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拜師

楊仁全身放松，先將精氣神都聚集下丹田之後，然後如小冊子所示，按其內氣線路運行。氣由意提到背部，經夾脊、玉枕、百會、上星到達印堂，守住印堂，現在內氣深厚無比，一路是沖關過穴，無所阻擋，直達印堂。在精氣神都聚集在印堂後，按小冊子的方法氣到印堂後，不再下引，也不旋轉只是守住印堂，把精氣神都聚守在印堂。

　不久之後，覺得印堂之中精氣神是愈來愈多，愈來愈多。後來，不知過了好久，隨著印堂之中精氣的增多，自己都覺得頭發是根根豎起，眉毛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蠕動起來。又過了一會，隨著印堂之中精氣的增多的愈來愈多，只覺印堂之中到了快要裝不下之際，而頭也覺得快要裂開之時。

　楊仁知道以到沖關關鍵之際。強忍住後，又運行一口丹田之氣直奔印堂之中。也得虧是現在功力以深，加之在按摩中不斷受刺激，不斷的克制自己，意志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如此說來還是有方雅的一份功勞。

　就听撲的一聲，印堂之中好像有什麼被漲破一般，印堂之中精氣神頓開茅塞，破流而下，從頭到腳，全身上下頓時暖洋洋，並全身上下都有意氣貫滿之感。憂如一氣罩罩住全身。剎那間，明明是微閉雙眼，卻覺眼前一亮。好像自己的眼楮從上到下看到了自己身體內部一樣。正是‘“打破玄關見光明”！楊仁知道自己成功的過了這一險關啊！

　而且自己意識想到那里，腦海里就顯出那個圖像。自己想到心髒，馬上一幅心髒跳動的圖像出現在眼前，那每一次擴張，收縮。每一根血管……都栩栩如生的呈現在眼前。自己想到腿部，馬上又是一幅由骨骼，肌肉，雪管組成的畫面呈現在眼前。

　道家之中練氣之後，能勘查自己的五髒六腑，經絡皮指，血管血液，一條一條，如掌上觀紋，清清楚楚。是為開“心眼”。而佛家也是禪定休行到一定程度後，也會有如此情形，是為開“慧眼”。都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楊仁第一次開“心眼”，難免有所好奇，就把五髒六腑，十二經脈、奇經八脈、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十五絡脈及許多難以計數的孫絡、浮絡等又內視了一遍。直到覺得畫面有點模糊了，才停下來，氣由上丹田沉入下丹田後，再緩緩收功。

　等睜眼一看，以是天光大亮，都快六點鐘了。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一夜。看起來說什麼高人一閉關修煉三五天還是有可能的。站起身來忽覺有點頭暈，看來是第一次用心眼看的太久，過度使用還是有點傷神啊！

　洗刷完畢，下到湖邊。先兩腳平行分開，與肩同寬，兩膝微屈；兩手臂微屈，抱于胸前，手心向里，手指自然展開，眼視兩手。上體正直，頭正懸頂，下頦微收，沉肩垂肘，松腰斂臀，呼吸自然，意守丹田。站了五六分鐘的太極樁。覺得頭清神明了，才開始練起拳來。

　今天打的是一套楊氏太極八十五式。不多時就又體味到了太極拳的那種，既是一種技藝的探索，也是一種難得的精神享受的內在感覺。進入這種狀態，內在的身心愉悅難以言表，置身其境，方知神意氣所催發的形體動作是如此的美麗和高貴，內氣的充盈是如此的豐富和舒適。身心是那麼輕盈和愉悅。

　一遍練完以後，就又把八十八式來了一趟。正在享受這種舒適的的內在感覺時，又听見兩個人的腳步聲，自遠而近走過來，最後停在自己身邊不遠之處。听那腳步一個沉穩，一個輕盈。應該還是昨天那兩個外國佬。不過今天兩人還像挺安靜，沒有象昨天一樣嘰嘰咕咕了。楊仁雖不知道他們倆今天來干什麼，但還是以不變來應萬變，繼續平心靜氣的打完這趟八十八式。

　等面朝東方，收功完畢後，才轉身打量兩人。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哈雷和道奇二人，兩人今天都穿了一套中式服裝，上身是一紅色中式無領短袖襯衫，上面印滿了“福”字。下穿的也是紅色的燈籠褲，還有點入鄉隨俗的味道.只是腳下依舊還是穿的白色耐克運動鞋，到顯得是中西結合.只是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

　兩人正滿臉堆笑的看著楊仁齊聲說道︰“師傅楊，早上好。”楊仁看到兩人那桔子皮般的笑臉，暗想︰看來這兩個家伙象不是來報仇的。心理不覺有點失望，看來兩個上好的實驗品是自己不能再試用了啊！只是臉上還是不露聲色就說︰“你們，還有什麼事嗎”？就听那中國話說的流利一些的哈雷很誠懇的說︰“師傅楊，我們想和你，學氣功”。

　原來昨天早晨兩人帶著一身臭氣，滿身污泥，狼狽不堪的回到會所去沖洗，剛來開房門進屋的時候，被宋美玉給看見了兩人狼狽的樣子，捂住鼻子笑了半天。就問他們是什麼回事，兩人倒也老實，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板。兩人把楊仁的樣子一說，又說楊仁穿的衣服上面寫的“中醫按摩”“八號”。宋美玉就知道是楊仁了。按理狗被打了主人應該生氣，但兩人發現老板好象並不生氣，還說︰“上回，你們倆被董師傅教訓了一頓，還沒吸取教訓。這次又吃苦頭了吧！現在曉得我們華人到處都是高人了吧！”

　原來，前一陣子在國外，兩人進入宋氏集團後，見他們的上司是個四十幾歲的，不起眼的，身材還稍微發福的中年華人。很是不服，也是要和他較量。那里知道這身為董事長貼身保鏢和他們安保上司的中年華人，乃是八卦掌一代宗師董海川的嫡系後人。兩人一齊上陣，結果沒過三招，都被一人一掌打出兩三丈遠。當然還是董師傅手下留手，兩人才沒受內傷。兩人得之是輸在一種叫“氣功”的神奇武功後，便多次想向董師傅學，董師傅那會理他們，結果自然是踫了一鼻子灰。但從此後兩人對這種神秘的中國功夫一直是念念不忘。

　這次到“氣功”的發源地中國來，本來就想見識一下那神秘的氣功。那知道一來就踫到了一個會這神秘的中國功夫的年青人。兩人雖然打賭輸了，但听說這年青人就在會所工作，也就依稀看到了學這神秘的中國功夫的一絲希望。于是兩人就問了老板的中國助理在中國拜師學藝的一些規矩後，就決定克服萬難也要向楊仁學這神秘的中國功夫。

　今天兩人起了個大早，穿上昨天剛買的中式新衣服，早早的就在窗口瞄著，見揚仁開始練功了，就趕快下來，站在旁邊觀摩。等楊仁練完了才上去說話。

　楊仁听說他們想學氣功，倒是一愣。千想萬想沒想到兩人是來拜師學藝的。心里暗說︰昨天還在說老子是東亞病夫，今天又跑來拜師學藝。這外國佬翻臉比翻書還快啊。但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很平靜的說︰“我為什麼要教你們”？

　哈雷和道奇一听是啊，別人憑什麼要教我們呢？自己昨天還在挑釁恥笑他。想了半天，哈雷說︰“我們可以交流，不，是交換”。“哦，你們那什麼交換“？楊仁來了興趣。這兩個家伙如果真有什麼好東西，還是可以考慮的。大不了把那種最普及的二十四式太極拳教教他們。

　哈雷一听有門，就來了精神。張開大嘴，露出那雪白的牙齒說了起來︰“楊，雖然你的功夫好，但還有許多方面你不一定是好的。我們的功夫比不上你，但有的東西你可比不上我們”。楊仁一听這家伙說的在理，就饒有興趣的听他繼續說。那哈雷又指著道奇說︰“他很精通爆破、暗殺、綁架，槍?，阻擊。我擅長駕駛，竊听，伏擊，黑客，逼供等等。你想學什麼，我們都可以教你。”

　其實楊仁也知道這些東西都還是非常有價值的，但自己又不去當恐怖分子，學這些東西干什麼啊。其實楊仁唯一感興趣的就是要這兩人用來當陪練，但是嘴里不能說，就說︰“很抱歉，我對你們說的東西不敢興趣”。然後，從兩人悠然地身邊穿過，向會所走去。丟下兩人在那里大眼看小眼。

　上樓洗了個澡後，又去吃早餐。回來後小睡一覺。十點多鐘後，就又開始了一天忙碌的按摩工作。今天的第一個客人卻是江儒虎。經過幾次按摩以後，江儒虎的狀況已經好多了，一進來就和楊仁笑著說︰“楊師傅，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講話強多了”。楊仁听他說的流利，笑得也自然。也高興的說︰“那就好啊，估計今天在做一次就差不多可以練武了。不過反正我在這里又不走，你沒事就來按啦，多多益善嘛”！江儒虎些天都沒有活動筋骨了，听說明天就可以練武那當然是喜出望外。知道楊仁每天在湖畔打太極，就約好明天一起來切磋切磋。

　這江儒虎練的是朱砂掌。又稱紅砂霹靂掌。練起來非常人能忍受，需是意志堅強者才能練成。據說第一層是以陽剛外功為主。先是面對木箱或缸，內裝稻谷，以手插擊稻谷，每日二次，每次插擊次數不下一干次，同時可打干層紙。待稻插成米後，改插細砂，繼而粗砂，後換鐵砂，在鐵砂中可滲些米糠，以掌擊之。一般百日後，可拿掉米糠。將鐵砂放在一個大鐵鍋內，下面用火燒，習者以掌擊之，每次以進膚稍有的痛感為止。經過長期修煉，鐵砂熱度也逐漸升高，直到鐵砂完全成為紅色，而手能在鐵砂上擊插而不感到灼痛。則紅砂霹靂掌初步告成。

　這以上修煉極為艱苦，一月之內至少練五次，否則功力將自行退化。同時必須配以秘方藥水浸泡。在掌擊稻谷、砂子之時可做一些輔助功。如掌擊沙袋，掌打木頭、牆壁等硬物。這樣功效更快。此功成後，其手堅逾精鋼，已具有開山劈石之功能。運功之時，掌如燒紅之鐵掌，運勁擊人，如燒紅之鐵燒身。練功之後，要用藥水洗，所以一般都練左手。

　據說到了第二層則是以陰柔內功為主。先以獨門內家心法運功于手，用一沙盤，滿盛細沙，手入沙中，用力搓摩之，不限次數，力盡為止。如是按日行之，至能以手在離沙盤尺許處，憑空搓摩，而盤中之細沙，亦能應手而動為度。至此，則第一步功夫成。即所謂精神貫注，斂神聚氣之意。如擊人以掌，稍著其身，外部不損毫發，而五髒已受重創，不可救藥。

　如再繼續練習，易細沙為砂子，易砂子為鐵砂，再易重四五兩之鐵球而後已，亦能手不著盤，鐵球應手躍出，則朱砂掌全功告成。至此，手不必著人肌膚，但遙遙以手示意，作撫摩或掌擊狀，受者即應手而傷，且無法醫治，越十日或半月而死，甚至有數時而歿者。

　練此掌，等外剛內柔兩勁合一，才算大成。至少亦須十五年苦功。惟技成後，除非萬不得已而保全己之性命者，切不可濫用。蓋遙遙擊人，死而不知，殊屬陰毒。如無故施以殺手，于道德有損，亦為技擊家所不取。

　不過這都是江湖傳聞而已，楊仁也沒有見識過.看江儒虎的樣子還只是停留在外門功夫上。楊仁現在對自己的太極也不知練到了那個程度。昨天的兩個家伙連身都沒有熱，就投降了。以前在銀洲也打過幾場架，那都是同一些市井流氓地皮打，那都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亂砍亂打。還沒有和真正的高手過過招。明天終于有個高手可以交流一下，可以切磋一下。心里那是充滿期待，躍躍欲試之情顯露無遺。

　江儒虎走後，又不停的有客人來來去去。不過令楊仁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外國佬也來了。哈雷和道奇是陪宋美玉來的，這時候以是晚上八點多鐘了。難得今天沒有應酬，宋美玉本來是準備早點休息的，卻听這兩個家伙又纏住自己的助理問在中國怎麼拜師的，有什麼規矩，有什麼好辦法等等。

　听他們一說楊仁那消瘦而松散的樣子就浮現出來。看來這人不但會按摩而且還和董叔一樣是個武功高手。想到這里，不知怎麼就一下想起上次按摩的妙處來了。不想還好，這一想，還似乎覺得身上骨頭都有點癢了。看來自從上次在那個楊仁那里做過以後，好像還有點小上癮的感覺。

　于是就給總經理卓君如打了個電話。卓君如馬上命令方雅，要本來預約好了往後壓一壓。先安排宋美玉按摩。因為這是昨天老板再三交代的︰宋美玉的話就是她的話，一切照辦無誤，勿需請示。

　宋美玉本來是要一個人來的，但是哈雷和道奇一說，因為自己出行他們職責上都是要過問的。當听說要到楊仁這里來做按摩，兩人那是馬上變得盡職盡責起來。說保護老板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在晚上不安全因素較多。就算是沒有危險，被野貓野狗嚇倒也不好。就算是沒有野貓野狗，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宋美玉知道他們心里的那點小九九小算盤，也不點破。輕笑一聲，就讓他們隨著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