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重返天恩

　在翹課二十六天以後寢寥察寨，複裹褓褙風飛揚和蕭哭總算再次踏上了天恩學院的土地。

　“完蛋了，這麼久才回來，圖書館老館長那邊該怎麼交代……”一路上，風飛揚就沒停止過嘀咕。

　冷漠如冰的蕭哭彎腰跨出飛行器，徑直向著飛行器停留場外走出，根本不理身後的風飛揚，他這一路上已經受夠這個長舌男的撈叨了……

　“喂，小哭，你等等我啊……”風飛揚一路小跑的跟在蕭哭身後。

　“我先回我住的地方整理東西，今天晚上，就搬過去找你。”蕭哭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風飛揚說。

　“啊？噢，好的好的，那我今天晚上在宿捨等你啊……”風飛揚險些撞上蕭哭的背。

　點了點頭，蕭哭扭頭就走，黑色的背影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唉，我應該怎麼辦呢？先去教室，還是先回宿，或者去圖書館？”風飛揚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絲毫罔顧周遭的學生朝他投來的疑惑目光。

　“教室就拉倒吧，明天上課時再去，至於公寓的話，反正晚上可以和蕭哭那小子一起回去，還是先去圖書館吧。”魔在風飛揚腦海中給他出了主意。

　“那就先去圖書館吧……希望老館長不會揍我。”風飛揚耷拉著腦袋，慢慢朝著天恩學院的標志性建築──圖書館走去。

　圖書館九樓。

　館長辦公室中回蕩著老館長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如果不是這辦公室擁有良好的隔音系統的話，老館長的聲音可以讓整棟大樓的人都無法專心看書。

　風飛揚站在辦公室中心，縮著腦袋低著頭，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也不敢亂動一下。

　老館長繞著風飛揚站著圈子，大聲的唾罵著他，時不時還伸出手指對他指指點點……

　罵了將近半個小時，風飛揚見老館長的怒氣有消退的跡象，連忙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臉谄媚的送到了他的面前：“館長，您渴了吧，喝點水休息一下，等一會再繼續，我聽著呢……”

　可能是真的有些口渴，老館長終於停下喋喋不休的咒罵，氣呼呼的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坐回了寬大舒服的辦公椅中，看著風飛揚說道：“那你現下就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一跑就是二十幾天不見蹤影？連宿捨都沒有回，也不來打工，這些天你都到哪去了，干些什麼？”

　“咳……”風飛揚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我那天不是在頂樓看到一本書嘛，書裡面有我們學院的介紹，我一時好奇，就溜進‘奇跡遺址專業畢業測試區’去了……”

　老館長的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小子跑到那個地方去了？你難道不知道裡面很危險，是禁止學生靠近的嗎？”

　“我不就是一時好奇嘛。”風飛揚摸了摸鼻子，“然後我就一不小心，闖進了魔窟……”

　“等一下。”老館長的臉色一變，濃濃的鏡片後面，原本昏黃混濁的眼裡突然迸出攝人的精光，緊緊的盯住風飛揚：“你進了‘魔窟’？”

　“是啊。”風飛揚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在裡面迷了路，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離開的路，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發現我的同班同學蕭哭也闖了進來……”

　“蕭哭？那個外號‘煞星’的學生嗎？”老館長對蕭哭這個天恩知名人物也是有些了解的。

　“是啊，他說他是跟‘劍武學堂’的會長阿亞力在森林裡決斗，然後他殺了阿亞力後，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在魔獸的追趕下也誤闖進了‘魔窟’。”風飛揚繼續編造著謊言，“然後我們兩個就相依為命，靠著魔獸的血肉，才撐了這麼多天，最後終於找到退場門，這才得以出來……”

　“就這麼簡單？”老館長鏡片後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就是這樣啊……”風飛揚心虛的摸著鼻子。

　老館長緊緊盯著風飛揚，然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好吧，我就相信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風飛揚松了一口氣。

　“這次的事情，你和蕭哭絕對不允許向任何人提起，你能保證你和蕭哭都能做到這一點嗎？”老館長看著風飛揚正色說道。

　風飛揚一愣，然後撓了撓腦袋，有些為難道：“那別人要是問起我們這些天去那裡了，那怎麼辦？”

　“你就說是我派你們兩個離開學校，去替我收集書籍去了，這一點特權我還是有的。”老館長拿起筆，在兩張紙上龍飛鳳舞的塗了幾下，然後隨手一甩，兩張薄薄的紙片就平穩而又緩慢的飛向風飛揚，就像是有人有手在下面托著一般。

　“把這兩張證明給你們導師，就沒有問題了。”老館長重新靠在了椅背之上。

　風飛揚傻呆呆的伸出手，接過慢慢朝他飄來的兩張紙，心中震驚無比。老館長這隨手一扔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簡直是他無法想像的，難怪魔會說老館長是他目前見過的實力最強的人。

　“明天開始繼續上班，如果你再無緣無故溜走的話，哼哼……”老館長笑眯眯的盯著風飛揚。

　“不會、不會、我明天一定准時，老館長再見……”風飛揚被老館長的笑容嚇的哆嗦了一下，抓著兩張證明轉身就跑。

　看著重新關緊的大門，老館長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

　他將濃濃的眼睛摘下，長歎一聲，閉目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輕聲道：“你都聽到了？”

　“恩，都聽到了。”

　一個成熟的女聲響起，讓風飛揚恨的切牙切齒的白衣女從老館長的書架後面走了出來。

　“很明顯，他在說謊。”白衣女卡列琳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一臉不忿的說道：“他們倆父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就連說謊心虛時喜歡摸鼻子這個動作，都一模一樣。”

　“呵呵，是啊，行雲他當年根本沒辦法說謊，就是因為他一說謊就摸鼻子的習慣改不了。”老館長張開了眼睛，原本混濁的眼神現下已經變的清澈而又深邃，充滿了滄桑的魅力。現下的他，是S級獵人諾頓?菲力普。

　“哼哼……”卡列琳輕哼一聲，然後問：“諾頓大哥，你怎麼不問清楚他究竟做了什麼事？”

　“我問了他也不肯說的。”諾頓搖了搖頭，隨即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而且，就算他不說，我大概也猜到是因為什麼事了……”

　卡列琳看見諾頓的臉色，不禁也慎重了起來，皺眉道：“諾頓大哥，那個‘魔窟’是不是有古怪的地方？你幫風飛揚和蕭哭偽造假行程，是不是和這個也有關系？”

　“是的。”諾頓點了點頭。

　雙手緊緊絞在了一起，諾頓的眉頭罕見的鎖了起來，語氣便的十分的凝重。

　“卡列琳，十九年前我和你們分開時，原本只是報著一種玩樂的心情，隱藏了身分來天恩當圖書館長的。”諾頓慢慢述說著他的故事，“後來，我慢慢發現這個學院裡，有著許多古怪的地方，比如說每年的失蹤人數總是高居不下等等，而最奇怪的，還算是魔窟了……”

　卡列琳沒有插話，凝神傾聽著。

　諾頓繼續說道：“我也曾經試著想進入魔窟，不過發現那裡的迷宮實在是太龐大復雜了，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噢？”卡列琳微感吃驚。當年在他們的組合裡，諾頓的經驗無疑是最為豐富的，而且對迷宮類地形最有心得的，也是諾頓。而現下諾頓說他無法探索魔窟的迷宮，那麼就說明魔窟的迷宮基本沒有人能夠走通了。

　“難道是……阿斑克廢墟？”沉吟了一會，卡列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天生的迷宮環境都不會太過復雜，只有當年喜歡居於地底的阿斑克族，才會利用他們的智慧，構築出龐大無比的迷宮，來擋住想打擾他們生活的其他種族。

　“是的，迷宮的樣子，的確很像是出自阿斑克族人之手。”諾頓點了點頭。

　“可是，那應該會有標志的啊。”卡列琳奇怪的問。因為就連阿斑克族人，都會覺得自己的迷宮太過復雜，所以他們都會在迷宮之中留下隱蔽的記號，以便使自己的族人出入時不會迷路。而這些記號在現今已經被人類完全了解，所以探索阿斑克遺址的活動一直十分惡毒順利。

　“都被人為破壞了。”諾頓搖了搖頭，“很明顯也是一個高手干的，被他這樣一破壞，我倒更為確定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魔窟之下，一定有一個阿斑克廢墟，而有人不希望別人找到這個阿斑克廢墟，也就是想利用這個地下廢墟隱藏一些什麼秘密……”諾頓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

　“諾頓大哥你的意思是……”卡列琳有些了解的看著諾頓。

　“可以肯定這個人就在天恩學院中，前些天我突然感到這個島震動了幾下，根據我的調查，並不是正常的島嶼地震，而是很唐突的震動。”諾頓的眼裡閃耀著智慧的光芒，思路清晰的做著分析，“這種震動，有點像阿斑克廢墟崩潰的感覺……我想，這件事可能跟小風還有蕭哭有關系。”

　“那麼……諾頓大哥你是為了保護風飛揚和蕭哭嗎？以免他們被調查出來？”卡列琳開口問。

　“恩，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希望他年紀輕輕就卷入陰謀之中。”諾頓攤開手笑了笑：“而且，就算有陰謀也跟我們沒有關系啊，我只是想拉小風一把，免得他一不小心被卷進去，到時身不由己就很郁悶的了。”

　“呵呵……”卡列琳掩著嘴輕聲笑了起來：“諾頓大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那當然啦，都是商業社會了，沒有利益我管那麼多干嘛，我這一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諾頓笑眯眯的伸了個懶腰。

　“那個蕭哭，是什麼身分？”卡列琳突然問道。

　“外號天恩‘煞星’，算是一名狂熱的好戰分子了，入學三年時間中，經歷了近兩百場的生死決斗，全部以殺死對手結束，而他則是有兩年是躺在醫院裡的，所以到現下還是在讀一年級。”諾頓搖頭苦笑了一下，“至於其他的資料，我倒不大清楚。”

　“風飛揚他怎麼會和這麼好戰的人碰到了一塊？難道真是巧合？“卡列琳有些不解。

　“放心吧，我這兩天會將蕭哭的所有資料查出來的，不要替小風擔心了。”諾頓笑了笑。

　“擔心？”卡列琳露出吃驚的神色，然後邪邪的笑了起來：“我擔心他安逸了那麼多天，突然又受到我的蹂躏，會不會興奮的暈過去……”

　遠處的風飛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奇怪……無緣無故怎麼會打冷戰呢？”風飛揚納悶的抓了抓腦袋，他現下正往C等十三號公寓走去。

　C等十三號公寓還是像他走之前一樣破爛，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在公寓前的那棵樹下，管理員阿婆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那裡發呆，而是不知去向。

　風飛揚沒有心思多想，吹著口哨跑上了公寓，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前時，發現班駁的木門上，貼著好幾張字條。

　“豬頭風，你死去那裡了？敢讓本小姐吃閉門羹？你活膩了是不是？──霏霏。”

　“怎麼你的學生晶卡也沒有訊號？你在哪啊？不會是跑哪個魔獸區裡了吧？──諾羅。”

　“你也沒去圖書館兼差，也沒去上課，都一個多星期了，你究竟去哪了？”

　“你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我和諾羅很擔心你啊，你倒底去哪了？”

　“……”

　數十張紙條很明顯不是同一天貼上去的，看著這些充滿關切之意的紙條，風飛揚心中湧起了溫暖的感覺。

　看來那一段時間被困阿班克廢墟內，收不到訊號，讓霏霏和諾羅擔心的夠戗。風飛揚不免覺得有些內疚，畢竟自己離開阿班克廢墟後，這麼多天也沒有給他們回個資訊。

　踮起腳，在門頂上取下宿捨鑰匙，風飛揚走進了他的寢室。

　宿捨的樣子，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亂糟糟的，只有鳳心的超大海報，依然在牆上微笑著。

　“美女，好些日子沒見，可真是想你啊。”風飛揚對著海報扔了個飛吻，然後倒在了已經有些變味的床上。

　從口袋中掏出學生晶卡，風飛揚給諾羅和霏霏分別發了一個訊息：“老子活著回來了，趕快來宿捨參拜……”

　訊息發出後，風飛揚就開始忙碌著整理房間，將變味的褥單之類的東西全部曬在了外面。

　沒多久，樓梯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宿捨的房門被一腳踢開。

　久違的光頭諾羅，像一頭獅子一般怒吼著沖了進來，將風飛揚撲倒在床上，一陣拳打腳踢，嘴裡一邊怒罵著：“我讓你臭小子跟我玩失蹤、讓你玩、讓你玩……”

　“輕點、輕點、我身上還帶著傷呐……”風飛揚一陣哀號，“誰在踢我的命根？霏霏你別鬧了，換個地方踢，踢這裡會死人的……哎呦痛死了……”

　“臭小子！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你這個豬頭、豬頭、豬頭……”霏霏毫不留情的抬起腳，朝著風飛揚一陣亂，銀色尖頭的小皮鞋每踢中一下，就引起風飛揚一聲慘叫。

　好不容易，這一次久別重逢的Patty才算結束，這時風飛揚已經被打成了真正的豬頭。

　“說！你小子這段時間究竟去哪了？給我從實招來！”霏霏雙手環胸坐在桌子上，怒視著風飛揚。

　“對！從實招來！”諾羅站在霏霏的背後，狐假虎威……

　風飛揚老老實實的坐在霏霏對面的床上，委屈的說：“還不是你們幫我找的那個好差事害的……”

　“圖書館？”霏霏和諾羅疑惑的對望一眼，“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從頭說起吧，最好不要被我知道你在撒謊，否則我就狠狠揍你！”

　“我自己也都不大清楚啦，那天圖書館的老館長突然找到我，然後就給我一張寫了好幾十個位址的卡片，讓我依次去這些地方幫他拿書，所以這一走，就一直到今天才回來……”風飛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

　“你撒謊！”話剛說完，霏霏已經脫下腳上的皮鞋，用手抓著狠狠在風飛揚的頭上敲了一下。

　“我沒說謊啊，是真的……”風飛揚一只手抱著腦袋，另一只手連忙從口袋中拿出老館長給他簽發的字條。

　諾羅接過字條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遞給了霏霏，兩人臉上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但是說不通啊，那為什麼你的學生晶卡會沒有訊號？”諾羅疑惑的問，“我還以為你小子掉哪個魔獸區裡了呢。”

　“是這樣的啦，這次老館長托我帶的東西中，除了書以外，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了，其中有一樣就是‘訊號隔離器’，老館長說他准備將這個隔離器放在圖書館中，免得學生在看書時還被突然響起的學生晶卡打擾。”風飛揚發現自己還蠻有吹牛的天分，編的謊言還真是無懈可擊，只可惜他沒有注意到，他一直都在摸鼻子……

　“勉強算是相信你了……”

　理由很充分，也有老館長親手簽發的證明，霏霏和諾羅只能相信風飛揚所說的是真的了。

　“不過我聽我爸說，這‘訊號隔離器’是很貴重的東西呢，老館長怎麼會派你這麼一個毛手毛腳的人去，真是難以理解。”霏霏撅著嘴嘟哝著，一邊將手中的皮鞋穿回腳上，她多麼希望發現風飛揚說的是假話，然後趁機狠狠揍他一頓……

　“因為圖書館人手不夠啊，那些老師們都走不開，所以就讓我和另外一個學生一起去。”風飛揚看到霏霏穿上鞋子，就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還有一個人啊，是誰？”諾羅隨口問道。

　風飛揚這時正將枕頭拿到走道上去曬，聽見諾羅的話時，眼角的余光瞄到一個人影走進十三號公寓的大門。

　“真巧，那個人來了。”風飛揚笑著走回了宿捨。

　“在哪？”諾羅和霏霏一起抬頭。

　這時，身穿黑衣的蕭哭正好走到了宿捨門口。

　“就是他了。”風飛揚指了指門口，笑道：“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到晚上才來呢。”

　“恩。”蕭哭淡淡應了一聲，仿佛沒有看到諾羅和霏霏兩個人存在一般，徑直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一個小箱子放在了床上。

　“介紹一下，這兩個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男的叫諾羅，女的是霏霏，都是我們學院的一年級學生。”風飛揚笑眯眯的指著諾羅和霏霏，替蕭哭做著介紹。

　“喔。”聽到風飛揚介紹，蕭哭才勉強應了一聲，對諾羅和霏霏點了點頭，“你們好。”

　深紫色的長發；酷喜穿黑衣；表情僵硬；冷漠如冰……

　諾羅和霏霏對視一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在天恩學院裡響當當的名字……

　而這時，風飛揚對他們開口介紹道：“諾羅、霏霏，他就是我剛剛跟你們說的人了，他叫蕭哭，是我的同班同學。”

　“真的是他！”

　諾羅和霏霏張大了嘴，他們不像風飛揚那樣不合群，對什麼事都沒興趣，他們在這些日子裡已經和學長學姐們打成了一片。在那些前輩們的指點下，兩人對天恩的種種傳說已經是了如指掌，張口即來了。所以“天恩煞星”蕭哭的名字，他們早就是如雷貫耳了。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前輩們所說的神秘無比的決斗狂人，今天竟然會被他們看到，而且好像還跟豬頭風很熟的樣子……

　“你們認識啊？”風飛揚看到諾羅和霏霏的表情奇怪，有些不解。

　“不、不認識。”諾羅立刻拼命搖頭，然後興奮的看著跟死人一樣沒有絲毫生氣的蕭哭，有些期待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諾羅。”

　看著諾羅伸出的手，蕭哭心裡猶豫了一下，不過在瞄到身邊一臉納悶的風飛揚後，他終究還是伸出手去，和諾羅握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我跟煞星蕭哭握手了……哈哈哈哈，回去可以吹上好幾天啦，哈哈……”諾羅在心裡狂笑著。

　而在諾羅和蕭哭握完手後，邊上的霏霏也湊了上來：“你、你好，我是霏霏，商業系7班的學生，請多多指教……”

　風飛揚看到霏霏小臉微紅，目光含情，一改往日的粗暴，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奇怪：“霏霏，你吃了大便嗎？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奇怪？”

　混蛋！你才吃了大便呢！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你！

　霏霏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裝做什麼都沒聽見一般，繼續含情脈脈的看著蕭哭，伸出手，不斷的向他放電。

　可惜蕭哭就好像是絕緣體一般，依舊是一臉呆板的樣子，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就縮了回去，霏霏甚至看不出他那死水一般的眼睛究竟有沒有在看自己。

　“果然好酷……”霏霏終於確定了學姐們沒有說謊。

　這時蕭哭突然側身打開了他帶來的箱子，從裡面拿出兩張卡片，分別遞給了霏霏和諾羅。

　“什麼東西嗎？禮物啊，我也要。”風飛揚好奇的湊了過去，看著霏霏手裡的卡片。

　“如果你有恨之入骨卻解決不了的敵人，那麼請帶上你願意付出的報酬，我會為你解決一切煩惱。──蕭哭。”後面還有一串號碼，風飛揚認出這是蕭哭的學生晶卡的聯系編號。

　“這、這……”風飛揚張大了嘴：“你說你很有錢，就是靠這個賺錢？”

　蕭哭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同樣吃驚的諾羅和霏霏說道：“我們算是認識了，我給打折。”

　接著蕭哭很自然的在風飛揚三人近乎呆滯的眼光中站起來，道：“我還有事。”說完後徑直走了出去，毫不脫泥帶水。

　“這、這是什麼人啊……”諾羅眨巴著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好、好有型、好酷……”霏霏的眼裡冒出了小星星。

　“我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跟他合作……”風飛揚托著下巴思考著……

　“豬頭風，你知道他是誰嗎？”諾羅突然正色的看著風飛揚。

　“蕭哭啊……”風飛揚不明所以。

　“笨蛋！”霏霏敲了他腦袋一下，“諾羅是說你知不知道蕭哭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喔……”風飛揚點了點頭，“我知道啊，他殺了很多人吧，還有個外號叫‘煞星’……”

　“你都知道了，還敢跟他走的這麼近？”諾羅睜大了眼睛：“你難道不知道在天恩中，看他不順眼的人至少占了一半！有多少人想找他麻煩，他在天恩中的三年，有兩年是在醫院裡躺著的，難道你也想跟他一樣啊？”

　“切……”反駁諾羅的竟然不是風飛揚，而是原本和他站在同一陣線的霏霏。

　“看他不順眼的都是男的吧，你們是嫉妒他比你們酷……”霏霏的手指都快戳到諾羅的鼻子了，“再說了，找他麻煩的人是很多，他的大部分時間的確都是在醫院裡了，但是找他麻煩的人以後的時間就全部只能呆在地獄裡了……”

　將諾羅噎的說不出話來後，霏霏轉頭看著偷笑的風飛揚：“那個……小風呀，蕭哭他……呵呵，你知道的吧……”

　“他沒有女朋友，據我觀察，絕對沒有女朋友。”風飛揚立刻明白霏霏的意思，連聲肯定，“不過，他好像也對女人不感興趣……”

　“怎麼可能有人會對女人不感興趣，難道他是個‘天閹’……”諾羅話沒說完，就被霏霏一腳到了牆角。

　看到諾羅縮著頭蹲在牆角裡，風飛揚立刻轉變了語風：“不過我相信，沒有人能抵擋的住霏霏你的魅力的，蕭哭他也絕對不會例外，所不同的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霏霏你一定要耐心啊……”

　“恩，那小風你一定要多多幫忙喔……”霏霏笑的很甜。

　“一定，一定。”風飛揚忙不迭的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要小心一點了。”霏霏臉色一正，認真的對風飛揚說：“蕭哭得罪的人真的很多，他很強，所以不怕。但是小風你就不一樣了，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如果有人找借口要跟你決斗的話，你千萬不要答應……雖然這樣丟臉了點，不過還是小命重要。”

　“沒什麼丟臉的，我絕對不會為了任何理由而答應別人的決斗要求，我沒興趣。”風飛揚傲然抬頭，一點也不覺得逃避別人發起的決斗有什麼丟臉的。

　“那就好。”霏霏點了點頭，“我和諾羅下午都還有課，就不陪你了。記得以後又有什麼事的話，要先用學生晶卡跟我打個招呼，免得我們擔心。”

　“記下了，你們去吧，我睡一會兒先……”風飛揚笑眯眯的看著霏霏拉著不情願的諾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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