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七章 蹊蹺

　祭台前等待聖女祝福的信徒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而華如虹此刻更是有些尷尬，畢竟聖女祝福是到他這裏才中斷的。面對著祭台下的眾信徒疑惑的目光，這時只見那女牧師解釋道：“聖女旅途有些勞頓，今天的祝福，就到這裏，請各位信眾們諒解。接下來由光明神殿的凱倫牧師來為大家帶來光明神的祝福。”凱倫也就是站在尼蘭爾斯身邊的那另一個女牧師。

　聽了這個消息，台下的祈禱者都大是失望，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對於光明神殿的聖女，他們還是十分尊敬的，不敢有絲毫的抱怨。

　華如虹見到坐在祭臺上的聖女尼蘭爾斯已經在起身，準備離去，自覺無趣，便也走了開去。卓絲雅見到他，也十分可惜，道：“實在不巧，想不到我竟然是今天最後一個接受聖女祝福的祈禱者。不過你也別走，還可以等等接受那凱倫牧師的祝福啊。”

　華如虹搖了搖頭，冷哼一聲，道：“你以為當真是那麼巧麼，我看根本是那女牧師在故意刁難。既然如此，我也不稀罕呢。”

　卓絲雅見了，忙道：“華，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聖女是光明神選定的代表，仁慈萬物，善待世人，一體同仁，怎麼會故意刁難你呢，我看你是誤會了。”其實事實就是尼蘭爾斯不願為華如虹施展“祝福術”。因此索性找了個藉口，停了今天對信眾地祝福。當然尼蘭爾斯之所以如此，沒有別的原因。全在於華如虹身上，藏有有著聖修女黛希梅爾魔法波動印記的物事。

　“還不知她是不是就是聖女呢。”華如虹回頭朝著離去地尼蘭爾斯的身影看了一眼，又道，“算了，爭這個也沒什麼意思，我們走吧。”

　卓絲雅也不想跟他在此爭辯這個問題，歎了口氣，道：“那就走吧。看來今天真是不巧呢。”

　兩人正要就此離去，這時只見得剛才的那個女牧師走了過來，對著兩人道：“兩位請留步。”

　卓絲雅回頭，神色詫異的看著女牧師，雙掌和什行了一禮，這才道：“尊敬的牧師，你是在叫我們嗎？”

　女牧師看了華如虹一眼，心道：聖女叫的是這人，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在一起的。那麼把他們兩人叫去，也無不妥。想到這裏，便道：“是地。我奉聖女之命，邀請兩位過去一敘。”

　女牧師的話，無疑證實了剛才那位女牧師，正是光明神殿聖女。當下卓絲雅聽了，又是吃驚，又是詫異，又是驚喜，道：“你是說。是，是聖女要見我們嗎？”

　女牧師點點頭，道：“是的，兩位請跟我來。”說著便當先轉身而去。似乎也並不擔心兩人不會跟來。

　當然，聖女的約見，卓絲雅只有喜出望外，哪有拒絕的道理，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聖女突然約見兩人，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當下她毫不猶豫的緊跟那女牧師而去，回頭見到華如虹還站在當地不動。不由喚道：“華。快走啊。”

　華如虹這時也是疑惑萬分，實想不通這聖女是什麼意思。自己跟這聖女也只是初次見面。平時也無冤無仇的。也許這聖女只是叫的是卓絲雅吧。自己跟過去看看也無妨，看她又有什麼詭計。華如虹這麼想著，當下便也不再遲疑，跟了過去。

　女牧師把兩人領到這禱告大廳後面的一間休息室，讓兩人在門口稍等，自己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便又出來，對兩人道：“聖女有請，兩位請進。”

　在休息室的一端，卓絲雅，華如虹兩人見到了聖女尼蘭爾斯。兩人見到尼蘭爾斯地時候，尼蘭爾斯正坐在榻前，垂目打坐冥思，仿佛並不知道兩人的到來。

　架子倒大得很，華如虹心中暗暗腹誹道。卓絲雅卻不敢怠慢，走上前去，雙掌合什施了一禮，然後默默在邊上的一個蒲團上跪坐下來。華如虹則是冷冷的看著尼蘭爾斯，問道：“請問閣下叫我們來，為的何事？”

　尼蘭爾斯聽得話聲，這才停了打坐，睜開眼睛，掃了華如虹一眼，對他的態度微有不滿，不過也沒跟他多計較，手一指旁邊的蒲團，道：“請坐。”

　華如虹對她的“賜坐”根本就不理會，直接走了過去，坐在邊上的一個沙發上。華如虹的無禮，令得尼蘭爾斯不由一怔，她實在想不到，眼前這人，在自己面前竟然如此放肆無禮，全無一點規矩。要知道，她可是光明神殿地聖女，世人所尊敬的物件，就是阿曼利帝國的皇帝見到她，也得客客氣氣的。可偏偏眼前這人，態度怠慢無禮，分明沒把自己當回事。

　尼蘭爾斯在這裏心下暗腦，卓絲雅在一邊見了，也是心下打鼓，暗暗責怪華如虹全不知禮數，對聖女大大不敬。

　我是光明神殿聖女，怎麼跟這個小子動起氣來了，先把這事給問明白再問罪不遲。尼蘭爾斯不由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底地忿怒，看向華如虹，語氣儘量保持平靜的道：“請教閣下姓名，是哪里人氏，是什麼職業，來此地何干？”

　尼蘭爾斯一口氣問出數個問題，感覺就像是在審問犯人，華如虹心下不快，不由道：“這個我可以不說嗎，若是在下來的冒昧，就此告辭！”他以為聖女找的是卓絲雅，現在見話不投機，自己待在這裏也自覺沒趣，因此告辭。

　“站住！”尼蘭爾斯不由喝止道。華如虹現在的行為，看在她眼裏，正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心下更是惱怒，道，“話還沒有說明白，你就想走嗎，沒這麼容易。沙瑪！”

　應聲從外走進一人，正是剛才領兩人來的那個女牧師。只見她走了進來，施禮道：“沙瑪在，聖女有何吩咐？”

　尼蘭爾斯道：“你帶人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進來，也不得放任何人出去。還有，這間屋子方圓十丈之內，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

　“謹遵聖女法旨。”那女牧師沙瑪應了一聲，施禮轉身退了出去。

　華如虹吃驚地看著尼蘭爾斯，道：“聖女，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堂堂光明神殿，還想強留人不成？”

　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尼蘭爾斯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道：“這就看你老不老實回話了。我再來問你，你姓甚名誰，來自何處，什麼職業，來費舍有何事情？”

　“無可奉告！”華如虹很快地答道。

　見事情越弄越糟，卓絲雅心下著急，當下便道：“稟聖女，他是我的朋友，不識規矩，冒犯之處，還請聖女見諒。這個問題，我可不可以代他回答？”

　尼蘭爾斯本就要發作，聽得卓絲雅地話，轉頭看來，沉吟一下，道：“好，你說，不過不得給他謊言欺瞞。”

　“卓絲雅不敢。卓絲雅對聖女絕不敢有任何的欺瞞。”卓絲雅說著，便把華如虹的姓名，職業，來歷，以及到費舍城的緣由，都一五一十的簡略敍說了一遍。

　原來不過是一個流浪冒險者，還以為你是什麼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呢。尼蘭爾斯聽卓絲雅說完，便道：“聽你所說，你跟此人，也是在冒險途中遇上的？這麼說，你對此人之前，也是一無所知的了？”

　對於華如虹的過去，卓絲雅倒真是不太瞭解，只聽華如虹說過，來自一處偏僻山野，授業師父是一個山中老人，也僅此而已。當下對尼蘭爾斯的問話，也只得是點頭稱是。

　“看來你這位朋友，對你也是多有所隱瞞啊。”尼蘭爾斯毫不客氣的來了一句挑撥離間的話，然後轉向華如虹，道，“其實我對你到底姓甚名誰，是哪里人，幹什麼的，全無興趣，現在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可認識黛希梅爾？”說到這裏，緊盯著華如虹的眼神，已經變得頗為嚴厲起來。

　聽她說出黛希梅爾，華如虹不由一怔，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黛希梅爾，又怎會知道自己認識黛希梅爾。難道是黛希梅爾告訴她的？這麼說她跟黛希梅爾認識？不過她是聖女，黛希梅爾是聖修女，是她的候選，兩人認識也沒什麼稀奇的，不認識才奇怪呢。不過即使是黛希梅爾告訴她的，可她又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