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更合一
但凡是個明眼人,大家都看得出,這樣的捉姦在床,必然是那夢雪姑娘的手筆,就算她哭得梨花帶雨也是如此。其實想想也是,一個皇室貴胄過來勾搭自己,不好生把握如何能夠順利進入王府?被人白睡了可不好了。
因此大家眼神兒都有些異樣,誰都不是傻子呀!
而且,怎麼就好巧不巧的,那麼多人來找這個夢雪姑娘?還不是人家做好的扣子,讓六王爺鑽呢。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如若天底下如果有一個人看不出來,那便是六王爺了,他褲子都來不及提便是大聲叫喊:莫要傷害夢雪!
真是……丟人丟到爪哇國去了!
好麼?這事兒還趕巧讓五王爺碰上了。五王爺也是倒楣催的,竟是碰上了這樣的事兒。雖說四王爺和六王爺不和,而五王爺和四王爺又是一黨。可實際上,五王爺與六王爺關係還是極好的。畢竟,他們年紀相近,又是從小在一起玩耍。說句更加直白的,六王爺還不是他們皇位的爭奪者之一,這點太加分了。
之前大家都未成親之際,六王爺是更加傾向於他們一黨,後來各種事兒糾纏在一起,倒是不自覺的讓老六和四哥形同水火,十分疏遠了。
四哥曾經言道必然是六王妃在其中挑撥,但是他卻不以為然,並不十分相信。誰人不知道六嫂最是軟和的一個人。四哥大抵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要知道,當時四嫂做出那樣齷蹉的事兒,都不見六嫂真的報復。而且這些年,六哥被六嫂慣的越發不知道進退了,十分作死。
「六弟怎會在此。快些將衣衫穿好,實在是丟人至極。」事已至此,他這做兄長的,自是要開口挽回些局面。
只……不挽回還好,就是因為五王爺這個「挽回」,讓六王爺滿京城的又刷了一遍存在感,不僅他自己刷了,還帶累了四王爺。
「你們莫要多看,我們情投意合,我自是要將夢雪納回王府的。」六王爺辯解,不願意讓人看輕了自己心悅的女子。
五王爺怒了:「既然是情投意合,為何不納入府中再行這私密之事。這樣偷偷摸摸,難不成你還有理了?」
六王爺也不顧穿衣,叉腰言道:「我不是想著先將人吃了麼?不然人又要被四哥搶走,這麼些年,他做了多少這樣的事兒。就不能照拂一次我這做弟弟的麼?上次我那般看中那位姑娘。可他竟是借著英雄救美的機會將人納入府中。如若我這次再不快些,又要被四哥搶先了。我看中的,就沒有他看不中的。有這樣做哥哥的麼?」
眾人皆是譁然,看向夢雪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含義。倒是看不出,這樣一個女子,竟是能惹了兩個王爺傾慕。難不成這皇室貴胄的眼光與品位就是與他們不同?
而夢雪則是心中悔得的不行,如若知道四王爺也是戀慕她的,她何至於就出此下策,不管如何,四王爺都比六王爺強多了呀。
這般想著,原本的假哭成了真哭,真是痛徹心扉的難受一樣……
五王爺暗尋,竟是不知,四哥也看上了這個女子,不過,品味著實一般呀,雖然看著姿色不錯,但是只看這次行事,便知不是個十分伶俐的。頗為愚鈍,想到此,他不禁生出一絲的感慨,四哥看女人的眼光,真是不行呀!
六王爺全然不知,他這番話給大家造成了怎樣的誤導,他自己倒是覺得十分有理。不僅有理,還不著急穿衣,看他光著身子一臉的理直氣壯,五王爺無語了,他可斷不來四哥和六弟的官司,讓他們自己來吧!
這麼想著,五王爺幾乎算是拂袖而去。
六王爺可沒覺得五王爺是被氣走了,他想的是,五哥必然是去找四哥為他討回公道了,他喜滋滋的拉住夢雪,言道:「你且放心,我必然帶你回府。你萬不用如此難過,旁人休想傷你一分。」
而夢雪也知曉,既然事已至此,自然要好生的巴著六王爺,因此便是淚眼朦朧的表達自己感情,這二人倒好,竟是不管自己不著一縷了。而五王爺離開了,大家自然磨磨蹭蹭的走,只想著多聽些八卦。
再之後,便是六王爺十分自得的將人帶回了六王府。人雖然跟著他回去了,但是這影響還是存在呀!
於是一時間,京中再次傳的沸沸揚揚。而阿瑾偷聽到這事兒的時候,已然是六王爺將人帶回了府,小蘿莉竟是生出一股子果然如此的感覺,怎麼就不果然如此呢,她爹如果正常了,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六王爺麼?
至於說那個被夾在傳聞裡的四王爺,阿瑾覺得,總不至於每次都有人家四王爺的事兒。不得不說,坑哥技術哪家強,山東濟南找藍翔。呃,不對,是……算了,怎麼說都不押韻。總之坑四王爺沒商量就對了!
阿瑾在院子裡踢著小石頭碎碎念,遠遠就見時寒進宮,她連忙沖了上去,「時寒哥哥!」
這樣熱切,時寒簡直是受寵若驚,他睨阿瑾,問道:「阿瑾這是作甚?」
阿瑾笑眯眯的拉他衣襟,言道:「時寒哥哥,聽說我爹又鬧事兒啦。」語氣略歡快。
時寒順手的將她抱起,問道:「你又去哪裡聽牆根了?」總不會有人真的在孩子面前說這樣的話。
阿瑾嘟唇笑嘻嘻言道:「時寒哥哥說話真難聽耶,什麼叫聽牆根,我是那樣的人麼?我不過是對我爹十分關注罷了。要知道,那可是我嫡親嫡親的爹爹。」
時寒勾起嘴角:「是麼?不過原來我不覺得,現今倒是有幾分感觸,你們倆,當真是父女。」
阿瑾不樂意聽了,這話聽著味兒不對呀。她嘟唇怒戳時寒的臉,「你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寒:「你爹專門坑人,你也專門坑人。還真是神同步。」
阿瑾嘟嘴:「神同步是跟我學噠。我都沒跟你要學費,你倒是這樣說我,我不開心了。」阿瑾小胳膊抱在一起,不樂意樣兒。
時寒全然不擔憂,只輕聲言道:「前些時日,我得了一個寶貝……」語調微微上揚。
果不其然,阿瑾已經轉回了頭,她大眼盯著時寒,等待他接下來的話,時寒微微笑了起來,阿瑾正等著他繼續說,卻見他就這般笑了起來,頓時不高興了,她怒目:「你耍我。我生氣了,我……」
「知你喜歡美玉,你且看看這個……」時寒將袖中藏著的玉佩拿出,一手放下,那玉佩微微搖晃。
阿瑾頓時眉開眼笑:「真是好物。」就要伸小手兒搶,時寒略微移開了手,笑問:「那阿瑾要不要原諒時寒哥哥呢?」
阿瑾雙手合十,甜甜糯糯的言道:「我什麼時候怪過時寒哥哥呢?時寒哥哥最好了。」仿佛剛才那個鬧脾氣的小姑娘不是她一般。
時寒:「阿瑾不去川地學習京劇那變臉之術,當真是可惜了。」
阿瑾哪裡管他說什麼,小手兒搖晃:「拜託拜託啦,時寒哥哥送給人家嘛!」
時寒哪裡招架得住這樣的賣萌,將手中玉佩直接遞給了她,「阿瑾喜歡就好。」
阿瑾:「我最喜歡啦!」
說到阿瑾獨獨最喜歡玉,這倒是也有幾分淵源。穿越之前,她家便是開古董鋪子,如若說有個人設十分像她,那便是盜墓筆記中的小三爺,只人家吳邪經歷可比她曲折多了。相比而言,她也只是背景像人家,她自幼父母雙亡,也是跟著三叔看著自家的古董鋪子過日子,要知道,她家入行早,若說賺錢,那也是不少的。可她家三叔有個愛好,收集古玉。因此,呵呵,他們家也只能混到撐不死,餓不著的地步了。誰讓她三叔把錢全都拿去倒騰玉了呢!
受自家三叔影響,阿瑾自小就獨獨對玉最有研究,大學更是讀了考古系。至於說如今穿越,阿瑾倒是並不太擔心三叔過不來,畢竟,三叔是個極為相信玄幻的人,就算真死了,大概她三叔都能腦補出許多的神跡來。因此她突然離世,想來三叔並不會過分難過。只會往那玄幻的方面想。
至於說她現在的喜好,與其說是自己的喜好,倒是不如說,是她緬懷自家三叔的一個行為。而且,阿瑾信誓旦旦的握著小拳頭,她覺得雖然穿越了,雖然這裡是未知的朝代,可是總是感覺,還是在他們曾經生活的那片大陸上,如今之所以朝代未知,大抵也是因為平行空間?
不管她之前的設想可不可行,阿瑾都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試試呢!如若她根據詳細的地圖能夠找到她家古董店的位置,啦啦啦,她要把所有收集到的美玉都埋起來,說不定,說不定將來她三叔就能挖出來呢!
阿瑾越想越開心,小拳頭揮舞的緊。時寒看她這樣,不知她又想到了什麼,只含笑看她賣萌。
「咦,對了,時寒哥哥。四皇叔這次沒鬧麼?」阿瑾得意夠了,想到無故躺槍的四王爺,幸災樂禍的問道。
時寒攤手:「倒是未進宮告狀,可我琢磨,氣憤倒是免不了。據聞,他在家中已然砸了許多東西。」
阿瑾小大人的點頭:「可不是麼?不生氣才有鬼,只是他倒是沒有進宮告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總是覺得,就好像中毒呢,毒不發出來,怕是要更壞事兒。」
時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誰學的。
「難不成你還希望他進宮告狀?我想,就算是他想,怕是也做不到。」
「為啥?」阿瑾舉手,她是不恥下問。呃,錯了,是不懂就問。
「之前那麼多次事情,天家早已斷夠了這樣的官司。他也不是沒有眼力見,難不成還會為了這事兒去求見天家求公道?這不可能。而且,誰人不知,天家之前已經言道,不想再管這些閒事。」時寒為阿瑾解惑。阿瑾雖然機靈,可是還是年紀小,有些事兒是看不明白的。
阿瑾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估計他要心塞死了。」阿瑾確實不如時寒看的透徹,雖然她芯子是成年人,可是當了那麼多年小孩兒,已經很天真了。而且身為現代靈魂,讓她全然能夠看透古代宮廷這些道道兒,委實是有些艱難了。
時寒似乎是怕阿瑾擔憂,補充道:「你莫要擔心其他。四王爺就算心塞,也不能暗地裡對你爹使什麼壞。要知道,你爹這樣的人名聲在外,他反正已經差到不能再差,做什麼事兒大家都是寬容多。天家更是如此,縱然心裡惱恨,也不已經習慣。你爹若是有個什麼,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因為四王爺。所以他便是噁心死,也不能暗中做什麼。」
阿瑾拍胸,「我爹爹也是蠻極品噠!只要四皇叔不背後玩兒陰的,我們爹就一定沒事兒。」
「你倒是信心十足。」時寒笑言。
阿瑾挺胸:「那是自然的呀!我爹是什麼人。我和你說哦……」阿瑾神秘兮兮的靠近時寒,時寒挑眉:「啥?」
小妞妞兒真的有話要說麼?
「其實我發現了,只要將臉皮狠狠的扔在地下,那麼就會所向披靡。」阿瑾努了努嘴,對他發現了自己的見解。
時寒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那你的意思是,你爹就是這樣的人?」
阿瑾忙不迭的點頭:「是呀是呀,有這樣一個爹爹,我感覺很榮幸呢。」
時寒默默:「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樣真的好麼?」
阿瑾嘿嘿得意笑:「因為我不喜歡四伯父,只要不喜歡四伯父的,都是好人。再說那是我爹耶,既然是我爹,我自然是希望他過得好。坑別人沒有關係啦,最起碼現在看來,他倒是沒怎麼坑我們。」
時寒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他終於言道:「為什麼你覺得,他沒有坑你們?他接二連三的納美人進門,難道不算是對你娘親的傷害麼?這不算是坑你們麼?」如若是旁人,時寒是斷說不出這樣的話,可如今眼前這個人是小阿瑾,是個小不點的小姑娘,她好像什麼都不懂,卻又好像什麼都懂。
他娘正是因為意難平,才有了後來的種種,為什麼六王妃卻全然不在乎呢?女子,不是最在乎這樣的事兒了麼?像是四王妃,歇斯底里,行事惡毒招搖,可她未見得年輕之時就是如此,而今這般,不過是因為期盼得到四王爺的寵愛和目光罷了。
阿瑾小大人一般:「沒有深愛,便沒有傷害。」
時寒愣住。
阿瑾繼續對手指:「看你的期許啊,我娘對我爹的期許就不是真心只一人,白首不相離。所以我娘過得很快樂,你們都說我爹不好,我爹哪裡不好了?你看,不亂花銀子,能蹭就蹭。這算是顧家。不會爭奪朝堂之上那些權勢,算是做人豁達吧!也不會因為爭鬥皇位惹皇爺爺不高興,還時常鬧出些事兒讓他開心,這算孝子吧?我爹這麼好,你怎麼就覺得我爹在坑人。我爹從來都不坑人的好麼?」
說到最後,阿瑾已然全部都是瞎掰,可是這份瞎掰又只是針對時寒而言,如若旁人,她是決計不會多言的。
時寒捏了捏阿瑾的小臉蛋兒,言道:「是呀,期許!你娘不期許,所以她不會傷心,你們也不會當成一回事兒。」
阿瑾憤怒:「我說小寒寒,你說話就說話,這麼動手動腳幹啥,給我的臉都掐鬆弛了,在胡言亂語,我就要生氣了哦,很生氣,憤怒!」
時寒被她逗笑:「那你憤怒會怎麼樣呢?」
阿瑾「喀嚓」一口,咬住了時寒的手掌,瞪大了眼睛得意挑眉,那意思是:你怕了吧?
時寒哪裡會被阿瑾這樣一個小不點咬傷,笑著言道:「不疼呢。」
你看,如若求饒,阿瑾還能開心,可這樣怎麼可能?分明就是要氣她。阿瑾又使了點勁兒,兩人這廂鬧著玩兒,那廂旁人遠遠看了,可就不這麼想了。沈毅便是如此,他默默的扶額,誰能告訴他,他家小阿瑾為什麼越來越像他妹妹了?
自然,妹妹的孩子像妹妹是好事兒,可作為一個五歲的小不點,像的不是孩子期的妹妹,而是這個時期兇殘的妹妹,這樣真的好麼?話說,這個小傢伙也沒在她娘身邊生活多久呀,怎麼就學的那般像。果然是骨肉天性麼?
時寒察覺到一股子視線,抬眼望去,戳了戳阿瑾的小額頭:「你舅舅。」
「啊嗚,啊嗚嗚啊!」想用這個法子騙我,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哈哈哈!我才不會被騙,咬死你這個壞人,壞人!
時寒看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無奈言道:「真的是你舅舅,你回頭看看!」
不鬆口,堅決不鬆口,我才不信呢,喵了個咪的,不松!
「阿瑾,女孩子家家的,你這是作甚?」沈毅聲音響起,阿瑾頓時驚呆,腫麼不是騙她的麼?她鬆口之後慢動作的轉頭,看果然是沈毅,勉強露出一個笑意,甜兮兮的伸手:「舅舅抱抱。」這個時候,唯有賣萌才是王道。
沈毅並沒有將她接過去,言道:「莫要總是欺負時寒。」
阿瑾:喵了個咪的。我是無辜噠!
沈毅可不聽阿瑾的解釋,繼續言道:「舅舅還要去叩見陛下,你好生的待著。」
阿瑾小小聲的哼了一下,不過隨即就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兒:「我知道啦,舅舅走吧。」
沈毅頷首離開,那邊更急切,他自是不會在這邊耽擱。沈毅離開,阿瑾扯時寒的衣袖:「走,我們也去。」
時寒:「我並不怎麼想偷聽牆根。」
阿瑾嘟著小圓臉兒,奶聲奶氣:「去嘛!去嘛!我們看看也不會少了什麼。」
時寒:「偷聽這種丟臉的事兒,恕我是真的做不來。」
阿瑾不樂意的戳他:「你怎麼這麼笨呢!剛才不是還教育過你了?要想所向披靡,就不能顧及面子,面子是什麼鬼呀!」
時寒被她逗笑,阿瑾繼續賣萌:「我們去啦!」
兩人正說話,見六王爺招搖過市,阿瑾「咦」了一聲,望了過去,這是她爹耶?
六王爺揉了揉眼睛,又琢磨了一下,宮裡這麼大的女孩子,又是和傅時寒在一起親親熱熱的,應該是他女兒吧?
天底下記不住自己女兒長相的,他大概也是獨一份兒了。
「哎呦,是小阿瑾呀,你怎麼在這兒?」
阿瑾老成的言道:「那父王為什麼進宮呢?」
六王爺左瞅瞅右瞅瞅,低低言道:「我懷疑,你四叔那個缺德玩意又告我黑狀了。他最沒品了,你說都是一個爹生的,做人的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
阿瑾頓時斯巴達了,她爹說的是中國話麼?你確定沒品的是人家?呃,也對,四伯父確實不是好東西,可您也不是啥好人呀!
不過阿瑾是個好孩子呀,好孩子是很體貼他家阿爹的,阿瑾學著六王爺的樣子,低低言道:「剛才舅舅也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來是一件事兒。」
阿瑾還會告密來著。
時寒簡直是無力吐槽,看眼兒不怕事兒大麼!哪知六王爺頓時欣喜:「怎麼大舅哥也來了麼?哎呀,果然老天爺是眷顧我的。我就知道他不能看著我被四哥這樣的缺德鬼欺負,你舅舅來了,必然能夠為我討回個公道,哎呀,我要快點過去。阿瑾放心好了。且看你爹大戰你四伯父,哼哼!」
六王爺嗖嗖離去,看著六王爺的背影,阿瑾感慨:「爹爹果然是一個風一樣的男子。」
時寒:「都這麼多人了,你還是別去了吧?」
「誰說我不去,我……哎,你看,是五伯父……哎哎,那邊是四伯父……」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幾人都快速的往禦書房而去。
阿瑾掰著小手指,啦啦啦的言道:「我看,這次不去偷看都不行了。你看,都沒有二伯父和三伯父,可見這事兒還是因為我爹那個。不行,我必須去。舌戰群儒有木有!」
「你確定,你詞兒用的對麼?儒?你的幾個伯父,有一個文學造詣能稱得上是儒麼?」時寒言道。
阿瑾:233333……你這樣直白真的好麼?
「我不管,我要去看。」我是刁蠻小郡主!
時寒無奈:「可是我剛才看見,虞夫人和表姨進宮了,你難道就不想上那邊看一看?」
阿瑾納悶:「什麼虞夫人?」
時寒笑了出來:「就是虞敬之的夫人,還有你親愛的虞姑姑。」
阿瑾立刻謹慎的問:「那皇爺爺給他們幾個都找進宮,和我虞姑姑有沒有關係?」她生怕皇帝給虞姑姑許給哪個王爺做妾。至於說虞夫人,她倒是不怎麼感興趣的。
時寒搖頭:「這點我想應該是沒有關係的。」
阿瑾疑惑:「你之前還說,我皇爺爺不會管這事兒,可你看分明不是如此,你就是亂猜,我不要相信你,我要去偷聽,你不去算了,起必須去。」
阿瑾噠噠的就沖向了禦書房,時寒見她這樣急性子,無奈的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禦書房靜悄悄,幾人都立在那裡,皇帝正在寫字,卻也不說話。
阿瑾貓在窗下,納悶裡面的悄無聲息,而小太監看著小小人兒卻耳朵大大的樣子,猶豫要不要上前給人勸走。
以往倒是也勸的,可是天家似乎倒並沒有樂意,有次甚至頗為埋怨他,因此小太監真是拿不准要不要給小郡主勸走。他十分糾結的看著阿瑾,見她好似全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發現,默默歎了一口氣,目不斜視的看向了前方,暫且……暫且如此吧?他也並沒有看見誰,沒有看見!呵呵!
皇帝終於將一張紙寫滿,之後便是望向了幾人:「老五,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五王爺瞪了六王爺一眼,無奈:「兒臣……兒臣不知。」
皇帝冷笑:「你不知?難道當時你不在場麼?現場那樣的情況,你這做哥哥的,怎麼就能一走了之。你不嫌棄丟人是吧?」
五王爺連忙跪下:「兒臣知錯。」
阿瑾在窗外默默的為這位點了一根蠟燭,讓你去看,作死了吧?也不看看她爹是啥樣人,沾包就倒楣啊!
「好,你不知道,老六,你自己說。」
六王爺得意了:「終於輪到我發言了。」聽著話茬兒,還挺著急,皇帝嘴角可疑的抽搐了一下,「父皇啊,兒子苦啊……」六王爺一下子撲了上去,皇帝被他撲了一個踉蹌,著實往後退了幾步。
四王爺等幾人連忙就要上前,不過見皇上穩住了腳步,倒是也不多言了。
「兒臣與夢雪姑娘情投意合。可是四哥橫刀奪愛,因此我們只能出此下策啊!」
四王爺險些昏倒:「你說什麼?我橫刀奪愛?我連那個夢雪是誰都不知道。有你這麼坑人的麼?父皇,您可要給我做主呀!」
六王爺聲音更大,他哭喊:「上次你還不認識木妍姑娘呢,還不是見了就給領回家了。你橫刀奪愛,我可不就得防著你些。」他倒是挺有理的。
「木妍本就與你沒有關係,你是強搶民女。」
「你胡說,我們今天沒有關係,明天還沒有麼?就算沒有,你從我手裡給人搶走,直接領回家還睡了,就是對我的漠視,對我的不尊重,對我的……」
「好了,你們給朕閉嘴。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幾個喧嘩?你們真是比一般市井潑婦尚且不如。」皇帝氣的顫抖:「你給朕鬆手。好,就算你怕你四哥將人搶走,先將人納回王府便是,為何要行那苟且之事,你是不嫌棄丟人是吧?我們皇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這麼多年,你說你都幹了啥,你說!」
「父皇啊,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啊!我也沒幹啥呀。再說,我不是琢磨先給人吃下去,是個保障麼?」六王爺覺得自己真是委屈死了。
阿瑾在窗外腦補了皇爺爺暴躁的不能自已,氣的鬍子都歪了的模樣兒,又默默的為他點了一根燭。
「你沒幹啥?這些年皇室的名聲,還不是都是你敗壞的。雖然你四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你首當其衝。」
「父皇,兒臣冤枉啊!」四王爺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如此一來,三個王爺悉數跪在了那裡,沈毅真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這樣的場合,叫他一個外人來幹啥啊!他默默垂首,不說話。
「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見天兒的只會打自己的小九九。豬都沒有你們那麼蠢。」皇帝氣的口不擇言。
阿瑾在窗外腦補了一下人臉豬身的幾個人,又默默的點了點燭。
「朕也不愛斷你們那些狗屁官司,你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是讓朕操心。這一回兩回三回的,知道的是你們自己不著調,不知道的,以為皇室教育有問題。」皇帝罵的唾沫橫飛,也真是氣極了。
幾人都默默聽訓。
「這事兒千百次都不止了,朕不也想再說,往後你們再有這樣的事兒。就給朕滾到五臺山修行。朕何時不讓你們納妾了?可你們也不能做的這樣丟人現眼。你們是皇室貴胄,不是前門兒的紈絝子弟。那些讓人譏笑的事兒給朕少做。沈毅!」
「微臣在。」
「你和老四老五一樣,也算是老六的兄長,我知道他做這些事情實在難看,六媳婦那邊,你多勸著些。另外,你既然是做哥哥的,便是無需對他客氣,如若看他有不妥之處,直接給朕揍人。朕斷不會埋怨你一句。」
沈毅:「皇上言重了。六王爺雖然偶爾會做些脫離常規的事兒,但是本性極好,現在已然難得有這樣赤誠單純不作偽之人。不遑是我如此認為,便是妹妹也是最傾慕他這一點。如若學著尋常氏族許多男子那般假斯文,倒是不如就這般。做人最重要便是這樣坦率的好人品。」
六王爺簡直熱淚盈眶:「果然是我的好大舅哥……」他竄到沈毅身邊握住沈毅的手:「原來你是愛慕我才不成親。」
「咚」阿瑾直接摔到了地上。
屋內的人聽到聲音,沈毅最先開口:「什麼人。」雖然這般言道,可是他已然猜出那聽牆根的是什麼人了。除了他們家的小不點,還能有誰願意幹這樣的事兒。
阿瑾才不要被人抓包,她提起裙子,一溜煙兒的跑掉了。待到拐角處,就見時寒站在那裡,阿瑾快速:「救我……」
時寒將她一抱,躍開。
沈毅打開窗戶並未看見任何人,他看向了皇帝。
皇上擺手:「無需探查了,大抵是哪只不聽話的小貓兒吧!」
大家均是了然,哪裡有什麼不聽話的小貓兒,必然是六王爺家的那個小不點呀!而六王爺倒是信了,他認真:「這宮裡貓怎麼還能亂放,貓狗房,也該管教一下了。」
皇帝怒吼:「這事兒不需你管。你自己都沒管好,還和我說什麼貓狗房。你這蠢豬!」
六王爺瑟縮一下,委委屈屈:「您看您,這麼大歲數了,竟然還暴躁。我和您說,我在外面可聽說,這樣激動易怒,很容易猝死的……」
「砰」皇帝直接將桌上的硯臺砸了過去,六王爺一躲,硯臺直挺挺的砸在了四王爺身上,四王爺恨得幾乎想咬死六王爺,可終究還是忍了下去。
待他……待他登上皇位,他要給這個渾貨扒皮拆骨!
「你竟然如此咒朕,朕為要打死你這個孽子。」皇帝可不顧自己年紀大了,直接就要衝上前。沈毅連忙攔住。
六王爺立刻又是一臉「你是在愛慕我,我無以報答你的深情」,他叮囑沈毅:「你可給我抱緊點。別讓我父皇揍著我。如若傳出去總歸是不怎麼好聽的,我父皇是明君,明君不打人。」
言罷,又看皇帝,語重心長:「父皇,您怎麼就不能理解兒臣的一片苦心呢!兒臣哪裡是那樣咒你的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呀。年紀大了真的得好好保養。兒子怎麼能希望您翹辮子呢!您活的千秋萬世才好呢!您可是我親爹,嫡親嫡親的爹。」
皇帝:「……」
沈毅:這個傢伙,歪打正著估計是說到了皇上的心坎裡。
「不管大悲還是大怒,對身體都不好。您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總是這麼衝動。我都給自家閨女貢獻給您,陪您玩兒了,您怎麼還不知道每日好心情的重要性呢!」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的。實際上……如若是在外頭,他大抵都認不出自家姑娘了,沒辦法,誰讓小孩兒長得快呢!
「父皇,您要好生保重身子。」
這個時候皇上總算是冷靜下來,他看著幾人,冷哼:「你們巴不得我早死。」
六王爺又跳出來了:「就算他們那麼希望,兒臣必然也不是這麼想的。反正我又登不上皇位,皇帝也不會是我。哥哥再親,還能親過親爹?我自然是希望您最好!呵呵呵呵!您做一萬年皇帝才好呢!」
皇帝冷笑:「說到底,你還是只想著自己有好日子過唄?」
六王爺:「瞧您這話說的,我這麼關心您,您怎麼可以傷了我的心。呃……我悲痛欲絕!不要攔我,我要去哭一場!我不能忍受您這樣誤解我,您怎麼可以……天呀,蒼天呀,大地呀!怎麼就不能理解我這一片赤誠之心呢!」言罷,用頭撞牆,只是,那輕輕的咚咚簡直是對他這話□□裸的嘲笑!
沈毅默默吐槽:妹夫,你這戲,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