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阿瑾很開心,最近真是好事連連,她就沒有想到,她家渣爹竟然是壞心辦了好事。果然,有時候他們處理不來,拉渣爹出來遛一遛就可以了,雖然他十分沒品,但是竟是陰差陽錯之下也能將事情化險為夷。
沈毅與虞婉心成年男女抱在一起滾,又是落入池塘濕身相擁。如若沈毅不娶虞婉心,那虞婉心怕是就要落髮為尼了。皇上的賜婚,不過是雙方顏面更加好看,也是對六王爺做出蠢事的彌補。
至於六王爺,呵呵噠,他被禁足了,皇上命他在宮中藏書樓抄寫經書,所有經書都抄一遍才准出來。阿瑾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她自然不知道這懲罰多重,可是據傅時寒小變態說,那藏書閣所有的經書單是要抄,每日不眠不休,十年也未見得能夠抄完。據聞,聽到這個懲罰,一貫是不喜讀書也不喜寫字的六王爺當時就昏倒了,任憑將他人中掐成了紫色,潑了幾盆涼水也並未醒來。可見,這是嚇的,真不是裝!
阿瑾想,這是她皇爺爺對她爹深深地怨念,怎麼就不怨念呢!皇爺爺本來是想讓虞姑姑嫁給一個皇子的啊。而且,阿瑾思來想去,越發的覺得,其實皇爺爺看好的物件是四王爺。在所有皇子都有妻子的情況下,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王妃最適合換,四王妃豬隊友不解釋;至於五王妃,雖然五王妃不管容貌還是性情都是獨一份兒,但是成親那麼多年卻沒有孩子,五王府所有兒女皆是側妃及妾室所出,如若皇家來看,似乎有點不妥了。可雖是不妥,可為人識大體,倒是沒有換的必要。
綜上種種,阿瑾真是越發覺得,皇爺爺該是被她渣爹氣瘋了。誠如阿瑾所料想一般,皇帝是很生氣,雖然與虞貴妃言道自己並不氣憤,可是總歸意難平。如若是真的被人算計了,他倒是也會道一聲好,畢竟,最在乎這事兒的便是小阿瑾,而她身後的便是時寒,時寒心思越多,皇帝越高興,他總歸不能護著這個孩子一世,如若他心思重,想的多,算計的厲害,那他倒是十分欣慰了。將來他定能護自己與小阿瑾周全。是的,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已經將時寒當孫女婿來看了。
現在最讓他氣憤的是,這事兒竟是陰!差!陽!錯!
不是時寒算計,不是貴妃算計,甚至不是沈毅亦或者虞家算計。尼瑪,竟然是他兒子賣蠢賣來的,你說氣不氣!如若不是小時候就是這麼個不著四六的蠢貨,他大抵都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扮豬吃老虎了。
想想就覺得堵心,看見他就覺得不順眼,不順眼就想虐他,才不管他府裡是不是新進了什麼美人。王爺被直接發配到了藏書閣,沒有回家的權利。
阿瑾聽到這樣情況,默默為她爹點燭。
沈家的聘禮很快便是送到了虞家,似乎是怕皇上反悔似的,兩家迅速的合了庚帖,也定下了日子。如今依然十月末,眼看便是十一月,雙方將大喜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初九,那日極宜嫁娶!
阿瑾覺得,他舅舅就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嗎?你既然舊情難忘,既然不想娶,怎麼會動作這麼快!
是以,阿瑾狐疑的問唯一能讓自己解惑的傢伙:「時寒,你說,我舅舅是不是扮豬吃老虎,把我們都耍了?其實他喜歡虞姑姑喜歡的不得了,簡直是情深似海,非卿不娶?」
時寒挑眉:「……你,想多了吧?腦洞開這麼大真的好麼?我倒是懷疑,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大概是你爹。」
阿瑾:「你覺得你比皇爺爺聰明麼?」
時寒搖頭。
「那你腦洞開的也太大了吧?」
兩人支著下巴坐在臺階上,仔細想他們內心考慮的問題。而兩人坐的位置正好能被藏書樓看見,六王爺坐在窗邊,神情落寞,嚶嚶,人家不想抄經書,好想一把火燒掉這個討厭的藏書樓。呃……六王爺瑟縮一下,他還是不要得瑟了,如果燒了藏書閣,六王爺幾乎不敢想,也許……他這一輩子就要在國寺度過了。想到國寺,他菊花一緊,國寺絕對不適合他,絕對不適合!
「這彪閨女,也不知道來挽救一下自己父王。整天就就知道和傅時寒那小子一起瞎混。」六王爺埋怨。
看兩人也不說話,直望天,繼續補充:「兩隻傻鳥一樣!」
小太監默默的站在六王爺身後,就見他一臉生無可戀,強忍著抽搐的嘴角。有病什麼的,還是吃藥比較好。
不管六王爺多麼惆悵鬱悶,他總歸出不來,而阿瑾更是絲毫沒有去看看他的意思。做人做到她爹這個地步,也是一件神奇的事兒。
阿瑾才不去想誰是不是故意什麼的,她想的是,自己應該回家了。準備什麼噠,可少不了她呀!
阿瑾與天家告了假,樂顛顛的背著小包袱出了宮,準備回家幫她娘親籌備舅舅的婚事。想她一個小孩兒又能幫什麼忙,只阿瑾愛湊熱鬧,皇帝也是看的明白,因此允了她回家。阿瑾快快樂樂的回家,六王妃自然樂得高興,其實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也不能總是拘著人家小不點不放回家,她總還是有自己的親人。況且,六王爺這麼不著調,小阿瑾回去正是合適,好生的安撫一下六王妃。這麼些年,也苦了她了。
六王妃自然是樂見阿瑾回來,但是卻又覺得這個小妞妞回來有些麻煩,怪礙事兒的呢!
阿瑾:「娘親,我和你說,大紅嫁衣,還是稍微有點點小立領才好看……」
六王妃:「嫁衣不是我們準備。」
阿瑾:「娘親,我和你說,新娘子的妝容,可不能弄得像白麵鬼一樣……」
六王妃:「妝不是我們畫。」
阿瑾:「娘親,我和你說,接新娘子的時候,出題不能太簡單……」
六王妃摔:「你是哪邊兒的?」
阿瑾對手指,「娘親脾氣真暴躁!娘親,那讓我給舅舅壓床吧,我這麼小這麼乖這麼可愛,一定特別有人氣!」興高采烈……
六王妃:壓床是什麼鬼?
「瀅月,瀅月!」
瀅月左手抱個娃娃,右手捏著卦,探頭:「娘親幹啥?」
「趕緊給她帶走。再讓她過來搗蛋兒,我扒了你們倆的皮。」
瀅月瞪大了眼睛:「天理呢!」
六王妃:「呵呵,我最大!」
聽母親發出這樣的笑聲,瀅月很懂事兒的一把拉住阿瑾,迅速離開,阿瑾不樂意的嘟嘴:「姐姐幹嘛這樣拉我走,我要和母親說的,我知道好多……」
瀅月無語:「你能不拖累我麼?」
阿瑾撓頭,「當然能,只是,我又左右不了娘親的想法。」她嬉笑。
瀅月翻白眼:「既然左右不了,那就跟我走。」扯著小蘿莉的胳膊拽進了自己的小院兒。
阿瑾:「嚶嚶!」
謹言進門便是見到這樣一幅場景,他微微蹙眉言道:「瀅月,小心些。」
瀅月聽話的放手,嘴裡卻嘟囔:「大哥,你不知道,這小傢伙兒又在母親那裡做麻雀了。」
謹言依舊只是輕笑,他想抱阿瑾,但是卻接連抱了兩次都沒有抱起阿瑾,謹言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他含笑言道:「阿瑾越來越胖,哥哥倒是抱不動小阿瑾了。」
阿瑾捂臉:「我不是小胖墩兒……」
謹言與瀅月都笑了起來。
阿瑾:「我是美少女阿瑾,所以我會減肥噠!我的瓜子兒臉大胸纖腰呢!我明明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呀!」
「噗!你這小妮子,再讓我聽見你說這渾話,看我不揍你。到時候不管是哥哥怎麼求情都不可以。我還要告訴娘親。你莫要學那些不正經的女子說話!」瀅月當即噴了,不過還是認認真真的言道。
阿瑾默默:「姐姐好凶。」
「以後不准和別人學這些話,知道嗎?」瀅月小大人一般。阿瑾看她,被一個小姑娘訓了,她的心也是細碎細碎的。
阿瑾乖巧點頭,「我知道了。」
謹言摸阿瑾的頭,笑言:「我家小阿瑾最聰明伶俐。往後旁人說這樣不好的話,阿瑾聽聽便是。且不能學他們。我們家小阿瑾是個小淑女,高貴大方,才不能成為小潑婦。」
阿瑾:「我知道啦知道啦!」她舉手投降!膚白貌美大長腿,這不是好話兒麼?作甚要想的這麼多!嗚嗚!
阿瑾嗚嗚夠了,老實起來,「我保證聽哥哥姐姐的話,我是小乖乖!~」
謹言想到阿瑾小時候的名字便是小乖,忍不住笑的越發厲害,阿瑾繼續碎碎念:「我辣麼乖,辣麼乖,怎麼可以不叫小乖乖……」還哼上小曲兒了,只這自創的小曲兒也真是讓人醉了!
瀅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顯而易見的雞皮疙瘩讓她為自己鞠了一把心酸淚。
「哥哥,妹妹交給你了。不過你不能讓她跑到娘親那裡搗亂哦。」言罷,瀅月迅速閃人。顯而易見,她可不愛哄孩子。
阿瑾覺得自己被歧視了。她對手指憤憤然:「我這麼好,姐姐做什麼逃得那樣快。」好像她是個淘氣的孩子是的。她才不是呢!
阿瑾覺得,她總算是有點理解柯南變成小孩子之後的想法了。人家明明是不得以才賣萌,你們為什麼要將我當成狗都嫌的小不點,為什麼!
「阿瑾乖,走,哥哥帶你去下棋,阿瑾喜歡下棋麼?」謹言真是溫柔的不行。
阿瑾:「我要玩兒跳棋。」
謹言囧:「阿瑾不是要做才女麼?還記得你小時候說的麼?既然是才女,怎麼也不能下跳棋吧?」
阿瑾:「我現在還是小孩兒,不要要求那麼高。會下跳棋已經不錯了。」
「那是會下麼?只是需要運氣吧?」謹言默默吐槽。
阿瑾憤怒:「哥哥欺負我!」
謹言被她逗笑,蹲下拉她的小手兒:「哥哥才不會欺負阿瑾啊,會一直保護你!」
阿瑾看謹言眼中那微微的傷痛,頓時跟著難過起來,她恍然就想到,自己小時候在別院為什麼不胖了。那個時候,哥哥總是抱不起她,似乎每次都頗為吃力。然後她就不胡吃海塞了。好像謹言哥哥能抱起她便是說明他身體好了一般。
阿瑾將小手兒放在謹言眼睛上,認認真真言道:「就算尋遍大江南北,我也一定要找到一個神醫,讓他為哥哥調理身體。讓哥哥健健康康一輩子。」
謹言看她認真的小臉兒,微怔,半響,含笑言道:「那哥哥等阿瑾長大。」
阿瑾使勁點頭,「不用長大的,我已與皇爺爺求過了,皇爺爺答應我,要給大哥找最好的大夫。現在我還小,等我大了,我就自己去找。天下之大,一定什麼人都有的。」
謹言依舊是溫和的笑,他摸阿瑾的頭:「哥哥知道,阿瑾一定可以幫哥哥的。」
阿瑾笑了起來,她牽著謹言的手,「那現在我們去玩兒跳棋吧。」
兩兄妹一同離開,不遠處,剛晉為姨娘的夢雪姑娘見了這二人,與身邊丫鬟問道:「那二人是誰?」她不過才嫁過來三日而已。剛入門,六王爺便是被皇上禁足了,就算有王爺的千般寵愛,如今她也是不敢亂來一分。
丫鬟機靈著:「姨娘新入門,想來還未見過。那位便是世子爺了,世子爺身邊的就是嘉和郡主。」
夢雪見那豐朗俊逸的少年牽著活潑的小姑娘,任由小姑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竟是有幾分看呆。
丫鬟:「世子爺素來喜靜,如若無事,姨娘還是莫要驚擾世子爺的好。至於說小郡主,小郡主雖然活潑可人疼,可也總是主子。連天家都將她放在心尖上,許多孫兒且不及呢。」
如今府裡一切都被六王妃沈氏掌控,便是被分給雪姨娘,丫鬟也是知曉誰是主子。如今這般提點雪姨娘,不過是期盼她做個明白人,少惹事兒罷了。
夢雪戲班子長大,也是會察言觀色聽話茬兒的,她笑道:「那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擾了世子清休。」言雖如此,她仍是多看了謹言一眼。
想她也見過許多世面,竟是不覺世間有如斯男子,他似是吸取了六王爺和六王妃的所有長處,不遑如此,那溫暖的笑意更是蠱惑人心。
「姨娘!」察覺夢雪停留的視線,小丫鬟低低喚了一聲,口氣中有警告。夢雪一驚,連是笑言:「世子爺和小郡主都是出類拔萃的人兒。」
「可不正是。」
雪姨娘打量這邊,阿瑾倒是也看到了她,阿瑾戳謹言問:「哥哥,那女子便是雪姨娘?長得也不出眾呀?」
阿瑾的話讓謹言笑了起來:「不出眾麼?在我們爹爹眼裡,她可是個絕頂的美人兒。如若不是那般,又……」謹言反應過來,「你個小丫頭,竟是套我的話,你知道什麼。小孩子家家的。」
阿瑾又被當成小孩子嫌棄了,不過她倒是笑眯眯的言道:「呃,其實她長得挺美,可是不是我喜歡的那種感覺。每個人審美不同啦。我比較欣賞虞姑姑那種溫婉大氣的美。像是虞敬之的娘子也美,可是畏畏縮縮的都不敢直接看人,我覺得那樣就不美了。這個夢雪也是一樣,她也好看,可是有點為賦新詞強說愁,又有點庸俗,所以我覺得她也不美。」
謹言失笑:「小孩兒家家的,說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呀,只要管好自己便是。」
阿瑾:「知道啦!」
阿瑾就這樣在六王府住了下來,說起來也是奇怪,她本是六王府的小郡主,可竟未在六王府住上多久,先是沈家別院三年,之後又是皇宮。如今回來哪哪兒都是新奇。六王妃如今正忙,倒是也沒有心思管什麼六王爺,只作勢進宮求了幾次,見皇上並不心軟,便是安心為自家哥哥籌備起成親的事情來。
也是這個時候,阿瑾才第一次見到了她外祖家的人。沈氏的父親行二,外人皆是言稱一聲沈二老爺。當然,是外祖父沈二老爺自動上門,沈氏將人迎了進門,不多時便是喚來了他們兄妹三個。
沈二老爺眯眼看幾個孩子,脖子微微前抻,阿瑾懷疑,他有老花。
沈二老爺如今不過是處在一個閒職,自然時間寬裕,他含笑言道:「謹言與瀅月都長得這般大了。呃,這便是阿瑾吧,想你已經五歲,我竟是還未見過你,真是可歎!」言罷,瞄了沈氏一眼:「你娘竟是不帶你回門。」
阿瑾脆生生言道:「祖父冤枉我娘了。是我皇爺爺說,咳咳……」阿瑾學著皇上的口氣:「阿瑾年紀還小,那府裡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將病氣兒過給朕的小阿瑾可怎生是好?」
沈二老爺被說的面色尷尬,不知如何接話,呵呵兩聲便是飲茶。
阿瑾繼續天真道:「原來我的祖父是長這樣的呀。原本我還以為,祖父不喜歡我呢。」
沈二老爺吹鬍子瞪眼:「誰與你說這樣的話。真是個不識大體的。」言罷,瞄自家閨女沈氏,沈氏全然不為所動。
阿瑾立刻:「當然沒有人對我說過呀,我自己猜的,如果喜歡我,為什麼從來都不來看我呢。我長大了可以自己去,可是小不點的時候,祖父也沒有來過呢。呃,我遇襲的時候也沒有來看過我,那一定便是不喜歡我了。」
阿瑾十分天真,可沈二老爺只不斷擦汗,這孩子,也太伶牙俐齒了。
「外祖父,我舅舅要成婚了,你是來給我娘送東西的麼?是不是很多很多金銀珠寶呀!」阿瑾繼續天真。
沈二老爺覺得自己有點坐不住了,他囁嚅嘴角,想著如何言道,他這次前來,本就是想勸著沈氏做事要三思,可竟是不知該如何言道:「這……這娶妻又不是嫁女,難不成還要準備嫁妝?阿……阿瑾你還小,不懂的。」
阿瑾撓頭:「我當然知道不需要準備嫁妝呀,虞姑姑會準備嫁妝的,可是我們家又不能不送聘禮。」
沈二老爺坐立不安:「你,你都是與誰學的這些。」
阿瑾歡快的舉手做回答狀:「我聰明吧,我聽貴妃娘娘和皇爺爺說的。我什麼都知道。」言罷,十分得意的樣子。
沈二老爺終究坐不下去了,他遲疑一下起身:「我忽然想起,公務上還有些事兒,竟是未處理完,這邊,我也不多待了。」
阿瑾對手指:「外祖父要走了麼?可是外祖父第一次見我,都沒有送我禮物呢,我皇叔第一次見我,送我一個超級超級精緻的玉如意,我皇爺爺說,皇叔倒是有幾分眼力。」
沈二老爺的臉已然漲成了豬肝色,不過大抵是聽到那左一個皇爺爺,右一個貴妃娘娘,終究是找尋起來,在懷中摩挲了半天,他終於掏出一個沾著香粉氣的帕子,眼看就要遞給阿瑾。
阿瑾驚喜:「我祖父在帕子裡一定包了好東西。真精緻呢!」
呃……沈二老爺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至於說謹言瀅月,倒也是實在快要忍不住笑意了。
「這個……外祖父忘記給你帶了,你且等著,我這就回家取,下次見你,必然給你。」言罷,竟是嗖一聲的便是竄出了門。
眼尖外祖走遠,阿瑾眨巴大眼睛:「外祖父這是怎麼了。」
六王妃戳她:「你這鬼靈精。爹……」她追出去送人。
待六王妃回來,阿瑾才是明白,雖然都是紈絝子弟,但是她渣爹這種不怎麼花自家錢和她外祖父那種各種亂花錢的敗家子還是不同的。
沈氏母親當年的嫁妝豐厚,又是個善理財的性子,因此嫁妝越發的多。至於說沈府因著沈二老爺的敗家,倒是花的越發虧空。那時沈夫人就要病情越發的重,兒子又在外地,因此便是將所有一切都托給了閨女。沈氏與沈毅兄妹情深,如今沈毅要成親,自然要將所有財產都交給兄長,兩人因著這份錢財,倒是你推我我推你了。
沈二老爺雖然不太清楚家中情況,可也知道原配髮妻是個有銀錢的,當年便是想著待人離世了,便悉數收回來,也是一大喜事。可不想,竟是什麼也沒有。不管他如何言道,沈氏都不鬆口,也正是因此,這幾年他越發的不想見到沈氏。而今,沈毅已然出仕,沈家越發的虧空,他便又打起那份銀錢的主意。要知道,那些鋪子可是間間都賺錢的。
聽了這些,阿瑾一翹尾巴,一臉的我就知道:「我看他眼神遊移,就知道他大概沒安好心。」
六王妃瞪她一眼:「你老實些。」阿瑾想反駁,看六王妃表情,蔫了下來。
她娘親是暴君。
許是阿瑾在家每每只能搗亂,全然不能幫襯些什麼,而六王妃又是為哥哥婚事操勞,又是忙於府中事務。便是又將阿瑾打包扔回了宮裡。
阿瑾只念叨沒人權,虞貴妃見她不出幾日的功夫小臉兒竟是消瘦了幾分,心疼的跟什麼似得,只心肝寶貝的喚著,阿瑾卻也笑嘻嘻的言道,自己要瘦下來的原因,惹得虞貴妃直掉淚。
阿瑾回了宮,時寒便是又搬到了宮裡,對於他這樣的行為,大家已經無力吐槽。不過看他們倆人處的極好,倒是也不擔心的。
就這麼一晃眼,便是到了年根兒,既然是新年,總歸不好還讓她爹被管著,要知道,她爹可是足足被關了三個多月了,聞所未聞!
阿瑾是個好孩子,她軟磨硬泡,終於磨得天家答應放六王爺出來「過節」,待到六王爺出了藏書閣,簡直痛哭流涕,負責看管六王爺的小太監也松了一口氣,見天兒的與六王爺待著,也很容易得深井冰的,而且,聽說這廝生冷不忌。他也是擔心自己的「那啥啥」。
六王爺聽說是阿瑾求了情,更是抱著小阿瑾哭得跟什麼似的……
天家聽聞這樣的情況,只是冷哼,「不過三天半的功夫,他必然忘個乾乾淨淨。」
果然瞭解自己兒子的就是親爹,不過是被放出去第二天,六王爺便是換了得意洋洋的出門呼朋喚友去了……
阿瑾: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