承志故意做出誇張的舉動。

　　在雲苔沒有回來之前，錢承志提了好幾個以他為主，水鴻宇為輔的方案。沒想到全部被面前這個人不識好歹地給否決掉了。論武功，他比他高兩級，論背景，他二叔可是財政部的主簿，掌控著軍需調度。太尉都要巴結他，校尉更是對他客客氣氣的。他的提案被通過的話，如果這次出擊成功之後，論軍功，在這個團裡，他肯定排第一，就連校尉都比不上他。他坐下來跟他談，是給他面子，這個水鴻宇真是太不識抬舉了！既然他不識好歹，那他也不需要客氣了！錢承志眼裡凶光閃過。

　　水鴻宇沒有注意到錢承志態度上的轉變，他依然瞠目結舌於錢承志那異想天開的作戰方案。這種主次不分，完全個人英雄主義的進攻方式，這位錢副校尉是怎麼想出來的？他真的如他所聽說的，是從皇城那家精英學院出來的？騙人的吧！

　　看到表哥隱忍的表情，雲苔很識趣地小跑到水鴻宇身後站立：「大人，您還在和主子商討公事啊，真是太辛苦了。」

　　「知道辛苦，還不機靈一點。沒看到壺都空了嗎？」錢承志喧賓奪主道。

　　「不用。」水鴻宇脫口而出。他看到對面那雙戲睨的視線，連忙補充道：「水桶剛回來，讓他先去換身衣服。這水，我讓親兵去泡就是了。」

　　「誒……」錢承志用前臂推開了水鴻宇要搶奪他手裡茶壺的手，說道：「何須如此麻煩。這衣服換了，出去一趟，說不定這新衣服又弄髒了。你說是不是？」

　　「大人說的是，奴才馬上去倒水。」雲苔雙手接過錢承志手裡的茶壺。

　　當看到雲苔的手指印摁上了壺身的時候，水鴻宇終於忍不住心疼地閉了閉眼，這個茶壺的樣式他真的挺喜歡的，回頭砸了，還真讓他有那麼一點點捨不得。

　　真、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