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少之暗湧 16
胡椒一知道自己親自空運過去的小飛彈一下陸地就沒見了,差點吐血。
而拿回來的貨譚老大親自跟探路組和斷路組過來的老農跟羅見把貨打散,偽裝成小貨量,當時既定計劃,當時運貨。
一行人共有十二個,全部是精於偽裝,能一分鍾就可以融入當地風俗的高手,因地制宜,很快把貨分散運了出去。
譚老大一等到人會合,飛速換了個另個身份坐了民航去了失去小飛彈的海邊小鎮。
參馱在機場接的他,譚老大這次只帶了莫一莫二,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對胡椒到底知道多少,譚老大藏匿了他,等待下一次任務。
參馱一接到他回到臨時成立的指揮部,那是一棟民房下面再通過近半小時暗痛再到山底下的一座暗室。
這塊地方,花了探路組一個月的時間才弄到。
是這次“事務”的總指揮所。
地下室的燈光並不明顯,因為是石壁的牆面,光打射在上面反射出冰冷的乏白的質感,粗糙的石頭表面呈現出的暗影,就像摩鬼的羽翼,意欲飛翔,卻又詭異地停頓在那裡一動不動。
非常大的一個空間,因是石頭地下室,空氣冰冷,譚老大進去時,跟旁邊一身風濕病的莫二一樣,打了幾個冷顫。
只是當參馱把這次失守的空中圖調出來看時,他一下子就把身上的火給點燃了。
“這是他們這次觀察到我方的衛星圖,我們徵用的是國外衛星,沒有他們的詳細……從南方偏北,在中轉處……”參馱指了指失守的城市位置:“我們就被盯上了。”
“這個城市我們已經做好了萬無一失的計畫,他們沒有確切得知我們的時間,但在買方洩密後他們進行了補救,在貨運達到倉庫的途中進行換裝時他們拿了下來,進入了他們的海軍軍區。”
參馱詳細指明著路線圖,譚老大安靜看完,問:“還來不來得及運下一批?”
“時間上來說是不可能的,”參馱說,“工廠趕不出去,我們得制定另外的方案……船跟遊艇,還有下面運達的三樣重型武器我們不能出差遲。”
“所以?”譚老大挑眉。
“我們必須要找一個電腦專家黑進他們的電腦,看看他們到底知道我們多少,作了什麽樣的防犯,我們才能制定海上作戰方案。”參馱有條不紊。
“我們不是有?”譚老大記得自己的隊伍裡有這麽幾個人。
“老大……”偽裝成漁民穿了件泛黃T恤的幾個高手舉起手,“我們試進了,黑不進去。”
譚老大“唔”了一聲,偏了下頭問:“提醒我下,那我是找你們來幹嘛的?吃乾飯的?”
“我們會被反追蹤……”其中一個明顯組長的人打頭陣迎接老大的怒火,“已經試過了,我們一攻破防火牆,他們就能立馬追蹤到我們的虛假IP……時間一久,就會查到真IP。”
“所以我們要一個真正能阻擋他們的高手。”參馱接著說。
“我去哪找?”譚老大瀕臨怒火邊緣。
“陳見濤就是,所以他後天會抵達。”參馱說了出來,退後了兩步。
果不其然,譚老抓著手邊能抓到的杯子就往參馱身上砸,怒吼:“那老子的工廠怎麽辦?那幫除了腦子什麽都不會幹的古董誰去管?”
不知道他寨子裡的科學家專家們聽到他們的BOSS稱呼他們古董會有何感?不管如何,他們的高智商肯定會分辯出這不是一個褒義詞。
“陳二在。”
譚老大撫額,“天,我要把我的山頭交給一隻菜鳥。”
參馱沒理他,繼續進入了另一組探路組的討論。
譚老大看著山下地下室的人各有各活,自己只好去了休息室。
他拆開了右手,上面死白皮膚呈現出一片帶著黑色的腫塊,他把消炎水往上面倒,聽著“滋滋”的聲響,像炸牛排一樣。
“要我幫忙嗎?”門邊,裹了一層毛衣的莫二擦著手中的槍問他。
“算了……”譚老大在淺白的燈下新奇地看著自己的“炸肉”,嘖嘖出聲,“魏方說這手還有救,我先前居然還有點信他的胡謅,現在看來是沒可能了,改天打個時間把這手給截了,天天帶身上的不方便。”
莫二看著那堆起泡的肉,聳了聳肩,坐到地上擦他的槍去了。
儘管手沒什麽具體影響,但譚老大還是受到了感染。
他紮了幾針才去了會議廳,聽著整個大組的人跟他做前期報告,儘管昏炫,但他還是目光爍爍地聽著手下的人每一個字眼。
散會後,譚老大進了休息室,一下癱在椅子上,參馱進來幫他塗烈性的藥物。
他的腿儘管已恢復正常,但跟莫二一樣,他不宜呆到這樣冰冷的山底下。
這幾年的摸爬滾打已讓他身上無一絲贅肉,除了滿身的傷痕。尤其是腿部,那被野獸狠狠撕扯過的痕跡更是猙獰可怖。
參馱塗完藥,把毯子蓋到譚老大身上。
他走到門口,譚老大突然開口:“你說他會不會認得出來?”
“不會。”參馱回過頭說:“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他在試探我。”譚老大看著毯子,邊想著自己的雙腿可真醜陋,邊淡淡地說。
“魏方做的手腳很乾淨,”參馱說,“你不應該懷疑。”
說完他走了,剩下譚老大盯著毯子,低垂著眼,想著,這或許只是范宗明的掙扎,看著每個像一點點的人,總算試試。
就算真死了,范宗明也不會輕易這麽放棄的……畢竟,他把他的心全部給了他二十多年,一張床,一個碗裡過來的二十多年。
那樣病態得絲毫不能分開的感情,就算其中一個人真正死了,另外一個人也總是有點不甘心的。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真實”發生的。
譚老大在陰冷的地下室,看著淺白的燈光,想著這自己幾年,真是活該。
活該這樣生死不知,前路兇險,後路已斷。
長大的滋味啊,可真難受。
可誰都必須這樣活著,永遠都沒有長不大的人,就像永遠都沒有可以停滯的幸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