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七章 霸王

　卓絲雅又道：“可惜今晚西法萊公國領事館的宴會，我們就去不了了。比起東華國的領事館，西法萊公國的領事館就太小家子氣了，只堪堪給了五張請柬。”

　杜裏門道：“西法萊公國領事館今晚的宴會，還只是個小序幕，我看他們著重拉攏的，還是原屬他們的南方三城的議員。好戲還在後頭呢，別看現在阿曼利帝國的領事館還沒什麼動作，可到時動作只有比這更大，不會不這小。誰又不知他們對這次會議的重視，比之東華國，西法萊公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卓絲雅聽了，不由笑道：“果然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你們這三家的酒都喝了，菜也吃了，到時卻到底該聽誰家的呢？”

　杜裏門嘿嘿笑道：“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誰給的好處多，對我們最有利，當然就聽誰的了。”

　接下來的時間，杜裏門等人不是忙著接待到訪的權貴議員，便是去別的朋友議員那裏拜訪串門。而華如虹和南宮燕，還有卓絲雅，則是出了旅館，在這費舍城中到處閒逛起來。費舍城是聯盟自治區的政治文化中心，有不少歷史人文古跡，風景名勝也眾多，倒也不乏遊覽的去處。

　這天中午時分，華如虹等三人參觀完城中的博物館出來，尋了一處酒樓，在樓上找了一處雅間，叫了一些酒菜。便吃了起來。正吃著地時候，便聽得隔壁似乎爭吵起來，然後便是幾聲喝罵。接著便有人動手打了起來。

　從那幾聲喝罵聲中，華如虹便已知事情究竟，原來是酒樓中的老一套，不過是有人叫了酒菜，吃完之後，卻付不起錢。吃霸王餐這種事情，華如虹也曾經幹過，起初也並不以為意。^^^^可是隨著打罵聲的繼續。華如虹發現，那個吃霸王餐地人，似乎並沒有霸王的本事，只聽得酒樓夥計囂張的喝罵聲，拳打腳踢聲，在酒樓的打手面前，那人似乎沒有還手之力。

　三人本不想管這事，可是打罵聲一刻不停，卻惹惱了在座的南宮燕，只見得她一拍桌子。憤然站起，道：“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是吵死人了，還讓人吃不吃飯了。”

　南宮燕來到吵鬧處，這也是一間雅室，此刻只見一人僕倒在地上，旁邊四五個大漢手中的棍棒正不住的往這人身上招呼過去。南宮燕見了，再也忍耐不住，嬌斥一聲，道：“住手！”

　聽得南宮燕的叫聲。眾人都不由地回頭，一個酒樓夥計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對南宮燕道：“這位姑娘，我們正在教訓在本店吃霸王餐的人。你不要多管閒事。”

　南宮燕道：“你們鬧了這麼久，也該鬧夠了，再打下去，難道不怕鬧出人命來嗎。”

　那酒樓夥計道：“打死也是活該！你不知道，這人叫了多少好酒好菜，老子是好生伺候，他小子也是吃得不亦樂乎。可是臨末了一結賬，他竟然一個子都沒有。你叫我等如何不氣。正是要把他好生一頓教訓才解氣。”

　南宮燕道：“我才不管你們這些破爛事。不過你們在這裏大打打鬧，影響我們喝酒吃飯的興致了。這又該怎麼說啊。”

　酒樓夥計道：“若是影響了諸位的用飯，我等這便向你賠罪，但這人我們還是不會就此放過的。”說著朝一邊的幾個大漢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繼續給我打，狠狠的打！”

　“我看誰敢動手！”見這酒樓夥計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南宮燕也火了，拔出劍道，“再不住手，別怪我不客氣了。$

　酒樓夥計冷冷的看著南宮燕，道：“莫非這位姑娘你還想架這個梁子不成，再在這無理取鬧，少不得連你也一塊打了！”

　南宮燕聽了大怒，道：“今天這事我就管定了，看你們敢怎麼樣！”

　正在這劍拔弩張間，聽得一聲“住手！”一人走了進來，正是華如虹。原來是他聽得不對，趕過來了。“燕妹，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連你也動起手來了。”華如虹道。

　南宮燕道：“這還用問麼，你沒看見他們拿著棍棒，要來教訓人麼。”

　這件事情，華如虹早已知道大概，只見他朝地上那人看了一眼，問那酒樓夥計道：“這人欠了你們酒樓多少銀子？”

　酒樓夥計道：“不多不少，一共是七個銀幣。”

　一個人竟然吃了七個銀幣，真是太奢侈了。華如虹暗道著，從懷中掏出七個銀幣，扔在桌上，道：“這人地賬，我替他付了，你們快走吧，別在這裏打吵打鬧了。”

　見有人肯付賬，酒樓夥計自然不會再多事，當下朝那些大漢手一揮，道：“沒事了，我們走吧。”說著便一哄的出門下樓去了。

　華如虹等人也正要走開，卻見得地上那人猶自醉意熏熏的道：“打，打我啊，酒，給我酒，我還要喝酒。”

　“喝你去死吧。”南宮燕忍不住上前一步，朝地上那人踢了一腳，那人身子翻轉過來，看的兩人都不由的一怔，只見那人面容憔悴，神情落寞，污穢滿面，依稀辨得正是那個盧瑾盧公子。只是現在他的樣子，哪有一份當初世家子弟春風得意，酬躇滿志的樣子。

　“原來是你！”南宮燕認出盧瑾，不由驚呼道。

　見到是盧瑾，華如虹也是一陣意外，不由朝南宮燕道：“燕妹，你把他扶起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不出堂堂一個白虎城盧家的子弟，竟然要落到吃霸王餐的田地。

　南宮燕本不願，可是看了一眼地上盧瑾落魄的樣子，憐憫之心一起，想到他如今落到如今這個樣子，自己等人或許也有責任，便也走上前去，把那盧瑾扶了起來，放在座位上坐好。

　“快給我酒，我還要喝酒！”盧瑾拍著桌子，仍然醉意熏熏地道。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南宮燕忍不住出手了，只見她指著盧瑾，喝道，“看你醉成什麼樣子了，還要喝，你清醒一點吧，看看我們是誰！”

　這一掌似乎令得盧瑾清醒了不少，他緩慢的抬起頭來，看到華如虹和南宮燕，神情一怔，突然一把掃飛桌上的杯碗盞筷，抱頭伏在桌上痛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大聲叫道：“我要喝酒，我要喝酒！”說著用手抓起桌上地殘羹，就往口中胡亂塞去，一邊塞一邊哭一邊還嚷嚷道：“好酒，好酒，痛快，痛快！”

　華如虹和南宮燕面面相覷，想不到盧瑾會變成這個樣子。“想要酒喝就喝，哭哭啼啼又象什麼樣子。”南宮燕道。

　那盧瑾聽到南宮燕這話，仿佛遇到救星一般，從桌上直起身來，撲到南宮燕面前，一把抓住了南宮燕的手，情急的叫道：“你就酒嗎，快給我，我要喝酒，快給我酒！”

　南宮燕眉頭一皺，忍不住一把便把他推開，道：“你要喝酒，就自己拿銀子去買，你不是盧家子弟嗎，怎麼會沒銀子買酒。”

　盧瑾被南宮燕這一推，重又跌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膝行到南宮燕身邊，祈求的道：“我的銀子被偷了。這位姑娘行行好，給我點酒喝吧，行行好，給我點酒喝吧。”

　“好，我給你喝，看喝不死你！”南宮燕跑去自己的座邊，提來一壺尚存的美酒，對著盧瑾就當頭倒了下去，一邊倒口中一邊嚷道，“你想喝酒是吧，今天就讓你喝個夠，好喝吧，滋味怎麼樣啊。”

　美酒倒在頭臉上，盧瑾仰起頭，貪婪的吸允著流過嘴邊地酒水，吸了幾下，猶自不過癮，低頭看到地上逕自流淌地酒水，竟然又伏下身子，要去吸添地上的酒水，這下南宮燕再也看不過去了，一腳把他踢飛，口中罵道：“你姑奶奶地，我算服了你了。”

　華如虹在一邊看了，心中暗道：這盧瑾變成這個樣子，莫非便是因為自己一再逼迫他的原因？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實在是難辭其咎。自己只知道揭開心中的疑惑，卻忘了對方的感受。他一直不肯說出這個秘密，也許真有他的難處，自己一再的逼迫於他，如今看來是有些過了。

　想到這裏，華如虹心中欠意一生，走了過去，道：“盧公子，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說出那個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