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章 華山子爵

　下午的時候，索爾蒂絲又來到驛館，帶華如虹前往克林汗宮。來到克林汗宮，經通報後，來到大殿上，華如虹發現，除了坐在大椅上的阿曼利帝國皇帝古德里亞外，大殿上還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上次來時見到的艾麗絲的父親，帝**務副臣倫特斯公爵。而另外一人，是一個滿頭銀髮的削老頭，見到華如虹進來，懷疑的目光便緊盯在了他身上。

　索爾蒂絲和華如虹兩人進來，向古德里亞行禮。古德里亞道：“你們來的正好，也讓兩位公爵見見我們帝國的英雄。”說著指著華如虹，對殿上兩人道：“皮奧多，埃里爾，這位便是我向你們提到過的，帝國的功臣，這次孤身前往敵國，從敵國手中營救出帝國魔法師俘虜的勇士如虹.華閣下。”埃里爾是倫特斯公爵的名。

　倫特斯和那個叫皮奧多的大臣聞言打量了華如虹幾眼。索爾蒂絲知道華如虹不識，便給他介紹道：“這位是帝國的宰相大人皮奧多.萊布尼公爵，這位是帝國的軍務副臣埃里爾.倫特斯公爵。”

　華如虹朝兩位帝國大臣行了一個簡單的見面禮。那倫特斯公爵贊了一句道：“你是真正的勇士，如虹.華閣下。”而那個宰相皮奧多，則是冷冷的沒有說話。

　古德里亞又道：“華閣下為我帝國立下此等大功，本王要重重獎賞他。並授予他帝國地一等騎士榮耀，賜封他為帝國三等子爵。兩位公爵以為如何？”

　倫特斯公爵道：“陛下聖明。華閣下為我帝國立下此等大功，受此爵賞，也是理所當然。”

　旁邊的索爾蒂絲見了，心下欣悅。倫特斯這次如此支持此事，除了他現在因為特裏克郡地戰事不利，正承受巨大壓力，不敢過多違逆古德里亞的意思外，索爾蒂絲通過艾麗絲對他的遊說，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反正這事也不關他何事。何妨痛快答應。順便賣給索爾蒂絲公主殿下一個人情。

　可是一邊的宰相皮奧多，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只見他沉聲道：“陛下，臣以為此事欠妥。”

　皮奧多的當面直接出聲反對，有些出乎殿中諸人的意外。索爾蒂絲則是心下大恨，她早就在擔心，奸猾狡詐的宰相大人多半要出來攪事，可沒想到他會這麼當面直接的反對。

　古德里亞道：“噢。皮奧多，你認為此事有什麼欠妥之處麼？”

　皮奧多瞥了邊上的華如虹一眼，道：“稟陛下，臣對授予華閣下騎士勳榮，並無異議，可是對賜封他子爵爵位，卻認為大是不妥。”

　古德里亞聽了，道：“噢，是嗎。皮奧多，我想聽聽你這麼說地理由。”

　皮奧多瞥了華如虹一眼，道：“陛下，臣以為，帝國地爵位代表著高貴尊崇，一向都賜予優秀的帝國子民，而此人是東華人。顯然不配擁有帝國爵位這份高貴的榮耀。”

　本以為這皮奧多拿出的反對理由。最可能的便是華如虹的功勞大小問題，可是沒想到他反對的理由。僅僅是出於華如虹是東華人，而不是阿曼利人，殿中諸人都覺得太過了。

　“宰相大人，華雖然並不是我阿曼利人，可是歷來外來人接受我皇賜封，擁有帝國爵位地例子，也數不勝數，宰相大人，你的這番話，恐怕不足以成為反對的理由吧。”索爾蒂絲出言反駁道。

　皮奧多冷冷一笑，道：“公主殿下，我並不是反對外來人接受我帝國的爵位，我只是反對，此人是一個東華人，所以他不配擁有帝國的爵位。”他這次有意把“東華人”三字念得重了一些。

　本來華如虹見到這皮奧多反對授予自己爵位，還對他暗存感激，可是現在聽到他這話中的意思，顯然是在暗自譏諷自己的東華人身份，不配擁有帝國的爵位頭銜。他雖然自知不是東華國人，可是也被皮奧多的這份鄙夷激起了怒火，剛才心中地那份感激，也蕩然無存。以前索爾蒂絲對東華人的態度，不得而知，可是現在，她對東華人卻是沒有任何鄙夷偏見，當下便見她怒聲道：“宰相大人，請你的口氣客氣一點，華是帝國剛歸來的功臣，你這麼說，是對一個帝國功臣的侮辱，你必須向華道歉！”

　面對索爾蒂絲的指責，皮奧多並不以為意，冷冷一笑，道：“東華人天生沒有魔法天賦，不會施展魔法，是被光明神所唾棄的種族，這是大陸上眾人皆知地事情。而在帝國地歷史上，也從無東華人受封帝國爵位的事情。若是這次此人受封爵位，成為我帝國子爵一員，我想這是對我帝國貴族尊榮地侮辱，所有我帝國貴族成員也會齊聲反對，恥與之為伍。”

　“是嗎，宰相大人，萊布尼公爵，你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太武斷了吧，你以為你一個人的偏見，就可以代表我帝國所有的貴族了嗎。”索爾蒂絲轉頭看向一邊的倫特斯，又道，“倫特斯公爵，你來說說，你是否同意萊布尼公爵的話，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呢？”

　倫特斯公爵以前就跟這皮奧多因為政見之分，多有不合之處，而且最近因為特裏克郡的戰事不利，皮奧多也是朝中大力鼓吹要皇帝罷去他軍務副臣一職的主要人物，倫特斯早就懷恨在心，現在聽到索爾蒂絲的問話，有這麼一個打擊皮奧多的大好機會，哪有不緊隨而上的道理，而且也正可賣索爾蒂絲公主殿下一個人情。

　當下便見他道：“公主殿下。臣以為，能跟華子爵這樣無畏地勇士。帝國的大功臣，同列帝國貴爵，實在是莫大地榮耀，深感榮幸。”他現在甚至已經直接稱呼華如虹為華子爵了。

　聽到倫特斯的這番話，皮奧多直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倫特斯，一時說不出話來。

　索爾蒂絲便道：“宰相大人，你可聽到倫特斯公爵的話了麼，由此可知。你並不能代表帝國貴族的意見。你如果想反對此事。我看還是找找其他的理由吧。”

　皮奧多不甘的對古德里亞道：“陛下不妨再問問國中其他的大臣貴族，我想帝國的貴族，大部分還是象臣一樣這麼想的。”

　索爾蒂絲知道，若是古德里亞真要去詢問朝中那些貴族大臣地意見，恐怕結果會真地如他所說，大部分人會持反對意見。不僅是因為大陸各國歷來已久的對東華國人的偏見，而且此次的獸人蠻族入侵特裏克郡。其背後便有東華國的影響和支持在內，兩國關係已經是勢成水火，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更加不會同意一個東華人，成為帝國的一名子爵貴族了。

　當下她便道：“宰相大人，你地意思是說，皇上連賜封一個小小的三等子爵，都做不了主，還要聽從于那些貴族大臣的意見嗎？難道那些貴族大臣的意見。就高過皇上的禦旨了嗎？”

　索爾蒂絲的這話，倒也沒錯。若是是賜封伯爵，侯爵，公爵這些高等爵位，皇帝也許還不敢擅自作主，要顧忌到下面大臣貴族的意見，可是賜封子爵。男爵這樣的小爵位。皇帝還是不須有什麼太多顧慮的。其實真要封什麼伯爵，侯爵。甚至公爵，皇帝若要執意為止，底下那些大臣貴族即使反對，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在帝國中，皇帝地權威還是至高無上的。

　現在皮奧多聽到索爾蒂絲這番暗含挑撥的話，忙辯解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想請陛下多多聽取一些朝中大臣的意見，並無任何對陛下不敬的意思。”

　古德里亞冷哼了一聲，道：“在本王眼中，只有勇士和懦者之分，沒有國家之別。不關他是阿曼利人，還是英格人，西法萊人，又或是東華人，獸人，只要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願意對帝國效忠，那麼他便是帝國所歡迎的人才，獲得帝國地騎士榮耀和貴族爵銜，又有何方呢？”

　“陛下，陛下，此事非比尋常，此例一開，貴族尊榮蕩然無存，恐怕就國無寧日了。還請陛下從長計議，三思而後行阿。”皮奧多情不自禁地哀號道。

　“好了。”古德里亞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此事再議，你們都下去吧。”

　皮奧多還想說些什麼，古德里亞連連擺手，見狀皮奧多也只得施了一禮，冷冷地看了一邊的華如虹一眼，退了出去，隨後倫特斯也告退出殿而去。索爾蒂絲也想再說些什麼，古德里亞揮手道：“你們也下去吧。”見狀索爾蒂絲也只得告退，跟華如虹出殿而去。

　出殿之後，索爾蒂絲對華如虹道：“華，你不用擔心，我看這事父皇最後還是會答應的了。”

　華如虹心道：我擔心什麼，古德里亞不答應這事，我才高興呢。

　想到剛才那皮奧多反對的事，華如虹道：“索爾蒂絲，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談一下。”

　索爾蒂絲道：“是什麼事，你說。”

　華如虹道：“我想讓你幫我向皇帝推掉騎士的封賞，只賜封子爵就可以了。”心道：你皮奧多不是看不起東華人嗎，你不是說對我接受騎士勳章並無異議，只認為賜封我為子爵不妥嗎，雖然我也並不是東華人，可是我就是不要騎士勳章，接受這子爵爵銜，看你又能其奈我何。

　索爾蒂絲不明華如虹所想，問道：“這又是為什麼呢？”

　華如虹道：“這麼不會讓你犯欺君之罪吧？”

　索爾蒂絲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怎麼了？”

　“那就沒有問題了。”華如虹道，當然真實的想法他也不好說，總不能就這麼直接對她說，是為了跟那皮奧多較勁吧。當下便道。“既然同時受封騎士勳章和子爵爵銜，會遭來許多人地反對。那麼只取其中一樣，我看反對的聲音也會少了些。”

　“可是反對地人，主要也是反對你賜封子爵的事情阿。”索爾蒂絲道。

　華如虹道：“不管怎樣，以我的功勞，若只取子爵爵銜，應該會順當的多。若是再有人拿我功勞小而封賞大來說事的話，那他們就占不住理了。”

　索爾蒂絲想了想，覺得騎士勳章和子爵爵銜相比較起來，當然還是子爵爵銜來得尊貴的多。騎士只是一種對優秀戰士的榮耀。比如魔法師。即使是聖魔導師，也不會得到騎士這種榮耀。可是子爵爵銜就不同了，它代表的是一種高貴的身份和地位，比起騎士來，子爵就尊顯地多，即使是一個一等騎士，若沒有爵銜地話。在一個子爵面前，也不得不行敬禮。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見到華如虹同意子爵爵銜，索爾蒂絲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免得他再生出什麼事端。而且騎士的榮耀相對來說，容易獲得的多，以後再賜封的化，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見到索爾蒂絲同意，華如虹也就放下心來。其實他拒絕騎士受封。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弗朗斯那個騙子一樣的人，都能獲得騎士身份，自己若與之為伍，也不得不說是一個恥辱阿。

　“對了，索爾蒂絲，那個弗朗斯他沒有爵銜吧？”華如虹隨口問道。

　索爾蒂絲道：“沒有。弗朗斯雖然是帝國一等騎士。可是卻是一個平民。連一個最低等地三等男爵都不是。”

　華如虹又問道：“那麼如果我獲得子爵爵銜的話，地位是不是比他高一點了？”

　索爾蒂絲道：“當然。子爵爵位又豈是騎士榮耀所能比擬的。而且若是這樣的話，他在你面前，還得行騎士禮。你問這個做什麼？”

　華如虹道：“沒有什麼，隨便問問而已。”想著以後見到弗朗斯的情景，華如虹便覺得，到時的情景一定會很有趣。

　果然沒過幾天，雖然有眾多大臣的反對，古德里亞還是堅持己見，決定賜封華如虹為帝國三等子爵。這除了索爾蒂絲在一旁的勸諫之功外，也是因為，古德里亞認為華如虹是一個可造之才，而且對帝國忠心耿耿，當然這是他這麼認為的，否則華如虹也不會甘冒奇險，在敵國地重重嚴密看守下，救出帝國的魔法師俘虜了。

　更重要的是，他也是看到，可以借這件事情，激勵帝**的軍心士氣，重樹勝利的信心。而且這也可以表明帝國對士兵的關心和重視，增加帝國士兵對帝國的忠誠，可說是一舉數得。唯一讓人感到有些遺憾地是，華如虹不是阿曼利人，而是一個東華人。雖然古德里亞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心中還是多少有些芥蒂地，不過為了樹立這麼一個英雄典型，現在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在阿曼利皇宮的大殿內，接過古德里亞賜予地子爵印信後，華如虹便成為了一名阿曼利帝國的三等子爵。而他的正式子爵稱號是華山子爵，這也是華如虹為了紀念華山而取的一個名字。

　賜封儀式過後，便是皇帝的賜宴，不過前來捧場的貴族大臣實在是不多，豈止是不多，簡直是沒有。畢竟對於阿曼利帝國的貴族社會來說，華如虹還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誰會把他看在眼裏呢。所以宴席上，也就僅僅索爾蒂絲，艾麗絲，還有艾麗絲的父親倫特斯公爵等寥寥幾人而已。

　倫特斯公爵本來是不願來的，一個三等子爵的賜封，還用不著他一個堂堂公爵來屈尊捧場，不過經不住他女兒艾麗絲的挑唆，而且覺得索爾蒂絲公主殿下對此人似乎很是看重，加上現在他要保住自己帝**務副臣的位置，也免不了要靠索爾蒂絲在他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因此也就勉為其難的來了。

　古德里亞在宴席上敬過酒後，也就早早擺架回宮了。倫特斯喝了幾杯酒後，便也起身告辭，道：“華子爵，本爵府中，還有一些要事要辦，不便多擾，就此告辭了。”

　華如虹道：“倫特斯公爵有什麼事，儘管忙去吧。”

　艾麗絲見了，不由拉住他父親，道：“父親，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阿，好不容易來一趟，為什麼又這麼急著要走呢。”說著又低聲在倫特斯公爵耳邊道：“父親，你幫華在統帥部，安排一個位置，如何？”

　倫特斯不由瞪了艾麗絲一眼，低聲罵道：“瞎胡鬧！”說著甩開她的手，又向索爾蒂絲告辭，逕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