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煉心

　卡卡狐疑地看了看穆冰雲，昨日她還一副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今日卻無端地跑過來服軟了。盡管她的表情還是十分淡漠，但她既然出現在這裏並說出求助的話，那不是服軟又是什麼呢？

　“給你衣服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用什麼來交換？”卡卡嘻皮笑臉地問道，如果是換成其他男人在這裏，見得如一座冰山一般的百合天女如此豈求自己，那還不興奮地連自己的心都可以掏出去。只是卡卡畢竟是卡卡，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一個被從小被灌輸睚眥必報，只佔便宜不吃虧的心理早已深入骨髓。

　穆冰雲一怔，她全身上下除了那柄華貴的長劍之外別無他物，她能拿什麼去交換呢？

　“看你現在也拿不出什麼，不如以後就好好伺候小爺如何？”卡卡嘎嘎一笑，他倒是打的好主意，一套衣服換一個貌若天仙，身份又極其高貴的侍女。

　“好。”穆冰雲淡淡的回答。

　“呃……你沒發燒吧，是不是失血過多了……”

　穆冰雲神情驟然一冷，冰藍的眸子有一道寒芒劃過，隨即隱匿。師傅無情城主說過，要想做到真正的絕情，就必須煉心，只有經歷過人性之中的屈辱，怨恨，才可以大徹大悟做到真正絕情。而她雖然進境神速，以十八歲之芳齡達到聖月紫級，不敢說後無來者，起碼已是前無古人，可是無情城主說她沒有經過煉心階段，達到耀日級別之後將寸步難進。

　此後，在這被禁制的山頭上，一男一女一獸正式地生活在了一起。

　“野花，我渴了，快點拿水過來。”山洞中，卡卡扯著喉嚨叫喊。

　穆冰雲端著一個木碗閃身而進，帶著一股淡淡的寒氣。

　“喂我。”卡卡不可一世道。

　穆冰雲將木碗湊進卡卡的嘴巴，如他所願。

　“咳咳，你想灌死我啊。”

　……

　“野花，我餓了，快去打點野味來燉湯。”

　穆冰雲淡漠地進入山林之中，沒一會兒便拖著一隻野豬回來了，點火架鍋燒水開始燉肉。

　“喂喂，你這叫燉肉還是紅燒啊，算了算了，我來教你。”卡卡見得穆冰雲笨手笨腳，乾脆擼起袖子親自動手。

　一鍋燉肉被二人一獸分食得幹幹淨淨，卡卡始鬱悶，這倒底是誰服侍誰啊。

　……

　“野花，你給我過來，衣服你是怎麼洗的，怎麼洗出兩個洞來了？”卡卡氣急敗壞地大叫。

　“沒有把握力道，一搓就搓出兩個洞了。”穆冰雲淡淡回答，眼角卻是帶上了一絲笑意。

　“那你的為什麼沒有。”卡卡瞪著穆冰雲。

　“我的後洗，已經可以把握力道了。”穆冰雲淡淡說著轉身走遠。

　卡卡若有所思，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喃喃道：“不錯，越來越像個人了。”

　……

　如此，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眨眼卡卡和穆冰雲便困在這奇怪的禁制裏十多天了，兩人研究了N遍，還是找不到破開的方法。

　這期間，卡卡每天在星月的晚上修煉魔月決，而穆冰雲則反倒不急著恢復功力了。此次功力的倒退對她來說是上天的一次指引，只要她經過煉心階段，憑她的天賦，以後末嘗不可以達到耀日紫級甚至突破耀日紫級達到一個從末有人達到的境階。

　只是穆冰雲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現在經歷的並沒有屈辱，怨恨，反倒是人性化了許多，每次看到嘻嘻哈哈的卡卡，她的眸中會不自覺地染上一抹溫暖。經常在黃昏的時刻，卡卡會給她講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和笑話，她都沒有發現她已習慣緊抿的唇角有時也會微微上揚。

　其實穆冰雲不知道，她所謂的煉心已經走上了另一個岔道，如果歷經屈辱和怨恨，由悲憤中體驗絕情含義，從而將心煉石鐵石心腸，或許真正可做到絕情止心。但是她現在經歷的卻是從末體驗過的輕鬆快樂，甚至因心門大開而讓卡卡的影子深深烙了上去，之後會發生些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又是一個銀月皎潔的夜晚，卡卡**著身子吸收著那星月之力，他修煉的魔月決早已接近突破的邊緣，只是這十多天以來每次在即將突破之時那個奇怪的夢境便會毫無預測地闖了進來，硬生生地將他的魔月決拖在了第一層。

　但是今夜，卡卡已經感覺到了體內那澎湃的星月之力，還有這附近與體內星月之力遙相呼應的物品。

　驀然，體內星月之力開始瘋狂凝聚，沖擊著四肢百骸，卡卡俊秀的臉龐一陣扭曲，頭頂胸口泛出濛濛紫芒，緊接著腦袋轟的一聲，意識已陷入一片空白。

　而此時，山腳下的穆冰雲望向山頂那沖天的紫芒，驚咦了一聲，快速朝著山上奔去。

　只是剛到山腰，穆冰雲忽然停了下來，扭頭望向另一個方向那閃爍著瑩瑩光亮的地方。她知道，卡卡在山上修煉，那麼屠龍一定會在旁邊看守，盡管相處了十幾天，但那只畜牲仍然對她懷有敵意，憑自己現在的功力是繞不過它的。於是，穆冰雲轉向朝著另一個發出亮光的地方掠去。

　山側的亂石之中，一團瑩瑩的乳白色光芒正透射而出。

　“天衍石！”穆冰雲一聲驚呼，根本想不到天衍石會出現在這裏，更想不到平常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沒有一點動靜的天衍石會突然發出亮光，那麼，天衍石中包含著一個天大的祕密這個傳說很有可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