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像野獸一般戰斗

　卡卡驚咦一聲，就算是迷霧森林的強大凶獸感受到這魔蛟的氣息也要忌憚三分，可這洞裏的野獸非但不懼，反而挑釁地用狠厲的氣勢與之相持。

　“吼……吼……”洞內的野獸發出低沉的吼聲，慢慢地移出山洞。

　很難說清楚這是一隻什麼樣的野獸，它身高幾乎與卡卡持平，獅子不像獅子，老虎不像老虎，一身土黃色的皮毛傷痕累累，幾乎找不到一片好肉，就如長了一身的癩痢一般，它四肢健壯，腳生八趾，其間有銳利的彎曲鋼爪，如狼一般的雙目散發著幽綠的光芒，低吼著弓著背部，准備隨時發動攻擊。

　卡卡雙眸瞇起，目光中的天真不再，而是如同野獸一般的兇狠，就如一只狂野的小豹子。在一般情況下，他的這種野性都被很好的掩飾起來。

　第一眼，卡卡便喜歡上了這只醜陋而孤傲的野獸，滿身的傷痕是它成長的代價，它就如一名孤獨的武士，仗劍行走天涯，挑戰一個又一個的顛峰極限，最終，它活著，它的對手卻都死絕了。

　卡卡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身形幻出幾道殘影，分成三個方向朝著這只野獸襲了過去。

　醜陋的野獸不甘示弱地回吼一聲，閃電般掠起，身體靈活地一扭，鋼爪朝著後方狠狠劃了過去。

　“砰”的一聲，這野獸被卡卡一個暴擊倒飛了回去，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重新站起，吡牙朝著卡卡一步一步逼近。

　卡卡三個虛影消失，真正的實力現形，手臂上面的布袍被抓破，隱隱有血絲滲出。他興奮了，這只野獸竟不被他的虛影所誤導，能准確地把握他真正的方向，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樣一隻野獸，恐怕就連迷霧森林的野犀群的犀王都不是對手。

　“吼……”野獸朝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加速化為一道虛影朝卡卡撲了過來，明晃晃的利齒劃出道道寒芒，竟能迷惑人的視線。

　卡卡如彈簧般躍起，右腿帶著一陣呼嘯朝著野獸的脖頸處彈踢過去。

　突然間，眼前的野獸一分為二，另一張大嘴竟是朝著卡卡的咽喉咬了過來。

　卡卡右腿踢了一個空，心知不妙，小手閃電般一伸一扣，已緊緊捏在那野獸的喉管上。身體卻被這野獸狠狠撲在了地上，它的利爪如鉤一般抓進他的胸膛。

　卡卡體內星月之力凝聚，手上一用力，那野獸已是伸長舌頭，眼珠暴突，但那嗜血凶戾的氣息越反而更盛，那是一種寧死不屈的倔強，這讓卡卡不由得想起自己。現在只要他的手再用一點力，就可以將這野獸的喉管捏碎。

　驀然，卡卡一聲低吼，身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紫芒，竟是將身上的野獸狠狠地甩了出去。野獸重重地撞於山腰的岩壁上，石屑紛飛，它落地打了個滾爬了起來，嘴角已經溢出鮮血，幽綠的眸子已泛起瘋狂的血絲。

　卡卡弓著的背漸漸直起，兇狠如野獸般的目光恢復到以前的天真清澈，他用還很稚嫩卻無庸置疑的口氣指著這只野獸道：“你，以後叫屠龍，我，是你的主人。”說完隨即轉過身，褪去身上破爛的布袍，撲通一聲跳入泉水潭中。

　而那只野獸，被卡卡強行取名為屠龍的野獸不知為何，凶戾嗜血的目光漸漸變柔，它抖了抖有些輕顫的身子，與卡卡一樣躍入水中，剛剛還拼得你死我活的一人一獸，此時卻相安無事地在泉水潭中沖洗著各自的身體。

　一身清爽之後，卡卡從泉水潭中爬起，胸口和手臂的傷痕已然結痂，看樣子很快便會脫落復原了，也難怪他從小與各種毒蟲猛獸搏鬥，身體卻沒有半點受傷過的痕跡，這種體質雖算不得逆天，但也是強悍得過分了。

　卡卡將那只獵來的山兔剝皮去內臟，用水沖洗之後麻利地架於篝火之上。不多時，香噴噴的肉香味便散發出來，倒是引來一群飲水的野獸，只是屠龍在旁，沒有一隻敢前進一步，偶爾有不安份的野獸向前邁了一小步，屠龍一吡牙便立即嚇得縮了回去。

　卡卡撕下一隻兔腿，其餘地朝屠龍扔了過去，一人一獸二三下便啃得精光。

　“屠龍，過來。”卡卡朝著屠龍揮揮手喚道。

　屠龍稍稍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行至卡卡面前，然後伏下了身子。

　卡卡慢慢伸出手，摸向屠龍的腦袋，一隻野獸，若是肯讓一個人類撫摸它的腦袋，那代表它對這個人類已沒有了戒心。

　終於，卡卡摸到了屠龍粗硬的毛發，其間幾道傷痕觸目心驚，很難想像它究竟經過了這樣的戰鬥才有了這一身象徵著榮譽的傷疤。

　屠龍沒有反抗，反而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它喜歡這個兇狠起來很它有著一般眼神的人類。

　……

　一個陰暗的山洞內，一堆熄滅的篝火裊裊冒著輕煙，穆冰雲穿著一身別扭的短小布袍，手上拿著一串烤焦的肉，細細撕咬著送入肚中，她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雖然沒有火種，但她畢竟不笨，用兩塊石頭砸出的火星燃著柴火，然後殺了居住在這個洞中一頭獠牙野豬當食物，盡管肉烤焦了，但畢竟是填飽了肚子，只是水源她卻是無論如何沒有找到。

　不期然地，穆冰雲想起了卡卡，那個小孩嘲笑的目光讓她無法忍受。驀然，穆冰雲冰藍的眸子一亮，她開始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卡卡跟蹤那只山兔，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他跟蹤那只山兔是為了找水源。

　穆冰雲起身站立，自是想依葫蘆畫瓢跟蹤一隻動物去找水源，可就在這時，她突覺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額頭已是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