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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小郡主》第130章
    ☆、第 130 章

  管什麼事情,但凡牽扯上了六王爺,那麼結果便就朝著奇葩的方向發展了,這點,真是人盡皆知。而事實證明,這個魔咒還沒有消失,六王爺確實仍是延續這個風格,說好的祈福,說好的如意石,這些全都不在了,他現在最重要的選擇就是廚子。一個做菜和他口味的廚子。阿瑾覺得,她爹這樣的畫風,簡直是不忍直視,更不忍直視的是,她姐姐竟然覺得,自己與方志蘊有緣!

  嚶噠,這個方志蘊,和他們家還蠻有緣分的。

  如若不是這般,怎麼會連續被她姐姐和阿爹同時看上。只是,瀅月的心思如何她是不知,他家父親的心思卻不成了。

  說到底,阿瑾是絕對不相信,一個探花郎會放棄縣令的工作來當廚子,這必然不是正常發展。雖然他爹爹是個畫風奇特的人,但是別人還沒有奇特到這般田地,於是乎,結果便是可以預見。

  而事實證明,阿瑾的揣測並沒有一絲的差錯,六王爺果然敗興而歸,果然!

  「方志蘊真是個榆木疙瘩。」

  「方志蘊真是個不會良禽擇木而棲的。」

  「方志蘊真是個不愛錢的。」

  六王爺接連發出這樣的感慨之後,語重心長的言道一聲:「其實,如果他肯過來做廚子,我都考慮將女兒嫁給他了。」

  阿瑾頓時驚呆了,她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瀅月,瀅月也是嚇了一跳,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爹會如此言道。

  吞咽了一下口水,瀅月有些緊張的問:「嫁給、嫁給他?」果然是因為我算卦准麼?果然方志蘊與我有緣分麼?

  六王爺點頭:「是呀,你看,阿蝶不是還沒嫁人麼?我瞅著,這個方志蘊人品也算是不錯,做菜還好吃,如若他肯來做廚子,我就將阿蝶嫁給他。」

  啪嘰!

  阿瑾覺得,她仿佛聽到自己腦子裡什麼碎了的聲音。

  阿!蝶!嫁!給!方!志!蘊!

  阿瑾正色道:「父親與方大人提了?」她萬沒有想到,她爹竟然想將阿蝶嫁給方志蘊,方大人不管好與不好,官位如何,都未必要娶一個名聲在外的瘋子的。她爹如此言道,委實是有些打人臉了。這事兒處理的不好,就是和人家結仇!

  六王爺點頭:「提了啊,他拒絕了。他說……不感興趣。」

  「為啥不感興趣?」瀅月接話,她不過是條件反射的追問,倒是未必真要知道個緣由。人家不想娶一個傻子,這不是很正常的麼?雖然阿蝶王府庶女的身份也未必就配不上方志蘊,可是但凡有點能力的,都會不屑利用這樣的身份上位。

  六王爺頓時變了臉色,他支支吾吾,不肯多說。

  本是隨口一問,可六王爺如此,大家便是覺得有幾分怪異了。

  阿瑾微微眯了眯眼睛,追問:「你倒是說啊!」阿瑾急性子,才看不慣六王爺如此呢!

  六王爺羞澀望天,捂臉低語:「他說,如若讓他娶阿蝶,那他就對女子不感興趣!你看,這分明是喜歡男人,分明是對我有意思!嚶嚶!可憐我是要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了。」

  阿瑾與瀅月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語……

  人家的意思,分明是不想娶阿蝶,你腦補這麼多,真的好麼?

  不過六王爺仍是繼續腦補:「為了不讓他繼續一片癡心錯付,我只能忍痛快點離開了。不然他的感情這樣發展下去可如何是好?他有那個愛好,我沒有啊!人家還是喜歡大姑娘的!呃!也許可以給你四伯父介紹給他。」

  阿瑾覺得,她爹真是一朵奇男子,一點都不誇張,真的!

  「我覺得,還是不要吧?畢竟,四伯父也不怎麼靠譜,您說是不?而且,四伯父與您還不太對付,您是為了他好,可是他不一定是這麼想啊!到時候進宮告您一狀,皇爺爺該對您有想法了!」阿瑾覺得,如若阿爹真的這麼做了。四伯父和方縣令都會發瘋的,真的,難保不來找他們家撕逼,呃,這樣就不太好了,畢竟是和諧社會!

  阿瑾的話讓六王爺想到了當年,當年他好心送老四一個小倌兒,他可不就是告到了父皇那裡,簡直是太沒有人性。想到此,六王爺握拳:「真的不能給他們倆牽線搭橋。」

  阿瑾:「對呀對呀!」

  這種心情真是不能言說啊,聽父親話中這個意思,人家分明就是不想與他們六王府粘上什麼關係,可是她爹竟然自我感覺良好的腦補了這麼多。如若方縣令知曉,怕是要為自己鞠一把辛酸淚了,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貨。

  阿瑾兩姐妹與六王爺閒話,同時坐在廳裡的另外兩人倒是沒有言語。六王妃已經習慣了六王爺的脫線,而謹言,謹言則是驚呆了。他還是回來的時間太短,竟是沒有體會到六王爺是怎樣一個人。

  阿瑾看謹言呆滯的樣子,覺得似乎她哥哥受到的衝擊也蠻大,拍拍謹言的肩膀,阿瑾笑言:「哥哥不用擔心太多的。」

  謹言終於回神,「我根本就不擔心,你不用多說。」

  話雖如此,謹言的表情仍是像吞了一隻蒼蠅,阿瑾覺得,她哥哥還是沒有見識啊,如若是時寒哥哥,斷然會波瀾不驚。

  呃,怎麼又想到時寒哥哥了。

  喵了個咪的,她忘記了一件大事兒啊,怎麼沒給瀅月姐姐的想法和時寒哥哥通風報信呢!算起來,景衍也是傅時寒的表哥,時寒哥哥應該希望姐姐嫁給景衍的吧!

  「阿瑾,阿瑾……」叫了兩聲,阿瑾都不為所動,謹言狐疑的看她,問道:「怎麼了?」

  阿瑾連忙揚起笑臉兒:「沒事兒呀!」

  單單純純的樣子,十分可愛!

  阿瑾最會裝乖,這點旁人不知道,他們家裡的人可是一清二楚。

  「你呀,又想什麼壞主意呢?」

  阿瑾搖頭:「沒有,我突然想到時寒哥哥了,不知道時寒哥哥在做什麼。」阿瑾這般言道,讓謹言只感慨女生外向。

  不過六王爺倒是還在嘟嘟囔囔:「我和你們說,這段時間,我決定哪裡也不去了。我這樣的美男子,出去的多了,都是不安全的。」

  阿瑾:「……」

  阿瑾他們只覺得六王爺是鬧妖兒,可六王妃卻想的更多,她看著六王爺,帶著笑意問道:「怎麼想到,要給阿蝶嫁出去了?」

  方志蘊,于阿蝶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六王爺得意洋洋,「阿蝶這些年,有些不太懂事兒,都說越大越懂事兒,她倒是越大越回去了。如今更是發了癔症。可不管如何,總歸是我的女兒,我想著,將她嫁出去,也是了了一份心思。方志蘊做菜好吃,性格又頗為溫和,大抵是可以好好待阿蝶的。如若真是這樣,我倒是也不用更多的操心了。」

  六王爺覺得,自己真是太能幹了,這樣好的主意都能想到,只是沒想,方志蘊沒看上阿蝶,看上他了。

  六王妃不置可否,讓阿蝶好好的嫁出去,別說阿瑾他們,就算是她也堅決不會同意的。她不會給自己家中招攬一個敵人,更不會讓阿蝶嫁出去聯合別人來害他的兒女,這樣的小毒蛇,她不會讓她脫離自己的視線,也只有六王爺,只有他覺得阿蝶是個好的。

  「我知道王爺的心思,方志蘊不行,還有旁人,您放心,雖然阿蝶不認我這個嫡母,但是我可不是那種會計較的人,我會多幫她留意的。」六王妃溫柔的笑,整個人十分淡然。

  六王爺見她如此,握住了她的手:「美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這麼多年,不管我做了什麼,你對我都是十分寬容,更是不斷的幫我做這個做那個,我這心裡啊,都是曉得的,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瞄了一眼他的手,將自己的手疊了上去:「我知道,王爺放心,這個王府,我會為你管好,這麼多年,孩子們知曉,我們的感情最好,不管別人怎麼中傷你,我都一定不會相信的。」

  六王爺將頭靠在六王妃的劍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萌萌噠!

  「我覺得你對我真好!」

  六王妃含笑:「我不對你好,又對誰好呢?」

  兩個人還真是膩歪,只是這畫風明顯不太對。看他們如此,謹言三兄妹對視一下,俱是悄然出了門。

  反手關上門,謹言言道:「父親的話,你們聽聽就好了,不用當真。方志蘊再怎麼也不會暗戀他。」

  這太可笑了。

  阿瑾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啊,不過我想,方志蘊也想不到父親腦補了這麼多,一般人都想不到的。可憐的小房子。」哈哈哈!這種很想笑的感覺怎麼破!

  謹言看她這樣調笑,言道:「你呀,別學父親說話。以後習慣了,出去丟人。」

  阿瑾挑眉:「原來哥哥會嫌棄父親丟人,嗚嗚,我要告訴父親,我要告訴父親你嫌棄他。你趕緊來賄賂我,不然我不客氣哦。」阿瑾仰著頭,一副「我要告密」的嘴臉。

  謹言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揉了揉阿瑾的頭,其實謹言覺得,他有點明白時寒為什麼每次都要揉阿瑾的頭,她的頭髮順滑柔軟,摸起來真的感覺很舒服啊。想到這裡,謹言笑了出來:「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你想要什麼呢?哥哥都賄賂你。」

  阿瑾一副驚嚇狀:「你怎麼突然變了性子?」

  謹言笑:「你不是要告密麼?我想與其得罪你這個滿身是心眼的小丫頭,倒是不如賄賂你。如此也算是省事兒了。」

  謹言這般言道,惹得一旁的瀅月歎息:「果然是會鬧的孩子有奶吃。」

  謹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的兩個妹妹,都是鬼靈精啊!

  「也賄賂你,阿瑾和瀅月想要什麼,都告訴哥哥!」謹言十分體貼的言道,說夠了,語重心長的笑:「等你嫂子生了,你們倆在家裡也沒啥地位了。而且我想,我的孩子必然會為我好好敲他們姑姑一筆。呵呵呵!」

  阿瑾和瀅月都秀氣的皺起了眉,歎息言道:「原來哥哥在這裡等著我們。」好可憐的說。

  謹言一人給了一下:「趕緊回房,別在這兒和我搗亂,不然等你們小侄子生出來,我真的讓他好好敲你們。」

  阿瑾覺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還是走了吧!

  謹言看兩個小丫頭的背影,帶著笑意搖頭:「兩個人都是小孩子,還嫁人。嫁出去,不是讓家裡人擔心麼?」

  ………………

  時寒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發展,他來看望阿瑾,竟是聽到這樣震撼的消息。

  「你說,瀅月覺得,方志蘊是她的真命天子?」

  阿瑾點頭:「對呀,我看啊,景衍哥哥要懸。」

  如果瀅月真的是因為喜歡選了方志蘊,那麼她一定會幫自己姐姐,而不是景衍。

  時寒仔細想了想,繼續問:「只是為了今年紅鸞星動的算卦倒是有意思,這件事兒,你不需要考量太多,我想,景衍自己會處理。如若他順順利利的娶了瀅月,我倒是覺得挺不公平的。」

  阿瑾斜眼睨時寒,感慨問道:「你們是表兄弟麼?有你這麼做表弟的麼?為記得景衍哥哥對你不錯吧?你竟然看他的笑話。」

  時寒認真:「如果娶媳婦兒都要別人幫,那他還能幹什麼?我可以給他通風報信,但是具體的情況,我可不會多管了。」

  阿瑾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其實她想的也是這樣,她考量的再多又有什麼用,還是要瀅月喜歡,瀅月是她的姐姐,不是她的布娃娃,她有自己的思維。自己也不能將思維強加給瀅月,想到這裡,阿瑾也松了一口氣:「其實,我有點想多了,如今聽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其實還好。靜觀其變吧。不管瀅月姐姐選擇了誰,我都為她高興,她是我的姐姐,親姐姐。她的幸福最重要。」

  時寒點頭:「正是這麼個道理。」

  時寒看阿瑾坐在火炕上,小腳埋在被子裡,突然言道:「你對我,還真是不設防。」

  阿瑾翻白眼:「難不成,你希望我處處防備你?傅時寒小同志,你說,你是不是很想娶我?」阿瑾絲毫沒有一絲害羞的表情,看她如此,時寒也笑了出來:「自然是想娶你的。」

  阿瑾:「那就對了啊,我為什麼要防備你呢?這樣你會傷心失落的啊!再說,你都見過我小時候的黑歷史了,我還擔心什麼呢?」

  時寒笑了起來,那笑意真是如春風般讓人沉醉,阿瑾覺得,縱然她不怎麼會誇獎人,也要贊一聲,時寒哥哥真是好容貌。

  「時寒哥哥。」

  「呃?」傅時寒輕聲一個呃,話尾輕輕挑了起來,充滿了誘惑力。

  阿瑾言道:「你真是太好看了,你這樣俊朗帥氣,我又這麼美麗動人,將來我們要多生幾個孩子才好,我們的孩子必然最好看最好看!」

  時寒直接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這丫頭,真是絲毫都沒有羞恥啊!

  「臉呢?」時寒狀似疑惑的笑著開口問。

  阿瑾挑眉,呲牙:「我也誇獎你了啊。哼(ˉ(∞)ˉ)唧!再說,我說的不對麼。我們都這樣出色,孩子必然更加出色,既然孩子會出色,我們本著優生優育的原則,就要多生啊!」

  時寒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都想到那麼遠了呢!傅時寒自己都不知道,阿瑾是從什麼時候突然開竅的,好像,好像突然就開始認同起他的存在,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每每傻裡傻氣,現在是清楚的不得了。真是讓人不可置信。

  而且……想到阿瑾開始琢磨他們之間的生活,開始暢想他們的未來,時寒就覺得,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好,那種我們會有未來的感覺真好。這一輩子,他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夠有一個家,有一個和阿瑾的家,家裡有許多許多的小不點,那些都是他和阿瑾的孩子,而這個心願,現在正在一點點開始。

  他和阿瑾,其實都想到了一起。

  「阿瑾啊。」時寒停頓一下,繼續言道:「我們都這麼出色,多生孩子是必須的啊!這還用多說麼?」

  阿瑾沒忍住,直接噴了:「你剛才不是還說臉呢麼?」

  時寒一本正經:「其實我覺得你說的十分有道理,這個世上最難得的就是有道理,只要你說得對,我自然是十分贊同。」

  阿瑾:「……」傅時寒,你個牆頭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真是說的熱鬧,謹言聽說傅時寒來了,想到件事兒,便是找了過來,可一進門便是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妹妹和傅時寒兩個人都坐在火上,兩人的腳也都放在了被子裡,正在小桌上下棋呢!

  雖然下棋,可一點也沒耽擱兩人說話。

  謹言覺得共同蓋一個遮腳被已經是驚世駭俗,而談話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你覺得,我給阿蝶弄死怎麼樣?」阿瑾這般問道,她皺著眉:「我本來不想做的太過分,可是我爹典型看不清楚形式啊。他竟然想給阿蝶嫁出去,我才不會放虎歸山呢!」

  時寒:「那毒死好了,我有無色無味的毒藥。」

  阿瑾:「不好,毒死一旦讓有心人查到多不好看,直接推井裡吧。最起碼是自然死亡,就說她發瘋了,自己跑出去出了意外。」

  謹言咳嗽了一聲,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其實屋裡的兩人也早就看到了他,根本沒當回事兒啊。阿瑾笑著擺手:「哥哥你來啦!」

  謹言覺得自己胸悶氣短,這樣的心情真是沒有辦法言說,他歎息一聲,言道:「你們好歹注意一點啊!這樣像什麼話!」

  阿瑾嘖嘖:「弄死阿蝶麼?哥哥,這有什麼可避諱人的,再說我知道進來的必然是可靠的人,如若不然,阿碧早出聲了。」

  謹言內心腹誹:我說的是這件事兒麼?是麼!

  「我說的是,你們能不能稍微避諱點,這樣蓋一個被子,真的沒有問題麼?」謹言覺得,真是當爹的都沒操他這麼多心,他的妹妹太不省心了,原本還很期待素問生一個女孩子的,現在想一想,還是生個男孩子比較好,最起碼不會那麼鬧心,他們家小阿瑾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天天作啊!

  阿瑾無辜的挑眉:「這又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暖和腳。哥哥上來坐。」

  謹言翻白眼:「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啊。算了,我也不說你了,說也沒用,時寒,我正好找你有事兒,你來一下。」

  傅時寒才懶得動地方,他懶洋洋的支著下巴看謹言,言道:「在這兒說吧,反正阿瑾也不是別人。沒什麼可瞞著的。」

  謹言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了,這種內心的惆悵,簡直沒有人能懂,妹妹不靠譜也就算了,傅時寒一個大男人也是不靠譜,他真是夠夠的。

  「哥哥是不相信我麼?我很能幹的。」阿瑾覺得,自己雖然不是諸葛亮,但是也可以頂一個男人用吧。她可以看過許多宅鬥宮鬥大臣鬥的人,絕對不是一個三腳貓!

  喵嗚!不是三腳貓!

  謹言覺得心塞塞的,可是還是開口了:「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調查過方志蘊這個人。」

  時寒頓時笑了,挑眉言道:「怎麼?」

  「雖然和他初次接觸,但是我卻覺得這個人還不錯,想著將他拉攏到我這邊,你覺得,這件事可行嗎?」謹言雖然不想爭奪皇位,可是一個好漢三個幫,他也不能是光杆司令啊!

  時寒手指輕輕滑過圍棋,言道:「你都有了決定,我的意見重要麼?」這不是挑釁,更不是找茬兒,而是真心言道。

  謹言認真:「自然重要。我在山裡待了那麼多年,京城的事兒,我根本就不瞭解,既然是不瞭解,自然要問你。」

  傅時寒頷首,終於正色起來:「我覺得,可行。還記得你們去祁縣麼?你覺得以我的性格,方志蘊如果不靠譜,我會讓阿瑾單獨和你們一起去麼?一絲一毫的危險,我都是不容許有的。」

  阿瑾趁著時寒說話,偷偷將一張牌換掉,心裡偷笑,面上卻正色言道:「我知道啊!我最清楚時寒哥哥了,時寒哥哥雖然嘴巴有點毒,但是絕對不會拿我的安全來開玩笑。」

  這樣的理直氣壯,簡直讓謹言無言以對,他沉默了一下,繼續言道:「那麼方志蘊這個人的具體情形呢!」

  時寒開口:「我不建議你拉攏他。他是靠譜,但是他不該是站在六王府一邊的,我看得出來,皇上對他很讚賞。他今的位置雖然極低,那是因為方志蘊沒什麼好的家世。咱們都說求賢若渴,只看才華,寒門之子也一樣可以光耀門楣,可是那可真就是說說,從古至今,真正能走到最後的又有幾人呢!這幾十年,但凡是得到重用的,都有好的家世,即便不然,也是出身清流。如方志蘊這樣的完全沒有。皇上用他,心裡還是有忐忑的,所以咱們這個最年輕的探花郎,去祁縣做了縣令。」

  時寒停了下來,戳阿瑾:「你都換了我三張牌了,還想怎麼樣,有完沒完啊!」

  阿瑾絲毫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她理直氣壯:「你就該讓著我的啊。你比我大呢!」

  謹言都覺得有點丟人了,他家妹妹還真是不客氣!

  時寒笑:「既然如此,我們打個小賭,如若你能將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猜到,並且告訴謹言,我就允許你再換兩張牌。」

  阿瑾嗷嗷叫:「這樣的好事兒,我不答應就是蠢了。」

  謹言:「我猜不出時寒接下來要說的,你又知道?」

  阿瑾得意洋洋:「怎麼說我們是青梅竹馬呢!青梅竹馬就有心有靈犀的好處。哥哥作證,我和時寒哥哥這個賭,敲定了。」

  時寒攤手:「請吧,嘉和小郡主!」

  阿瑾邊是琢磨繼續換哪兩張牌,邊是渾不在意的言道:「祁縣十分特殊,他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又是有名的困難之地,給方志蘊安排在那裡,是個好的試水,皇爺爺要知道,方志蘊是不是一個死讀書的人,如若是,那麼也不必繼續重用了。如若不是,那麼便是可以利用祁縣的政績將他提起來。如今朝中都是名門世家公子,也是時候出來一個新人了。既然皇爺爺看中了方志蘊,那哥哥再看中,不就是顯出和皇爺爺共同的看法了麼?皇爺爺應該很高興,很高興他比較喜歡的孫子有這樣的好眼光。還是與自己一樣的眼光。這與我們六王府根本不想爭皇位的本意不同。所以,方志蘊不適合靠攏六王府。」

  阿瑾停頓下來,看著時寒言道:「我說對了麼?」

  時寒頷首:「一半。」

  阿瑾得意的換了一張牌,她笑眯眯的與謹言言道:「你真是我親哥,來的太是時候了,呵呵!這次,我要大殺四方了。」

  謹言帶著笑意:「那你繼續說。」

  阿瑾清了清嗓子,繼續言道:「皇爺爺的因素是其一,其二便是方志蘊這個人,我們見過他,還是可以看出這個人的一些性子的。他即便知道我們是去找茬,依舊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有才華,性情又好,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池中之物呢?既然不是池中之物,便是不會貿然的結黨營私,他該是有自己的考量,如若我們輕易靠了過去,許是還會被他上書參上一本,這不合適。除卻這般,其他人也會想,哥哥為什麼要和方志蘊相交,是不是有心皇位。如今皇爺爺年紀越發的大,雖然身體硬朗,可皇位之爭可只會越來越厲害,而不會越來越鬆散。綜上,哥哥不要和方志蘊走的近為好。」

  時寒笑了起來,伸手比了一個請。

  阿瑾得意的將另一張牌也換了,她歪頭看謹言:「哥哥,這樣的事兒,你問我就可以了啊,為什麼要問時寒哥哥呢,十分沒有必要呢!我是自家人!不過……不過也是好的,沒有哥哥,我澤呢麼會有機會換牌呢,哈哈哈!真是棒呆!」

  謹言看阿瑾雖然每天都嘻嘻哈哈的,但是說到正事兒,總是頭頭是道,他甚至有點說不清楚,他妹妹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小姑娘。

  「我經常擔心你被人騙了,也擔心你傻氣的讓有心人占了便宜。可是阿瑾總是在最合適的時候讓我知道,你不僅不是個簡單的小姑娘,還是比哥哥更能幹、更能看清楚現實的人。」謹言感慨言道。

  時寒挑眉:「你那個有心人,是指什麼?」怎麼好像是說他呢?

  謹言肯定:「就說你!」

  時寒:「……」

  阿瑾:「哥哥多慮了啊。其實我知道這些是很正常的,哥哥之前常年不在京城,對京中的事兒不瞭解,可是我不同啊,我經常出入皇宮,而且邸報也都會看,所以知道的多。」又想了下,阿瑾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也是有意思啊,人人都想著,如何好好表現能夠讓皇爺爺看中,得以繼承皇位,可是我們呢!我們天天想著,如何能夠差點表現,能夠不繼承皇位,人啊,真是最最奇怪的動物。」

  謹言和時寒想了想,都笑了出來,阿瑾說的對啊,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

  「其實,他們才是最蠢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繼承皇位的壞處。」阿瑾嘖嘖道,「我們多聰明啊!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嚶噠!」

  阿瑾調侃著笑,惹得謹言和時寒也笑個不停,道理都是簡單的道理,但是真正能看清的,又有幾人呢?

  「阿瑾說的對,做個錦衣玉食,受人尊敬的閒散王爺,才是真正的會做人。累成狗還要勾心鬥角,不是我的人生目標。」謹言微笑:「我與時寒不同,時寒的樂趣是與人鬥,我的樂趣是,護住家人,一家人其樂融融。」

  時寒挑眉:「與人鬥,自有與人鬥的樂趣。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阿瑾才不管那些呢,她笑嘻嘻的言道:「那麼傅時寒魚魚,你知道嗎?你要輸了呢!」

  傅時寒低頭,場上這個局勢,還真是一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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