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十三章

作者︰AMI

　坐在轎子里，無來不談任何關于江湖上的事情，只是和宋雲倩兩女扯著家常，問著哪個糕點好吃，哪個菜出色，讓司空文青非常疑惑。無來剛才對雲裳說得話語，她看的出來那個女子非常的震驚，似乎自己最隱私的秘密給挖掘了出來一樣。可是無來不說，她也不敢問。答應過無來不再牽涉江湖事情，每天只陪在他身邊，這個最大的疑問將司空文青弄得悶悶不樂起來。

　吃著宋雲倩遞過來的點心，無來樂呵呵得笑了起來，“青兒！你學習了仙宮的武功，難道連清新菩提咒孫念雲都沒有教過你嗎？”摸著不高興女孩的頭發，無來的話語，讓司空文青瞟了無來好幾眼。

　“師傅都只是教我一點皮毛，你說的這個功夫，我到今天才听到。”埋怨得看著無來，司空文青才發現自己的武功真得很差，恐怕連莊子里的一個護衛都對付不了。

　“想學武功還不簡單，你到我書房里隨便找些武學典籍，里面附帶了非常詳細的心法，我想以你的聰慧頭腦，不會學不會的。”對司空文青眨眼楮，無來討好的意思太過于明顯了，也讓宋雲倩有些懷疑他的居心。

　沒有多說，無來閉目養神得休息起來。現在恐怕家里都鬧翻天了才對，花語眾女一定會對他如此處理自己娘親的事情有微詞。想著對策，無來慢慢得就靠到宋雲倩懷里睡著了。那平穩的呼吸聲，讓司空文青抿嘴笑了起來，“他現在的樣子好象孩子。”輕柔得將無來紫金冠給取了下來，司空文青讓無來睡得更加舒服。

　“他睡安穩了，恐怕今天如絮她們睡不著了。他不但不給他娘親里牌位，而且連我們這些人都不準許去祭奠婆婆，以如絮姐姐那個書香門第出生的女子來說，這個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給無來拿捏著筋骨，宋雲倩的眉頭都挑了起來，她真擔心柳如絮的死腦筋和無來的臭脾氣對上來，後院的閣樓會立刻起火。

　“相公不會打如絮姐姐的，他疼如絮都來不及，怎麼會對如絮姐姐發火呢！再說，如絮姐姐履行孝道，是應該的。”點了下無來的鼻子，司空文青的毫無心機，讓宋雲倩感嘆良多。

　被侍衛輕手輕腳得抬回無塵閣，四個女子就坐在床畔的桌子前議論起來，“真得不去參加葬禮，那個人可是……”虛弱的聲音飄進幾個女子的耳朵里，柳如絮疲累得咳嗽了兩聲。

　“如絮！你身子還沒有復員就不要操勞這個事情了。相公既然不準許我們去，就別去了。雖然說是親身母親，可是，在這個男人看來，他好象是天生天養才活到今天的。上天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見到自己親娘最後一眼，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讓他解除了心理的那塊死結，不必讓我們費神得去想辦法了。相公說厚葬，就一定會辦得非常體面，如絮你就不用如此胡思亂想了。”安撫得拍了下焦急的女子，花語無奈得朝床上躺著的男人看了眼，這個人一點都不為她們幾個著想下，害得柳如絮現在還操心這些瑣碎的事情。

　看了無來眼，柳如絮不好多說了，她心理非常明白，無來對于家的概念一直都很模糊，如果不是有了她們，這個男人恐怕會更加瘋狂才對。“也罷！他說過了風光大葬，就不會太過于委屈，語姐姐讓丫鬟們準備晚飯吧！”有些支撐不住的柳如絮，虛弱得靠在椅子上，今天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將她的心亂成了一團。如果不是有花語在一邊安撫她，現在她恐怕還在昏迷中。

　“到床上去躺著吧！你不能再受涼了，如果落下病根，相公一定會責罰這里所有的下人。”輕柔得將柳如絮給扶了起來，花語安排她到床上去陪無來，她們才到雲中沒有幾天，就發生如此多的事情，花語心理非常明白，以後的事情會更加麻煩。

　計算著月牙小的帳目，花語感嘆萬分。難怪聖德如此瞧得起無來，光月牙一天的收入，都可以抵消國庫一年的軍餉了。聖德或許也怕無來拿這些錢造反，所以才想留文太師來阻止無來的權勢發展。可是今天看來，無來似乎對權位的爭奪並不是太過于在意，反而對江湖極度趕興趣。花憐就是看到這點，才讓無來到雲中，讓他和這些江湖中人來個兩敗俱傷，自己坐收魚翁之利。

　被紅燭照耀得明亮的房間，在充斥著飯菜香味的時候，無來才睜開眼楮。肚子饑餓的吼叫，讓柳如絮都搖頭笑了起來。“如果不是肚子餓的話，你打算繼續睡下去，不起來了。”給無來將長袍系好，柳如絮任由無來將她抱在懷里，陪她一同坐到了椅子上。

　“今天給了我太多的驚喜了，所以，才有些感覺到疲累。我的心從來沒有如此舒坦過，好象一塊巨大的石頭，從肩膀上掉了下來一樣。”享受得吃著牛肉，無來那美滋滋的樣子，讓四個女子都輕柔得抿嘴笑了。

　“相公！你既然放過了寒家，那麼，也給定下迎娶寒雪的婚期了。再拖下去謠言四起，我擔心雪妹妹會焦慮不安。”給無來斟酒，花語細心得給他安排著寒雪的事情，也讓無來感激得看了她一眼。

　端起酒杯，無來感嘆得笑了起來。“如果寒家真的品行端正，何必在乎別人如何說。雪兒現在在釀制牡丹酒呢！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而且我答應給他另外一個聘禮，也是到了該給出的時候。”深沉得笑容，讓四個女孩子都遲疑了一下，現在無來的心思不是她們可以琢磨透的，畢竟江湖上太過于復雜，不是她們可以了解得了的。

　“既然你都決定了，我們也不好過于干涉，處理事情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傷到自己。”關心得看了無來眼，花語也不太想干涉無來的江湖事情，畢竟她們四個人和江湖並沒有太多的聯系。

　品嘗著無來夾在碗里的菜，柳如絮也淡然得同意，既然這個男人已經放手去做了，她們由何必牽扯進去，讓他難堪。“如絮！這個是剛熬好的湯藥，你喝著看看，大夫說可以調理你的身子。”讓霜兒將藥放到桌子上，無來才發現懷里的佳人，已經病了許久了。這個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既然是普通的感染風寒，吃幾貼藥，就應該見效了。

　“要是胡子在就好了，如絮的病，肯定幾天內就痊愈了。”雖然有些疑心，可是無來還是相信花語。她派人請過來的大夫，不會是個江湖郎中才對。

　摸了無來的臉莢，柳如絮笑了起來，“放心，我只是產後沒有太過于注意調理身子，再加上感染了風寒，身子才如此虛弱。你太心急了，病哪里有說好就好的。”知道無來關心自己，柳如絮出言安慰他，希望這個男人可以安心處理事情。

　默默點了下頭，無來看到了面前的湯藥，“可是！你的病也很普通，都吃了一個多星期的藥去了，怎麼還不見起色。”攪動著湯藥，無來還是覺得不妥當的看向了老駱。

　“去給我將給如絮看病的郎中請過來，還有請城里所有最好的大夫都過來。”無來一邊說著，一邊將柳如絮頭上的銀簪取了下來。丟到湯藥里，無來的眼光都眯了起來。

　那銀簪取出時，呈現的黑色，讓所有的人都嚇得跪在了地上。花語也呆了半響才回神，“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無法相信莊子里有內奸，花語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看來，我做小貓太長時間。這些人都忘記了我是怎麼長大的，敢在老虎嘴里拔毛，好樣的。”伴隨著銀簪破裂掉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音，無來那寒冷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房子。

　急沖沖趕到無塵閣，幾個江湖郎中都不啃聲得小心給柳如絮把脈。那中毒的脈象，讓他們都冒著冷汗，不知道該如何對無來解釋。不管怎麼說，柳如絮都是雲中王側妃，身份尊貴無比。稍微一點差池，他們的小命都會不保。

　“給我說實話。”緊張得握著柳如絮的手，無來的關懷讓這個溫婉的女子看在眼里，也讓她輕柔得笑了下。“不要慌亂，王爺他只是著急我的病情，你們照實說就可以了。”輕柔的聲音飄進跪在地上的每一個耳里，如同仙音一般，讓他們都壓下顫抖，老實得對無來拱手。

　“王爺！王妃的脈象應該是中毒，至于是何種毒，請贖我們無能。”老實的對無來稟報，讓無來的眼楮里露出了凶光。

　“老駱！將藥方給他們看看。”難怪柳如絮的病一直都不見好轉，原來有人在暗中下毒。看來，他還是必須防範小心，否則自己身邊的女人無故暴斃，他還蒙在鼓里呢！

　接過老駱手里的方子，幾個人都開始議論起來，可是卻沒有人看出絲毫破綻。也讓無來心煩意亂起來。“算了！讓他們都回去，給我口風緊一點，如果王妃中毒的事情被傳出去的話，後果，你們應該清楚。”擺手說道，無來讓柳如絮躺下來。

　“給我讓胡子回來，只有他可以救如絮，而且只有他可以告訴我，到底是王府內有內奸，還是那個大夫有問題。”握緊的拳頭，絲毫都沒有松開的意思，無來發現他一到雲中，就有人來挑釁了。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這個人是誰，一種被戲弄的恥辱感覺，讓他兩頰火熱的刺痛。

　老駱立刻去準備，他心理明白，如果明天中午再看不到胡子出現，無來絕對會抓狂。到時候，以他那殘酷的性子，莊子里恐怕又是一場巨大的殺戮。

　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的花語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事情給驚嚇住了。危險居然就在她們身邊，而且對方找了沒有半點力道的柳如絮下手，專門找無來的痛楚猛烈攻擊，其中厲害的程度不是她們可以想象的。

　“冷！給我將鞭子取過來。”想起那種可以讓自己驚醒的東西，無來的舉動讓三女的心狂熱得跳動起來。拉住想阻止無來的司空文青，花語對這個好姐妹搖頭了。是她們讓無來差點失去了戰斗力，溫柔鄉是英雄冢這個話一點也沒有錯。在現在這個時代，如果無來不強硬點，將來他一定會敗在別人手里。或許是她們的期望太高了，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她們根本不應該奢求無來迎合她們的想法。無來就是無來，不應該讓他放棄他一直追逐的東西，她們應該支持這個男人才對。

　柳如絮躺在床上默默得流著眼淚，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或許無來不會動情，更加不會讓這個男人有了害怕的感覺。以前的無來，不畏懼任何事情，死亡似乎是理所應該的。現在有了她們後，他害怕起來，並不是怕死，而是擔心她們的安慰。或許萬逍遙當初也是這個感覺吧！她真得非常擔心無來步上萬逍遙的老路，那條讓這個男人無法承受的道路。

　閣樓下傳來破空的響亮聲音，那鞭子落地時清脆刺兒的吼叫，讓宋雲倩癱軟得坐在了椅子上，也讓司空文青咬牙默默忍受起來。花語的眉心簇在一塊，久久都揮不掉，她那顫抖的雙手暴露了太多的信息，也讓霜兒擔心得看向閣樓下面。

　無來綢緞的衣服已經被鞭打得面目全非，那露出來的後背，已經皮開肉綻了。血紅翻出來的鮮紅顏色，讓霜兒有想吐的沖動，過于血腥的鞭打，讓她無法承受，就是從小在皇宮長大，她也從來沒有看過如此殘忍的懲罰。

　好象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無來依舊屹立不動得喝著酒。鞭子的每一下抽打，都只是讓他的眉心抽動了一下。也讓他眼楮里的火焰更加旺盛，或許他應該感謝那個想毒害柳如絮的人，現在他才明白，就算是有了權勢，如果不解除掉敵人，他依舊是危險的。

　“冷！告訴鬼魅他們，今天正式開始動手。”想起寒家的事情，無來嘴角揚起了笑容，將酒灑向後背，那刺激的感覺讓他渾身抖動了下，血液伴隨著酒低落在庭院里，也讓花語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去將金創藥拿過來，還要準備新的毛巾，熱水。”吩咐霜兒及已經嚇得不停發抖的丫鬟們，花語知道該她收拾殘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