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不是我們不講交情,收留你一天半天的可以,可收留你時間長了,你的追兵肯定會跟上來,那時候就連我們自己都藏不住了,畢竟這些佈置只能瞞一瞞無心人,對有心人來說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張望坐在八爪面前,一臉的嚴肅。
八爪低著頭,一聲不響,不過短短數日,他逃亡的生涯就過夠了,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不要越獄呢,可是自由就擺在眼前,又有幾個人能忍得住。
他抬起頭,閃亮的大眼睛盯著張望,「望哥,我知道你辦法最多了,就不能想想辦法麼?我是真不捨得離開你們。」這丫的,天生一對大眼睛佔了半張臉,這眼睛閃亮起來也賊嚇人。
張望暗自啐了一口,被這小子粘上了。
「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條,你後面的尾巴一定要處理掉,要不不僅是你,我們也永無寧日了。」張望明白,八爪現在有些破罐子破摔,如果真的不管他,那這小子一定會故意把尾巴引向他們這裡,那才是真的永無寧日。
殺了他也不行,他在這裡斷線,那麼重點排查肯定也會在福安,那就藏不住了。真的再被綴上,怕就只能逃亡國外了。大霆帝國的人都有一種戀土情節,張望等人也不例外,除非萬不得已,很少有人願意到語言不通,習慣不同的外國去打拼。
「沒問題,只要望哥您說,我沒有不照辦的。」八爪拍著胸脯,不過他的手和胸脯跟常人都不大一樣,直接想像成一頭章魚,用觸手在自己的身前按來按去就是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不能白幫你,這可不是什麼舉手之勞,搞不好是要把我們自己搭進去的,你要是不拿點什麼出來,就算兄弟我好心,其他人那裡也說不過去吧。」張望話音一轉,紅臉白臉他一個人都當了。
八爪卻是滿臉的難色,「這個,我的情況望哥您也知道,剛從裡面出來,存款早就封了,又被那些混蛋算計了一次,連前面唐克分的現金都沒有了,拿什麼謝你們啊。」
張望笑笑,「也不一定要錢,再說錢你才能拿出來多少,這裡面又有誰能看得上,倒不如拿點實際的出來,比如說,你的那個八方元拳。」
「不行!」八爪一驚,「八方元拳是我們族群秘傳的,概不傳外人,我絕對不能壞了規矩。」
「他們都那麼對你了,你還要跟他們講規矩麼?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裡面除了我,沒有人會幫你,更沒有人願意收留你。就算是你拿出八方元拳打動了我,我也要自己拿出其他好處給他們,才能打動他們。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好處給我,我憑什麼幫你這個大忙。」張望試圖說動八爪。
八爪卻只是搖頭,「不行,不行。」
「哼」張望的聲音轉冷,「行與不行,你自己考慮清楚吧,不過最好快一點,等到其他人都拿定了主意,我就算想要救你,怕也晚了。」他的聲音冷到了極點,似乎就是從冰窖中發出。
一甩門,張望離去,留下裡面驚愕的八爪。
……
「你怎麼把他帶進來了,咱們跟他沒有什麼交情吧!就算你想學他的拳法,也不必要拿大家的安全冒險吧。」張望一出來,張三就開口質問道。
張望環目四顧,王二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但是從他僵硬的皮肉下,張望能看出他深藏的奸笑。
成安躲開張望的目光,而陳壯老烈火道明子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起來他們對這件事也不怎麼高興。
前面對八爪,張望也不全是虛言,對於張望把八爪帶到酒吧當中,很多人都不滿,嚴格來說,這件事上幾乎沒有支持他的。
張望深吸一口氣,連珠炮似的說出一串話,根本不給別人插口的空間,「真的要我說的這麼明白麼?我也是沒法,如果讓他在我們的門前殺死兩個官差,你們也知道後果不用我多說。而我既然被他看到了,他自然能猜到我們的落腳點就在附近,如果不管他,以這小子的性子,他會輕易走麼,他會把追兵的視線轉移到我們的身上,讓我們幫他頂缸!」
「這都是你的臆測,怎麼做得准,你把他帶回來,跟誰商量過了?」張三不依不饒。
張望卻直接從他身旁繞過,理也不理他,那話本來也不是說給他聽的,如果跟他在一些細節上糾纏爭吵,就中了他的計了。果然,道明子老烈火和陳壯聽到張望的解釋,臉上好看了很多。
張望轉身對王二道:「剛才我說的,張三想不明白我相信,但是我絕對不信你也想不明白。」
「我是能明白,可不是讓你自己說出來好一些麼?」王二聳聳肩,張三隻是他手中的槍,以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只是這次張望應對的好了,沒關係,還有下次。
老烈火跟張望是師徒,陳壯在監獄裡就跟張望交好,老烈火似乎也承張望的情,就連成安也不喜歡跟王二張三兩個一直欺負人的混在一起。不把他們跟張望的關係離間,王二是不會自己出手的,雙方也總有轉圜的餘地。
「不過就讓他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吧。」張三話音一轉,似乎前面責問張望的話跟他毫無關係似的。
「當然不是,其實應對方法也簡單,就是讓八爪帶著追兵到其他省去,然後在其他省消失蹤跡,那我們這裡就不會是重點排查的地區了。」張望道。
「他肯麼?」道明子插了一句,「我看他可不是捨己為人的人。」
「跟他說,只要做好了,就讓他回來跟我們一起,答應,人去,不答應,屍體去!」張望眨眨眼,刻意放大聲音,「明天一早讓他必須下決定,不能拖,時間越長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