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墳
竹無名跟著一茅來到小光村,村長帶著村子裡幾個老一輩的族長專門到村口迎接他們兩人,結果,自然是如他們所願的將他們請進小光村第一大酒家……張記飯店。
“阿發,快來給兩位道長上茶。”村長請他們師徒兩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對飯店老闆夥計喊道,後面的門簾掀開,一個俊俏的中年婦女從後面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託盤。
“村長,倒不知道最近貴村子的怪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茅清了清嗓子問。那端茶的老闆娘聽到他們談論這事,面上頓時蒼白起來,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就匆匆走開了。
“兩位大師別見怪,這位是張老闆的妻子,算起來是我的大嫂,最近鬧鬼鬧得厲害,這群女人家本來就膽小……”村長說道。
“哦,那是自然。”一茅說著,把目光從老闆娘身上移開。
“哎,說來慚愧,不知道我們村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自從今年入夏以來,每到晚上就有一些家禽無故消失,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有什麼小偷或者是山裡的野狼,曾經我們也組織了一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在晚上巡邏,但是,後來,一些怪事就開始發生了,剛開始負責巡邏的小夥子經常在半夜三兩個人一起消失,後來,每到巡邏的時候所有的小夥子全都不見了,直到天快明的時候他們才從山裡慢慢走出來,然後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
“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他們也可能去山上尋找野狼什麼的了。”一茅毫不理會竹無名的眼色,自顧自地說道。
“是啊,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那天晚上我剛好肚子不舒服,出來去茅房,正好看到他們成群結隊地向著山上走去,手裡提著一些死雞死狗什麼的,我一時好奇跟了上去,心想他們或許是想用這些家禽引誘野狼出來再打死,但是,誰知道他們最後都圍坐在一座荒墳四周,個個脫得精光,……哎,真是難以啟齒。”
“直到後來,這些青年小夥子都得了一種怪病,開始的時候是不停的嘔吐,即使是什麼都沒吃也會不停的吐出一些綠色的惡臭黏液。然後身體慢慢開始腐爛……”
“好了好了,要吃飯了,那個……這個吃完飯你就帶我們去那裡看看。先別說了。呵呵。”一茅道士說道。村長叫人端來豐盛的午飯,師徒兩好好吃了一頓。
飯後,兩人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山上一座荒墳旁邊,村長指著地上那推衣服說道:“這些衣服都是那些小夥子身上的,村子裡的人怕傳染了他們身上的髒東西,所以也沒敢打掃。”
“好了,村長你先回去吧,我們師徒兩人先在這裡觀察一下,隨後就回去。”村長巴不得離開這裡,聽到一茅道士的話,屁顛屁顛地向山下走去,並且許諾他們晚飯絕對豐盛。
“嘿嘿,徒弟,怎麼樣,看出什麼蹊蹺沒有?”一茅問竹無名,竹無名望著眼前這座荒墳,嘴裡喃喃地說:“奇怪了……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為師的對抓鬼這行不感冒,要是讓我洗地上這些衣服還差不多,當然,首先得搞清楚它們上面沒什麼髒東西……”一茅望著地上的那堆破衣服說。
“不對,那村長說這是一座荒墳,但是,他並沒打開過,怎麼就肯定這是一座墳墓呢?”
“拜託啦,你看你看。”一茅指著眼前的土堆說道:“這不是墳頭又是什麼?難道是誰家的地基不成,切。”
“可是,我剛才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不應該有墳才對。”
“有嗎?難道附近哪棵樹上寫著此處不許下葬什麼的標語牌了嗎?我怎麼沒看到?”
“師父,你可是茅山的一代弟子啊,這麼簡單的風水學你都不懂……”
一茅被竹無名說到痛處,罵道:“小王八蛋,你師父我會做飯洗衣服!你會嗎?”竹無名見他又耍起無賴,只好說道:“好,好,我師父會作飯,會洗衣服,真是茅山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啊。”
“混蛋,快點幹活,少拍師父馬屁,為師呢,先去旁邊看書休息,你爭取在天黑之前把這裡的事情搞定,然後我們一起回去吃飯,你還別說,那個老闆娘做的飯菜還蠻合我口味,人長的也不錯,嘿嘿。”
“那你是不是想把那飯店老張害死然後再霸佔人家老婆啊?”竹無名一邊和一茅亂侃一邊打開身上的乾坤袋,取出做法事所需物品。
“怎麼沒拿你的桃木劍來?”一茅背*著一棵大樹打開自己身上的乾坤袋,和竹無名不同的是,他拿出來的是幾本畫著女模特的雜誌。
“哼哼,昨天晚上我剛剛發明出來的這把劍,正愁沒地方試驗呢,今天就拿這個倒楣的傢伙開光嘍。”竹無名拿出一把臭氣熏天的黑色木劍,得意地說。
“這是什麼破東西,你該不是上茅房的時候不小心把桃木劍丟糞坑裡了吧。”一茅說著,捂住鼻子。
“不懂就別亂說,這可是你徒弟我最新發明出來的混合無敵霹靂伏魔劍,怎麼樣,聽名字就知道是好東西吧。”竹無名不無得意地說。
“是啊,把自己的桃木劍丟到茅坑裡,然後換個名字,的確像是那麼回事。”一茅挖苦道。
“都說了不懂就別亂說,這把劍是由我原來的桃木劍加上九九八十一枚金錢,然後又經日月精華照射,吸狗血雞血,大蒜,童子尿,洗腳水……”
“好了好了,別說了,快忙你的吧,晚上我還要吃飯呢。”一茅打斷他的話,翻開書看了起來。
竹無名咕噥了兩句,然後圍著整個荒墳走了一圈,手中羅盤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道黃符,雙手捏出一個手決,黃符自動燃燒起來。竹無名喝聲:“惟道獨遵,符隨屍行,起!”
燃燒著的符咒在空中無精打采地晃悠了幾下,熄滅了。
“搞什麼東西?不可能啊?”竹無名望著落在地上的灰燼,自言自語地說,接著他又拿出一道黃符,只見他左手持符,右手在空中虛畫出一個八卦,喝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以我靈符召喚百屍!破!”那道黃符直接落到地上。
“啊啊啊。徒弟救我!”一茅喊道,竹無名縱身飛到一茅身邊,發現他正驚恐地大叫。手中的美女雜誌掉在地上。旁邊躺著幾隻死麻雀。
“我剛才在用召屍符,附近的屍體什麼的有點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用什麼破符?我正在這裡看我的書,頭上突然落下來兩隻這東西,黴氣,對了,怎麼樣了?”
“召屍符能將方圓十裡內的屍體全都顯示出來,但是,我的召屍符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按理說,如果這真的是一座墳墓,裡面應該有反應才對啊?”
“笨死你算了,裡面沒沒有屍體你可以打開看看啊,還搞什麼召屍符咒,萬一這附近有個亂葬崗什麼的,看你怎麼解決。”
竹無名再次走到那座荒墳旁邊,這次他從乾坤袋裡取出那把被他改造的面目全非的桃木劍,然後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在地上來回走著,手中的桃木劍隨著自己口中的咒語慢慢揮舞,一茅坐在旁邊滿意地看著他這個徒弟,想不到小小年紀,他竟然已經學會了五鬼召喚**。
隨著竹無名施法結束,天上頓時烏雲密佈,五個不同顏色的鬼魂從烏雲裡飛了下來,站在竹無名對面,恭敬地說:“主人請吩咐。”
竹無名指著地上的荒墳說道:“挖開。”然後一屁股坐在一茅身邊,兩人一起看著那五個笨手笨腳的鬼魂挖墳。
這五鬼召喚**是茅山的禁咒之一,因為如果施咒的人功力不夠或者稍有不慎,召喚出來的五個鬼魂就有可能不受控制而四抽逃跑,一旦被他們跑了,施法者本身遭受反噬不說,光是五個鬼魂給百姓帶來的災難就足夠讓施法者被驅逐出山了。所以,這五鬼召喚**在茅山算是禁咒,只有五十歲以上的道士才可以使用。
“你把他們召喚出來挖墳,是不是大才小用了。”一茅說道。
“沒辦法,這五鬼召喚**召喚出來的其實都是低級笨鬼,甚至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真不知道哪個師租腦袋進水了,把這個破法術也列到禁咒裡,我開始還以為茅山禁咒會多恐怖呢。”
“知足吧,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天資聰明啊。”
兩人正在閒聊。一個鬼魂飄過來道:“主人,挖好了。”竹無名把自己的手指劃破,讓鮮血滴到一張早就拿出來的紙符上面,喝聲:“以血引路,五鬼速回,收!”五個鬼魂瞬間被收到黃符裡面,竹無名把黃符點燃,天空上的頓時多雲轉晴。
“看,這怎麼不是一座墳墓了?這是棺材,沒錯吧。”一茅走到墳墓前面,指著下麵的一口棺材說道。
“回來!“竹無名望著棺材喝道,一茅立馬跑到他身後。顫抖著聲音問:”怎麼了?”
“這棺材被人下了咒。小心點。”竹無名說著,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口棺材。
“下咒……這麼壞,還好我沒碰到。”一茅說道。竹無名沒理他,獨自走到棺材旁邊,喃喃地說:“這施法者可謂狠毒,竟然忍心施出這樣的法咒。”
“什麼樣的法咒?”一茅走過來好奇地問,有他徒弟在,他什麼都不怕。
“你看,這棺材上刻畫的幾幅圖。”竹無名指著棺材上的圖案對一茅說道,一茅走過去,看著上面的圖案,這口棺材是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就木質和製造工藝而言,這絕對算得上一口好棺材,更另人稱奇的是,這棺材側面刻著一幅圖畫,一茅把腦袋湊上去,仔細打量著,才看清楚,上面畫的是一對全身**的男女正在做魚水交歡之事。
“這個,春宮圖啊呵呵。”一茅笑呵呵地說:“想必這裡面一定是一個好色之人吧。”
“這裡面的人是不是好色之人我不知道,至少我知道這裡面是個女人。”竹無名說。
“女人?女色魔?母夜叉!”一茅兩眼放光。
“別碰這口棺材,這上面的法咒可不是普通的法咒,看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法咒應該是已經失傳了的子午相交。”
“子午相交?”
“對,你看這棺材上面的兩個人,可謂郎才女貌,如果是男人碰了這口棺材,那麼在當天子時這畫中的女人就會找到碰過棺材的男子並與其交配。如果是女人碰了這口棺材,這畫中的男子會在三天后的子時找到那女人並與其交配,凡是和這棺材上面的兩人交配過的人,都必死無疑,切死狀會慘不忍睹。因為這棺材上面刻畫著的一男一女不是人,而是兩個鬼。”
“*,這麼噁心的法咒也有人用,這麼說,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兩個狗男女在臨死前畫上去的,這樣一來,他們兩人就可以一直幹那些快活的事了,哼,徒弟,乾脆一把火把這一對狗男女燒掉算了。”
“我都說了這裡面只有一具女屍,你看,如果棺材裡面是男人的話,那麼整幅畫就應該是用黑色濃墨畫成才是,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話,那麼這幅畫就應該是紅黑相間才是,而事實上,這幅畫完全用的是紅色朱砂,這麼說來,這裡面應該只有一具女屍才對。”
“那也好,我們先燒了這個淫婦,再去找那個姦夫。”
“等等,我想打開看看。”竹無名說著,拿起桃木劍在虛空中畫起符咒,一茅道:“有什麼好看的,裡面不外忽是一具鼓樓嘛。”
“這女屍很可能已經吸收了眾多男子的精華,現在容顏依舊,也就是說,這裡面雖然是一具屍體,但是不是鼓樓,而是標準的裸女,你要不要看啊?”竹無名說道。
“身為道家至尊,當然要把作亂的鬼魂打到魂飛魄散才對,豈能貪圖一時安逸放一把火了事?徒弟!打開!”一茅煞有介事地說。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天雷破!”竹無名說著向棺材打出一張紙符,緊接著,一道雷光從天而降,打在棺材上面,整個棺材被打成碎片。
“怎麼是空的?你說的那個裸女呢?”一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