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身份證實

　“烈侄，鷹叔如今有一件事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南宮天鷹推開眾人，走到華如虹面前，沉聲道。

　見到南宮天鷹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場中一時靜了下來，齊齊都看向了這邊。

　“是什麼事，鷹叔請說。”華如虹口中說著，心底下已經在快速的思索著應對之策。

　“我且問你，你修行的內鬥氣心法，是不是我南宮家的內鬥氣心法？”南宮天鷹又問道。

　“當然就是本門的心法，不知鷹叔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華如虹不緊不慢的道。

　“你在說謊！”南宮天鷹緊盯著華如虹，道，“剛才你鹿叔試探了你體內的內鬥氣，根本不是本門的內鬥氣！”

　華如虹仍是不動聲色的道：“鷹叔何出此言，若我修行的不是本門的內鬥氣心法，那又是什麼心法呢？”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對此若不能有一個好的解釋，就莫怪我要懷疑你的用意了。”南宮天鷹口氣變得淩厲之極。

　見到這種情況，一邊的南宮天豹忙出來打圓場道：“五弟，有什麼話好好說嗎，烈侄剛回來，你可不要嚇到了他。”

　南宮天虎也道：“五弟，你是不是弄糊塗了，烈侄修行的內鬥氣心法，不是我南宮家的心法，難道還是唐家的心法不成？”

　南宮天鷹道：“二哥，我可沒糊塗，不信你可以去問天鹿，我說的有沒有錯。”

　南宮天虎轉頭看向剛才那個長老，道：“鹿弟，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長老南宮天鹿行了個禮。道：“二公爺，剛才我試探了烈侄體內的內力，跟我南宮家的內力，確實大為不同，不知是何緣故。”

　南宮天虎聽了。心中也起了疑。南宮天鹿是南宮家內鬥氣修行的元老，他的話不會有錯。想到這裏，他不由轉頭看向華如虹，問道；“烈侄，剛才你鹿叔地話，你可聽到了，對此你有什麼話說呢？”

　華如虹沉吟片刻，這才發話道：“不錯，我修行的內鬥氣心法，跟本門的心法。確實是大有不同之處！”

　本以為華如虹多少還要爭辯幾句，卻沒想到他就這麼坦然承認了，廳中之人都不禁大感突然意外。南宮天虎一聽，臉色不由一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心法又是從何而來的？”

　看著廳中眾人驚疑不定的神色，華如虹不緊不慢地道：“虎叔族長，你誤會了，也許是剛才我沒有說清楚。我修行的確實是本門心法，只不過我已經把它給修改過了。”

　“什麼。你把本門心法給修改了？”不僅南宮天虎一臉吃驚之狀，就是廳中其他之人，也無不如此。

　這也難怪他們這麼吃驚。象南宮世家這等世代流傳的大家族，對於祖規宗法，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一向都是奉若神明。敬畏有加的。象南宮家內鬥氣心法，從它創立出現時起，經過南宮家一代又一代流傳，到現在為止，基本就沒有怎麼修改過。即使是經過事實證明。它比起外鬥氣修行多有不如，但南宮家仍不肯把它拋棄，依然在每代中，要挑選出弟子進行修行。這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是祖傳留下的東西而已。

　而每代進行內鬥氣修行的南宮世家弟子中，起初也不乏有人，動過修改這心法口訣的心思。不過限於資質。都沒有獲得成功。反而被族中視為大逆不道者，甚至有因此被驅逐出家族中去的例子。而在一些弟子妄圖擅自修改這心法口訣。導致走火入魔，死地死，傷的傷後，族中更是訂下嚴令，嚴禁族中修行弟子妄自改動這心法口訣。從此之後，南宮世家中弟子，就再無人敢作此嘗試了，南宮家內鬥氣心法口訣，也一成不變的流傳到今。

　而現在廳中南宮世家這些公爺長老，聽到華如虹直言不諱的說，把這從祖上流傳下來奉若神明的心法口訣改了，如何不是吃驚不已又震驚莫名呢。

　“烈侄，你說的是真的，你竟然修改了本門心法口訣？”南宮天虎一臉吃驚，再次追問道。

　華如虹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為了圓謊，他只能這麼說了。不過在他看來，這個南宮家心法口訣實屬拙劣淺陋的半成品，修改一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值得這麼吃驚奇怪麼。

　大廳中陷入了一陣沉寂。雖說按照南宮家的家法，擅動修改本門地心法口訣，是一個極大的罪名，嚴重的甚至要被驅逐出家族中去。但這本身也是為了保護族中弟子的考慮。因為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行為，現在對於華如虹坦承修改了心法口訣，廳中之人更多的是感到驚訝。

　其實華如虹修改了內鬥氣心法口訣，反而更讓人取信。南宮天虎深知自己兒子南宮雲地實力，若僅憑原來的內鬥氣修行，就能跟南宮雲打成平手，那這似乎太不可思議了。而若是修改了內鬥氣心法口訣，這就更容易讓人接受了。不過能夠修改家傳心法口訣，不僅沒有走火入魔，反而使它的威力不減反增，這也不是等閒人能夠做到的。南宮天虎這麼想著，若真是這樣的話，只能說南宮烈是一個武學天才了，不過作為大哥地兒子，就是武學天才也沒什麼太奇怪的。

　“烈侄，本門心法口訣是祖上傳下來的，你為什麼要去擅自修改呢，你可知道，這是族規所不容許的。”雖然南宮天虎對華如虹的行為並無多大怪責之意，但作為族長，族中之人犯了族規家法，還是不得不面上懲戒一番的。

　華如虹道：“二叔主，小侄以為，祖上留下來的東西，我們繼承下來，這誠然不錯。但僅此還是不夠地。我們還需要把它發揚光大，這才是對祖上更大地孝敬。我想祖上若是泉下有知，也樂於看到本門心法口訣不斷創新發展，而不是原地不前，固步自封吧。”

　南宮天虎道：“你就能保證你所修改的心法口訣。要勝過原先地心法口訣嗎？”

　華如虹道：“當然，若不是這樣，我又何必去修改它呢。”

　南宮天虎愣了一下，之後一陣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不愧是我大哥的兒子，當初我讓你選擇內鬥氣修行，便是看中了你這份資質，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好，好！”

　華如虹不由暗罵一聲，心道：你原來的心思，誰不清楚。不過這時他也不會去計較這個了，當下道：“二叔主的苦心，小侄感激的很。”

　南宮天虎拍了拍華如虹地肩，道：“烈侄，你這次回來，府中要好生慶賀。待會你再去你爹的靈位前，燒幾柱香。磕幾個頭。”

　南宮天虎這麼說，已經表示對華如虹的身份毫無懷疑了。旁邊的南宮天鷹雖然仍是半信半疑，可是也說不得什麼。華如虹的解釋也說得通，既然修改了心法口訣，那麼內鬥氣有些不同，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他不是修習內鬥氣的。對此知之不深，即使是那府中內鬥氣修行的權威南宮天鹿，在這方面也全無什麼經驗，就是他也不知道，這心法口訣若是修改了。會產生什麼後果。所以再沒有新的證據之前，即使他仍心存懷疑，也只得接受這個結果了。

　“烈侄，剛才愚叔不知這其中原因，對烈侄有些懷疑，還望烈侄不要放在心上。”南宮天鷹對華如虹道。

　華如虹道：“鷹叔言重了。鷹叔也是小心從事，小侄只有敬服的份。”

　當天晚上。南宮府中大擺酒宴。慶賀南宮烈地回來。第二天，又是接連擺了一天的宴席。不僅府中家族中的大小人物都有參加，還遍邀了這玄武城中的豪門權貴，齊來慶賀。一時之間之間南宮府中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熱鬧非常。接連三天，都是如此。

　此刻夜色已深，華如虹半躺在南宮府為他準備的府中宅院的塌上，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的明月，幾疑身在夢中。白天一天的慶賀豪宴，應付下來，也讓他有些身心俱疲，醉意熏熏。他想不到為了慶賀他的回來，南宮家會擺出這麼大地排場。這下他的南宮烈身份是坐實逃不掉的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的假冒身份被揭露之後，這南宮家會怎麼樣，想必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而他知道，要自己待在這南宮府中，從此以一個南宮烈的身份過下去，是難以辦到地。他冒充南宮烈，只不過就是為了營救葛爾台等人的方便而已。在任務完成之後，他終究是要走的。自己畢竟不是南宮烈，是不可能長久的待在這南宮府的。

　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為了這個任務，竟然惹下了這麼大地麻煩。他已經知道，南宮烈在南宮世家中的地位顯赫的很，這樣的人，若事後被發現是被人假冒，可想而知南宮家會是如何的震怒了。

　還有南宮天虎對自己的態度，也是令華如虹捉摸不透，大是奇怪的地方。按說以以前南宮天虎地作為，對南宮烈顯然是不安好心地，否則也不會逼他去學習內鬥氣修行了。現在自己回來之後，雖然不至於會威脅到他的族長地位，可顯然多少會威脅到他地兒子，南宮雲在南宮府中的地位，如果他有心讓他的兒子南宮雲繼任下一任的南宮家族長的位置的話。

　可是從這幾天的情況看來，南宮天虎對自己的回來，並沒有顯出出任何的不安和疑忌，反而表現的十分的熱絡關心。這從接連三天的慶賀府宴，便可以看得出來。若他當真顧忌排擠自己，只會想方設法降低此事的影響，就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的連擺三天的賀宴，唯恐眾人不知，南宮烈回來了。

　難道是他良心發現了，覺得以前的作為對不起南宮烈，所以要改過恕罪了？又或是這一切都是在作戲，讓人知道，他南宮天虎並不是為了私心而逼走侄兒的人？如果是這樣，那此人的演技，也是相當了得了。華如虹甚至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莫非他當真相信自己所說的，把南宮家內鬥氣心法口訣修改了，想從自己口中，得到這改進了的心法口訣，所以才對自己這麼客氣嗎？

　想來想去，華如虹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得不出什麼確切的結果，也只有算了。

　第二天一早，華如虹起來，按照既定計劃，他是要打算開始明察暗訪，在這玄武城中找尋葛爾台等人關押之處的。可是一出院門的時候，便碰到南宮燕走來，見到他，道：“烈大哥，你是要出去嗎？”

　華如虹點點頭，道：“是的，我想在城中隨便走走。”南宮燕便道：“那正好，我陪你在這城中轉轉吧。”

　華如虹想到或許可以從她口中，問出一些東西，也就沒有拒絕，道：“好吧，那就多謝燕妹了。”

　南宮燕道：“燕大哥，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兩人出了府門，南宮燕想了想，便道：“烈大哥，城中護國寺的櫻花，這時正巧開了，不如今天我們便去護國寺遊玩吧。”

　華如虹猜想那葛爾台等人的關押之地，多半便是在這內城，實在不想去什麼護國寺遊玩，不過見到南宮燕興致盎然的樣子，也不想掃了她的興，便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就去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